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基因锁解开,时空裂缝现-《大秦:从县长到千古一帝》

  云姜的手指停在试纸边缘。血迹与墨痕重叠的部分泛出微光,她没有说话,只是把铜镜移近了些。

  陈砚站在浑天仪旁,袖口还沾着昨夜留下的灰烬。他看着云姜的脸,等一个结果。

  “是你的血。”云姜抬头,“不是同源,也不是近亲。是同一个体。”

  韩姬靠在门边,手里攥着那张信纸。她没动,也没问,只是盯着陈砚的后背。那里有一块菱形斑痕,贴着皮肤,像是嵌进去的。

  陈砚解开衣带,褪下外袍。胎记暴露在灯下,颜色比平时深了一层。它微微发烫,随着浑天仪的震动轻轻跳动。

  “种引。”他说,“她把我当成启动钥匙。”

  韩姬走到仪器前,将最后一枚鲁班锁残片插入底部凹槽。金属卡扣发出轻响,旋钮自动转动三圈,停住。

  她按信中写的顺序,用指尖依次触碰三个节点。第一下,星图晃了一下;第二下,地面传来低频震颤;第三下,穹顶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烧灼,也不是撕裂。空间像被什么从里面推开,露出后面的景象。

  一座城浮在海面上。高楼之间有铁索桥连接,街道上有车无马,靠蒸汽驱动。港口处,一艘大船正缓缓离岸。船头站着一个女人,披着长袍,手里抱着一卷图纸。风吹起她的衣角,露出腰间挂着的铜制听诊器。

  云姜屏住了呼吸。

  画面切换。咸阳宫大殿,金顶高悬。陈砚身穿帝冕,立于阶上。百官跪拜,礼乐齐鸣。他手中拿着一卷竹简,正在宣读《新秦律》。

  韩姬往后退了半步。她的手扶住桌沿,指节发白。

  “这不是毁灭。”云姜低声说,“这是另一种开始。”

  她拿起听诊器,贴向裂缝边缘。声音断续传来,是法令条文,不是战报,也不是哀嚎。百姓在街市行走,孩童在学堂念书,田地里用的是带齿轮的翻土机。

  “我走了。”她说,“我带着东西离开了。”

  陈砚没有看她。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未来的自己身上。那个他站得笔直,眼神沉稳,不像在演戏,也不像被迫接受命运。

  他忽然笑了。

  笑声不大,但在密闭的观星台里回荡。他一把扯下玄色冕服扔在地上,露出全身。胎记已经变成暗红色,随着裂缝的光芒一起明灭。

  “本县不是谁的钥匙。”他说,“也不是谁安排好的结局。”

  他上前一步,手掌按在浑天仪中央。胎记与仪器接触的瞬间,光流顺着纹路爬满整个装置。星图疯狂旋转,裂缝扩大,未来画面更加清晰。

  船上的云姜转过身,望向镜头。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皱,抬手挡了一下风。

  “她在看我们。”韩姬说。

  “不。”云姜摇头,“她在看时间本身。”

  陈砚收回手。光芒渐弱,裂缝开始闭合。最后消失前,画面定格在船尾的铭文上:**大秦历三百七十年,蒸汽一号,首航南洋**。

  仪器停止运转。

  韩姬瘫坐在地,额头全是汗。她喘着气,嘴唇发青。

  “我听见了。”她闭着眼,“母亲的声音。她说……时间不多了。”

  云姜蹲下身扶她。韩姬没有抗拒,只是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你要做什么?”云姜看向陈砚。

  陈砚正在穿衣服。动作很慢,但每一下都很稳。他系好最后一道带扣,才开口。

  “既然知道结局,就不能让它照旧发生。”

  他走到浑天仪前,取出芯片残片放进暗格。又将鲁班锁的原始编号刻在底座内侧。做完这些,他转身面对两人。

  “他们以为我是终点。其实我是起点。”

  韩姬抬起头。“可终止程序还在井底。我没去拿。”

  “现在不去。”陈砚说,“先让他们以为一切照旧。”

  云姜沉默片刻。“你打算骗谁?赵高?还是那个未来的你?”

  “所有人。”他说,“包括时间。”

  外面传来轻微响动。是守卫换岗的脚步声,规律而短暂。三人同时静了一下。

  韩姬忽然说:“刚才的画面里,没有赵高。”

  “也没有冯去疾。”云姜接道。

  陈砚点头。“因为他们不在那个时间线里活到那时候。”

  “或者。”韩姬低声,“他们变成了别的东西。”

  没人再说话。

  观星台恢复安静。烛火摇了一下,映在墙上的人影拉得很长。

  与此同时,天牢深处。

  赵高盘坐在草席上,双手放在膝头。他闭着眼,嘴角带着一丝笑。

  火光从衣角燃起。先是左袖,然后是前襟。火焰安静地烧,没有声音,也没有烟。他没有动,连眼皮都没眨。

  火烧到胸口时,他抬起右手,在空中虚划了一下。像是写字,又像是划掉什么。

  身体逐渐化为灰烬。最后只剩下一堆白灰,中间躺着一枚青铜齿轮。表面刻着一个“偃”字,极小,几乎看不见。

  火焰熄灭。

  灰烬未散。

  齿轮静静躺在原地,反射着墙上油灯的最后一缕光。

  观星台内。

  韩姬突然睁开眼。“他死了。”

  云姜看了她一眼。“谁?”

  “赵高。”她说,“我感觉到的。就在刚才。”

  陈砚走回浑天仪,按下重启键。屏幕亮起,显示郑国渠地下系统的最新数据流。一切正常,没有任何异常警报。

  “那就让他死。”他说,“但不能这么干净。”

  云姜扶着韩姬站起来。“接下来呢?”

  “等。”陈砚说,“等他们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韩姬从怀里摸出那封信。纸页已经皱了,边角烧焦。她看着上面的字:“摧毁陨石,否则世界毁灭。”

  “可如果陨石早就成了系统的一部分呢?”她说,“拆一个,整个机关都会崩。”

  陈砚看着她。“所以你不该一个人去关。”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关。”他说,“我改。”

  他伸手取下墙上挂着的浑天仪模型,拧开底部螺丝。里面藏着一块三角形晶片,和芯片残片形状一致,但颜色更深。

  “你母亲留下终止程序。”他说,“我来写新的开始。”

  云姜看着那块晶片。“你能做到?”

  “不知道。”他说,“但必须试试。”

  韩姬靠在桌边,手指摩挲着耳坠。那对微缩浑天仪轻轻晃动,发出细微声响。

  “我还能用一次。”她说,“最后一次打开裂缝。”

  “不用急。”陈砚把晶片放回原处,“等他们动手。”

  外面天色微亮。第一缕光线穿过窗缝,落在地上,慢慢移动。

  云姜低头检查药囊。里面的工具少了两件,但她没提。她把剩下的整理好,绑紧袋口。

  “我会留在观星台。”她说,“随时准备应对信号波动。”

  韩姬点点头。“我也在。”

  陈砚站在窗前,看着远处宫墙。早朝的钟声还没响,但已经有官员开始入宫。

  他知道,今天会有人行动。

  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再等。

  他转身走向案几,提起笔,在竹简上写下四个字:**逆轨而行**。

  笔尖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凡既定者,皆可破**。

  放下笔时,指尖蹭到了墨迹。他没擦,任由黑色留在皮肤上。

  云姜走过来,看了一眼竹简。

  “你会被当成叛逆。”她说。

  “本来就是。”他说。

  韩姬站在门口,忽然回头看向井的方向。她的手摸向裙裾里的锯齿匕首,握了一下,又松开。

  “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她说。

  陈砚走到她身边。

  “那就让路变得更难走。”

  他抬手合上观星台的大门。锁扣落下的声音很轻,但很结实。

  云姜站在原地,看着两人。

  门外传来第一声晨鼓。

  她转身走向工作台,打开听诊器外壳,取出一根细线,接在浑天仪的数据端口上。

  机器重新启动。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检测到外部信号接入,来源未知**。

  她盯着那行字,手指停在确认键上方。

  没有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