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那句“是做给她吃的”，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何雨柱心头那层厚厚的、由猥琐和得意糊成的茧。
他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凝固，看向石台上那个被痛苦折磨得如同一片飘零落叶的女人，心脏猛地一抽。
是啊。
这道菜，是做给晓娥吃的。
不是为了炫耀，不是为了斗气，更不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可笑的虚荣心。
是为了救她的命。
“我明白了。”
何雨柱，不，是顶着何雨水仙女脸的他，第一次，用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说出了这四个字。
他盘膝坐下，学着电视里高僧入定的模样，闭上了双眼。
整个九转聚灵室，狂暴的灵气依旧在呼啸奔腾，如同万千野马，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换做旁人，早已被这股力量撕成碎片。
但何雨柱此刻，却感受不到丝毫痛苦。
他那与生俱来的“食神命格”，那身浑厚的人道烟火气运，如同一件看不见的、最温暖的棉袄，将所有狂暴的灵气尽数隔绝在外。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脑海中，没有了澡堂里那晃眼的白，也没有了寒江雪那冰冷又带劲的身段。
只剩下了一方灶台。
一口锅。
以及，那个曾经在夕阳下，满眼是光看着他傻笑的姑娘。
“哥，可以了。”
何雨水冰冷的声音在他神魂中响起。
下一秒，她盘坐在娄晓娥身后的身影骤然变得虚幻，一尊身披灰色混沌战甲、面目模糊、散发着创世与灭世气息的恐怖神只虚影，从她体内升腾而起！
神只虚影伸出一指，轻轻点在何雨柱的眉心。
“走！”
一声低喝，如同大道纶音！
何雨柱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的神魂仿佛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猛地拽出身体，投入了一个无尽旋转的、五光十色的漩涡！
天旋地转！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整个人……不，整个魂，都傻了。
这里是哪儿？
天空，是粘稠的、仿佛永远不会凝固的暗红色，一轮巨大的、残破的血月高悬其上，散发着不祥的幽光。
大地，是由无数扭曲、腐烂的尸骸与白骨堆积而成，黑色的血水在骨骸间汇成河流，冒着令人作呕的泡泡。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怨毒、憎恨……所有负面情绪混合在一起的、足以让神佛堕落的恶臭。
无数看不清面目的黑色魔影，在尸山血海中游荡、嘶吼，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我操……”何雨柱的魂体被吓得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这……这他妈是十八层地狱的下水道吧？！”
“这就是情咒所化的心魔界。”
他身旁，那尊混沌神只——何雨水的神魂化身，冷冷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仿佛眼前这恐怖景象，不过是乡间田野。
何雨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血月之下，一道纤细、羸弱的灵魂，正被无数条从血月中延伸出的、由纯粹怨念凝聚而成的黑色锁链，死死地捆绑着，高高吊在半空。
那灵魂，如同一盏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时明时暗。
正是娄晓娥！
“晓娥！”
何雨柱目眦欲裂，本能地就要冲过去！
“站住！”何雨水冷喝一声，无形的气墙将他拦下，“你现在过去，只会被那些怨念瞬间吞噬，连渣都不剩。”
她那模糊的面孔转向何雨柱，语气冰冷而凝重。
“哥，这里是她的心，也是你的战场。”
“看你的了！”
看我的了……
何雨柱看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娄晓娥，看着周围那些择人而噬的魔影，心头的恐惧被一股更浓烈的怒火与心疼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那属于厨子的倔劲儿上来了！
他奶奶的！
不就是做菜吗！
老子今天，就在这地狱的下水道里，给你们这帮孤魂野鬼，办一场满汉全席！
他再次闭上眼。
这一次，他不再去看那恐怖的景象，而是将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了对“佛跳墙”这道菜的观想之中。
不是为了何雨水，不是为了任何人。
只为了那个躺在八仙桌上，被他这道菜，惊艳了整个青春的女人。
他想起了，为了吊出最极致的鲜味，他用老母鸡、金华火腿、瑶柱、龙眼肉……熬了整整三天三夜的那锅顶汤。
他想起了，为了让鲍鱼达到最完美的溏心口感，他用文火煨了七十二个小时，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想起了，鱼翅发制的繁琐，海参去腥的讲究，鸽子蛋脱壳的轻柔……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在他神魂中浮现、重演。
那是他二十年厨子生涯的巅峰！是他所有心血与骄傲的凝结！
是他……对娄晓娥最朴素、最真挚的情意！
瞬间！
一道与这方魔土格格不入的、温暖的、灿烂的、充满了浓郁肉香与人间烟火气的金色霞光，猛地从何雨柱的神魂之中迸发而出！
“嗡——！”
金光，如初升的朝阳，瞬间撕裂了这片永恒的暗夜！
那霞光，带着一股子熬煮了三天三夜的老火靓汤的醇厚香气，带着一股子顶级火腿与海味交融的霸道鲜香，带着一股子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人间至味！
霞光所到之处，那些哀嚎的魔影，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啸，瞬间便被那浓郁的“香气”净化、消融，化作青烟！
地面上流淌的黑色血水，在这金光照耀下，竟“滋滋”作响，被蒸发殆尽！
就连天空中那轮不祥的血月，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有……有效！”
何雨柱感受到这变化，心中狂喜！
他更加卖力地观想着，脑海中，那坛佛跳墙已经进入了最后煨炖的阶段，香气越来越浓，金光也越来越盛！
整个心魔界，仿佛都在这股“好吃”到不讲道理的力量面前，颤抖、退避！
然而——
就在这时！
仿佛被这股来自阳间的、温暖到极致的力量彻底激怒！
“吼——！！！”
一声震彻整个精神世界的、充满了无尽怨毒与疯狂的咆哮，从那尸山血海的最深处，轰然炸响！
血月之下，那些捆绑着娄晓娥灵魂的黑色锁链，猛地收紧！
娄晓娥的灵魂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悲鸣，光芒瞬间微弱到了极点！
紧接着。
在何雨柱和何雨水惊愕的目光中。
一头由最纯粹的怨念与恨意凝聚而成的、高达三米、身负四臂、体表覆盖着甲壳、身后还拖着一条狰狞骨尾的畸变怪物，从那堆积如山的尸骸中，缓缓地，爬了起来！
那怪物的模样，与被何雨水一剑斩灭的、秦淮茹最后“鬼神之体”的形态，一模一样！
它抬起头，那双空洞的、流淌着黑色血液的眼眶，死死地锁定了正在发光的何雨柱。
它咧开嘴，发出了最后的、最恶毒的审判。
“吃了……你！”
他脸上的嬉皮笑脸瞬间凝固，看向石台上那个被痛苦折磨得如同一片飘零落叶的女人，心脏猛地一抽。
是啊。
这道菜，是做给晓娥吃的。
不是为了炫耀，不是为了斗气，更不是为了满足自己那点可笑的虚荣心。
是为了救她的命。
“我明白了。”
何雨柱，不，是顶着何雨水仙女脸的他，第一次，用一种无比郑重的语气，说出了这四个字。
他盘膝坐下，学着电视里高僧入定的模样，闭上了双眼。
整个九转聚灵室，狂暴的灵气依旧在呼啸奔腾，如同万千野马，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换做旁人，早已被这股力量撕成碎片。
但何雨柱此刻，却感受不到丝毫痛苦。
他那与生俱来的“食神命格”，那身浑厚的人道烟火气运，如同一件看不见的、最温暖的棉袄，将所有狂暴的灵气尽数隔绝在外。
他的心，前所未有的宁静。
脑海中，没有了澡堂里那晃眼的白，也没有了寒江雪那冰冷又带劲的身段。
只剩下了一方灶台。
一口锅。
以及，那个曾经在夕阳下，满眼是光看着他傻笑的姑娘。
“哥，可以了。”
何雨水冰冷的声音在他神魂中响起。
下一秒，她盘坐在娄晓娥身后的身影骤然变得虚幻，一尊身披灰色混沌战甲、面目模糊、散发着创世与灭世气息的恐怖神只虚影，从她体内升腾而起！
神只虚影伸出一指，轻轻点在何雨柱的眉心。
“走！”
一声低喝，如同大道纶音！
何雨柱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的神魂仿佛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猛地拽出身体，投入了一个无尽旋转的、五光十色的漩涡！
天旋地转！
当他再次恢复意识时，整个人……不，整个魂，都傻了。
这里是哪儿？
天空，是粘稠的、仿佛永远不会凝固的暗红色，一轮巨大的、残破的血月高悬其上，散发着不祥的幽光。
大地，是由无数扭曲、腐烂的尸骸与白骨堆积而成，黑色的血水在骨骸间汇成河流，冒着令人作呕的泡泡。
空气中，弥漫着绝望、怨毒、憎恨……所有负面情绪混合在一起的、足以让神佛堕落的恶臭。
无数看不清面目的黑色魔影，在尸山血海中游荡、嘶吼，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我操……”何雨柱的魂体被吓得瑟瑟发抖，牙齿都在打颤，“这……这他妈是十八层地狱的下水道吧？！”
“这就是情咒所化的心魔界。”
他身旁，那尊混沌神只——何雨水的神魂化身，冷冷开口，声音里不带一丝波澜，仿佛眼前这恐怖景象，不过是乡间田野。
何雨柱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只见血月之下，一道纤细、羸弱的灵魂，正被无数条从血月中延伸出的、由纯粹怨念凝聚而成的黑色锁链，死死地捆绑着，高高吊在半空。
那灵魂，如同一盏随时都会熄灭的烛火，时明时暗。
正是娄晓娥！
“晓娥！”
何雨柱目眦欲裂，本能地就要冲过去！
“站住！”何雨水冷喝一声，无形的气墙将他拦下，“你现在过去，只会被那些怨念瞬间吞噬，连渣都不剩。”
她那模糊的面孔转向何雨柱，语气冰冷而凝重。
“哥，这里是她的心，也是你的战场。”
“看你的了！”
看我的了……
何雨柱看着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娄晓娥，看着周围那些择人而噬的魔影，心头的恐惧被一股更浓烈的怒火与心疼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那属于厨子的倔劲儿上来了！
他奶奶的！
不就是做菜吗！
老子今天，就在这地狱的下水道里，给你们这帮孤魂野鬼，办一场满汉全席！
他再次闭上眼。
这一次，他不再去看那恐怖的景象，而是将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了对“佛跳墙”这道菜的观想之中。
不是为了何雨水，不是为了任何人。
只为了那个躺在八仙桌上，被他这道菜，惊艳了整个青春的女人。
他想起了，为了吊出最极致的鲜味，他用老母鸡、金华火腿、瑶柱、龙眼肉……熬了整整三天三夜的那锅顶汤。
他想起了，为了让鲍鱼达到最完美的溏心口感，他用文火煨了七十二个小时，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他想起了，鱼翅发制的繁琐，海参去腥的讲究，鸽子蛋脱壳的轻柔……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地在他神魂中浮现、重演。
那是他二十年厨子生涯的巅峰！是他所有心血与骄傲的凝结！
是他……对娄晓娥最朴素、最真挚的情意！
瞬间！
一道与这方魔土格格不入的、温暖的、灿烂的、充满了浓郁肉香与人间烟火气的金色霞光，猛地从何雨柱的神魂之中迸发而出！
“嗡——！”
金光，如初升的朝阳，瞬间撕裂了这片永恒的暗夜！
那霞光，带着一股子熬煮了三天三夜的老火靓汤的醇厚香气，带着一股子顶级火腿与海味交融的霸道鲜香，带着一股子五谷丰登、六畜兴旺的人间至味！
霞光所到之处，那些哀嚎的魔影，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啸，瞬间便被那浓郁的“香气”净化、消融，化作青烟！
地面上流淌的黑色血水，在这金光照耀下，竟“滋滋”作响，被蒸发殆尽！
就连天空中那轮不祥的血月，光芒都黯淡了几分！
“有……有效！”
何雨柱感受到这变化，心中狂喜！
他更加卖力地观想着，脑海中，那坛佛跳墙已经进入了最后煨炖的阶段，香气越来越浓，金光也越来越盛！
整个心魔界，仿佛都在这股“好吃”到不讲道理的力量面前，颤抖、退避！
然而——
就在这时！
仿佛被这股来自阳间的、温暖到极致的力量彻底激怒！
“吼——！！！”
一声震彻整个精神世界的、充满了无尽怨毒与疯狂的咆哮，从那尸山血海的最深处，轰然炸响！
血月之下，那些捆绑着娄晓娥灵魂的黑色锁链，猛地收紧！
娄晓娥的灵魂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悲鸣，光芒瞬间微弱到了极点！
紧接着。
在何雨柱和何雨水惊愕的目光中。
一头由最纯粹的怨念与恨意凝聚而成的、高达三米、身负四臂、体表覆盖着甲壳、身后还拖着一条狰狞骨尾的畸变怪物，从那堆积如山的尸骸中，缓缓地，爬了起来！
那怪物的模样，与被何雨水一剑斩灭的、秦淮茹最后“鬼神之体”的形态，一模一样！
它抬起头，那双空洞的、流淌着黑色血液的眼眶，死死地锁定了正在发光的何雨柱。
它咧开嘴，发出了最后的、最恶毒的审判。
“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