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国会大厦的香槟与边境的烽烟-《重生之我是驻韩美军黑人司令》

  雨季的下午,刚果河畔的刚国首都上空堆积着铅灰色的云层,湿热的空气仿佛能拧出水来。然而在刚国国会大厦顶层的总统办公室里,恒温系统维持着宜人的凉爽,巨大的落地窗前,这个新生国家年仅十八岁的总统——季博达,正悠闲地环抱着他的机动力量总司令小红,一同观看着墙壁巨幕电视上滚动的国际新闻。

  画面中,邻国卢旺达的边境地区正冒出滚滚浓烟,枪炮声即使经过转录也显得刺耳。字幕显示:“卢旺达突发大规模军事叛乱,西部边防军宣布脱离政府控制,与政府军在吉塞尼地区激烈交火……”

  小红仰头看向季博达线条硬朗的下颌,轻声问:“开始了?”

  季博达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掌控一切的微笑,没有回答,只是收紧了一下环抱的手臂。他的目光扫过新闻画面里那些混乱的镜头,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另一幅画面:一周前,在边境另一侧秘密简报室里,那个如今代号“执棋者”的年轻人——玛蒂娜的大儿子,如今“暗影”部队总指挥官、被内部敬畏地称作“大太保”的阿索隆,是如何冷静地指着沙盘,汇报着“种子”如何在卢旺达西部边防军内部生根发芽,如何精准利用其后勤系统的腐败和族裔矛盾,最终“协助”他们做出了“起义”的决定。

  “卢旺达的士兵,”季博达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评论天气,“训练水平比起坦桑尼亚、乌干达那些邻居,确实要好一些。纪律性、单兵技能,都算非洲一流。”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睥睨,“可惜,他们练的是如何对付‘非洲一流’的对手。而我们从卡桑加时代开始,脑子里想的、手上练的,就是如何撕碎‘世界标准’的防线,如何用三分力气,办十分的事情。”

  他想起不久前视察刚国东部“改造营”的场景。那里关押着此前边境摩擦中俘获的数百名卢旺达精锐山地步兵。那些士兵即使在被长官出卖后,眼神里依然有不屈和某种属于职业军人的骄傲,队列和内务也保持着规范。这曾让他稍稍留意。但当他随机点出几名刚国自己的士兵——这些士兵可能一年前还只是矿工或农民——进行对比考核时,结果令他彻底安心。刚国士兵在极限负重越野、复杂环境渗透、班组战术协同、乃至使用缴获武器快速形成战斗力方面,展现出的是一种截然不同的、更野蛮、更实用、更不惜一切代价求胜的“体系化”能力。这种能力,源于卡桑加时期在雨林中用鲜血和饥饿淬炼出的生存本能,后被季博达用来自东方的系统化军事思想和严酷到极致的训练所规范、放大。卢旺达军队那套相对“正统”的训练,在这种为生存和征服而打造的战争机器面前,确实显得……有些不够看。

  “他们的优点,是规范和稳定。”季博达总结般对小**红说,“我们的优势,是混乱中创造秩序,绝望中寻找战机,用绝对的不对称,碾压一切对称的抵抗。阿索隆深得此中三昧。”

  就在这时,办公桌上那部加密的、漆色斑驳甚至还有一道旧弹痕的卫星电话,突兀地响了起来。这部电话,知道号码的人屈指可数。

  季博达松开小红,走到桌边,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的编码,脸上的神色变得有些玩味。他按下接听键,用流利的中文开口,语气瞬间切换成一种热情而不失沉稳的腔调:“林参赞!我的老朋友!今天是什么风,让你想起我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参赞熟悉的声音,但语速比往常快了不少,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季总统!我的朋友,我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季博达眉头微挑,与小红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语气却更加关切:“哦?怎么了我的好哥哥?慢慢说,天塌不下来。” 他刻意用了更亲近的称呼。

  “季,卢旺达内战的消息,你看到了吗?” 林参赞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

  “我正在看这个新闻呢,” 季博达走到窗边,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和远处缓缓流淌的刚果河,语气平静,“动静不小。怎么,林兄对这事感兴趣?”

  “我的朋友,” 林参赞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辞,“你有时间吗?我想……我们需要尽快见个面。有些事情,电话里说不方便。”

  季博达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回应,语气爽快:“当然!林兄要来,我随时欢迎。国会大厦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你现在过来?”

  “我已经在路上了,二十分钟后到。”

  “好!我等你,香槟已经备好了。” 季博达笑着挂断了电话。

  他转过身,对小红说:“看来,我们的‘好哥哥’有点坐不住了。卢旺达那边,他们的投资可不小。”

  小红理了理军装下摆,干练地问:“要通知狂龙做准备吗?”

  “不急,” 季博达摆摆手,走到酒柜前,取出一瓶冰镇好的库克香槟和两个水晶杯,“先听听我们这位老朋友到底带来了什么样的‘请求’。通知警卫,林参赞抵达后,直接请他上来。另外,让秘书处把关于我国在卢旺达投资与侨民情况的简报拿来,要最新的。”

  二十分钟后,林参赞的专车在摩托车队的护卫下,悄无声息地驶入刚国国会大厦的地下专用通道。当电梯直达顶层,门开时,季博达和小红已经站在电梯厅迎接。

  林参赞步履依然矫健,只是眉宇间锁着一丝凝重。他穿着一身得体的深色西装,但领带有些松,显然来得匆忙。

  “林兄!欢迎欢迎!” 季博达大步上前,热情地握住林参赞的手,“什么事,让你如此着急?慢点说,先喝杯酒定定神。” 他引着林参赞走向宽敞的会客区,那里已经摆好了晶莹的香槟杯。

  小红亲自为两人斟上酒,金色的酒液在杯中泛起细腻的气泡。

  林参赞接过酒杯,却没有立刻喝,而是看着季博达,苦笑道:“季总统,不瞒你说,这次真是遇到点棘手的事情了。”

  季博达示意他坐下,自己也舒服地靠进沙发里,晃动着酒杯,语气轻松:“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是不是……卢旺达的事?”

  林参赞愣了一下,随即叹了口气,指着季博达摇头:“季啊季,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什么都瞒不住你。没错,就是卢旺达。”

  “需要我出兵帮忙?” 季博达单刀直入,眼神却显得很真诚,“维护地区稳定,也是我们刚国作为区域大国的责任嘛。”

  林参赞看着季博达坦荡(至少表面如此)的眼神,心中那丝因为对方料事如神而产生的不安稍微压下去一些。他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些声音:“季,我的朋友,我直说了。卢旺达那边的……合法政府的代表,刚刚紧急联系了我。他们希望,能够获得一些……实质性的援助,以尽快平息叛乱。你知道,叛军控制了西部边境,那里……”

  “那里是贵国在卢旺达大部分投资和工程项目的集中地,也是重要矿产出口的通道。” 季博达接过话头,语气平和,仿佛在陈述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而且,我听说贵国在卢旺达的基础建设、通讯、矿业开发,投入了天文数字。一旦局势长期混乱,损失难以估量。”

  林参赞点了点头,脸上无奈的神色更重:“是啊。所以,上级也非常关注此事,希望局势能尽快稳定下来。我们当然可以提供一些……非直接的帮助,但有些情况,需要当地有足够分量和能力的伙伴来应对。” 他看向季博达,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期待和请求,“季总统,你的刚国,兵强马壮,又是邻邦。你看……”

  季博达没有立刻回答,他抿了一口香槟,似乎在仔细品味,又似乎在思考。过了几秒钟,他才放下杯子,身体也向前倾了倾,表情变得严肃而认真:“林兄,我们是朋友,是兄弟。在卡桑加最困难的时候,是你和你的国家,给了我们最关键的支持。没有那些装备和物资,就没有今天的刚国,也没有我季博达坐在这里和你喝香槟。”

  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起来:“但是,出兵邻国,哪怕是以‘援助’‘维和’的名义,也是天大的事。国际舆论、地区反应、国内的民意……都是压力。何况,卢旺达政府……与我们之前并无太深交情。这个忙,帮起来,名不正,言不顺啊。”

  林参赞立刻说:“季总统,这一点你放心。卢旺达政府方面,会正式发出邀请,请求刚国出于人道主义与地区安全考虑,协助其恢复秩序。所有外交层面的手续和名分,我们来协助处理。国际社会那边,我们也会进行必要的沟通和……引导。绝不会让刚国陷入外交被动。”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至于……人情和实际考虑。季总统,如果刚国此次能伸出援手,确保我国在卢旺达的核心利益不受损害,那么,这份情谊,我们必定铭记在心。别的不说,未来在联合国、在非盟、在国际金融机构……刚国需要支持的时候,我们一定会是你们最坚定的朋友。而且,卢旺达局势稳定后,其国内重建、资源开发……刚国作为出力最大的邻邦和盟友,自然也应有……相应的参与空间和便利。”

  季博达听着,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击,脸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小红适时地为他续了一点香槟,安静地坐在一旁。

  “卢旺达的叛军,现在具体情况如何?” 季博达问道,似乎开始考虑技术细节。

  林参赞精神一振,知道有戏,连忙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调出一些情报摘要(当然是经过筛选的):“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叛军主要是原西部边防军的主力,大约一万五千到两万人。装备有坦克、火炮,但重武器不多,控制着吉塞尼及周边大约三个省的范围。政府军正在调集兵力,但反应似乎……不够迅速有效。叛军声称受到不公待遇,军饷被长期克扣,但背后是否有其他势力支持,还在调查。不过,其战斗力不宜高估,毕竟缺乏统一指挥和稳固的后勤,更多是凭借一时激愤和地利。”

  季博达心中暗笑,阿索隆的工作做得确实漂亮,连林参赞的情报系统都暂时被迷惑了。他面上却凝重地点点头:“两万人的正规军叛变,即使训练和指挥有问题,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尤其是山地作战,易守难攻。”

  “所以,才需要季总统你这样的强援啊!” 林参赞恳切地说,“刚国的军队,我是见识过的。卡桑加时期就能以弱胜强,如今更是雄狮百万。对付这些乌合之众的叛军,定然是雷霆万钧,速战速决。”

  季博达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猛地将杯中香槟一饮而尽,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顿:“好!林兄,既然你话说到这个份上,这个忙,我帮了!”

  林参赞大喜:“季总统!太感谢了!”

  “先别急谢,” 季博达抬手制止,站起身,走到巨大的非洲地图前,手指点在刚国与卢旺达的东部边境线上,“我东部战区,是狂龙将军的防区。他手里有六个齐装满员的机械化步兵师,总兵力超过六万人,坦克、火炮、武装直升机一应俱全。以他的风格和实力,碾平这两万叛军,易如反掌。”

  林参赞听得心潮澎湃,六万刚国精锐!这绝对是压倒性的力量。

  “不过,” 季博达话锋又是一转,“正如林兄你所说,叛军毕竟只有两万,又是乌合之众。动用六万大军,杀鸡用牛刀,动静太大,消耗也大,反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国际关注和猜测。”

  林参赞愣了一下:“那季总统的意思是?”

  季博达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算计的精明笑容,这笑容让林参赞忽然觉得,眼前这位总统,骨子里依然是那个在雨林中用简陋电台谈下大军火交易的卡桑加营长。

  “既然要帮忙,就要帮得漂亮,帮得高效,帮得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还要承我们的情。” 季博达走回沙发坐下,“我打算,从狂龙的部队里,抽调最精锐的一个快速反应旅,兵力大约一万两千人。这一万两千人,是我们百战余生的绝对精锐,装备最精良,训练最有素,尤其擅长山地快速突击和要点夺控。”

  他看向林参赞:“用这支特遣部队,以‘应邀协助平叛、保护关键通道与设施’的名义,快速进入卢旺达西部。他们的任务不是漫山遍野去追剿叛军,而是直插要害——夺回吉塞尼等关键城镇,控制边境口岸和主要交通线,保护贵国投资项目集中的区域。同时,配合卢旺达政府军,对叛军主力形成夹击和威慑。叛军失去关键节点,后勤断绝,又被两面挤压,士气必然崩溃,要么投降,要么溃散。如此一来,既能最快速度稳定局势,保护贵国利益,又能将军事行动的规模、影响和成本都降到最低。你看如何?”

  林参赞仔细听着,眼睛越来越亮。季博达这个方案,显然比单纯派大军碾压要高明得多。精准、高效、代价小,政治和军事上的回旋余地都很大,而且非常符合“协助”而不是“入侵”的定位。更妙的是,控制关键节点和通道,本身就意味着巨大的战略主动权和潜在利益。

  “高明!季总统,你这个方案太棒了!” 林参赞由衷赞道,“既解决了问题,又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就这么办!”

  “不过,” 季博达搓了搓手指,露出一副亲兄弟明算账的坦率表情,“林兄,你知道的,军队一动,黄金万两。油料、弹药、装备损耗、人员津贴……这都是实实在在的开销。而且,我的士兵是为朋友去流血冒险的。”

  “费用问题,季总统完全不用担心!” 林参赞立刻打包票,“所有此次行动的直接开销,包括战后抚恤,都由我们承担。此外,作为对刚国此次无私协助的感谢,我们愿意提供一笔特别的无偿援助,用于刚国国内的基础设施建设,比如……一直搁置的东部铁路网现代化升级项目,我们可以提供最优惠的贷款和技术支持。你看怎么样?”

  季博达脸上露出了真诚(这次看起来确实很真诚)的笑容,再次向林参赞伸出手:“成交!为了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为了我们两国的深厚友谊!”

  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

  “我马上安排,” 季博达雷厉风行,“小红,立刻接通东部战区狂龙总司令的加密线路。林兄,你也需要立刻和卢旺达那边沟通,让他们准备好正式的邀请函和相关外交文件,我们的部队随时可以出发。”

  “没问题!我马上办!” 林参赞也起身,来时眉间的凝重已然消散,换上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振奋。

  窗外,雨又开始下了起来,淅淅沥沥地敲打着国会大厦的玻璃幕墙。而在遥远的东方边境,刚国庞大的战争机器中,一个精锐的齿轮已经开始悄然加速运转。季博达站在窗前,看着雨幕,对身边的小红低声道:

  “告诉阿索隆,‘执棋者’可以退场了。接下来,是‘明棋’的时间。让他的人,给我们的特遣部队,铺好路,点好灯。”

  “是,总统。” 小红领命而去。

  季博达独自伫立,手中把玩着已经空了的香槟杯。杯壁上,倒映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和这个他一手缔造的、正在将影响力强势辐射出去的年轻国度。卢旺达的内战,对很多人来说是危机,但对他而言,只是一盘更大棋局中,早已推演过无数次的、恰到好处的一步。而送上门来的林参赞和其背后的力量,不仅为这一步提供了最完美的理由和掩护,更将为之支付不菲的“酬劳”。

  “朋友,” 他对着窗外朦胧的雨景,轻声自语,嘴角那抹笑意深不可测,“有时候,最好的帮助,就是在对方最需要的时候,卖给他一把恰好能打开隔壁房门的钥匙。至于门开后,房间里最终站着的是谁……那就要看,谁的动作更快,谁的刀更利了。”

  香槟的余味似乎还在唇齿间回荡,混合着雨季的潮湿与铁血的气息。一场以“援助”为名的远征,即将在非洲腹地拉开序幕,而它的结局,早在第一颗棋子落下时,或许就已经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