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公知等于慕洋犬-《高考749:拒绝清北选国科大》

  那条制裁令,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切断了盛夏的热浪。

  第二天清晨。

  股市开盘。

  只用了一分钟。

  深交所和上交所的半导体板块,全线飘绿。

  不是微跌。

  是齐刷刷的跌停。

  “啪。”

  刘主任把手机扣在桌面上,手背上的青筋直跳。

  他摘下眼镜,用力捏着鼻梁,声音疲惫到了极点。

  “没了。”

  “全没了。”

  “我那点养老金倒是小事,关键是信心……信心崩了。”

  实验室的休息区里,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几个年轻的研究员捧着咖啡,眼神呆滞地盯着墙上的大屏幕。

  屏幕上滚动着各大科技公司的公告:

  《XX科技宣布暂停先进制程研发》

  《XX微电子裁员20%》

  《光刻机巨头撤回所有驻华工程师》

  每一条消息,都像是在众人的心口上撒盐。

  陈老坐在角落的沙发上。

  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一夜之间,他仿佛老了十岁。

  桌上的红色电话一直在响。

  但他没接。

  不用接也知道,上面也是焦头烂额,都在问同一个问题:怎么办?

  贺凡推门走了进来。

  手里还拿着两个肉包子,那是他在食堂抢的最后一笼。

  他看了一眼满屋子的愁云惨雾,几口把包子吞下肚,拍了拍手。

  “都哭丧着脸干嘛?”

  “天塌了?”

  众人都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陈老叹了口气,把烟蒂揉碎在烟灰缸里。

  “小贺,这回不一样。”

  “虽然你弄出了紫金琉璃,但这只是材料。”

  “一台EUV光刻机,十万个零件,几百个子系统。”

  “光源、双工件台、物镜组、浸没系统……”

  陈老摇了摇头,语气苦涩。

  “西方那是举几十个国家的工业之力造出来的。”

  “现在他们全撤了,连个螺丝钉都不卖给我们。”

  “我们就算有图纸,光是造这些零件,还得造生产零件的机器,还得造生产机器的机器……”

  “这是一个死循环。”

  “至少五年,我们哪怕不眠不休,也得五年才能补上这个窟窿。”

  “五年……”

  刘主任绝望地接茬。

  “电子行业三个月就是一代。”

  “五年后,黄花菜都凉了,我们的科技会被彻底锁死在低端领域。”

  贺凡拉过一张椅子。

  反着坐下,双手搭在椅背上。

  “三个月。”

  他竖起三根手指。

  陈老愣了一下。

  “什么三个月?”

  “给我三个月。”

  贺凡的眼神像刀子一样锋利。

  “我还你一台完整的EUV光刻机。”

  “而且是量产型的。”

  屋内一片死寂。

  连排风扇的声音都显得格外刺耳。

  刘主任张大了嘴巴,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

  “贺……贺教授,您没开玩笑吧?”

  “三个月?手搓?”

  “那是光刻机,不是收音机啊!”

  “就连ASML也是攒出来的,您一个人,三个月?”

  陈老也坐直了身体,目光紧紧锁住贺凡。

  “小贺,军中无戏言。”

  “这可不是在讲台上画太极图,这是实打实的工业制造。”

  贺凡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信纸。

  那是他昨晚连夜写的“军令状”。

  啪。

  拍在桌上。

  “陈老,您了解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大话?”

  “既然西方是用‘工业积木’搭出来的,那我就用‘大明工法’给它炼出来。”

  “零件我不买,我自己造。”

  “系统我不要,我自己写。”

  “只要您给我权,给人,给钱。”

  陈老拿起那张军令状。

  手有点抖。

  白纸黑字,力透纸背。

  如果在昨天之前,有人敢这么跟他说,他早就让人把他轰出去了。

  但经历了昨天的“炼丹出晶体”,陈老心里的那道防线松动了。

  这个年轻人身上,似乎真有一种化腐朽为神奇的魔力。

  “你要多少钱?”

  陈老问。

  “五十亿。”

  “这是西方造一台原型机的零头。”

  贺凡报了个数字。

  陈老的脸皮抽搐了一下。

  他苦笑着摊开手。

  “小贺啊,你太高看我这把老骨头了。”

  “五十亿是大项目,要经过发改委、科技部、财政部层层审批,还要专家论证。”

  “现在舆论这么乱,那帮专家肯定会卡你。”

  “等钱下来,半年都过去了。”

  贺凡皱了皱眉。

  “那您手里有多少?”

  陈老咬了咬牙,拉开抽屉,拿出一本红色的支票本。

  “这是国科大的校长基金,还有我个人的科研经费,再加上我这几年的积蓄……”

  他在上面签了个字。

  撕下来。

  递给贺凡。

  “一共五千万。”

  “这是我能立刻调动的所有活钱了。”

  “甚至连我的棺材本都在里面了。”

  五千万。

  对比五十亿,杯水车薪。

  要是放在以前,也就是买两个镜头组件的钱。

  刘主任在旁边直摇头。

  “这点钱,连买高纯度铝材都不够……”

  贺凡却接过了支票。

  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揣进兜里。

  “够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陈老的肩膀。

  “以前那是买办思维,被人宰习惯了,觉得贵才正常。”

  “我自己炼,成本就是土和石头。”

  “五千万,我还能给您剩点买茶叶。”

  陈老看着贺凡那副混不吝的样子,眼眶有些湿润。

  “小贺,委屈你了。”

  “这要是成了,你是民族英雄。”

  “要是败了……”

  “败了我就去电影学院门口卖红薯还债。”

  贺凡开了个玩笑,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转身往外走。

  “去哪?”陈老问。

  “回学校。”

  贺凡头也不回。

  “实验室里呆太久,身上有味儿。”

  “而且,光闷头干活不行。”

  “外面那些苍蝇嗡嗡叫得太烦人,乱了军心。”

  “我得去拍死几只。”

  ……

  走出地下实验室。

  阳光有些刺眼。

  国科大的校园里,原本应该充满朝气的早晨,此刻却显得格外沉闷。

  路过的学生们都低着头,行色匆匆。

  手机里传出来的新闻播报声,全是关于制裁和股市大跌的消息。

  “听说了吗?好几个签了华为offer的师兄,都被解约了。”

  “是啊,说是部门裁撤,没芯片了,还要那么多人干嘛。”

  “哎,咱们这届也是倒霉,刚毕业就碰到这事儿。”

  “要不还是出国吧?听说国外现在都在抢人。”

  几个大四的学生蹲在路边的花坛上,抽着闷烟。

  地上满是烟头。

  贺凡停下脚步。

  看着那些年轻而迷茫的脸庞。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这才是最可怕的。

  技术封锁不可怕,可怕的是脊梁骨被人打断了,心气儿没了。

  如果连国科大这种顶级学府的学生都开始怀疑未来,那这个国家还有什么希望?

  “凡哥!”

  远处传来李强的喊声。

  这家伙抱着几套学士服,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可算找着你了!”

  “电话也不接,微信也不回。”

  “赶紧的,试试衣服。”

  “明天毕业典礼,你是学生代表,导员说了,就算是绑也要把你绑去。”

  贺凡接过学士服。

  黑色的袍子,垂着金色的流苏。

  “明天典礼?”

  “对啊,在大礼堂彩排呢。”

  李强擦了擦汗,压低声音说道。

  “不过我看悬,大家都没什么心思。”

  “刚才彩排的时候,校长都没精打采的。”

  “网上那些喷子,把咱们学校骂惨了,说咱们是‘骗子窝’,培养出的学生只会吹牛。”

  贺凡眼神一冷。

  “走。”

  “去礼堂。”

  李强愣了一下:“去干嘛?彩排还没到你的环节呢。”

  “去看看。”

  贺凡大步流星。

  “看看是谁在我们的地盘上撒野。”

  ……

  大礼堂。

  几天前,这里还是贺凡舌战群儒、封神的战场。

  此刻却显得有些冷清和混乱。

  舞台上正在布置背景板。

  几个学生会的干部在指挥着灯光。

  但更多的学生只是坐在台下玩手机,一脸麻木。

  贺凡刚走到侧门。

  就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尖锐、刺耳,且带着浓浓优越感的声音。

  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礼堂。

  “哎哎哎,那个音响师,怎么回事?”

  “滋滋啦啦的,全是杂音!”

  “我不是说了吗,要用那个德国产的森海塞尔,别用这国产的破烂货!”

  “国产的东西就是不行,连个声音都传不真,还想造芯片?”

  “真是笑话。”

  台下的学生们一阵骚动,有人愤怒,有人无奈,但没人敢反驳。

  那个声音继续喋喋不休。

  “还有这个背景板,颜色太土了。”

  “审美这东西,还是得看西方。”

  “同学们啊,你们要认清现实。”

  “科学是有国界的,好的科学都在界那边。”

  “别听网上那些民粹瞎忽悠,什么弯道超车,那是把车往沟里开!”

  “要虚心!要承认差距!要学会跪下来学习!”

  “只有跪得足够低,人家才愿意赏你口饭吃。”

  贺凡停在门口。

  手里的学士服被他攥出了褶皱。

  这声音,太熟悉了。

  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李强跟在后面,探头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卧槽。”

  “这老狗怎么来了?”

  舞台中央。

  一个穿着笔挺的定制西装,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的中年男人,正拿着话筒,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

  他的身边还围着几个点头哈腰的年轻助教。

  正是那个经常出现在电视访谈里,号称“最懂西方的学者”,也是着名的“反思怪”——

  王德发。

  “他怎么会在这里?”贺凡问。

  “他是这次毕业典礼的特邀嘉宾。”

  旁边一个路过的学生愤愤不平地说道。

  “据说是校董会那边安排的,想通过他这种‘国际化’学者,缓和一下和国外学术界的关系。”

  “缓和关系?”

  贺凡冷笑一声。

  “这是请了个爹回来供着吧。”

  台上。

  王德发似乎说到了兴头上。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台下沉默的学生。

  “我知道,你们有些人不服气。”

  “觉得那个叫贺凡的学生给你们争了光。”

  “幼稚!”

  “他那是害了你们!”

  “正是因为他的狂妄无知,激怒了西方文明世界,才招致了这次制裁!”

  “他是罪人!”

  “是我们学术界的耻辱!”

  “如果他在现场,我一定要让他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向西方科学界道歉!”

  王德发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

  台下的学生们握紧了拳头。

  有的女生已经气哭了。

  但那是王德发,是名满天下的“大教授”,谁敢顶嘴?

  就在这时。

  “啪、啪、啪。”

  一阵孤单而清脆的掌声,从侧门的阴影里传了出来。

  打断了王德发的演讲。

  所有人都转头看去。

  只见贺凡穿着一件普通的白T恤,手里拎着黑色的学士服,缓步走了出来。

  他的脸上带着笑。

  但那笑容,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冷。

  “说得好啊,王教授。”

  贺凡一边鼓掌,一边走上台阶。

  鞋底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

  “我就在现场。”

  “你想让我怎么道歉?”

  “是用嘴?”

  贺凡走上舞台,站在王德发面前。

  虽然他比王德发年轻几十岁。

  但那一瞬间的气场,却像是一座巍峨的高山,压得王德发喘不过气来。

  “还是……”

  贺凡凑近王德发的耳边,轻声说道。

  “用你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