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南京死守挫叛锋士绅内斗 南巡惊见奢风扬州闭城-《天启:朕登基后,东林党麻了》

  南京正阳门的硝烟还没散,血腥味裹着尘土钻鼻腔。

  李长庚望着城下潮水般退去的叛军,眼神冷得像冰。

  手腕猛地一翻,腰间宝剑 “噌” 地出鞘,寒光直逼朱国弼脖颈。

  冰凉的剑刃贴在皮肤上,吓得朱国弼浑身一哆嗦。

  “想开门投降者,先过我这把剑!”

  他的声音像淬了寒霜,在城楼上炸响,震得人耳膜发颤。

  朱国弼双腿一软,“噗通” 瘫在城垛上,裤脚都湿了一片。

  “李大人饶命!我也是为了百姓啊!真的!”

  他连磕几个响头,额头撞得城砖咚咚响。

  “为百姓?”

  李长庚冷笑一声,剑刃又往肉里压了半分,渗出血珠。

  “叛军劫掠商铺时你在哪?百姓哭嚎着逃躲时你在哪?”

  “此刻倒装起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了?”

  他猛地转头,目光扫过那些动摇的士兵,声如洪钟:

  “诸位都是大明军卒!食君之禄,当忠君之事!”

  “今日谁敢开城,我李长庚先斩了他,再自刎谢罪!”

  说着,他将宝剑往城垛上狠狠一剁。

  “当啷” 一声脆响,火星四溅,溅在士兵们脸上。

  “南京城在,咱们在;城破,咱们一同殉国!”

  士兵们被这股决绝震住了,纷纷握紧兵器。

  “愿随大人死战!”

  “死战不退!”

  吼声顺着风飘下去,惊得叛军散兵回头张望。

  汤国祚见势不妙,脚尖踮着往后挪,想混进人群。

  “汤国公想走?”

  李长庚的目光像鹰隼,一眼就锁住他。

  “今日便在此督战,敢退一步,军法从事!”

  汤国祚身子一僵,只能硬着头皮站在城垛边,脸白如纸。

  就在这时,校尉连滚带爬跑上来,甲胄都歪了:

  “大人!叛军主帅萧近高派人送劝降书!”

  李长庚接过那封烫金的信笺,只扫了一眼封皮。

  反手扔在地上,抬脚狠狠碾踩,信纸瞬间碎成烂泥。

  “回复萧近高,要战便战!”

  “想让我投降,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城楼下,萧近高看着亲兵捡回来的碎信纸,气得脸色铁青。

  指节攥得发白,狠狠捶了下身边的旗杆。

  “主帅,南京城久攻不下,粮草只够支撑十日了!”

  副将满头大汗跑过来,战袍上还沾着行军的尘土。

  “再耗下去,弟兄们就要饿肚子了!”

  萧近高皱着眉,目光扫向身边几个士绅首领,语气冰冷:

  “当初说好的粮草,怎么还没运来?”

  肥头大耳的张士绅挤开人群,脸上堆着油腻的笑:

  “萧帅,不是我们不运啊!”

  “常州那边的粮库,被咱们的人抢了!”

  “抢了?”

  萧近高勃然大怒,一脚踹翻身边的帅案。

  帅案上的茶杯 “哐当” 摔碎,茶水溅湿了他的靴面。

  “我不是下令严禁劫掠百姓和士绅家产吗?谁给的胆子!”

  另一个瘦高的士绅连忙上前,语气带着抱怨:

  “是张千户带人造的反!他说弟兄们拼死打仗,凭什么不能拿点好处?”

  “现在常州的士绅都跟咱们离心离德了,谁还肯借粮?”

  “一群鼠目寸光的东西!”

  萧近高气得胸口起伏,指着士绅们骂:

  “咱们喊着‘清君侧’的口号,现在却劫掠同类!”

  “跟土匪有什么区别?这天下谁还会信咱们!”

  副将缩着脖子,小心翼翼提议:

  “主帅,不如咱们转攻苏州?”

  “那里富庶得流油,抢一波就能凑够粮草!”

  几个士绅眼睛瞬间亮了,像见了肉的饿狼。

  “对啊萧帅!苏州油水足,比啃南京这块硬骨头强多了!”

  “苏州士绅胆小,一吓就肯捐粮,实在不行抢也方便!”

  萧近高沉默着,手指摩挲着剑柄。

  南京久攻不下,粮草告急,再耗下去只能等死。

  半晌,他牙齿咬得咯咯响,最终狠狠一挥手:

  “传我命令!连夜拔营,转攻苏州!”

  “告诉弟兄们,破城之后,允许劫掠三日!”

  他不知道,这道命令刚传下去,叛军士兵当晚就红了眼。

  沿途村落被洗劫一空,哭声震天,民心彻底倒向了朝廷。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张家湾。

  朱由校的南巡队伍刚抵达,尘土还没散尽。

  魏忠贤扶着朱由校走下御辇,手指着前方的豪宅,声音压得低:

  “皇爷,这就是李三才的宅子。”

  “当年他擅用皇木建造,被先帝革职为民,宅子却留了下来。”

  朱由校抬头望去,眼睛瞬间眯起。

  青砖黛瓦层层叠叠,飞檐翘角上雕着盘龙,栩栩如生。

  门口的石狮子比皇宫偏殿的还要高大,气势逼人。

  “这老小子倒会享受。”

  他迈步走进宅内,越看越心惊,脚步都慢了下来。

  客厅的梁柱竟是整块的金丝楠木,泛着温润的油光。

  墙壁上挂着吴道子的真迹,笔触灵动,一看就价值连城。

  地上铺着西域进贡的地毯,踩上去软得像踩在云朵里。

  连桌上的茶杯都是汝窑精品,釉色莹润,透着宝光。

  “皇爷您看这玉雕。”

  魏忠贤凑上前,指着案上的摆件,语气带着惊叹:

  “是从缅甸运来的整块翡翠雕成的,绿得能滴出水。”

  “比现在直播间里主播喊破喉咙的极品帝王绿,还稀罕十倍!”

  朱由校伸手摸着玉雕的纹路,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

  “朕在宫里都没见过这么奢华的物件。”

  他叹了口气,语气沉下来:

  “李三才一个巡抚,竟能搜刮这么多民脂民膏!”

  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他眉头越皱越紧:

  “张家湾怎么这么热闹?”

  随行的通州知州连忙跪伏在地,声音恭敬:

  “回陛下,张家湾是漕运重镇。”

  “南来北往的客商都在此落脚,光商税每年就有两千多两银子!”

  朱由校点点头,指尖摩挲着窗棂,脸色渐渐凝重:

  “民间竟有如此富庶之地,朕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魏忠贤察言观色,连忙上前笑道:

  “皇爷,明日咱们走水路去扬州。”

  “既能欣赏沿途风光,又能节省时日,还能看看漕运盛况。”

  “走陆路。”

  朱由校断然拒绝,语气不带一丝商量。

  “水路虽快,但河道曲折,芦苇丛生,容易遭遇埋伏。”

  “还是陆路安全,朕不想冒这个险。”

  魏忠贤连忙躬身,脑袋低得快碰到地面:

  “奴婢遵旨!这就去安排护卫,加派三倍缇骑!”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

  南巡队伍沿着陆路向扬州进发,旌旗招展,气势浩荡。

  沿途百姓听说皇帝南巡,纷纷夹道欢迎。

  有的捧着刚出炉的馒头,有的提着装满瓜果的篮子,满脸兴奋。

  朱由校掀开轿帘,看着田地里长势喜人的庄稼,脸上露出几分欣慰。

  “今年收成看来不错,百姓能少受点苦了。”

  “陛下,前面就是扬州地界了!”

  锦衣卫指挥佥事骆思恭打马过来,翻身下马禀报。

  朱由校点点头,声音温和却带着威严:

  “传旨下去,不得惊扰百姓,违者重罚,绝不姑息!”

  “卑职遵旨!”

  队伍行至扬州城外,朱由校的笑容突然僵住。

  不对劲!

  往日皇帝驾临,地方官早该率领百姓出城十里迎接,锣鼓喧天。

  可今日的扬州城,城门紧闭,朱漆大门上的铜钉闪着冷光。

  城楼上连个人影都没有,静得可怕。

  “怎么回事?”

  朱由校皱起眉头,抬手示意停轿,语气沉了下来。

  魏忠贤连忙跑到城楼下,仰着脖子高喊:

  “城上的人听着!当今皇爷驾临,还不快开城迎接!”

  城楼上依旧毫无动静,只有风卷着旌旗的声音,簌簌作响。

  骆思恭立刻拔出佩刀,寒光一闪,沉声道:

  “卑职带人攻城!定要把这群胆大包天的东西揪出来!”

  “等等。”

  朱由校抬手制止,目光锐利地盯着城楼,像是要穿透城墙。

  “此事蹊跷。”

  “扬州知府马之骏是方从哲举荐的人,按理说不该如此怠慢。”

  他转头看向魏忠贤,语气严肃:

  “魏伴伴,你派个锦衣卫去城下喊话。”

  “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不许胡来。”

  “奴婢遵旨!”

  魏忠贤连忙应下,转头对身后的锦衣卫使了个眼色。

  一名锦衣卫翻身下马,跑到城下,声音洪亮如钟:

  “城上听着!当今皇爷在此,速速开城迎接!”

  “若有延误,以谋逆论处,满门抄斩!”

  城楼上终于有了动静。

  一个士兵探出头来,脑袋缩在垛口后,只露出半张煞白的脸。

  “不…… 不能开城!”

  他声音发颤,像筛糠一样:

  “知府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开门!违者立斩!”

  朱由校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像暴风雨前的乌云。

  他指尖攥紧了腰间的和田玉佩,玉佩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扬州知府马之骏究竟在搞什么鬼?

  是投靠了江南叛军,还是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风卷着城楼上的 “明” 字旗猎猎作响,紧闭的朱漆城门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拒绝透露任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