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这种怪胎,在鬼市通常只有两种下场-《开局跳崖,签到三千年医圣传承》

  雨还在下。

  噼里啪啦砸在引擎盖上,很吵。

  东海市北郊,废弃的44号地铁站。

  巨大的防空洞入口像怪兽张开的嘴,黑洞洞的,吞没着光线。

  探照灯把雨幕切得支离破碎。

  迈巴赫S680无声滑行。

  轮胎碾过积水。

  没有水花溅起,只有沉闷的碾压声。

  龙啸天握着方向盘,手心全是滑腻的汗。

  透过挡风玻璃,他看见了那些车。

  京A00001的大红旗。

  挂着两地牌照的劳斯莱斯。

  甚至还有几辆改装过的装甲悍马,架着重机枪。

  这里是销金窟。

  更是修罗场。

  “到了。”

  副驾驶上,戴着银色面具的萧凡开口。

  声音经过面具震动,带着金属的冷硬。

  龙啸天在西装裤上狠狠擦了两下手心的汗。

  推门。

  下车。

  以前他来这,得把车停在两公里外的泥地里。

  今天,他把车横在了正门口。

  还得是横着停。

  “哪来的野路子?”

  入口处,两名穿着黑色中山装的大汉逼了上来。

  太阳穴高鼓。

  内劲大成。

  这种在外面能开馆收徒的高手,在这儿只是看大门的。

  周围排队的豪门阔少、武道大佬纷纷侧目。

  眼神戏谑。

  像是在看一个不知死活的暴发户。

  “懂不懂规矩?这地儿也是你能停的?”

  守卫伸手就推。

  龙啸天没躲。

  他甚至没正眼看那守卫。

  手伸进怀里,两根手指夹出一张卡片。

  黑底。

  紫金边。

  他手腕一抖。

  卡片旋转着飞出,轻飘飘地拍在守卫胸口。

  “看清楚了再叫唤。”

  龙啸天腰杆挺得笔直,下巴几乎抬到了天上。

  “我家爷赶时间。”

  “不想排队。”

  守卫下意识接住。

  卡片入手冰凉,沉得像块生铁。

  他低头。

  视线触及卡片右下角那个古篆体“古”字的瞬间,眼皮猛地一跳。

  手抖了。

  紫金龙纹令。

  见令如见古河亲临。

  这是连省督来了都得客客气气的天字号信物。

  没有任何废话。

  也没有任何迟疑。

  噗通。

  两名内劲高手膝盖一软,重重砸在满是泥水的地上。

  泥点子溅了一脸,没人敢擦。

  “贵……贵客!”

  守卫双手高举卡片,头颅深深埋进积水里。

  声音发颤。

  “小的眼瞎!不知道是天字号贵客临门!”

  “请走天字专用通道!”

  死寂。

  周围那些等着看戏的目光,瞬间凝固。

  天字通道?

  那是给大宗师、给一方诸侯留的路!

  这辆东海本地牌照的迈巴赫里,坐的是哪尊大佛?

  龙啸天很享受这种死寂。

  他劈手夺回卡片,嫌弃地用手帕擦了擦上面的雨水,揣进兜里。

  然后转身。

  一路小跑绕到后座,腰瞬间弯成了九十度。

  手掌专业地挡在车门框上沿。

  脸上那股嚣张劲儿荡然无存,只剩下哈巴狗般的谄媚。

  “爷,路通了。”

  “请。”

  一只穿着普通帆布鞋的脚落地。

  萧凡走了出来。

  银色面具遮住了脸,双手插兜,那件地摊货外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没看跪在地上的守卫。

  也没看周围那些豪车。

  就像是回自家后院散步。

  紧接着是月凝霜。

  油纸伞撑开。

  白裙胜雪。

  她赤着双足,踩在满是油污和泥水的地面上。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她的脚落下。

  地上的污水像是遇到了天敌,自动向四周退散,露出一小块干燥洁净的青石板。

  一步一莲。

  滴尘不染。

  “这女人……”

  人群中,有个眼尖的老者猛地攥紧了手里的核桃。

  这种对气机的控制力,简直匪夷所思。

  但这还不是最吓人的。

  最后下车的,是一个小女孩。

  阿幼背着那个巨大的迷彩包,走得摇摇晃晃。

  “嗝——”

  她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一股子混杂着血腥气的古怪味道弥漫开来。

  那个迷彩背包鼓鼓囊囊,似乎有什么活物在里面拼命挣扎。

  此处凸起一块。

  彼处凹陷一块。

  滋啦。

  背包拉链没拉严实。

  一截苍白的手指骨伸了出来。

  还在动。

  那是刚才在迷魂凼没吃完的“点心”。

  “啪!”

  阿幼反手一巴掌拍在背包上。

  “老实点。”

  “还没消化呢,别乱跑。”

  她嘟囔着,顺手把那截指骨塞了回去,又紧了紧拉链。

  周围几个离得近的富家小姐,脸瞬间煞白。

  捂着嘴。

  干呕声此起彼伏。

  这是什么魔鬼组合?

  一个狐假虎威的狗腿子。

  一个戴面具的高冷怪人。

  一个赤脚的洁癖神女。

  还有一个……背包里装着死人骨头的萝莉?

  萧凡迈步走进那条铺着红毯的天字通道。

  龙啸天挺着胸脯跟在后面,眼神凶狠地扫视四周,仿佛刚才那个点头哈腰的人不是他。

  直到这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防空洞深处。

  人群才炸开了锅。

  “这特么是谁啊?这么狂?”

  “东海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

  角落里。

  之前那个攥核桃的老者松开手。

  掌心里的文玩核桃已经变成了粉末。

  他盯着那幽深的入口,神色凝重到了极点。

  “别打听。”

  老者拉住自家想上前凑热闹的晚辈。

  “这种怪胎,在鬼市通常只有两种下场。”

  “要么是活不过今晚的疯子。”

  “要么……”

  “就是能把这鬼市的天,捅个窟窿的过江龙。”

  ......

  防空洞尽头,是一部工业级重型升降梯。

  齿轮咬合。

  生锈的铁链绞动,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

  “哐当。”

  铁栅栏门向两侧拉开。

  一股混杂着铁锈、霉菌、廉价脂粉和浓烈血腥气的热浪,迎面撞来。

  地下百米,确实别有洞天。

  这是一个被强行掏空的巨大溶洞。

  头顶倒悬着无数生锈的钢筋,高瓦数的探照灯不要钱似地挂满岩壁,将这里照得惨白刺眼。

  下方,原本应该是44号地铁站的换乘大厅。

  此刻被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环形斗兽场式集市。

  没有秩序。

  只有赤裸的欲望。

  穿着破烂道袍的修真者、装了机械义肢的改造人、满身图腾纹身的南洋降头师,在这里摩肩接踵。

  左边摊位,一个只有半截身子的老头,正拿着一根未干的人类腿骨在磨牙,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

  右侧过道,几个雇佣兵正在试射一把微型电磁炮,蓝色的电弧炸开,空气里全是臭氧的味道。

  这里是法外之地。

  也是垃圾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