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祖地传承,寂灭之秘-《杂役?我是你祖宗》

  星空恢复了暂时的平静,但满目疮痍的战场和飘散的能量余波,无声诉说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大战。

  “希望”号缓缓降落在星灵祖地那残破的星空护罩内。护罩在星寂的血脉共鸣下,虽然光芒黯淡了许多,但依然顽强地支撑着,将外界的混乱隔绝。

  陆尘抱着力竭昏迷的星寂走下战舰,苏凌雪、冰凰仙子等人紧随其后,每个人都带着伤,但眼中都闪烁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多谢阁下出手相救!”几个身影从残破的建筑中蹒跚走出。为首的是三位气息衰败的老者,虽然衣衫褴褛,面容枯槁,但身上依然残留着仙王级别的威压——尽管这威压已如风中残烛。他们身后,是数十名伤痕累累的星灵族族人,男女老少都有,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疲惫,但在看到陆尘怀中的星寂时,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激动神色。

  “老朽星陨,乃祖地守护长老之一。”为首的白发老者躬身行礼,声音嘶哑,“这位是……是我族皇血后裔?这气息……绝不会错!”

  “她叫星寂。”陆尘点头,将星寂小心地交给迎上来的星灵族女性族人,“她消耗过大,需要静养。”

  “快!带殿下去祖殿休养!用最好的星源液!”星陨长老激动地吩咐,随即转向陆尘,深深一拜,“阁下大恩,我星灵族没齿难忘!请随老朽到议事殿一叙。”

  议事殿位于祖地深处,虽已残破,但依然能看出昔日的宏伟。殿内雕刻着无数星辰运行的图案,穹顶上镶嵌着暗淡的星辰宝石。

  众人落座后,星陨长老讲述了星灵族的近况。原来,这里是星灵族在远古大劫后,仅存的几个隐秘祖地之一。万年来,他们一直在此苟延残喘,躲避黑潮的追杀。但数年前,这个祖地的位置不知为何暴露,黑潮大军压境。若非祖地大阵和历代先祖英灵的庇护,他们早就被屠戮殆尽。即便如此,族人也在连年征战中死伤惨重,从最初的数万人,锐减到如今不足千人。

  “黑蚀准帝口中的‘钥匙’,还有星寂身上的‘归墟之力’,究竟是怎么回事?”陆尘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星陨长老与其他两位长老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了复杂的神色——有恐惧,有敬畏,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此事……关乎我族最大的秘密,也关乎这方宇宙的终极真相。”星陨长老的声音变得低沉,“阁下可知,黑潮从何而来?”

  陆尘摇头。他一路与黑潮为敌,只知道这是一个以毁灭和吞噬为宗旨的恐怖势力,但其根源,却始终成谜。

  “黑潮,并非自然诞生。”星陨长老语出惊人,“它源于一个失败的……‘实验’,或者说,一场失控的‘净化’。”

  “在无法追溯的远古时代,有超越仙帝的存在,试图创造一种能够净化宇宙‘杂质’,让万法归一的终极法则。他们将这种法则命名为——‘归墟’。”

  “归墟之力,理论上能够湮灭一切,将万物回归最本源的状态,是真正的‘终结’与‘起源’之力。但实验失败了,归墟之力失控,产生了自我意识,化作了吞噬一切的‘寂灭意志’,也就是黑潮的源头——‘终焉之主’!”

  陆尘瞳孔一缩!他修炼寂灭大道,自然知道“归墟”概念的恐怖。没想到黑潮的源头竟是如此!

  “那这与我,与星寂有何关系?”陆尘追问。

  “当年实验失败时,有极少部分相对‘温和’、未彻底堕落的归墟本源,散落在宇宙各处。我星灵族的先祖,机缘巧合下,以举族之力,封印了其中一丝最核心的‘归墟本源’。为此,我族几乎灭族,文明断层。”星陨长老苦笑,“而这封印的核心,需要最纯净的星灵皇族血脉,结合星灵族的至高秘法,才能维持。”

  “星寂她……”

  “殿下她,恐怕就是那缕归墟本源,在漫长岁月中,与我族某位陷入沉眠的皇族先辈残魂,融合孕育而出的特殊存在!”另一位长老接口,声音激动,“她既是星灵皇族,又承载了部分归墟本源!所以她才能动用那种力量,所以她才会对黑潮的力量有特殊感应甚至克制!她……她是封印的钥匙,但也是……开启某种可能的希望!”

  陆尘心中震动。没想到星寂的身世如此复杂离奇。她既是星灵族的希望,又背负着如此恐怖的因果。

  “黑潮如此疯狂地想要得到她,是为了……”陆尘隐隐有了猜测。

  “为了完整!”星陨长老沉声道,“黑潮的‘终焉之主’是不完整的,它渴望得到星寂体内的那部分相对‘温和’的归墟本源,补全自身,达到真正的‘终极归墟’,湮灭整个宇宙,重启纪元!而星寂,也可能成为……控制甚至净化归墟之力的关键!”

  殿内一片寂静。这个真相太过沉重。

  “我族守护这秘密和封印无数年,早已无力对抗黑潮。如今祖地暴露,殿下觉醒,黑潮绝不会罢休。下一次来的,恐怕就不止是准帝法身了……”星陨长老看向陆尘,眼中带着恳求,“阁下实力超群,又与殿下有深厚羁绊。老朽恳请阁下,助我族,助殿下,渡过此劫!我族愿奉上剩余的所有传承和资源!”

  陆尘沉默片刻。星寂是他的伙伴,黑潮是他的死敌。于公于私,他都没有退路。

  “我会尽力。”他沉声道,“但我需要更强大的力量。黑蚀准帝法身已如此难缠,其真身,乃至黑潮更强者降临,以我目前的实力,恐怕难以抵挡。”

  “这个自然!”星陨长老精神一振,“我族虽已没落,但祖地深处,尚有先祖留下的几处核心传承秘境,以及……当年封印归墟本源时,一同封印的几件伴生奇物。其中或许有能助阁下提升实力之物。只是那些地方,危机重重,非皇族血脉或得到认可者不得入内。不过有殿下在,或许……”

  “带我去看看。”陆尘毫不犹豫。危机迫在眉睫,任何提升实力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在星陨长老的带领下,陆尘来到了祖地最深处。这里矗立着三座古老的祭坛,分别散发着星辰、生命、以及一种虚无缥缈的气息。

  “左边是‘万星阁’,藏有我族历代收集的星辰法则感悟与神通。中间是‘起源泉眼’残迹,虽已枯竭,但泉眼深处或许还残留一丝起源生机,对疗伤和巩固本源有奇效。右边……”星陨长老指向那座气息最诡异的祭坛,脸色凝重,“是‘归墟之隙’,当年封印归墟本源的边缘裂隙。里面充斥着混乱的归墟之力和先祖的封印之力,极度危险,但也可能残留着与归墟相关的奥秘。殿下体内的力量,或许能在此地得到共鸣或补全。”

  陆尘的目光落在“归墟之隙”上。寂灭大道是他的根本法之一,若能在那里有所领悟,他的实力必将再次飞跃。

  “我先去万星阁和起源泉眼。”陆尘做出决定。他需要先巩固刚突破的修为,并补充星辰大道上的不足。归墟之隙太危险,需做足准备。

  接下来的半个月,陆尘沉浸在星灵族的传承中。万星阁内浩瀚的星辰秘典,极大地丰富了他对星辰大道的理解,与混沌、寂灭的融合更加顺畅。起源泉眼深处,他找到了一小洼乳白色的“起源原液”,将其吸收后,不仅伤势尽复,混沌仙王体更加强韧,生命本源澎湃如海。

  这一日,陆尘自觉状态调整到巅峰,带着已经苏醒、但依旧虚弱的星寂,来到了“归墟之隙”前。

  “主人,我感觉到……里面有东西在呼唤我。”星寂的小脸有些苍白,但眼神坚定,“我陪你进去。”

  祭坛光芒亮起,空间扭曲,两人踏入了一片光怪陆离的诡异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物质存在,只有无数流动的、灰色的气流,以及一道道闪烁的封印符文。气流中,时而传出万物生长的细微声响,时而变成万籁俱寂的绝对死寂,充满矛盾。

  “这就是归墟之力……介于存在与虚无之间……”陆尘感悟着。他体内的寂灭大道自动运转,与周围产生微妙的共鸣。

  两人小心翼翼前行。忽然,前方出现了一团柔和的白光,白光中,隐约可见一道模糊的温柔女性虚影。那虚影的目光,跨越时空,落在了星寂身上。

  “我的……孩子……”虚影发出微弱的意念波动,充满慈爱和悲伤。

  “你是……”星寂浑身一震,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血脉深处的共鸣告诉她,这虚影是她的母亲,或者说,是她这具身体原主的母亲,那位以身封印归墟本源的星灵族先皇!

  “时间不多……听我说……”虚影的声音断断续续,“封印……在松动……‘钥匙’不全……你需要找到另外两部分……在‘时光尽头’和‘轮回起点’……三者合一……方能真正掌控……或封印……”

  虚影抬手,一点微弱却无比精纯的星光,夹杂着一缕灰色的归墟之气,没入星寂眉心。星寂闷哼一声,气息波动,但很快平稳下来,她对归墟之力的感应和控制,明显提升了一截。

  接着,虚影看向陆尘,目光深邃:“混沌的传承者……感谢你守护她……小心……噬星……他不仅是黑潮主宰……更是当年……实验的……参与者之一……他在寻找……真正的‘门’……”

  话音未落,虚影便彻底消散。

  陆尘心中巨震!噬星竟然是远古实验的参与者?他在找什么“门”?

  就在此时,整个归墟之隙空间剧烈震动起来!远处,那灰色的归墟气流突然狂暴,凝聚成一张模糊的、充满无尽饥渴和恶意的巨大面孔,朝着两人吞噬而来!是封印松动的归墟本源产生的恶念!

  “走!”陆尘一把抱住星寂,混沌青莲护体,朝着来路暴退!

  “轰!”恶念冲击在混沌青莲上,陆尘嘴角溢血,但借着冲击力,终于冲出了归墟之隙!

  两人跌落在祭坛外,心有余悸。

  “刚才那是……”星陨长老等人赶来,满脸骇然。

  “封印确实松动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时光尽头’和‘轮回起点’。”陆尘擦去血迹,眼神无比凝重。

  噬星的秘密,归墟的真相,远古的实验……一张更大的网,正在缓缓展开。而他和星寂,已然身处风暴的最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