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炸开的瞬间，夜澜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见幽瞳的手指已经按在眉心，那团银白光芒如潮水般涌出，照亮了她半透明的脸。发间悬浮的月牙发簪开始震颤，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直指裂隙深处。
冥主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笑。他双手猛然下压苍冥剑，黑气顺着阵法裂缝逆冲而出，像毒蛇钻进光柱的缝隙。整片空间剧烈扭曲，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夜澜神识一动，立刻察觉不对。
“幽瞳，停下！”他吼出声，声音却被灵力风暴吞没。
下一瞬，银光达到顶峰。
幽瞳睁开了眼。
那不是普通的眼睛。瞳孔深处浮现出三重勾玉纹路，像是古老的封印被强行撕开。一股无法形容的波动扫过战场，连远处观战的修士都感到头脑一阵眩晕。
可就在这一刻，空间乱流爆发了。
黑气与银光碰撞的刹那，周围的空间像玻璃一样出现无数裂痕。一道漆黑的裂缝凭空出现，横在幽瞳面前，猛地张开，如同巨口。
她来不及反应。
身形被一股无形力量拽入其中，发簪碎裂一缕寒光，随即消失不见。
“幽瞳！”夜澜低吼，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
他想冲过去，但双脚像钉在地上。左臂残肢剧烈抽搐，新生灵剑插在身侧，剑身嗡鸣不止，阵基仍在吸收他的精血。八道冰蓝光柱摇晃不定，顶部符文锁链出现断裂痕迹。
不能停。
他知道现在停下，一切都会崩塌。
可幽瞳消失了。
那个从小蜷在他衣角取暖的小狐狸，那个偷偷收集他掉落发丝编成护符的灵宠，那个每次他说谎就会打喷嚏的笨家伙……就这么被吞进了空间裂缝。
冥主抬头看着他，嘴角还挂着笑。
“你不是要斩断轮回吗？”他声音沙哑，“那就看看，你能为谁付出代价。”
夜澜没说话。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阵纹上。血光闪现，雷纹重新亮起，光柱再度合拢。阵法稳住了。
但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铁锈味，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视线边缘开始发黑。他靠在新生灵剑上，右手死死抠住地面，指甲翻裂，鲜血顺着指缝流入阵基。
远处联军一片哗然。
“那小狐狸呢？怎么不见了！”
“刚才那道光……是不是把她吞了？”
有人惊呼，有人后退，原本回升的士气再次动摇。他们看得清楚，夜澜还在坚持，可他身边的人却一个接一个倒下。
雷嗔重伤未愈，幽瞳莫名消失。
这场战斗，真的能赢吗？
夜澜听不到他们的议论。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
母亲消散时耳坠浮现塔纹的那一刻，他第一次觉醒幻天塔；七岁那年高烧不退，醒来发现床边有只毛茸茸的黑蛋；幽瞳第一次蜕皮，疼得缩在他怀里发抖，嘴里还嘟囔着“主人别走”……
这些事，他从没对任何人提过。
因为他以为，重生就是为了复仇。
可现在他才发现，有些东西比仇恨更重。
他睁开眼，目光冷了下来。
不能乱。
他还站着，阵法就没破。
只要阵法不破，冥主就逃不掉。
他抬起右手，指尖划过剑刃，割开掌心，将更多血液注入阵基。冰与雷的气息交织，在空中形成螺旋流。阵法再次压缩，光柱向内收拢，冥主的身体被迫后仰。
“你想用她的命逼我犯错？”夜澜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可惜，我早就学会——不动心。”
冥主冷笑：“你以为我不敢？她是月神坐骑转世，她的血能唤醒混沌核心。只要她死在空间乱流里，裂隙就会彻底打开。”
夜澜眼神没变。
“那你等三百年的计划，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双手结印，灵力从双生灵脉中强行抽出，灌入阵眼。这一次，他不再压制体内暴走的雷劲，而是任其与寒冰之力融合，形成新的共振频率。
阵法开始震动。
不是崩溃，而是进化。
冥主脸色微变。
他感觉到，阵壁的压力在变化。不再是单纯的压制，而是带着某种规律性的脉冲，像是心跳，又像是某种古老咒文的节奏。
“这是……”他瞳孔一缩，“幻天塔第四层的推演结果？”
夜澜不答。
他已经在识海中反复模拟过上千次交手场景。每一次，冥主的攻击都有固定节奏。而现在，他把这种节奏反过来利用，让阵法跟着对方的出手频率呼吸、收缩、反弹。
这不是拼力量。
是耗命。
谁先撑不住，谁就输。
冥主怒吼一声，双手握剑猛劈阵壁。黑气化作巨浪轰击光柱，第三根光柱应声崩裂。碎片四溅，划破夜澜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他没躲。
第四根光柱也开始龟裂。
夜澜左手猛拍地面，掌心血肉模糊，灵力疯狂输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脱力，双腿麻木，全靠意志支撑站立。
可他还站着。
只要他还站着，阵法就不会倒。
远处焦土之上，一点微弱的银光忽明忽暗。
那是幽瞳留下的气息残片。
夜澜眼角余光扫到那一抹光，手指微微一颤。
但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现在回头，就是死局。
他只能相信——
她不会死。
她从来都不是依附于他的影子。
她是能独自穿越空间的三尾灵狐，是曾自愿剥离神格也要守护契约的月神侍者。
她一定会回来。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把这条路铺平。
阵法继续压缩。
空间被挤压到只剩两丈宽。
冥主单膝跪地，苍冥剑插入地面支撑身体。黑气从他七窍溢出，缠绕在符文锁链上，试图撕开一条出路。
夜澜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一缕冰雷交织的火苗。
“你说她是钥匙？”他低声说，“那我就用这把钥匙，把你永远锁在这里。”
他将火苗按进阵基。
整座大阵轰然共鸣，最后一道光柱重新亮起。空间彻底封锁，冥主再也无法动弹。
可就在这时——
裂隙边缘，一道微弱的银线悄然浮现。
像是空间缝合的痕迹，又像是某种信号。
夜澜心头一紧。
他知道，那是幽瞳留下的印记。
她在传递信息。
他看见幽瞳的手指已经按在眉心，那团银白光芒如潮水般涌出，照亮了她半透明的脸。发间悬浮的月牙发簪开始震颤，一圈圈涟漪扩散开来，直指裂隙深处。
冥主笑了。
不是冷笑，也不是嘲讽，而是一种近乎解脱的笑。他双手猛然下压苍冥剑，黑气顺着阵法裂缝逆冲而出，像毒蛇钻进光柱的缝隙。整片空间剧烈扭曲，空气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夜澜神识一动，立刻察觉不对。
“幽瞳，停下！”他吼出声，声音却被灵力风暴吞没。
下一瞬，银光达到顶峰。
幽瞳睁开了眼。
那不是普通的眼睛。瞳孔深处浮现出三重勾玉纹路，像是古老的封印被强行撕开。一股无法形容的波动扫过战场，连远处观战的修士都感到头脑一阵眩晕。
可就在这一刻，空间乱流爆发了。
黑气与银光碰撞的刹那，周围的空间像玻璃一样出现无数裂痕。一道漆黑的裂缝凭空出现，横在幽瞳面前，猛地张开，如同巨口。
她来不及反应。
身形被一股无形力量拽入其中，发簪碎裂一缕寒光，随即消失不见。
“幽瞳！”夜澜低吼，胸口像是被人狠狠砸了一拳。
他想冲过去，但双脚像钉在地上。左臂残肢剧烈抽搐，新生灵剑插在身侧，剑身嗡鸣不止，阵基仍在吸收他的精血。八道冰蓝光柱摇晃不定，顶部符文锁链出现断裂痕迹。
不能停。
他知道现在停下，一切都会崩塌。
可幽瞳消失了。
那个从小蜷在他衣角取暖的小狐狸，那个偷偷收集他掉落发丝编成护符的灵宠，那个每次他说谎就会打喷嚏的笨家伙……就这么被吞进了空间裂缝。
冥主抬头看着他，嘴角还挂着笑。
“你不是要斩断轮回吗？”他声音沙哑，“那就看看，你能为谁付出代价。”
夜澜没说话。
他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阵纹上。血光闪现，雷纹重新亮起，光柱再度合拢。阵法稳住了。
但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
每一口呼吸都带着铁锈味，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视线边缘开始发黑。他靠在新生灵剑上，右手死死抠住地面，指甲翻裂，鲜血顺着指缝流入阵基。
远处联军一片哗然。
“那小狐狸呢？怎么不见了！”
“刚才那道光……是不是把她吞了？”
有人惊呼，有人后退，原本回升的士气再次动摇。他们看得清楚，夜澜还在坚持，可他身边的人却一个接一个倒下。
雷嗔重伤未愈，幽瞳莫名消失。
这场战斗，真的能赢吗？
夜澜听不到他们的议论。
他闭上眼，脑海中闪过很多画面。
母亲消散时耳坠浮现塔纹的那一刻，他第一次觉醒幻天塔；七岁那年高烧不退，醒来发现床边有只毛茸茸的黑蛋；幽瞳第一次蜕皮，疼得缩在他怀里发抖，嘴里还嘟囔着“主人别走”……
这些事，他从没对任何人提过。
因为他以为，重生就是为了复仇。
可现在他才发现，有些东西比仇恨更重。
他睁开眼，目光冷了下来。
不能乱。
他还站着，阵法就没破。
只要阵法不破，冥主就逃不掉。
他抬起右手，指尖划过剑刃，割开掌心，将更多血液注入阵基。冰与雷的气息交织，在空中形成螺旋流。阵法再次压缩，光柱向内收拢，冥主的身体被迫后仰。
“你想用她的命逼我犯错？”夜澜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锋利，“可惜，我早就学会——不动心。”
冥主冷笑：“你以为我不敢？她是月神坐骑转世，她的血能唤醒混沌核心。只要她死在空间乱流里，裂隙就会彻底打开。”
夜澜眼神没变。
“那你等三百年的计划，也就到此为止了。”
他双手结印，灵力从双生灵脉中强行抽出，灌入阵眼。这一次，他不再压制体内暴走的雷劲，而是任其与寒冰之力融合，形成新的共振频率。
阵法开始震动。
不是崩溃，而是进化。
冥主脸色微变。
他感觉到，阵壁的压力在变化。不再是单纯的压制，而是带着某种规律性的脉冲，像是心跳，又像是某种古老咒文的节奏。
“这是……”他瞳孔一缩，“幻天塔第四层的推演结果？”
夜澜不答。
他已经在识海中反复模拟过上千次交手场景。每一次，冥主的攻击都有固定节奏。而现在，他把这种节奏反过来利用，让阵法跟着对方的出手频率呼吸、收缩、反弹。
这不是拼力量。
是耗命。
谁先撑不住，谁就输。
冥主怒吼一声，双手握剑猛劈阵壁。黑气化作巨浪轰击光柱，第三根光柱应声崩裂。碎片四溅，划破夜澜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他没躲。
第四根光柱也开始龟裂。
夜澜左手猛拍地面，掌心血肉模糊，灵力疯狂输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脱力，双腿麻木，全靠意志支撑站立。
可他还站着。
只要他还站着，阵法就不会倒。
远处焦土之上，一点微弱的银光忽明忽暗。
那是幽瞳留下的气息残片。
夜澜眼角余光扫到那一抹光，手指微微一颤。
但他没有回头。
他知道，现在回头，就是死局。
他只能相信——
她不会死。
她从来都不是依附于他的影子。
她是能独自穿越空间的三尾灵狐，是曾自愿剥离神格也要守护契约的月神侍者。
她一定会回来。
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之前，把这条路铺平。
阵法继续压缩。
空间被挤压到只剩两丈宽。
冥主单膝跪地，苍冥剑插入地面支撑身体。黑气从他七窍溢出，缠绕在符文锁链上，试图撕开一条出路。
夜澜缓缓抬起手，指尖凝聚一缕冰雷交织的火苗。
“你说她是钥匙？”他低声说，“那我就用这把钥匙，把你永远锁在这里。”
他将火苗按进阵基。
整座大阵轰然共鸣，最后一道光柱重新亮起。空间彻底封锁，冥主再也无法动弹。
可就在这时——
裂隙边缘，一道微弱的银线悄然浮现。
像是空间缝合的痕迹，又像是某种信号。
夜澜心头一紧。
他知道，那是幽瞳留下的印记。
她在传递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