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即使如此，这笔投资也让他净赚近两百万。
后来拍《我团》时，孙祺又给了他机会，但他反复思量，最后只投了一百多万。
他现在承认了，自己确实没有那份勇气。
从自己口袋里往外掏钱，夜里都睡不踏实。
“《我团》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孙祺问起，康宏磊立刻收住思绪。
“都做完了，配乐和后期也搞定了，正在送电视台审片。”
“电视台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说到这个，康宏磊神情有些低落。
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语气显得无奈：
“表面上没说什么，说挺满意的。
但我一个电视台的朋友私下告诉我，这部剧题材太沉重，故事也不讨喜。”
孙祺皱眉问：
“意思是他们不打算播？”
“也不是，他们对质量还是认可的，只是……”康宏磊停顿了一下，“播出时间得往后推。”
孙祺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我团》这部剧。
虽然也是远征军题材，但跟现在流行的抗日神剧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抗日神剧一直很火？
就因为它们看起来爽、解气。
剧中鬼子不堪一击，主角能以一敌百，甚至敌万，能徒手撕敌人，飞檐走壁，在枪林弹雨中毫发无损。
还得配上轰轰烈烈的爱情——既伟大又浪漫。
所有人衣着光鲜，发型整齐，男的英俊挺拔，女的青春靓丽，嘴里总是挂着家国大义。
这才是所谓的“合格”抗日神剧。
细想之下，不过就是一种无脑爽文的套路罢了。
而《我团》呢？
明明是听起来光荣的远征军，却连一件干净整齐的军装都没有，每个角色活得憋屈、狼狈，没有豪情壮志，倒像是蝼蚁一样挣扎求生。
这样的剧情，观众怎么会喜欢？
打着远征军的旗号，却穿着最破旧的军装；守着充足的补给线，却演缺枪少粮、煮椰子皮充饥的惨状。
这样的剧，电视台自然不太看好。
但对康宏磊和孙祺来说，这才是真实的历史——我们的前辈，当年就是在这样的困境中，吃不饱穿不暖，武器匮乏，从北到南、从东到西，浴血奋战了整整十四年。
必须有人把这段历史真实完整地呈现给观众。
想到这里，孙祺也释然了。
凭借《士兵突击》和《潜伏》两部经典积累的口碑，只要星空映像出品的剧集质量不是太差，电视台就没有理由拒绝。
更何况，《我团》还有他们的投资。
播出时间只是早晚的问题，不重要。
他随即安慰康宏磊：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以杨总的能力，这部剧肯定不会亏本，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你先好好休息，然后准备下一部戏吧。”
康宏磊点点头，表示理解，但脸上仍带着一丝纠结。
人总是这样，有了选择就必然会有舍弃。
康宏磊选择了口碑、深度，以及真实地还原那段残酷的历史，自然在大众接受度上做出了一些牺牲。
就像前世，《我团》首播时虽然借助《士兵突击》的热度赚了一笔，但收视率高开低走，逐渐下滑。
然而，真正优秀的作品终究会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经过多年的沉淀，它终于被观众所理解，成为国产战争剧中名列前茅的作品。
“哟，老康在，正好省得我再叫你。”
孙祺办公室的门没关，杨帆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凡哥，我们正说到你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大白天一身酒味，去哪儿喝的？”
杨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一口喝光，擦了擦嘴才回答：
“还能去哪儿？陪电视台的人呗，差点被他们灌趴下。”
孙祺听了，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要不是有杨帆在，这顿酒估计就得他喝了。
康宏磊赶紧探身问：
“谈得怎么样？一集多少钱？什么时候播？”
杨帆嘴角一扬，张开五指晃了晃，一脸得意：
“五百万一集，三家电视台——东方、滇南、京城。
就是播出时间晚了些，得等到下半年。”
“五百万一集，一共45集，那不就是……那不就是……”
康宏磊激动得连数字都算不清了。
“五百万，三家合起来六千七百五十万。
这下你放心了吧？第一轮就能回本还赚了。”
“对对对！”
康宏磊连连点头，仿佛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朝杨帆竖起大拇指，激动地说：
“杨总，你是这个！”
杨帆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那可不，我这酒可不是白灌的。”说完，脸上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这时候要是配上《无敌是多么寂寞》那首歌，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孙祺笑着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有点好奇，随口问道：
“你们都说播出时间排得靠后，那前面黄金档都安排什么剧了？”
康宏磊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杨帆却一脸怒气。
“别提了，一提就来气。
要是别的国产剧占了好时段，我也认了。
可我在饭局上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居然是韩剧，就是韩国那些电视剧。”
“韩剧？”
孙祺记得没错的话，前世这个时候，国内确实掀起过一阵韩剧热潮。
从2004年开始，《蓝色生死恋》《冬季恋歌》这类偶像剧陆续引进，收视火爆；后来古装剧《大长今》更是火遍全国。
到了2006年，韩剧几乎压过了国产剧的风头。
不过，孙祺记得，当时国家不是已经出手限制了吗？
“凡哥，我记得去年上面不是出了限制令吗？”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天空。
“限制是限制了，进口数量少了，但也不是完全不让进。
而且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各家电视台为了抢引进名额，什么招都使出来了。
好不容易拿到配额，当然要赶紧安排在好时段播。”
杨帆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
“说到底，还是屁股决定脑袋。
我们自己也不争气，老是那几个题材，不琢磨提升质量，也不搞创新，那也怪不得电视台用脚投票了。”
孙祺点点头，觉得这话有道理。
不过他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韩剧能不断进来，我们能不能也反过来输出一波？
4月22日，第十五届京城大学生电影节迎来闭幕式暨颁奖典礼。
白天是入围剧组的影迷见面活动。
孙祺对这个活动兴致不高，他更期待的是晚上女友会出席颁奖典礼。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已经分开三十多天，仿佛过了半辈子。
下午的见面会安排得很紧，四小时内每个剧组只能分到不到半小时。
有些剧组人多，轮到提问时甚至有人一直没机会发言，场面显得有些仓促。
《无名之辈》和《集结号》在候场时碰面，双方主创自然相遇。
“冯叔。”
“小祺。”
孙祺主动打招呼，毕竟张伯也在场，总得顾及情面。
“真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你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真是让人意外。”
“您过奖了。
冯叔的《集结号》开创了战争片的新格局，堪称里程碑。”
既然要互相吹捧，那就彻底一点。
冯晓刚听后眼角笑纹更深，却故作谦虚地摆手：“不过是觉得这是个好故事。
国内战争题材需要突破，作为导演总得有人先去尝试。
哪谈得上改写历史这么严重。”
看着对方笑得快到耳根的表情，孙祺继续加码：“正是这种探索精神才更显功力，试水之作就能成为经典，实在难得。”
“哈哈哈，过誉了。”冯晓刚笑得见牙不见眼，忽然话锋一转，“我看入围名单里《无名之辈》提名不少？”
“确实有几个。”
“初次执导难免青涩，这也是必经的过程。”冯晓刚摆出前辈的姿态，若有所思地说。
“以后还得多多向冯叔请教。”
听到这话，冯晓刚真的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啧，学习这事儿，我确实没什么能教你的了，关键还是要抓细节，还有个人导演风格的养成。
不是我不愿意指点，这东西得靠自己悟。”
“哦哦……”
孙祺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
怎么不按套路来？
咱俩不是在这儿互相客气、互相吹捧吗？
我随便谦虚两句，你倒当真了！
其实这事也怪孙祺。
通常来说，奉承也得看人。
如果是个陌生人把你夸上天，你未必当真，反而觉得他是不是在讽刺你。
但如果是位成功人士，对你连连称赞，一两句还行，三句四句之后，谁都忍不住飘起来。
再加上孙祺看起来年轻，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这两点加在一起，冯晓刚自然就飘了。
好不容易等到活动结束。
晚上的颁奖典礼定在五点，正好是吃饭时间。
为了避免大家饿着肚子参加，组委会在会场外安排了露天自助餐。
毕竟这是大学生电影节，没太多花哨的东西，都是些家常菜，主要是垫垫肚子，没人真的大吃大喝。
孙祺喝了一杯果汁，吃了两块蛋糕，晚饭就算解决了。
刚吃完擦擦嘴，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
打开一看：
“我到了，快出来接我。”
孙祺心里一喜，正要起身，突然停下，眯起眼睛想：
不行，上次临走前被她耍了一次，这次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总得收点“利息”才行。
于是回了一条：
“你让我接我就接？那我多没面子。”
没过几秒，手机“嗖”地一下，对方回复来了：
“有奖励，过时不候。”
“好！”
孙祺脚步轻快，大步朝会场外走去。
圣斗士不会被同一招打败两次。
今天，必须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
他一边给自己立下flag，一边朝大门走去。
不远处的一条林荫小路上，正好看见刘一非轻快地朝这边走来。
孙祺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她。
仿佛心有灵犀，刘一非也在这时抬起头，看到了孙祺。
她也停住了脚步。
夕阳西下，景色正好。
小路两旁是盛开的桃花，像一片粉色的烟霞。
两人站在桃树下，相隔十几米，谁都没有动。
孙祺先笑了，朝刘一非挥了挥手。
刘一非眼睛弯成了月牙，双手叉腰，像拨浪鼓一样摇摇头。
孙祺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真的不来？
刘一非故意翻了个白眼，把头一偏，傲慢地扬起下巴。
“确定。”
即使如此，这笔投资也让他净赚近两百万。
后来拍《我团》时，孙祺又给了他机会，但他反复思量，最后只投了一百多万。
他现在承认了，自己确实没有那份勇气。
从自己口袋里往外掏钱，夜里都睡不踏实。
“《我团》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孙祺问起，康宏磊立刻收住思绪。
“都做完了，配乐和后期也搞定了，正在送电视台审片。”
“电视台那边有什么反应吗？”
说到这个，康宏磊神情有些低落。
他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语气显得无奈：
“表面上没说什么，说挺满意的。
但我一个电视台的朋友私下告诉我，这部剧题材太沉重，故事也不讨喜。”
孙祺皱眉问：
“意思是他们不打算播？”
“也不是，他们对质量还是认可的，只是……”康宏磊停顿了一下，“播出时间得往后推。”
孙祺听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我团》这部剧。
虽然也是远征军题材，但跟现在流行的抗日神剧完全不一样。
为什么抗日神剧一直很火？
就因为它们看起来爽、解气。
剧中鬼子不堪一击，主角能以一敌百，甚至敌万，能徒手撕敌人，飞檐走壁，在枪林弹雨中毫发无损。
还得配上轰轰烈烈的爱情——既伟大又浪漫。
所有人衣着光鲜，发型整齐，男的英俊挺拔，女的青春靓丽，嘴里总是挂着家国大义。
这才是所谓的“合格”抗日神剧。
细想之下，不过就是一种无脑爽文的套路罢了。
而《我团》呢？
明明是听起来光荣的远征军，却连一件干净整齐的军装都没有，每个角色活得憋屈、狼狈，没有豪情壮志，倒像是蝼蚁一样挣扎求生。
这样的剧情，观众怎么会喜欢？
打着远征军的旗号，却穿着最破旧的军装；守着充足的补给线，却演缺枪少粮、煮椰子皮充饥的惨状。
这样的剧，电视台自然不太看好。
但对康宏磊和孙祺来说，这才是真实的历史——我们的前辈，当年就是在这样的困境中，吃不饱穿不暖，武器匮乏，从北到南、从东到西，浴血奋战了整整十四年。
必须有人把这段历史真实完整地呈现给观众。
想到这里，孙祺也释然了。
凭借《士兵突击》和《潜伏》两部经典积累的口碑，只要星空映像出品的剧集质量不是太差，电视台就没有理由拒绝。
更何况，《我团》还有他们的投资。
播出时间只是早晚的问题，不重要。
他随即安慰康宏磊：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以杨总的能力，这部剧肯定不会亏本，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
你先好好休息，然后准备下一部戏吧。”
康宏磊点点头，表示理解，但脸上仍带着一丝纠结。
人总是这样，有了选择就必然会有舍弃。
康宏磊选择了口碑、深度，以及真实地还原那段残酷的历史，自然在大众接受度上做出了一些牺牲。
就像前世，《我团》首播时虽然借助《士兵突击》的热度赚了一笔，但收视率高开低走，逐渐下滑。
然而，真正优秀的作品终究会经得起时间的考验。
经过多年的沉淀，它终于被观众所理解，成为国产战争剧中名列前茅的作品。
“哟，老康在，正好省得我再叫你。”
孙祺办公室的门没关，杨帆带着一身酒气走了进来。
“凡哥，我们正说到你呢，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大白天一身酒味，去哪儿喝的？”
杨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一口喝光，擦了擦嘴才回答：
“还能去哪儿？陪电视台的人呗，差点被他们灌趴下。”
孙祺听了，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要不是有杨帆在，这顿酒估计就得他喝了。
康宏磊赶紧探身问：
“谈得怎么样？一集多少钱？什么时候播？”
杨帆嘴角一扬，张开五指晃了晃，一脸得意：
“五百万一集，三家电视台——东方、滇南、京城。
就是播出时间晚了些，得等到下半年。”
“五百万一集，一共45集，那不就是……那不就是……”
康宏磊激动得连数字都算不清了。
“五百万，三家合起来六千七百五十万。
这下你放心了吧？第一轮就能回本还赚了。”
“对对对！”
康宏磊连连点头，仿佛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朝杨帆竖起大拇指，激动地说：
“杨总，你是这个！”
杨帆哈哈大笑，拍了拍自己圆滚滚的肚子，“那可不，我这酒可不是白灌的。”说完，脸上露出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这时候要是配上《无敌是多么寂寞》那首歌，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孙祺笑着摇摇头，忽然想起一件事，有点好奇，随口问道：
“你们都说播出时间排得靠后，那前面黄金档都安排什么剧了？”
康宏磊摇了摇头，表示不清楚。
杨帆却一脸怒气。
“别提了，一提就来气。
要是别的国产剧占了好时段，我也认了。
可我在饭局上打听了一下，你猜怎么着？居然是韩剧，就是韩国那些电视剧。”
“韩剧？”
孙祺记得没错的话，前世这个时候，国内确实掀起过一阵韩剧热潮。
从2004年开始，《蓝色生死恋》《冬季恋歌》这类偶像剧陆续引进，收视火爆；后来古装剧《大长今》更是火遍全国。
到了2006年，韩剧几乎压过了国产剧的风头。
不过，孙祺记得，当时国家不是已经出手限制了吗？
“凡哥，我记得去年上面不是出了限制令吗？”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天空。
“限制是限制了，进口数量少了，但也不是完全不让进。
而且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各家电视台为了抢引进名额，什么招都使出来了。
好不容易拿到配额，当然要赶紧安排在好时段播。”
杨帆说完，长长地叹了口气，神情有些无奈。
“说到底，还是屁股决定脑袋。
我们自己也不争气，老是那几个题材，不琢磨提升质量，也不搞创新，那也怪不得电视台用脚投票了。”
孙祺点点头，觉得这话有道理。
不过他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韩剧能不断进来，我们能不能也反过来输出一波？
4月22日，第十五届京城大学生电影节迎来闭幕式暨颁奖典礼。
白天是入围剧组的影迷见面活动。
孙祺对这个活动兴致不高，他更期待的是晚上女友会出席颁奖典礼。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已经分开三十多天，仿佛过了半辈子。
下午的见面会安排得很紧，四小时内每个剧组只能分到不到半小时。
有些剧组人多，轮到提问时甚至有人一直没机会发言，场面显得有些仓促。
《无名之辈》和《集结号》在候场时碰面，双方主创自然相遇。
“冯叔。”
“小祺。”
孙祺主动打招呼，毕竟张伯也在场，总得顾及情面。
“真没想到短短一年时间，你就能取得这样的成绩，真是让人意外。”
“您过奖了。
冯叔的《集结号》开创了战争片的新格局，堪称里程碑。”
既然要互相吹捧，那就彻底一点。
冯晓刚听后眼角笑纹更深，却故作谦虚地摆手：“不过是觉得这是个好故事。
国内战争题材需要突破，作为导演总得有人先去尝试。
哪谈得上改写历史这么严重。”
看着对方笑得快到耳根的表情，孙祺继续加码：“正是这种探索精神才更显功力，试水之作就能成为经典，实在难得。”
“哈哈哈，过誉了。”冯晓刚笑得见牙不见眼，忽然话锋一转，“我看入围名单里《无名之辈》提名不少？”
“确实有几个。”
“初次执导难免青涩，这也是必经的过程。”冯晓刚摆出前辈的姿态，若有所思地说。
“以后还得多多向冯叔请教。”
听到这话，冯晓刚真的露出了沉思的神色。
“啧，学习这事儿，我确实没什么能教你的了，关键还是要抓细节，还有个人导演风格的养成。
不是我不愿意指点，这东西得靠自己悟。”
“哦哦……”
孙祺的表情瞬间僵了一下。
怎么不按套路来？
咱俩不是在这儿互相客气、互相吹捧吗？
我随便谦虚两句，你倒当真了！
其实这事也怪孙祺。
通常来说，奉承也得看人。
如果是个陌生人把你夸上天，你未必当真，反而觉得他是不是在讽刺你。
但如果是位成功人士，对你连连称赞，一两句还行，三句四句之后，谁都忍不住飘起来。
再加上孙祺看起来年轻，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这两点加在一起，冯晓刚自然就飘了。
好不容易等到活动结束。
晚上的颁奖典礼定在五点，正好是吃饭时间。
为了避免大家饿着肚子参加，组委会在会场外安排了露天自助餐。
毕竟这是大学生电影节，没太多花哨的东西，都是些家常菜，主要是垫垫肚子，没人真的大吃大喝。
孙祺喝了一杯果汁，吃了两块蛋糕，晚饭就算解决了。
刚吃完擦擦嘴，手机就收到一条短信。
打开一看：
“我到了，快出来接我。”
孙祺心里一喜，正要起身，突然停下，眯起眼睛想：
不行，上次临走前被她耍了一次，这次怎么能这么轻易放过她？总得收点“利息”才行。
于是回了一条：
“你让我接我就接？那我多没面子。”
没过几秒，手机“嗖”地一下，对方回复来了：
“有奖励，过时不候。”
“好！”
孙祺脚步轻快，大步朝会场外走去。
圣斗士不会被同一招打败两次。
今天，必须挑战一下自己的软肋。
他一边给自己立下flag，一边朝大门走去。
不远处的一条林荫小路上，正好看见刘一非轻快地朝这边走来。
孙祺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微笑着看着她。
仿佛心有灵犀，刘一非也在这时抬起头，看到了孙祺。
她也停住了脚步。
夕阳西下，景色正好。
小路两旁是盛开的桃花，像一片粉色的烟霞。
两人站在桃树下，相隔十几米，谁都没有动。
孙祺先笑了，朝刘一非挥了挥手。
刘一非眼睛弯成了月牙，双手叉腰，像拨浪鼓一样摇摇头。
孙祺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你真的不来？
刘一非故意翻了个白眼，把头一偏，傲慢地扬起下巴。
“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