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救援计划失败-《一个属于李白的大唐》

  我刚走到帅帐门口,就听见营外传来一阵马蹄声,亲兵正要上前阻拦,一道清亮的女声就传了进来:“李白何在?我有破敌之策!”

  这声音让我猛地顿住脚步。

  我快步走出帅帐,只见营门口的空地上,数十匹快马排成一列,为首的女子一身劲装,正翻身下马。

  她的裙摆还沾着汾河的泥水,鬓角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却依旧难掩那双清亮的眸子。

  “玄机!”我迎上去,“你怎么来了?长安到太原路途遥远,太过凶险。”

  鱼玄机抹了把脸上的风尘,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地图,直接塞到我手里:“长安的谣言我早有耳闻,再等下去,太原城的人心就散了。”

  她的目光扫过帅帐方向,“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浊族的囚车在哪?我们得赶紧想办法。”

  她的直接让我心头一暖。

  进了帅帐,王忠嗣和高适见是鱼玄机,都露出惊讶之色。

  鱼玄机将地图摊在案上,指尖点在浊族大营西侧的位置:“我来的时候,特意绕路探了浊族的粮草大营,就在这里,守兵不足千人,且多是老弱。”

  “你的意思是……”高士凑上前,眼睛一亮。

  “声东击西。”

  鱼玄机的指尖在地图上划出一道弧线,“高将军带五百轻骑,今夜三更突袭粮草大营,不用真打,只要把动静闹大,烧了他们的外围帐篷就行。

  浊族圣主必然会调兵回援,到时候阵前空虚,李帅再以文气制造混乱,我带护卫趁机潜入囚车区域,把百姓救出来。”

  王忠嗣皱起眉头:“风险太大了。轻骑突袭若被识破,就是羊入虎口;

  而且浊族阵前布了法阵,李帅的文气会被压制,救人时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可这是眼下唯一的办法。”

  鱼玄机转头看向我,眸子清亮,“李帅,经过上一次的偷袭,如今粮草大营是敌军的软肋,一有动静,他们定会调兵而往。

  只要高将军能吸引足够的注意力,我们就有机会。”

  我盯着地图上粮草大营的位置,又想起囚车里百姓的哭喊声,还有那孩子期盼的眼神。

  文气在体内缓缓流转,之前的犹豫渐渐消散,这计策虽险,却比我孤身赴会稳妥得多。

  “就按玄机说的办。”我看向高士,“轻骑突袭,你敢去吗?”

  高士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有何不敢!我这就去点兵,三更时分,必让浊族的粮草大营火光冲天!”

  他转身要走,又回头看向我,“太白,你和鱼姑娘一定要小心,若是情况不对,立刻撤回来。”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我心头一热。

  这就是我的兄弟,明知前路凶险,却从不会有半分退缩。

  鱼玄机将一瓶伤药放在我桌上:“这是江南特制的金疮药,遇血即凝,你带上。

  我已经让护卫探好了路线,从汾河下游的芦苇荡过去,能绕开浊族的前哨。”

  暮色降临时,汾河的水面泛起了暮色。

  我和鱼玄机都换上一身深色劲装,来到汾河下游的芦苇荡前。

  “出发。”我低声说道,率先走进芦苇荡。

  芦苇长得比人还高,叶片划过脸颊,留下细碎的痒意。

  汾河的水流在脚下轻轻流淌,月光透过芦苇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鱼玄机跟在我身边,脚步很轻,只有偶尔踩断枯枝的声响,很快就被水流声掩盖。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马蹄声。

  我立刻抬手示意众人蹲下,将文气凝聚在耳边,是浊族的巡逻队,大概有十余人,正沿着芦苇荡的边缘巡视,嘴里还哼着蛮族的歌谣。

  “怎么办?”鱼玄机凑到我耳边,声音轻得像蚊子叫,“他们再往前走,就要发现我们了。”

  我握紧腰间的剑柄,指尖文气急转,低声吟出《子夜吴歌》:“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随着诗句出口,周围的月光突然变得浓郁起来,像一层薄纱,将我们的身影笼罩其中。

  巡逻队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为首的士兵突然勒住马,疑惑地看向我们这边:“那边好像有动静?”

  他的声音带着蛮族口音,却依旧清晰。

  我屏住呼吸,文气再次催动,月光凝聚得更厚,连芦苇的晃动都变得平缓起来。

  “别疑神疑鬼了,圣主有令,只要守住前哨就行,那些汉人不敢过来。”另一名士兵笑着说,拍了拍为首者的肩膀,“快走,回去还能喝两杯酒。”

  马蹄声渐渐远去,我正要松口气,却因想到被关的百姓而心急,导致文气波动过大。

  “谁在那里!”巡逻队的士兵猛地回头,一箭射向枯树。

  羽箭穿过月光的屏障,擦着我的肩膀钉在芦苇地里,箭羽还在微微颤抖。

  我心中一紧,刚才文气泄露,暴露了踪迹!

  “快走!”我一把拉住鱼玄机的手腕,转身就往芦苇荡深处跑。

  身后的马蹄声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浊族士兵的喊杀声此起彼伏。

  鱼玄机的手腕很细,却很有力,她紧紧跟着我的脚步,没有丝毫慌乱。

  “射箭!别让他们跑了!”身后传来士兵的怒吼,羽箭像雨点一样射过来。

  我将鱼玄机护在身后,文气凝聚成盾,挡住飞来的羽箭,剑身出鞘时带起一道寒光,斩断了两支射向她后背的箭。

  “往汾河跑!”我对她说完就拉着她跳进水里。

  河水不深,刚到膝盖,却很凉。

  鱼玄机的裙摆被水浸湿,变得沉重起来,跑起来有些吃力,我咬着牙,拉着她爬上对岸,朝着太原城的方向狂奔。

  回到军营时,天已经快亮了。

  高士还没回来,王忠嗣正站在营门口焦急地张望,看到我们浑身湿透地跑回来,急忙迎上来:“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我们被发现了。”我坐在帅帐里,接过亲兵递来的热茶,手指还在微微发抖。

  就在这时,营外传来马蹄声,是高士回来了!

  他的披风上沾着血迹,脸上还有烟灰,一进帐就大笑:“太白!成了!我们烧了浊族的外围帐篷,那些狗贼吓得魂飞魄散,我看他们调了不少人回援!”

  他的笑声刚落,一名亲兵就连滚带爬地冲进来,手里举着一张誊抄好的信笺,脸色惨白:“李帅!是……是浊族送来的信!”

  我一把抓过信笺,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信上写着:“李白小儿,竟敢派人袭我粮草!若午时前不开城投降,本圣主将所有汉人百姓驱至城墙下,让你的士兵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在面前。”

  “混蛋!”高士一把将信笺夺过来,撕得粉碎,“这狗贼简直丧心病狂!”

  王忠嗣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民为盾,兵为刃,这是最阴毒的算计。

  一旦百姓被驱到城下,我们的弓箭手就成了摆设,浊族再趁机攻城,太原城就完了。”

  我站起身,走到帅帐门口,看着刺眼的晨光,已经做好独自去面对浊族圣主的决定。

  我看向浊族大营的方向,文气在体内缓缓流转,不是愤怒,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百姓不能成为肉盾,太原城不能破,那些为了守城而死的将士,他们的血不能白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