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注意分寸,查清楚-《美人太子莫名成了万人迷》

  屋内一时静极。

  窗外有风拂过竹丛,沙沙的声响衬得这寂静愈发分明。

  少翊珩终于伸出手。

  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接过玉佩时,指尖无意间擦过周宴祁的掌心。

  很轻的一触,却让周宴祁心口微微一烫。

  “多谢。”少翊珩将玉佩握在手中,又道,“药浴切记时辰。”

  说罢,少翊珩便转身离开了。

  黛青在门外替他打起帘子,少年高大挺拔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长廊拐角。

  慕弦神色复杂地开口,“阿祁,你可是认真的?那位殿下可不是我们能肖想的。”

  周宴祁转身坐回椅中,端起已经半凉的茶盏抿了一口,唇角笑意未散,“事在人为,小舅父如何知晓我不能在他心上占据一席之地?”

  少翊珩走在小径上,心里头翻江倒海的。

  月国国君那眼神他清楚得很,那眼神分明就是和他看万俟野他们几人的一模一样。

  这月国国君还真是盯上他了?!

  为以防万一,还是尽早完事,尽早离去为好。

  少翊珩眯起眸子,步子也不由得迈大了些许。

  而周宴祁在栀锦园的一整日下来,颇为神清气爽。

  “阿祁,你可莫要胡来,若是真惹恼殿下,你可仔细着你这身骨头。”

  慕弦将人送到栀锦园门口,想了一路,还是忍不住开口叮嘱。

  周宴祁嘴角牵出一抹笑,“小舅父且安心便是,我断然不会置自己,置月国于危险之地。”

  “殿下也并非弑杀之人,否则昨日也不会那般心平气和地与我交谈。”

  “好,你还需自己注意分寸。”自家外甥性子也是个倔的,认定的事极少人能够劝动,慕弦轻拍拍他的手,再次叮嘱。

  周宴祁微微点头,转身便坐上马车。

  轱辘轱辘……

  马车在侍卫的驱使下离开栀锦园。

  回到皇宫,周宴祁的心腹内侍已在他的寝殿内候着,见着他,连忙迎上前来,“主子。”

  周宴祁颔首,“怎的了,那些个大臣又不安分了?”

  内侍摇摇头,紧跟在周宴祁的身后,压低着声音说道:“主子,昨儿个您不是让奴才派人去查那位小公子么?”

  “那位小公子身份有大来头呢!”

  周宴祁脑海中浮现出今日在小舅父那遇见的人,穿着一袭青衣,衬得他周身的气息越发的清冷。

  他眉眼染上一丝温和之意,“大恒的储君殿下,这来头自然很大。”

  “今日孤去探望小舅父,未曾想能够于园中相遇,闲聊了几句。”

  “此事不可外传,可明白了?”周晏祁眉宇间的温和之色收敛干净,对着内侍沉声吩咐。

  内侍自是连声相应,恭敬的语气里又掺杂着些许后怕,“奴才晓得的,奴才派出去的人回来禀报,大恒陛下对这位殿下极为器重。

  此番悄然入境,暗处亦是跟着身手了得的影卫,他们怕惊扰暗处的人,便撤身回来了。”

  周宴祁紫檀木案前,神色未变。

  “主子,还有一事。”内侍趋近一步,声音压得更低,“探子隐约查到,大恒太子此行,似与北境近来频繁的异动有关。前几日北疆王派了人来,恐怕……”

  周宴祁抬手止住了他的话头,“此事孤心中有数。”

  他将目光投向窗外渐沉的暮色,“这位太子殿下虽年纪轻轻,但能做出那血染朝堂之事,便足以能看出他是个杀伐果断之人。

  北疆王此举无异于自寻死路,孤也不可能会受了他的好,将月国百姓置于危难之间。”

  “将其随意打发了便是,月国如今虽有些小纷争,但还无需介入其他势力。”

  “吩咐下去,”周宴祁声音沉稳,“有关大恒太子在我月国境内之事,封锁消息。

  尤其不能让朝中那几位不安分的老狐狸知晓。

  暗中加派人手,务必确保栀锦园周遭安宁,但不可靠近,更不可惊扰。”

  “是。”内侍领命,稍作迟疑,又道,“那……主子,您明日去医馆么?”

  “去,与人约好了,怎能言而无信?”周晏祁点头,在紫檀木架上拿下一个盒子,从里边取出一块玉佩重新戴在腰间。

  这时内侍才注意到周晏祁腰间常戴的那块玉佩不见了。

  无缘无故丢失必然不可能,那只能是送出去了。

  至于送的人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待周晏祁沐浴更衣过后,一靠进床榻,那床幔之后便传来一阵娇媚酥耳的低-吟。

  他顷刻间便想明白是怎么回事,面色阴沉如水,声音染上一丝冷意,“来人。”

  周晏祁话音落下的刹那,殿外值夜的亲卫便无声涌入,步履迅捷,顷刻间分立两侧,将那床榻紧紧包围。

  床幔后的声响,被这突如其来的肃杀所打断。

  随即,一只染着鲜红蔻丹的手颤抖着探出,试图撩开床幔。那手手指纤白,腕上缀着一只成色极佳的翡翠镯子。

  “君上……”一声婉转低唤,带着刻意拿捏的惊怯与娇柔,“奴家……”

  “出来。”周晏祁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却不容人拒绝。

  幔帐终于被掀开。

  一个仅着轻纱中衣的女子半跪在榻上,香肩半露,云鬓微散。

  一张脸确是绝色,此刻梨花带雨,眼尾泛红,更添几分楚楚可怜。

  她抬眼望向周晏祁,目光盈盈,欲语还休。

  “拖下去。”周晏祁眸底掠过一丝嫌恶之色,“查清楚是何人献来的,把人送回去。”

  言罢,周晏祁便转身离开这个满是浓郁胭脂水粉味道的寝殿。

  才未走几步,脖颈处便升起阵阵痒意,不用细看,他便知晓自己又长疹子了。

  “主子,您这是又……”紧跟来上的心腹内侍眼尖着呢,这便瞧见周晏祁脖颈上那红疹子,隐隐还有蔓延的趋势。

  “宣太医。”周晏祁淡淡吩咐道。

  “今夜孤在务清殿歇息。”

  “是,主子,奴才这便去请太医。”内侍领命离开。

  待太医赶至务清殿时,疹子已蔓延至周晏祁的小臂,瞧着着实吓人。

  “臣参见君上。”

  “来替孤诊治吧。”周晏祁颔首。

  “君上,这是臣制的药膏,每日涂抹两回,直至疹子消退便可。”

  太医弯着腰杆,双手捧着一个白瓷瓶。

  内侍上前取过。

  周晏祁挥挥手示意太医退下。

  “主子,奴才替您抹这药膏吧。”

  “不必,放那儿吧,孤自己来便是。”

  内侍闻言,轻轻将白瓷瓶放下后,缓缓退下。

  周晏祁褪下衣衫,指尖沾着药膏涂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