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至于他为什么认识我，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说起哈维，孙祺心里也有疑问。
这个人并不坏，反而太过热情——短短几句交谈，对方不仅提出投资，还主动表示愿意帮他发行电影到好莱坞。
如果是别人，可能早就答应了，但孙祺没有。
他清楚哈维的结局，外界对他的评价也褒贬不一。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哈维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是个极精明的人。
孙祺不禁琢磨，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定是哥哥你的才华吸引了他。”
刘一非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还认真地数着手指给他分析：“你看，你去年拍的两部电影《无名之辈》和《假结婚》，票房和口碑都不错，《假结婚》还在国外卖了300万美元的版权。
这么厉害，他肯定是看中了你的潜力。”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就是有！”
看着女友一本正经的样子，孙祺忍不住笑了。
但转念一想，也许她说得没错。
自己可能太过于先入为主了——现在是2008年，哈维在好莱坞虽有一定实力，但远未达到十年后那种翻云覆雨、最终引发众怒的地位。
也许，他只是看中了自己两部电影的成功，想趁机投资分一杯羹。
如果是这样，事情反倒简单了。
孙祺并不介意，毕竟身在异国，如果能和哈维这种本地人合作，自然能省去不少麻烦。
他一向欣赏互利共赢的合作方式，只要对方的要求不过分。
就在孙祺反复思量时，派对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孙祺没太在意，刘一非却好奇地踮起脚张望。
没多久，孙祺感觉有人轻轻碰了他一下，回头问：“怎么了？”
刘一非望着人群，认真地说：“哥哥，你朋友好像遇到麻烦了。”
“我朋友？”孙祺愣了一下，他在哪儿的朋友？不就只有身边这个女友吗？
“就是之前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个人呀。”
“谁？大牙哥？”
这下轮到刘一非困惑了，眨着眼问：“大牙哥是谁？”
“呃，我随便叫的，是个非洲导演，住我斜对面。”
“咦，你怎么随便给人起外号。”刘一非撇了撇嘴，对男友的行为表示不满，随即又摇头说：“不是他，是另一个年轻点的。”
“哦——是马特！”孙祺恍然大悟，“他是南加大安排给我的学生助理。
他怎么了？”
刘一非摇摇头：“我不清楚，但刚才看到好多人围着他。”
孙祺抬头看去，已经看不到马特的踪影，只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走，我们去看看。”
“好。”
孙祺牵着刘一非，带着这个喜欢凑热闹的小姑娘回到派对中心。
两人悄悄回到人群聚集的地方，这次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孙祺环顾四周，首先在一边看到了神情忧虑的大牙哥，简单询问了情况。
没想到，马特果然遇到了麻烦——或者说，麻烦主动找上了他。
这个倒霉的孩子。
说起来，这件事多少也和孙祺有些关系。
那天，马特原本对这种社交聚会毫无兴趣，但因为担任孙祺的助理，收到了邀请。
为了开阔眼界、追逐梦想，最终还是勉强来了。
前半段一切平静。
他安静地坐在孙祺旁边的角落，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场内的浮光掠影。
直到哈维出现，打破了这份平静——这位大人物的到来让孙祺成为全场焦点，连带坐在同一桌的马特也被推到了聚光灯下。
几个一直欺负他的校园恶霸很快注意到了他。
他们没想到这个书呆子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或许是想找回被忽视的存在感，又或者是出于根深蒂固的优越感，他们像往常一样围住了马特。
一开始只是普通的嘲笑。
在充满纨绔子弟的电影学院里，这样的欺凌早已司空见惯。
马特缩着身子不敢反抗，这场闹剧本该就此结束。
但没人关注让他们觉得丢了面子。
其中一人突然抢过马特的背包，翻出他精心改编的剧本，用夸张的语气当众朗读出来。
一直忍耐的马特终于爆发了。
但他单薄的身躯哪里是那些高大混混的对手，挣扎几下就被按在地上。
有人笑着打趣说要帮他的剧本“找个好导演”——毕竟现场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才俊。
马特苍白的嘴唇不断颤抖着哀求，心里却泛起一丝隐秘的波澜。
以他懦弱的性格，永远不敢主动推销自己的作品。
而现在，这些被强行摊开的稿纸，或许真的能遇到知音？
多年来，他习惯了在深夜幻想成功降临，此刻却在绝望中生出一丝侥幸。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顺其自然吧。
他停止挣扎，任由事态发展。
在导演们的聚会中，当众朗读剧本确实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奇怪的是，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剧本上，对马特遭受的欺凌视而不见，只有少数人表示不满，可见这个圈子里的人情冷暖。
人们开始对马特的剧本发表评论。
“这是那个书呆子马特写的剧本？太可笑了。”
“我觉得……还行吧。”
“亲爱的，快收回这句话。
记住，在外面说话要多动脑子，少凭直觉。”
电影学院的学生们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让导演们看看，评价一下我们的书呆子马特有没有成为大编剧的潜力。”
这件事逐渐传开。
受邀的导演们不再沉默，似乎将此当作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纷纷发表意见。
但大多数人并不看好。
后来剧本送到了哈维手中。
作为好莱坞着名的金牌制作人，他对剧本质量的判断最具有权威性。
哈维无法拒绝大家的热情，也想展现亲民的一面，便认真翻阅起来。
剧本不厚，只有十几页。
对于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说，就像审稿一样，不会逐字细读，而是先关注核心创意，因此读得很快。
马特蜷缩在角落，偷偷看向人群，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期待。
然而，哈维的话却像晴天霹雳，彻底击碎了他的信心。
哈维看完后，微笑着对众人说：“作为制片人，我第一眼确实喜欢这个剧本。”接着解释道：“它的制作成本会很低，场景单一，角色很少，拍摄起来很简便。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改编自约翰·坎贝尔先生的小说。”
说完又耸了耸肩补充道：“不过，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故事了。”
哈维这话表面上是夸奖，实则暗含讽刺，其他人也都心领神会。
韩国导演奉郡昊走到哈维身边，端着高脚杯，故作优雅地点点头：“哈维先生说得对，好剧本真是可遇不可求。”
土耳其导演法提赫·阿金也摇头叹息：“原本以为是个惊喜，没想到只是空欢喜一场。”
三人的评价基本给这个剧本下了定论，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就在这时，孙祺带着刘一非回到了现场。
了解情况后，孙祺没有立刻看剧本，而是走向蜷缩在角落、满脸泪水的马特。
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
“你还好吗？”
马特目光呆滞，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刚才众人的评价如同利刃般刺入他的心里，此刻的他万念俱灰。
孙祺叹了口气，虽然同情马特的遭遇，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这时，刘一非悄悄拉住他的衣角。
之前还兴致勃勃看热闹的她，此刻眼中泛着泪光，神情悲伤地看着他：
“哥哥，你能帮他的，对吗？”
他该怎么帮？
镁光灯下，酒会上觥筹交错，西装革履的人们举杯畅谈，华服少女围绕左右。
水晶杯中的酒液微微晃动，满目浮华。
但孙祺眼中只看到角落那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以及牵着他衣角、满眼期盼的少女。
他不明白刘一非为何突然情绪低落，或许是出于善意，或许是触景生情。
此刻无暇深究。
初到此地认识的第一人是沉默寡言的马特。
虽然相处不过数日，情谊不深，但孙祺觉得必须做点什么。
至少，不能让老实人被人欺负。
可要怎么帮？空谈无用。
等等——
剧本！
可以从剧本入手。
就算帮他改写也没关系，凭自己脑子里的积累，这完全没问题。
孙祺用力拍了拍马特的肩膀，然后起身轻抚女友的手背，投去一个“交给我”的眼神。
转身面对衣着整齐的人群时，脸上已露出从容的笑意：
“听说有个不错的剧本，能让我看看吗？”
奉俊昊导演爽快地答应：“当然，请孙导演也来品评一下。”孙祺的加入让他感到高兴。
他特别期待孙祺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这次国际青年导演交流会，他原本没抱太大希望，只当是各国导演互相交流的机会。
到了现场才得知，竟然还有机会拍摄好莱坞电影并上映。
哈维提出的条件太诱人了——不仅投资，还包办发行和上映，简直是天降好运。
虽然维恩斯坦影业只给一到两个名额，但他自信凭借创下韩国影史票房纪录的《汉江怪物》，一定能拿到一个名额。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孙祺。
他原本不认识这个人，只在名单上看过简短介绍。
前几天的交流会中，孙祺一直沉默不语，像个隐形人，他以为只是来凑数的。
可今天派对上，哈维的态度让他大吃一惊——除了本地几位导演，哈维第一个主动交谈的人竟是孙祺。
不管认不认识，哈维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这让他顿时感到不安，对那个好莱坞的机会也开始忐忑，暗地里已把孙祺当作竞争对手。
看到孙祺也对那个无人问津的剧本感兴趣，他恨不得对方赶紧说出些独到见解，好让自己从专业角度展示实力，或许能改变哈维的看法，争取那宝贵的名额。
娱乐圈的人最擅长察言观色，周围的人识趣地让出位置。
孙祺微笑着接过剧本，站到人群**开始翻阅。
哈维在一旁喝酒，也在期待这个他看中的人会有怎样的表现。
手写的本子？字迹工整，能看清内容。
科幻题材？设定是未来世界外星入侵，故事重点不在外星人。
末日避难所，地下小屋？只有男女主角两个人？
等等——这该不会是那部电影吧？啧啧，这些人真不行，连剧本的好坏都分不清。
看着剧本，孙祺脑海中已浮现出前世的电影画面。
“今天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至于他为什么认识我，我自己也想不明白。”
说起哈维，孙祺心里也有疑问。
这个人并不坏，反而太过热情——短短几句交谈，对方不仅提出投资，还主动表示愿意帮他发行电影到好莱坞。
如果是别人，可能早就答应了，但孙祺没有。
他清楚哈维的结局，外界对他的评价也褒贬不一。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哈维从不做亏本的买卖，是个极精明的人。
孙祺不禁琢磨，自己到底哪里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定是哥哥你的才华吸引了他。”
刘一非在一旁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还认真地数着手指给他分析：“你看，你去年拍的两部电影《无名之辈》和《假结婚》，票房和口碑都不错，《假结婚》还在国外卖了300万美元的版权。
这么厉害，他肯定是看中了你的潜力。”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就是有！”
看着女友一本正经的样子，孙祺忍不住笑了。
但转念一想，也许她说得没错。
自己可能太过于先入为主了——现在是2008年，哈维在好莱坞虽有一定实力，但远未达到十年后那种翻云覆雨、最终引发众怒的地位。
也许，他只是看中了自己两部电影的成功，想趁机投资分一杯羹。
如果是这样，事情反倒简单了。
孙祺并不介意，毕竟身在异国，如果能和哈维这种本地人合作，自然能省去不少麻烦。
他一向欣赏互利共赢的合作方式，只要对方的要求不过分。
就在孙祺反复思量时，派对那边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孙祺没太在意，刘一非却好奇地踮起脚张望。
没多久，孙祺感觉有人轻轻碰了他一下，回头问：“怎么了？”
刘一非望着人群，认真地说：“哥哥，你朋友好像遇到麻烦了。”
“我朋友？”孙祺愣了一下，他在哪儿的朋友？不就只有身边这个女友吗？
“就是之前和你坐在一起的那个人呀。”
“谁？大牙哥？”
这下轮到刘一非困惑了，眨着眼问：“大牙哥是谁？”
“呃，我随便叫的，是个非洲导演，住我斜对面。”
“咦，你怎么随便给人起外号。”刘一非撇了撇嘴，对男友的行为表示不满，随即又摇头说：“不是他，是另一个年轻点的。”
“哦——是马特！”孙祺恍然大悟，“他是南加大安排给我的学生助理。
他怎么了？”
刘一非摇摇头：“我不清楚，但刚才看到好多人围着他。”
孙祺抬头看去，已经看不到马特的踪影，只看到一群人围在那里议论纷纷。
“走，我们去看看。”
“好。”
孙祺牵着刘一非，带着这个喜欢凑热闹的小姑娘回到派对中心。
两人悄悄回到人群聚集的地方，这次没有引起太多注意。
孙祺环顾四周，首先在一边看到了神情忧虑的大牙哥，简单询问了情况。
没想到，马特果然遇到了麻烦——或者说，麻烦主动找上了他。
这个倒霉的孩子。
说起来，这件事多少也和孙祺有些关系。
那天，马特原本对这种社交聚会毫无兴趣，但因为担任孙祺的助理，收到了邀请。
为了开阔眼界、追逐梦想，最终还是勉强来了。
前半段一切平静。
他安静地坐在孙祺旁边的角落，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场内的浮光掠影。
直到哈维出现，打破了这份平静——这位大人物的到来让孙祺成为全场焦点，连带坐在同一桌的马特也被推到了聚光灯下。
几个一直欺负他的校园恶霸很快注意到了他。
他们没想到这个书呆子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
或许是想找回被忽视的存在感，又或者是出于根深蒂固的优越感，他们像往常一样围住了马特。
一开始只是普通的嘲笑。
在充满纨绔子弟的电影学院里，这样的欺凌早已司空见惯。
马特缩着身子不敢反抗，这场闹剧本该就此结束。
但没人关注让他们觉得丢了面子。
其中一人突然抢过马特的背包，翻出他精心改编的剧本，用夸张的语气当众朗读出来。
一直忍耐的马特终于爆发了。
但他单薄的身躯哪里是那些高大混混的对手，挣扎几下就被按在地上。
有人笑着打趣说要帮他的剧本“找个好导演”——毕竟现场全是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才俊。
马特苍白的嘴唇不断颤抖着哀求，心里却泛起一丝隐秘的波澜。
以他懦弱的性格，永远不敢主动推销自己的作品。
而现在，这些被强行摊开的稿纸，或许真的能遇到知音？
多年来，他习惯了在深夜幻想成功降临，此刻却在绝望中生出一丝侥幸。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顺其自然吧。
他停止挣扎，任由事态发展。
在导演们的聚会中，当众朗读剧本确实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奇怪的是，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剧本上，对马特遭受的欺凌视而不见，只有少数人表示不满，可见这个圈子里的人情冷暖。
人们开始对马特的剧本发表评论。
“这是那个书呆子马特写的剧本？太可笑了。”
“我觉得……还行吧。”
“亲爱的，快收回这句话。
记住，在外面说话要多动脑子，少凭直觉。”
电影学院的学生们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不知是谁喊了一句：
“让导演们看看，评价一下我们的书呆子马特有没有成为大编剧的潜力。”
这件事逐渐传开。
受邀的导演们不再沉默，似乎将此当作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纷纷发表意见。
但大多数人并不看好。
后来剧本送到了哈维手中。
作为好莱坞着名的金牌制作人，他对剧本质量的判断最具有权威性。
哈维无法拒绝大家的热情，也想展现亲民的一面，便认真翻阅起来。
剧本不厚，只有十几页。
对于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来说，就像审稿一样，不会逐字细读，而是先关注核心创意，因此读得很快。
马特蜷缩在角落，偷偷看向人群，眼中竟流露出一丝期待。
然而，哈维的话却像晴天霹雳，彻底击碎了他的信心。
哈维看完后，微笑着对众人说：“作为制片人，我第一眼确实喜欢这个剧本。”接着解释道：“它的制作成本会很低，场景单一，角色很少，拍摄起来很简便。
如果我没看错，这应该是改编自约翰·坎贝尔先生的小说。”
说完又耸了耸肩补充道：“不过，这已经是十几年前的故事了。”
哈维这话表面上是夸奖，实则暗含讽刺，其他人也都心领神会。
韩国导演奉郡昊走到哈维身边，端着高脚杯，故作优雅地点点头：“哈维先生说得对，好剧本真是可遇不可求。”
土耳其导演法提赫·阿金也摇头叹息：“原本以为是个惊喜，没想到只是空欢喜一场。”
三人的评价基本给这个剧本下了定论，其他人也纷纷附和。
就在这时，孙祺带着刘一非回到了现场。
了解情况后，孙祺没有立刻看剧本，而是走向蜷缩在角落、满脸泪水的马特。
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问道：
“你还好吗？”
马特目光呆滞，低着头一言不发，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刚才众人的评价如同利刃般刺入他的心里，此刻的他万念俱灰。
孙祺叹了口气，虽然同情马特的遭遇，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这时，刘一非悄悄拉住他的衣角。
之前还兴致勃勃看热闹的她，此刻眼中泛着泪光，神情悲伤地看着他：
“哥哥，你能帮他的，对吗？”
他该怎么帮？
镁光灯下，酒会上觥筹交错，西装革履的人们举杯畅谈，华服少女围绕左右。
水晶杯中的酒液微微晃动，满目浮华。
但孙祺眼中只看到角落那个失魂落魄的年轻人，以及牵着他衣角、满眼期盼的少女。
他不明白刘一非为何突然情绪低落，或许是出于善意，或许是触景生情。
此刻无暇深究。
初到此地认识的第一人是沉默寡言的马特。
虽然相处不过数日，情谊不深，但孙祺觉得必须做点什么。
至少，不能让老实人被人欺负。
可要怎么帮？空谈无用。
等等——
剧本！
可以从剧本入手。
就算帮他改写也没关系，凭自己脑子里的积累，这完全没问题。
孙祺用力拍了拍马特的肩膀，然后起身轻抚女友的手背，投去一个“交给我”的眼神。
转身面对衣着整齐的人群时，脸上已露出从容的笑意：
“听说有个不错的剧本，能让我看看吗？”
奉俊昊导演爽快地答应：“当然，请孙导演也来品评一下。”孙祺的加入让他感到高兴。
他特别期待孙祺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这次国际青年导演交流会，他原本没抱太大希望，只当是各国导演互相交流的机会。
到了现场才得知，竟然还有机会拍摄好莱坞电影并上映。
哈维提出的条件太诱人了——不仅投资，还包办发行和上映，简直是天降好运。
虽然维恩斯坦影业只给一到两个名额，但他自信凭借创下韩国影史票房纪录的《汉江怪物》，一定能拿到一个名额。
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孙祺。
他原本不认识这个人，只在名单上看过简短介绍。
前几天的交流会中，孙祺一直沉默不语，像个隐形人，他以为只是来凑数的。
可今天派对上，哈维的态度让他大吃一惊——除了本地几位导演，哈维第一个主动交谈的人竟是孙祺。
不管认不认识，哈维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这让他顿时感到不安，对那个好莱坞的机会也开始忐忑，暗地里已把孙祺当作竞争对手。
看到孙祺也对那个无人问津的剧本感兴趣，他恨不得对方赶紧说出些独到见解，好让自己从专业角度展示实力，或许能改变哈维的看法，争取那宝贵的名额。
娱乐圈的人最擅长察言观色，周围的人识趣地让出位置。
孙祺微笑着接过剧本，站到人群**开始翻阅。
哈维在一旁喝酒，也在期待这个他看中的人会有怎样的表现。
手写的本子？字迹工整，能看清内容。
科幻题材？设定是未来世界外星入侵，故事重点不在外星人。
末日避难所，地下小屋？只有男女主角两个人？
等等——这该不会是那部电影吧？啧啧，这些人真不行，连剧本的好坏都分不清。
看着剧本，孙祺脑海中已浮现出前世的电影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