第一百一十八章 无人幸免-《惊蛰无人生还》

  禁军开始出事了。

  有一个士兵中午蓦的出现了高热不退,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直接倒在地上将他的同伴吓到了。

  “今天他距离那个蛊师最近,爆炸的时候虫子崩到了他脸上……”那士兵结结巴巴吧说道。

  阿襄立刻上前替抽搐的士兵把脉,她眉眼间几乎拧起:“那些蛊虫已经是半死的状态,就算碰到了应该也不会有这么大的伤害力。”

  阿襄只觉得指尖下探的这个脉息时有时无,似乎有那么一点熟悉。

  就在阿襄惊疑不定的时候,有个士兵满头大汗地冲进来,“指挥使,副、副统领他好像出事了……”

  副手自从“出了问题”以后,就被傅玄怿勒令禁闭在房间之中。每天有人替他把饭送到门口。

  “放我出去!我要见指挥使!”副手每天都在叫,可是外面的人听到他尖细的嗓音,都躲藏怪物一样远离他,甚至都不愿意和他搭话。

  而且傅玄怿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管他呢?

  今天送饭的士兵依然把饭菜放到了小洞口旁,却听到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副统领?”

  送饭菜的士兵到底是他多年下属,下意识喊了一声。结果屋里面还是静悄悄的,甚至连抠墙的声音都没有了。

  士兵迟疑了一下,还是慢慢把脸凑近了洞口,此时是白天,所以几乎能看得很清楚。

  几乎在接触洞口的一瞬间,他就看到洞口趴着一张死白僵硬的脸。

  “啊!!副、副统领!”

  这个士兵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口气往后退了好几步。

  副手的眼睛大睁着,五官青紫发硬,仔细看姿势,就好像是最后想要从洞口爬出来。

  ……

  房间门上的那把大锁是傅玄怿亲自挂上去的,钥匙也只贴身放在他身上。

  闻消息赶过来的傅玄怿,飞速用钥匙开了门,众人踏进房间的一刻,全都倒吸了一口气。

  傅玄怿一个箭步冲到了副手的跟前,一把抓住了他的脉搏。

  下一刻,傅玄怿脸色如同僵住一般。

  身体还有些微温,可是脉搏已经没了。

  其他人看见傅玄怿的表情,再看副手那扭曲的身体形状,已经多半猜出结果了。

  有人的眼圈一下子就红透了。

  “这不可能,副统领怎么会……”

  晴天霹雳,所有人都根本无法接受。

  阿襄和魏瞻也在后面匆匆赶来,只是一进门看到这情况,两人也都呆了呆。

  副手就倒在洞口边,更可怖的是墙上还有许多被他抠出来的血印子。

  傅玄怿整个人像被定身了一样,久久没有反应过来。

  旁边一道颤抖的声音道:“看样子……死了至少有一到两个时辰了。”

  那个时候,应该是半夜他们正忙的时候,根本无人听见副手最后的嘶喊。如果他有呼救的话。

  魏瞻似乎也不敢相信在宅子里竟然闹出了人命,他比傅玄怿还要震惊。

  副手身上没有伤口,而且门窗皆锁,屋内也没有什么能伤人的工具。

  就算自杀也得有个死因吧?

  傅玄怿就这么盯着前几日还跟在自己身边的副手尸体,“他怎么死的?”

  房间是封闭的,每天只有送饭的洞口。

  那送饭的士兵脸色发白,“我什么也不知道,我看见的时候副统领已经……”

  阿襄盯着副手的尸体,抬起脚一步一步走了上去。她看着还在发呆的傅玄怿:“我能看看吗?”

  傅玄怿没有说话,只是抬起眼看着阿襄。

  阿襄不再迟疑,直接查看起副手的尸体。

  也不避讳还有许多男子在场,她伸手扒开了副手的衣领。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惊呆了眼,因为他们看到副手的胸前皮肤、泛着大片的嫣红。

  “其实从、从刚才起,我就闻到,这屋子里,仿佛是有一股香气……”

  有一个士兵颤抖的声音给众人头上都打了一记响雷。

  尸体没有发臭,还变香了。

  “这不可能。”傅玄怿说道。

  控制张全道的蛊师已经死了,张全道自己都已经在昏迷不醒,谁还能再下药。

  更不要说,这几日副手被关在屋中。根本接触不到外面。

  阿襄呆呆看着副手,“确实是药物过量……”

  致死的量。

  和之前死掉的三个男人一模一样。

  此时,士兵送来的那饭菜还摆在洞口外面。

  “饭菜是从哪里来的?”傅玄怿几乎厉喝道。

  士兵两股打颤:“是我们在外面的酒楼里统一采买的……”

  张全道出事了之后,为了保证食物安全,他们都是装成客人,分批量、并且从不同的酒楼里购买现成的食物。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是吃的一样的,况且要给这么多饭菜都投毒,哪有这么多药量。

  “那是谁给他投的药?谁?!”

  这不可能,那不可能,到底可能是什么?是鬼吗?!

  送饭的那个士兵几乎吓哭出来了,这就是有口难辩,五雷轰顶。

  傅玄怿直接抽出了佩刀,架在了那个士兵的脖子里。

  “指挥使饶命啊!”

  魏瞻也出声:“傅指挥!”

  他能理解傅玄怿的心情,可是现在万万不能再出现事故。

  傅玄怿双目红的能滴血,他直勾勾盯着那个瘫坐在地上的士兵,手里的刀不断地变换着角度。

  傅玄怿的状态明显不对劲,魏瞻闪电般出手,二指一弹,一股气劲就弹飞了傅玄怿手里的刀。

  傅玄怿那个侧身之际,阿襄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指尖触及到了他的脉门。

  只是顷刻之间,阿襄已经松了手。

  阿襄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傅玄怿和地上的副手。

  “你们的药物都加深了……”

  傅玄怿的头脑就好像终于清醒了那么一分,他闭上眼睛狠狠摇了摇头,然后再赤着眼看向阿襄。

  “你说什么?”

  阿襄也一样的呆若木鸡。药物,是阿娘的药物。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地上那士兵捡回一条命,可是整个人失魂落魄,忽然间他就是头一歪,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下,口间竟隐隐出现白沫。

  傅玄怿再次震惊地扭头。

  阿襄颤抖着伸手,去扶那个士兵的脉,一触之下,她果然表情又像被刺了一下。

  “全都是一样的脉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