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疯狗亮出了獠牙-《演的越惨我越强,粉丝求我别刀了》

  别墅里的灯光骤然熄灭,片场的喧嚣也随之远去。

  网络上《时尚》杂志销量的风暴,关于“废墟神明”的狂热讨论,被隔绝剧组外。

  三天后,剧组的大巴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最终停在了一片浓雾的尽头。

  这里是滇省边境,一个在地图上都找不到标记的原始村落。

  车门打开,一股湿冷到刺骨的雾气扑面而来。

  这里不通公路,手机信号彻底归零。

  姜闻提前选择的“绝佳取景地”。

  剧组人员陆陆续续下车,脚踩在泥泞的土地上。

  村子很安静,安静得可怕。

  只有远处山林里传来的,不知名飞鸟的空洞啼叫。

  村民们从低矮的吊脚楼里,从田埂上,从灰败的屋檐下,探出头来。

  他们动作迟缓地停下手里的活计,一道道呆滞的视线,齐刷刷地投向这群不速之客。

  江辞最后一个下车。

  手里下意识地捏着那把未开刃的道具匕首。

  助理孙洲跟在他身后,想伸手扶他,又不敢。

  这几天,江辞几乎不说话。他身上那股阴郁的戾气,

  让整个剧组的人都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雷钟也从车上下来。

  他在戏外,刻意维持着与江辞的距离,那种无形的压迫感,始终笼罩在江辞周围。

  他走到江辞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支卷得歪歪扭扭的土烟,递了过去。

  这是一种试探,也是一种属于“察猜”的施舍。

  江辞没有接。

  只是弯腰,从泥地里捡起一根干枯的茅草,叼在嘴里。

  他抬起脸,望向村落深处,那张年轻的脸上,是一种比雷钟更冷的漠然。

  雷钟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点上了那支土烟。

  浓烈的,带着呛人烟火气的烟雾,在湿冷的空气里散开。

  姜闻的大嗓门打破了这片寂静。

  “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开拍!”

  第一场戏,察猜带着他新收的“疯狗”江河,正式踏入这个属于他的王国。

  镜头开启。

  雷钟走在前面,步伐沉稳。

  江辞跟在他身后,一步不落。

  当他们走进村口时,所有村民都停下了动作,无声地站直身体,行注目礼。

  这种压抑的沉默,比任何狂热的欢呼都更让人心悸。

  它在无声地宣告,察猜在这里,就是至高无上的神。

  江辞,或者说江河,跟在后面,

  他从口袋里摸出那部经过特殊改装,装有监听设备的私人手机。

  屏幕上,信号格的位置,一片空白。

  他必须找到高点,或者某个特定的区域,才有可能将情报发送出去。

  任务的难度,被这个与世隔绝的环境,呈几何倍数地放大了。

  他们路过一片梯田。

  田里种着半人高的玉米,长势喜人。

  江河的脚步却突然一顿。

  他停下来,鼻翼在湿冷的空气中轻轻耸动。

  风里,除了泥土的腥气和植物腐败的味道,

  还夹杂着一股极其微弱的,特殊的酸臭味。

  那是用石灰和各种化学品反复掩盖,却依然无法彻底清除干净的味道。

  是制作新型毒品的原料,残留下的痕迹。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本地服饰的黝黑村民,突然从田埂上冲了出来,拦在他们面前。

  他对着江辞,嘴里说着完全听不懂的方言,大声地呵斥着。

  唾沫星子都喷到江辞脸上。

  江辞听不懂。

  但他读懂了对方脸上那种护食的凶狠,和那份杀意。

  剧本里,写的是江河应该在此刻表现出退缩与顺从,以符合他“新人”的身份。

  副导演和孙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江辞没有退。

  在那个村民的手指几乎要戳到他鼻尖的瞬间,他动了。

  他猛地伸手,一把揪住了那个村民粗布衣衫的领口,将对方狠狠向自己面前一拽。

  两人的脸,相距不到十厘米。

  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对方。

  眼里全是凶狠。

  “滚!”

  这个字,咬得极重。

  “知不知道老子是谁!”

  那个气焰嚣张的村民,被这一下彻底镇住了。

  他愣在原地,甚至忘记了挣扎。

  片场的所有人都被江辞这一下爆发惊呆了。

  这完全超出了剧本的范畴。

  雷钟站在一旁,没有制止。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看着那只被他捡回来的“疯狗”,第一次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几秒后,他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笑声在村子里,显得格外突兀。

  他走上前,拍了拍江辞的脸。

  然后,他对着那个已经吓傻的村民,用土话说了一句什么。

  那个村民突然僵住,脸上瞬间露出谄媚和恐惧,

  连连点头哈腰,手脚并用地退到了一边。

  雷钟转过头,看着江辞。

  “在这里,”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只有比他们更恶,他们才会怕你。”

  “你做得很好,阿河。”

  这句赞许,是对江河的驯化,也是对江辞表演的肯定。

  剧组继续向村子深处走。

  今晚夜戏的拍摄点,是一栋建在山坡上的,废弃的吊脚楼。

  地板的缝隙里,还能看到早已干涸的,暗红色的痕迹。

  姜闻对这个场景满意到了极点。

  他用手杖敲了敲腐朽的栏杆,对着所有人宣布。

  “不用布置了,就这儿!”

  “晚上,就在这里拍!”

  夜幕降临。

  山里的夜晚,寒气逼人。

  剧组在吊脚楼周围架设灯光和机器,为夜戏做准备。

  江辞被安排在二层一个狭小的房间里。

  房间里除了一张破旧竹床,空无一物。

  风从木板缝隙里灌进来,发出鬼哭狼嚎般的声响。

  江辞没有开灯。

  他坐在黑暗里,用一块破布,一遍遍擦拭着手里的道具匕首。

  就在这时。

  “叩叩。”

  两声轻微的敲门声。

  江辞动作一顿。

  他没出声,握着匕首的手,无声收紧。

  门没有锁。

  随着令人牙酸的“吱呀”声,破旧的木门被从外推开一条缝。

  一缕昏黄摇曳的光,从门缝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斑。

  雷钟的脸,出现在门缝后。

  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另外半张脸被手里那盏老式煤油灯照亮,脸上挂着一种诡异的笑容。

  他提着煤油灯,走进房间。

  “阿河,睡不着?”

  他的嗓音很轻,很柔,与白天的暴戾判若两人。

  “走,叔带你去看点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