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下次不会了,很配你-《美人太子莫名成了万人迷》

  翌日寅时,沈宴泽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熟悉的俊美容颜。

  睡着的少翊珩没有平日里那迫人的威慑力,尽是柔和。

  沈宴泽轻轻伸出一根手指,虚虚描摹着少翊珩的脸。

  他的指尖悬在少翊珩唇瓣上方,将触未触之时,手腕突然被攥住。

  少翊珩不知何时睁了眼,眸子里哪有半分睡意,只有深潭般的沉静。

  “描够了?”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

  “殿下——”

  少翊珩将人往怀里轻轻一带,笑着在沈宴泽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好了,不逗你~”

  “本宫要起身上早朝了,昨夜累着阿泽了,阿泽好生歇息着。”

  少翊珩松开他起身,玄色寝衣的襟口随着动作微敞,露出颈侧一抹浅淡红痕。

  沈宴泽眼睫轻颤,偏过头去。

  少翊珩下榻时衣摆带起一阵微风,沈宴泽嗅到他身上清冽的香气。

  昨夜这气息曾将他密不透风地包裹。

  沈宴泽静静躺着,目光落在头顶烟青色的床幔上。

  他听见床幔外极轻的脚步声,衣料摩挲的窸窣声,玉佩相碰的清脆声。

  他听见殿下吩咐的声音,为了不扰他歇息,竟把三位皇孙殿下给安置到了其他宫殿之中。

  沈宴泽翻了个身,将自己埋进对方枕过的位置,那儿的香味愈加浓郁。

  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按在自己颈侧,那里对应着少翊珩颈上红痕的位置。

  昨夜幔帐摇晃时,少翊珩曾俯在他耳边低笑,“阿泽,留个印记可好?”

  温热的气息烫得他耳根发麻。

  他当时说了什么?

  似乎只是更紧地攥住了对方的后背,将一声呜咽咽回喉咙深处。

  晨光渐渐由青灰转作鱼肚白。

  沈宴泽终于起身,赤足踩在冰凉的地上。

  铜镜中映出他松散的白绸中衣,领口微敞处,锁骨和胸膛上亦有几处淡红痕迹。

  他正望着镜中出神,殿外传来成福恭敬的声音,“沈将军,殿下吩咐了早膳和汤浴。”

  “送进来吧。”沈宴泽拢了拢衣襟。

  门被轻轻推开,成福领着几名太监和宫女捧着铜盆、香膏、衣物等东西鱼贯而入,低着头不敢直视。

  热水注入屏风后的浴桶时蒸腾起白色雾气。

  沈宴泽浸入水中时,温热的水流包裹住身体,缓解了某些隐秘的酸胀。

  他闭上眼,忽然听见屏风外宫女们极轻的对话。

  “殿下更衣时嘱咐别惊扰沈将军呢。”

  “殿下还说了——”

  话音戛然而止,似是被人轻轻制止。

  沈宴泽睁开眼,水面上的花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荡开。

  浴罢更衣时,他选了件月白色的广袖长袍,系带时指尖在腰间停顿片刻。

  他最终没有束腰,任由月白的袍子松垮垂落,掩住一身痕迹。

  宫女们收拾浴具时依旧屏息垂目,唯有成福上前一步,躬身递上一个青瓷小碗,“殿下吩咐,这安神汤需得趁温热喝。”

  沈宴泽接过来,瓷碗熨帖着掌心,药气里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蜜香。

  他吃不得苦汤药,这事父亲和弟弟们皆是不知,殿下竟知晓。

  沈宴泽心头涌上一股欣喜。

  早膳齐整地摆在桌上,四样清淡小菜,一碗碧粳粥,另有一碟他偏爱的水晶糕。

  沈宴泽执起瓷勺,碧粳粥温润的米香在鼻尖萦绕,却不及那丝若有若无的蜜甜更牵动心绪。

  他慢慢饮尽安神汤,暖意从喉间一路滑下,熨帖了四肢百骸。

  水晶糕剔透,他只夹起一块送入口中,细细的甜在舌尖化开。

  成福悄无声息地侍立在不远处,眼观鼻,鼻观心。

  沈宴泽用过早膳后,成福便领着宫人悄声退下。

  殿内一时静极,只余窗外三两声雀鸣。

  他踱至窗边,推开半扇。

  微风带着淡淡的花香飘入。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并非宫人惯有的细碎谨慎。

  沈宴泽未及回头,便听得那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低哑。

  “起身了?”

  少翊珩还未换下朝服,穿上朝服的他已初见帝王之势。

  他走进来,目光先落在沈宴泽松垮的月白衣袍上,停顿一瞬,随即移向他面庞,眸子里漾着极浅的笑意。

  沈宴泽转身,依礼欲拜,手臂却被一股温和的力道托住。

  “阿泽不是外人,无需行礼。”少翊珩道,掌心顺势下滑,极其自然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指尖在他腕骨内侧轻轻摩挲了一下,“安神汤喝了?”

  “嗯。”沈宴泽任他握着,笑着微微点头,“多谢殿下。”

  “苦不苦?”

  “不苦。”

  少翊珩低笑一声,那笑声好似贴着耳廓滚过,“加了槐花蜜,自然不苦。”

  他抬手,指尖掠过沈宴泽的鬓角,将一丝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水晶糕用了么?御膳房新来的江南厨子,还算地道。”

  “用了一块。”

  “只一块?”少翊珩挑眉,牵着他走到桌边,瞥见那几乎未动的碟子,“不合口味?”

  沈宴泽摇头,“只是想等着殿下回来一起尝尝。”

  少翊珩闻言,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

  他牵着沈宴泽的手来到桌旁,自然而然地拿起沈宴泽用过的银箸,夹起一块水晶糕。

  “既是为等本宫,那便一同尝尝。”他将糕点递到沈宴泽唇边,目光落在那微微开合的唇上,意有所指。

  沈宴泽耳根一热,就着他的手吃下半块,甘甜的滋味在口中漫开,他轻声问,“殿下今日朝会……可还顺利?”

  少翊珩将剩下的半块糕点放入自己口中,细细嚼了咽下,方道:“不过些老生常谈,无甚要紧。”

  他目光却掠过沈宴泽松垮衣襟下若隐若现的痕迹,眸中带着几分戏谑的笑,“倒是阿泽,可有觉得不适?”

  沈宴泽摇了摇头,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少翊珩忽然抬手,沈宴泽一怔,未来得及反应,便感到温热的指尖触上他后颈,轻轻拨开松散衣领下的发丝。

  “这里,”少翊珩的声音低低响起,“昨夜似乎硌到了。”

  他指的是床栏上镂雕的繁复花纹。

  沈宴泽身体微微一僵,昨夜意乱情迷时被抵在床柱上的记忆倏然回笼,肌肤似乎又感受到那微凉的硬木与身后滚烫体温。

  “无妨的,殿下。”他低声答道。

  少翊珩却未挪开手,指腹在他后颈一处轻轻按揉,带着安抚的意味,“是本宫的不是,回了寝殿不该再贪心才是。”

  他顿了顿,声音更近了些,气息拂过沈宴泽耳际,“下次不会了。”

  就在沈宴泽即将要身体泛软之际,少翊珩已收回手,转而从袖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枚羊脂白玉佩,雕刻成简约的云涡状,玉质温润,只在中心有一缕极淡的天然青痕,如远山含黛。

  “在月国时,本宫去闲逛,偶然得了一块石料,便命人制成了玉佩。”少翊珩将玉佩置于掌心,递到他面前,

  “殿下,这太珍贵……”

  “玉赠君子,有何不可?”少翊珩打断他,直接拿起玉佩,俯身系在他月白衣袍的腰间丝绦上。

  沈宴泽屏住呼吸,看着那枚白玉坠在素色衣料上,温润光华静静流转。

  “很配你。”少翊珩系好,直起身端详片刻,满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