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高阳城-《明末狠人:苟在辽东开荒建后宫》

  十一月十二,多尔衮的右路军抵达高阳城下。

  高阳城小墙矮,守军不足千人。

  但让多尔衮意外的是,城头竟然竖起了一面“孙”字大旗。

  “孙承宗?”

  多尔衮眯起眼睛,“这个老匹夫,不是早就致仕还乡了吗?”

  探马回报:“贝勒爷,确实是前辽东经略孙承宗。听说他得知清军入关,竟然主动组织乡勇守城。”

  多尔衮不屑冷笑:“传令,攻城!本王倒要看看,这个七十岁的老头子都有什么本事!”

  七十六岁的孙承宗像往常一样,天未亮就起身了。

  他在书房里点亮油灯,继续修订那部耗费了十年心血的《边关守备策》。这部书凝聚了他毕生抗清的心得,从辽东到宣大,每一处关隘的得失、每一次战事的教训,都记录其中。

  “老爷!老爷!”

  管家孙福几乎是撞开书房的门冲了进来,手中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脸色煞白如纸,“清军…...清军打过来了!已经过了新城,离高阳不过数里!”

  “城中还有多少兵卒?”

  老人的声音异常平静。

  “守军...守军不足八百,”

  孙福的声音在颤抖,“还有三百多是老弱病残。知县三日前就带着家眷跑了,县丞、主簿也都…...”

  “跑了?”

  孙承宗冷笑一声,那笑声里透着刺骨的寒意,“跑得好。传我命令,击鼓聚众。”

  辰时三刻,高阳县衙前的广场上聚集了两千余人。

  除了那八百残兵,其余都是城中百姓。

  孙承宗站在县衙前的石阶上,一袭褪了色的绯色官袍在晨风中微微飘动。

  那是天启年间皇帝御赐的袍服,他已经十几年没有穿过了。

  “乡亲们,”

  老人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鞑子来了。多尔衮的八旗铁骑,离我们不到两个时辰的路程。”

  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开始低声哭泣,有人想往后退。

  “知县跑了,县衙空了。”

  孙承宗继续说,“现在摆在大家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跑,或者守。”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每一张惶恐的脸:“跑,能跑到哪里去?新城昨天破了,涿州前天破了。你们可知道清军破城之后会做什么?”

  老人的声音陡然提高,“他们会屠城!会掳走所有青壮为奴,会凌辱妇人,会屠杀老幼!我的家乡保定,三年前被破,满城三万百姓,活下来的不足三千!”

  广场上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秋风卷着落叶的沙沙声。

  “守,”

  孙承宗一字一顿地说,“我们可能都会死。但至少死得有尊严,死得像个大明子民!”

  他猛地拔出腰间那柄御赐宝剑,剑身在晨光中闪着寒光,“我孙承宗,万历三十二年进士,历任蓟辽督师、兵部尚书,今年七十有六。今日,我愿意与高阳共存亡!有谁愿意与我一起?”

  午时刚过,地平线上扬起遮天蔽日的烟尘。

  多尔衮的先锋部队到了。

  八千铁骑在城外三里处停下,马蹄声如雷。

  为首的将领是多尔衮麾下猛将图赖,他眯着眼打量着这座小城,嘴角露出轻蔑的笑。

  “就这么个小破城?”

  图赖对副将说,“去,喊话让他们开城投降。抵抗者,鸡犬不留!”

  一骑快马奔到城下,用生硬的汉语喊道:“城上的人听着!大清和硕睿亲王大军到此,速速开城投降,可保性命!若敢抵抗,破城之后,满城屠尽!”

  城头上,孙承宗拄剑而立。

  他身边的孙福想要回话,被老人制止。

  “取我的弓来。”

  孙承宗接过弓,试了试弦,从箭囊中抽出一支箭。

  城上城下数千双眼睛都盯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

  弓开如满月。

  箭去似流星。

  那喊话的清军骑兵应声落马,咽喉处插着一支雕翎箭。

  “好!”

  城头上爆发出震天的喝彩。

  图赖脸色铁青:“攻城!”

  激烈的战斗马上打响。

  第一波进攻的是一千步兵,扛着简陋的云梯冲向城墙。

  高阳城虽小,城墙却有三丈高,是嘉靖年间为防蒙古重修过的。

  “放箭!”

  孙承宗亲自指挥。

  稀稀落落的箭矢从城头射下,大多是百姓用的猎弓,威力有限。

  但居高临下的优势还是让清军付出了代价,几十个清兵倒在冲锋的路上。

  第一批清军终于把云梯搭上城墙。惨烈的城头争夺战开始了。

  “倒金汁!”

  孙承宗大喝。

  几口大锅被推上城头,里面沸腾的是粪便、尿液混合毒草熬成的“金汁”。

  滚烫的恶臭液体顺着云梯浇下,城下顿时响起一片凄厉的惨叫。

  被烫伤的清军士兵满地打滚,皮肤溃烂,惨不忍睹。

  图赖在远处看得怒火中烧:“上火油箭!给我烧!”

  数百支蘸了火油的箭矢射向城头。

  几个守军被射中,瞬间变成火人,惨叫着从城墙上摔下。一锅金汁被火箭击中,轰然倾覆,烫伤了旁边的守军。

  “补上!快补上!”

  孙承宗的声音已经嘶哑。

  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接过倾倒的铁锅,他的手在颤抖,但还是咬着牙把锅推到垛口。

  一支箭射中他的肩膀,他晃了晃,没有倒下。

  “好孩子!”

  孙承宗老泪纵横,“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老爷,我叫陈三娃...”

  少年脸色苍白,却还努力挤出一丝笑。

  第一天的攻城在黄昏时分暂停。

  清军丢下三百多具尸体退去,城头上也躺下了八十多人。

  深夜,孙承宗在县衙里清点伤亡、分配任务。

  粮草还够支撑三天,箭矢已经用了一半,滚木礌石也不多了。

  “老爷,您去歇歇吧。”

  孙福端来一碗稀粥,“您这一天水米未进...”

  孙承宗摆摆手:“我不饿。你去把各门守将叫来,重新布防。”

  就在这时,后院突然传来叫喊声:“走水了!粮仓走水了!”

  孙承宗猛地站起,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孙福连忙扶住他:“老爷!”

  “快...快去救火!”

  老人推开孙福,拄着剑踉跄着往后院跑。

  粮仓已经陷入一片火海。

  几个家丁和百姓正在拼命泼水,但火势太大,根本控制不住。

  “怎么会突然起火?”

  孙承宗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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