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毒荆迷途-《掌中剑印:开局觉醒九重命格》

  脚刚踩上实地,心口那道血线猛地一抽,像是有人在她五脏里拧了把。

  叶焚歌踉跄了一下,没倒。

  她抬手撑住岩壁,掌心刚触到石头,指尖就传来一阵刺痒——不是烫,也不是冷,像是有东西在岩层里爬,顺着她的皮肤往骨头缝里钻。

  她猛地缩手,低头看去。

  右脚踝已经被一条暗绿色的藤蔓缠住,纹路扭曲,竟和她眼罩上那朵歪歪扭扭的毒荆花一模一样。

  “我靠,这玩意儿还能快递到地底?”她骂了一句,抬手就要去扯。

  可就在手指碰到藤蔓的瞬间,脑子里“嗡”地炸开一声——

  “别碰带花纹的!”

  声音短促,却像冰锥子凿进耳膜。

  她手僵在半空。

  这声音……是萧寒。

  不是幻觉。上一章玉珏燃血时,他也这么吼过一句,当时她以为是临死前的耳鸣。可现在,这声音清晰得像是贴着她后脑勺说的。

  她慢慢收回手,盯着那根藤蔓。

  黏液正从表皮渗出来,一滴一滴落在她脚背上,皮肤立刻泛起黑斑,火辣辣地疼。

  “行啊,死瞎子人都不在,还远程喊麦?”她咬牙,从腰间抽出那柄由妖妃血凝成的血剑,“你要是再不说点有用的,我就当你是诈尸。”

  话没说完,藤蔓突然收紧。

  她闷哼一声,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经脉像是被无数根针同时扎穿,妖妃血的反应比之前慢了半拍,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制住了。

  她喘了口气,没再砍。

  反而把血剑尖轻轻划过藤蔓表皮。

  “滋——”

  绿色黏液溅出,还没落地,就在空中凝成一片虚影。

  画面一闪:一座黑塔立在毒雾深处,塔顶锁着一人。

  绯衣如血,左臂胎记清晰可见。

  是楚红袖。

  她被铁链穿肩吊着,双目紧闭,唇色发青,像是已经……不行了。

  叶焚歌瞳孔一缩。

  “红袖?!”

  她下意识要冲过去,可那幻象只存在了一瞬,黏液落地,画面就碎了。

  更糟的是,那滴黏液竟没散,反而像活物一样,顺着地面爬向她心口。

  她想躲,可脚踝被缠,动作迟缓。

  黏液“啪”地贴上她胸口,直往皮肤里钻。

  她猛地抬手,一拳砸向自己左臂。

  剧痛炸开,血从伤口涌出,滴落在地。

  就在血滴落地的刹那,掌心剑印“轰”地发烫,像是烧红的烙铁贴在皮上。

  紧接着,一股热流从心口炸开,顺着血脉冲向四肢。

  “轰!”

  血光冲天。

  缠在她脚上的藤蔓像是被雷劈中,猛地一颤,接着“噼啪”作响,寸寸断裂,化作黑灰飘散。

  岩壁上的毒荆纹路也瞬间熄灭,像是被人用橡皮擦掉了一样。

  叶焚歌单膝跪地,喘得像条被捞上岸的鱼。

  左臂还在流血,可她没管。

  她低头看着掌心剑印,那道金纹正缓缓褪去红热,像是刚发完一场高烧。

  “原来……”她嗓音沙哑,“你们早就连在一起了。”

  她想起楚红袖第一次见她时,二话不说就割破手指,把血滴在她掌心。

  当时她还嫌脏,骂了一句“神经病”。

  结果那血一碰她皮肤,剑印就亮了。

  现在想来,哪是什么巧合。

  那是血契。

  妖妃血脉的传承,从来不是单向的。认主之后,生死相连,痛感共享,哪怕隔着千山万水,一方重伤,另一方也会心口发烫。

  可刚才那幻象……是警告?还是陷阱?

  她盯着地上那摊黑灰,忽然冷笑:“想用红袖勾我?下套也不换个新花样。”

  她撑着血剑站起来,脚踝上的黑斑还在,但毒素已经被血契反噬逼退。

  她低头看了看眼罩。

  那朵毒荆花还在,纹路清晰,像是刚绣上去的。

  “萧寒……”她喃喃,“你这死瞎子,到底在怕什么?”

  她没再往前走,而是反手把眼罩摘下来,捏在手里。

  岩壁安静得可怕。

  她闭眼,试着沉入梦境。

  可刚一放松,心口又是一跳。

  不是痛,也不是烫,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轻轻敲了三下。

  咚、咚、咚。

  像钟声,又像心跳。

  她猛地睁开眼。

  掌心剑印毫无征兆地闪了一下。

  不是金光,是血光。

  紧接着,她耳边响起一声极轻的叹息。

  不是萧寒的。

  也不是她自己的。

  那声音……有点像楚红袖,又不太像。

  “别信藤上的花,”那声音说,“信你手里那朵。”

  话音落,一切归寂。

  叶焚歌站在原地,手指攥紧眼罩,指节发白。

  她低头看去。

  掌心剑印的血光还没散。

  她忽然想起梦里那张纸条:“北边雪原记得穿秋裤!”

  笑了。

  “老子穿不穿秋裤,轮得到你管?”

  她把眼罩重新戴上,歪了歪,那朵毒荆花正好盖住左眼。

  “可你要是敢动红袖,”她抬脚,踩碎一截断藤,“我让你整个药王谷都穿秋裤。”

  她往前走。

  岩壁两侧开始出现更多藤蔓,但全都是枯的,像是被刚才那场血光烧过。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试探着地面。

  直到她发现前方岩壁上有个凹槽,形状像朵花。

  她停下。

  那不是雕刻,是嵌进去的。

  一朵干枯的毒荆花,花瓣残缺,但纹路和她眼罩上的一模一样。

  她没伸手。

  而是从怀里摸出那枚玉珏。

  萧寒给的。

  昨夜他塞进她腰带时,一句话没说,只用手指点了点她心口。

  现在,玉珏表面浮着一层极淡的金光,像是在呼应什么。

  她把玉珏往凹槽一放。

  “咔。”

  严丝合缝。

  下一秒,地面震动。

  岩壁裂开一道缝,阴风扑面。

  她没退。

  反而往前一步,抬脚跨进去。

  里面是一条窄道,墙壁布满藤蔓,全都是活的,正缓缓蠕动,像是在呼吸。

  她刚走两步,脚下一滑。

  低头一看,地面全是黏液,绿得发亮。

  她冷笑:“又来?”

  可这次,她没等藤蔓出手。

  反手一剑,直接刺向自己掌心。

  血涌出,剑印爆亮。

  血光炸开的瞬间,所有藤蔓齐齐僵住。

  她拖着伤臂往前走,血一路滴在地面,发出“滋滋”的烧灼声。

  走到通道尽头,她看见一扇石门。

  门上刻着三个字:

  **锁妖塔**

  她盯着那三个字,忽然笑出声。

  “好啊,”她抹了把脸上的血,“你让我别碰花纹,我偏要把这花,插你坟头。”

  她抬起血淋淋的手,拍向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