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约法三章 医治-《美人太子莫名成了万人迷》

  少翊珩将周晏祁凑上来的俊脸推开,“这栀锦园又不是本宫做主,如何谈得上收留你?”

  “孤能直接来殿下的院子寻殿下,那便是小舅父默许了。

  如今这院子是殿下住着,殿下自是想收留谁便收留谁。”

  周晏祁今晚便打算赖在这儿了,他好不容易遇着这么合他心意的人,可不得黏着些。

  他面上的笑容越发浓郁了。

  少翊珩脑瓜子疼,合着这人真不是说说而已。

  “一国之君这般,成何体统。”少翊珩板起一张脸,轻斥道。

  “若是因这体统而错失与殿下相处的机会,那才是孤的损失。”

  周晏祁已经打算将无赖贯彻到底,平日里待人与追寻心上人怎能相同,自是得厚脸皮些。

  夜风拂过庭中栀子,暗香悄无声息地漫进来。

  少翊珩忽地起身,向内室走去,“既如此,便依你。”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却让周晏祁眼睛倏地亮了,抬步就要跟上。

  “慢着。”少翊珩停住脚步微微侧过身子,勾唇一笑,“你要留宿,自得守着本宫的规矩。”

  周晏祁立刻止步,笑容更深,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殿下一一讲来便是。”

  “其一。外间榻上歇息,不得踏入内室半步。”

  周晏祁缓缓点头,“自然,孤绝不敢唐突殿下。”

  “其二,既是以客居之名,晨起便须离去,不可滞留引人注目。”

  “应当的。”周晏祁从善如流,眼神却黏在少翊珩身上,舍不得移开半分。

  少翊珩迎着他的目光,顿了顿,才说出最后一条,“其三,这两日不许来栀锦园。”

  周晏祁脸上的笑意敛了敛,眸色深了几分,但不过一瞬,又化开成更浓的笑意,“都依殿下。殿下肯收留,已是孤之幸。”

  少翊珩不再多言,转身入了内室。

  周晏祁独自站在外间,看着那道背影,非但不觉被冷落,眼底反而燃起灼热之色。

  他自行走到窗下的矮榻边,和衣躺下。

  榻上还带着少翊珩身上醒神的淡淡木质清香,他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仿佛要将那携带着少翊珩气息的清香镌刻入肺腑。

  随即,他听见内室传来极其轻微的放置玉佩的声响,再是锦被翻动的窸窣。

  周晏祁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乱了。

  他抬手遮住眉眼,发出一道无声的喟叹,越靠近一分他便越想得寸进尺地再靠近一分。

  少翊珩躺下了,内室最后一点微光也熄灭,整个屋内只有天上月透过木窗洒下的清辉。

  周晏祁在榻上无声地翻了个身,面向内室的方向,在浓得化不开的栀子香与属于少翊珩的冷冽木质香中,缓缓合上眼眸。

  第一缕晨光透过窗棂时,少翊珩已起身。

  他束发整衣,一丝不苟,好似外间根本不存在一个求他收留的客。

  当他掀帘走出时,周晏祁也已端正坐在榻边,只是眼下有些许青影,眸光却亮得惊人。

  “时辰到了。”少翊珩并不看他,径直走向门边,

  周晏祁起身,缓步走到他身后一步之遥停下,执礼甚恭,“孤这便离去。多谢殿下……收留。”

  最后二字,吐得轻缓而意味深长。

  “记住第三条。”少翊珩拉开房门,清冷的晨风涌入,冲淡了室内纠缠一夜的气息,“好好想清楚。”

  周晏祁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如有实质,掠过少翊珩毫无波澜的侧脸,然后躬身,“孤,定然铭记。”

  他转身踏入渐亮的晨光中,背影很快消失在庭院尽头。

  前脚刚送走了人,后脚黛青便将早膳送了来。

  “公子,可以用膳了。”

  “嗯,去将药浴备下,待我用完早膳便去为你家主子医治。”

  少翊珩微微点头,尝了一口碟子上的膳食,仍旧是熟悉的味道。

  “是,公子!”黛青恭敬地神色里明显染上几分灼人的惊喜,行礼后便快步离去。

  这边少翊珩在津津有味地享受着早膳。

  而另一边慕弦望着忙忙碌碌准备药浴的黛青,丝丝缕缕的药香萦绕在他的鼻尖,他平静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坐在椅子上,搭在膝头的手不自觉微微蜷起。

  这次会成功么?

  药香在空气中愈渐浓郁,黛青将最后一味药材仔细投入浴桶。

  热气将她的眉眼熏染得有些模糊,却掩不住那份小心翼翼的期盼。

  少翊珩用完早膳,净手后缓步踏入这间特意布置的净室。

  慕弦已褪去外袍,只着素白中衣坐在一旁,见少翊珩进来,搭在膝上的手指稍许收紧了一瞬。

  “请殿下安。” 慕弦的声音略显低哑。

  “不必多礼。” 少翊珩目光掠过他略显苍白的脸,轻轻颔首。

  “褪下上半身的衣物,进浴桶里泡着吧。”

  “是,殿下。”慕弦背过身缓缓褪下中衣,小心翼翼地踏进浴桶之中,静静等待。

  少翊珩打开黛青准备好的针囊,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白日里闪着清冷的微光,“会有些不同于寻常针刺的感觉,若觉异样,如实告知我即可。”

  慕弦颔首,看着少翊珩修长的手指捻起一根长针。

  少翊珩指尖轻抚过银针,温润的绿意在指腹一闪而逝,悄然没入冰冷的针体。

  他将异能克制在极细微的一缕,透过这金属的媒介,应当不会引起常人注意。

  第一针落下,取的是风门穴。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慕弦的脊背绷紧了一下。

  预期的刺痛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缕极细微的温润气流,自穴位渗入,顺着经络缓缓蔓延开。

  那气流所过之处,并非霸道地席卷,而是如同春雨浸润干涸的土地,带着某种焕发生机的暖意。

  他搭在膝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松开了些许。

  少翊珩全神贯注,指尖依次捻起银针。

  每一针落下,那缕被刻意稀释过的木系生机,便开始修补慕弦那脆弱不堪的经脉网络。

  通过精神力他“看”到的景象远比肉眼感受的更为清晰。

  慕弦体内的经络,许多处狭窄滞涩,色泽黯淡,几乎无法承担气血的运行。

  而那股自母胎带来的寒滞阴毒,则盘踞在脏腑深处,如附骨之疽。

  银针成了无声的桥梁,将涓涓细流般的生命力导入。

  慕弦闭上了眼睛。

  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体内流转,宛若终年冰封的河里,第一回有春水涌动。

  常年萦绕不散的寒意,被那温润的气流熨贴着。

  他能感觉到,随着银针的起落,少翊珩的呼吸变得更为沉缓。

  自己周身弥漫的药香里,似乎混入了一丝草木初醒般的清新气息。

  黛青守在门外,紧张地攥着手,她看不见内里情形,只听得见一片令人心安的寂静。

  偶尔有衣物摩擦的窸窣声和银针触及瓷盘的细微清鸣。

  时间在药香与沉默中流逝。

  当少翊珩取下最后一根针时,慕弦中衣的后背已被汗水微微浸湿,但脸色却不再是那种虚弱的苍白,反而透出一点久违的血色。

  “今日便到此为止。” 少翊珩将用过的银针一一收回针囊,动作依旧沉稳。

  “另一桶药浴已备好,随时可入浴。浴中或许会有麻痒或微痛之感,是药力与方才施针的余效在继续作用,实属正常,不必忧心。”

  慕弦缓缓睁开眼,他试着动了动手指,那常年如影随形的沉重感,果真减轻了许多。

  他看向正在净手的少翊珩,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多谢殿下,感觉甚为不同。”

  少翊珩转过身,对上慕弦的目光,微微勾唇,“不必多礼,慕大哥还需按时药浴,配合调理。”

  “黛青。”

  候在门外的黛青应声而入,见到自家主子虽显疲惫却气色稍佳的模样,眼中瞬间涌上惊喜,连忙上前搀扶。

  少翊珩不再多言,略一示意,便先行离开了净室。

  门帘落下,隔开了内里蒸腾的药气,也隔开了慕弦落在他背影上的视线。

  廊下清风拂面,少翊珩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体内消耗了近三成的异能正在缓慢恢复。

  正午时分

  慕弦亲自送来了精致的膳食,还有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