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是浓稠的墨，泼在这欧洲小城的断壁残垣上，连月光都被揉碎了，散成星星点点的灰，勉强照亮巷陌间堆积的砖石与尸骸。
联军的嘶吼声从巷尾滚来，震得残破的公寓楼墙皮簌簌掉落。0911蹲在二楼窗口，指尖抠着开裂的水泥墙沿，目光死死钉在楼下巷道。刚才殿后小队撤回来时，又少了三个人——两个被机枪扫中，倒在面粉爆炸的余烬里，一个为了救9047，被刺刀穿胸，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留下。此刻整支队伍只剩十九人，挤在这座三层高的公寓楼里，每个人的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
“楼梯拆干净！”0911的声音压得极低，“把家具全搬过来，堵死楼梯口！”
4127立刻带着人冲下楼，将歪倒的衣柜、断裂的床板、砸烂的餐桌全部拖到楼梯口，垒起一道两米高的障碍。家具的缝隙里塞着碎石和碎玻璃，最上面压着几块沉重的水泥预制板，别说人冲上来，就算是炮弹轰过来，也能扛上一扛。7203领着8119和几个女兵，蹲在窗口，将磨尖的钢筋和破碎的瓦片堆在身边，眼中只有一片死寂的狠厉。
6666守在0911身边，手里攥着三枚手榴弹，拉环已经扣在指尖。她盯着楼下越来越近的火把光，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们带了火把，想烧楼。”
0911没说话，只是从腰间抽出匕首，在窗台上磨了磨。刀刃划过水泥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很快，联军的身影出现在巷口。火把的光跳跃着，照亮一张张狰狞的脸。他们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了，前指被端的耻辱，加上一路追击中的伤亡，让这些士兵红了眼，举着枪对着公寓楼疯狂扫射。子弹打在墙壁上，凿出一个个深坑，碎屑飞溅，打得人睁不开眼。
“躲！”0911低吼一声，拽着6666缩到窗下。
子弹穿透窗棂，钉在身后的墙壁上，离他们的脑袋只有一拳的距离。
扫射持续了足足三分钟，联军才停了下来。领头的军官用生硬的中文嘶吼着：“里面的人听着！投降！饶你们不死！”
回应他的，是一块瓦片。4127从二楼窗口探出头，狠狠将瓦片砸了下去，正砸在那军官的脚边，碎成一地。
军官勃然大怒，挥手大喊：“冲！烧了这栋楼！”
几个联军士兵立刻举着火把，猫着腰往楼梯口冲。他们的脚步很轻，生怕触发什么陷阱，火把的光映着他们紧张的脸。
“等他们靠近。”0911咬着牙，眼睛死死盯着楼梯口的方向。
距离障碍还有三米时，他猛地抬手：“打！”
话音未落，7203率先发难，将磨尖的钢筋狠狠捅了下去。钢筋穿透一个士兵的肩膀，那人惨叫一声，火把脱手而出，落在地上，点燃了散落的木屑。8119跟着扔出瓦片，一片接一片，像雨点一样砸下去，联军士兵被砸得头破血流，惨叫连连。
4127带着人从窗口探出枪，近距离射击。子弹精准地钻进敌人的胸膛，血溅在火把的光里，红得刺眼。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瞬间倒下，后面的联军不敢再往前冲，纷纷退到巷口，举着枪对着窗口盲射。
子弹呼啸着穿过窗口，一个女俘躲闪不及，被打中了胳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她闷哼一声，咬着牙撕下衣角，死死缠住伤口，捡起了地上的瓦片。
“他们不敢硬冲，想耗着我们。”6666靠在墙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火把越来越多了，他们在堆柴草。”
0911的脸色沉了下来。这栋楼是砖木结构，一旦被点燃，他们插翅难飞。必须主动出击，打乱对方的节奏。
“分两队。”他迅速做出决断，“一队守楼，一队跟我从三楼的通风口绕出去，偷袭他们的后路。”
4127立刻站出来：“我守楼！你带6666和9047去，她枪法准！”
0911点头，转身看向三楼。通风口在楼梯间的顶部，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他带着6666和9047，踩着摇摇欲坠的楼梯扶手，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楼梯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每走一步都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塌下去。
爬到三楼时，联军已经开始往楼梯口堆柴草了。火把的光映得楼梯口一片通红，浓烟顺着楼梯往上飘，呛得人直咳嗽。
9047趴在通风口，掀开铁栅栏，往外看了一眼。巷口的联军大多背对着公寓楼，注意力全在楼下的柴草上，只有两个哨兵守在巷尾，警惕着四周。
“巷尾有两个哨兵，解决他们就能绕到联军后面。”9047低声说。
0911打了个手势，三人从通风口钻了出去。外面是公寓楼的后墙，爬满了枯萎的藤蔓。他们抓着藤蔓，小心翼翼地往下滑。夜风刮过，带着浓烟的味道，呛得人喉咙发痛。
落到地面时，0911的脚崴了一下，他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蹲在墙角。6666和9047贴着墙根，慢慢向巷尾摸去。
两个哨兵正靠在墙上抽烟，火光忽明忽暗。他们显然没料到有人会从后面摸过来，聊得正起劲，嘴里说着听不懂的法语，时不时发出一阵粗俗的笑声。
9047的脚步放得极轻，像猫一样。她掏出腰间的匕首，握在手里，眼神锐利如刀。距离哨兵还有两米时，她突然加速，冲了上去。
左边的哨兵刚反应过来，就被她捂住嘴，匕首从喉咙处划过。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的手。右边的哨兵吓得魂飞魄散，刚想喊出声，6666就扑了上来，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硬生生将他的头拧了过来。
骨头断裂的脆响，在夜里格外清晰。
解决了哨兵，三人立刻绕到联军的后方。巷口的联军还在热火朝天地堆柴草，完全没察觉到死神已经降临。
0911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枚手榴弹，拔掉拉环，狠狠扔了出去。手榴弹落在柴草堆里，发出“嗤嗤”的声响。
联军士兵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手榴弹就爆炸了。
“轰！”
巨响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抖。柴草堆瞬间被炸飞，火焰冲天而起，几个士兵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地上，没了动静。
混乱瞬间爆发。
联军士兵被炸得晕头转向，纷纷回头，却看见三个身影从黑暗中冲出来，刺刀闪着寒光。0911一马当先，匕首刺进一个士兵的胸膛，6666专挑敌人的手腕和膝盖下手，9047端着枪，一枪一个。
公寓楼里的4127听见爆炸声，立刻带着人冲了出来。前后夹击之下，联军士兵彻底崩溃了。他们被打得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有多少敌人，只知道四处逃窜。
巷子里乱成一团。火把倒在地上，点燃了两旁的废墟，火光映着厮杀的人影，惨叫声、喊杀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炼狱的乐章。
一个联军士兵慌不择路，朝着6666冲了过来。6666躲闪不及，被他扑倒在地。刺刀对着她的胸口刺了下去，千钧一发之际，0911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士兵的手腕，狠狠一拧。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
士兵惨叫着松开手，6666趁机翻身，匕首刺进他的喉咙。
血溅在她的脸上，温热的，带着腥气。
缠斗持续了足足一刻钟，巷口终于安静了下来。
火把还在燃烧，照亮满地的尸体。联军士兵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几个侥幸逃脱。
0911拄着匕首，大口喘着气。他的脚崴了，胳膊上也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6666蹲在他身边，撕下衣角，帮他包扎伤口。9047靠在墙上，枪托拄着地面，脸色苍白，显然是脱力了。
4127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缴获的机枪，脸上满是血污：“清点了一下，我们还剩十五人。”
0911点了点头，抬头看向东方。夜色渐渐淡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休息十分钟。”他说，“天亮之前，必须赶到东门。”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他们是孤军，是残兵，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
但他们还活着。
活着，就意味着还要继续战斗。
废墟的尽头，传来隐约的枪声。那是城市的中心，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也是他们唯一的生路。
联军的嘶吼声从巷尾滚来，震得残破的公寓楼墙皮簌簌掉落。0911蹲在二楼窗口，指尖抠着开裂的水泥墙沿，目光死死钉在楼下巷道。刚才殿后小队撤回来时，又少了三个人——两个被机枪扫中，倒在面粉爆炸的余烬里，一个为了救9047，被刺刀穿胸，连名字都没来得及留下。此刻整支队伍只剩十九人，挤在这座三层高的公寓楼里，每个人的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
“楼梯拆干净！”0911的声音压得极低，“把家具全搬过来，堵死楼梯口！”
4127立刻带着人冲下楼，将歪倒的衣柜、断裂的床板、砸烂的餐桌全部拖到楼梯口，垒起一道两米高的障碍。家具的缝隙里塞着碎石和碎玻璃，最上面压着几块沉重的水泥预制板，别说人冲上来，就算是炮弹轰过来，也能扛上一扛。7203领着8119和几个女兵，蹲在窗口，将磨尖的钢筋和破碎的瓦片堆在身边，眼中只有一片死寂的狠厉。
6666守在0911身边，手里攥着三枚手榴弹，拉环已经扣在指尖。她盯着楼下越来越近的火把光，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们带了火把，想烧楼。”
0911没说话，只是从腰间抽出匕首，在窗台上磨了磨。刀刃划过水泥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很快，联军的身影出现在巷口。火把的光跳跃着，照亮一张张狰狞的脸。他们显然是被彻底激怒了，前指被端的耻辱，加上一路追击中的伤亡，让这些士兵红了眼，举着枪对着公寓楼疯狂扫射。子弹打在墙壁上，凿出一个个深坑，碎屑飞溅，打得人睁不开眼。
“躲！”0911低吼一声，拽着6666缩到窗下。
子弹穿透窗棂，钉在身后的墙壁上，离他们的脑袋只有一拳的距离。
扫射持续了足足三分钟，联军才停了下来。领头的军官用生硬的中文嘶吼着：“里面的人听着！投降！饶你们不死！”
回应他的，是一块瓦片。4127从二楼窗口探出头，狠狠将瓦片砸了下去，正砸在那军官的脚边，碎成一地。
军官勃然大怒，挥手大喊：“冲！烧了这栋楼！”
几个联军士兵立刻举着火把，猫着腰往楼梯口冲。他们的脚步很轻，生怕触发什么陷阱，火把的光映着他们紧张的脸。
“等他们靠近。”0911咬着牙，眼睛死死盯着楼梯口的方向。
距离障碍还有三米时，他猛地抬手：“打！”
话音未落，7203率先发难，将磨尖的钢筋狠狠捅了下去。钢筋穿透一个士兵的肩膀，那人惨叫一声，火把脱手而出，落在地上，点燃了散落的木屑。8119跟着扔出瓦片，一片接一片，像雨点一样砸下去，联军士兵被砸得头破血流，惨叫连连。
4127带着人从窗口探出枪，近距离射击。子弹精准地钻进敌人的胸膛，血溅在火把的光里，红得刺眼。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瞬间倒下，后面的联军不敢再往前冲，纷纷退到巷口，举着枪对着窗口盲射。
子弹呼啸着穿过窗口，一个女俘躲闪不及，被打中了胳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她闷哼一声，咬着牙撕下衣角，死死缠住伤口，捡起了地上的瓦片。
“他们不敢硬冲，想耗着我们。”6666靠在墙上，听着外面的动静，“火把越来越多了，他们在堆柴草。”
0911的脸色沉了下来。这栋楼是砖木结构，一旦被点燃，他们插翅难飞。必须主动出击，打乱对方的节奏。
“分两队。”他迅速做出决断，“一队守楼，一队跟我从三楼的通风口绕出去，偷袭他们的后路。”
4127立刻站出来：“我守楼！你带6666和9047去，她枪法准！”
0911点头，转身看向三楼。通风口在楼梯间的顶部，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他带着6666和9047，踩着摇摇欲坠的楼梯扶手，小心翼翼地往上爬。楼梯已经被炸得不成样子，每走一步都吱呀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塌下去。
爬到三楼时，联军已经开始往楼梯口堆柴草了。火把的光映得楼梯口一片通红，浓烟顺着楼梯往上飘，呛得人直咳嗽。
9047趴在通风口，掀开铁栅栏，往外看了一眼。巷口的联军大多背对着公寓楼，注意力全在楼下的柴草上，只有两个哨兵守在巷尾，警惕着四周。
“巷尾有两个哨兵，解决他们就能绕到联军后面。”9047低声说。
0911打了个手势，三人从通风口钻了出去。外面是公寓楼的后墙，爬满了枯萎的藤蔓。他们抓着藤蔓，小心翼翼地往下滑。夜风刮过，带着浓烟的味道，呛得人喉咙发痛。
落到地面时，0911的脚崴了一下，他闷哼一声，强忍着疼痛，蹲在墙角。6666和9047贴着墙根，慢慢向巷尾摸去。
两个哨兵正靠在墙上抽烟，火光忽明忽暗。他们显然没料到有人会从后面摸过来，聊得正起劲，嘴里说着听不懂的法语，时不时发出一阵粗俗的笑声。
9047的脚步放得极轻，像猫一样。她掏出腰间的匕首，握在手里，眼神锐利如刀。距离哨兵还有两米时，她突然加速，冲了上去。
左边的哨兵刚反应过来，就被她捂住嘴，匕首从喉咙处划过。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她的手。右边的哨兵吓得魂飞魄散，刚想喊出声，6666就扑了上来，用胳膊勒住他的脖子，硬生生将他的头拧了过来。
骨头断裂的脆响，在夜里格外清晰。
解决了哨兵，三人立刻绕到联军的后方。巷口的联军还在热火朝天地堆柴草，完全没察觉到死神已经降临。
0911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枚手榴弹，拔掉拉环，狠狠扔了出去。手榴弹落在柴草堆里，发出“嗤嗤”的声响。
联军士兵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手榴弹就爆炸了。
“轰！”
巨响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抖。柴草堆瞬间被炸飞，火焰冲天而起，几个士兵被气浪掀飞，重重摔在地上，没了动静。
混乱瞬间爆发。
联军士兵被炸得晕头转向，纷纷回头，却看见三个身影从黑暗中冲出来，刺刀闪着寒光。0911一马当先，匕首刺进一个士兵的胸膛，6666专挑敌人的手腕和膝盖下手，9047端着枪，一枪一个。
公寓楼里的4127听见爆炸声，立刻带着人冲了出来。前后夹击之下，联军士兵彻底崩溃了。他们被打得晕头转向，根本分不清有多少敌人，只知道四处逃窜。
巷子里乱成一团。火把倒在地上，点燃了两旁的废墟，火光映着厮杀的人影，惨叫声、喊杀声、金属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曲炼狱的乐章。
一个联军士兵慌不择路，朝着6666冲了过来。6666躲闪不及，被他扑倒在地。刺刀对着她的胸口刺了下去，千钧一发之际，0911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士兵的手腕，狠狠一拧。
“咔嚓”一声，骨头断裂。
士兵惨叫着松开手，6666趁机翻身，匕首刺进他的喉咙。
血溅在她的脸上，温热的，带着腥气。
缠斗持续了足足一刻钟，巷口终于安静了下来。
火把还在燃烧，照亮满地的尸体。联军士兵几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几个侥幸逃脱。
0911拄着匕首，大口喘着气。他的脚崴了，胳膊上也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流。6666蹲在他身边，撕下衣角，帮他包扎伤口。9047靠在墙上，枪托拄着地面，脸色苍白，显然是脱力了。
4127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把缴获的机枪，脸上满是血污：“清点了一下，我们还剩十五人。”
0911点了点头，抬头看向东方。夜色渐渐淡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休息十分钟。”他说，“天亮之前，必须赶到东门。”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他们是孤军，是残兵，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
但他们还活着。
活着，就意味着还要继续战斗。
废墟的尽头，传来隐约的枪声。那是城市的中心，是他们要去的地方。
也是他们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