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说服崇明公爵-《领主:开局一石斧,爆肝建帝国》

  与此同时,许褚、妇好率部扑向主干道。

  火把映得街心通红,两侧楼阁门窗紧闭,偶有冷箭从暗处射出,钉在重盾上“咚咚”作响。

  许褚赤甲浴血,每踏出一步都像铁桩夯地,环首刀横抡,劈开拒马、木栅,也劈开扑来的散兵;

  斧盾手紧随其后,把藏身在商铺阁楼里的叛军拖下,刀斧加身,血溅檐角。

  妇好跨黑马,铜钺左右翻飞,所过之处断枪折刃。

  她令五十名弩手登屋脊,压制街旁暗窗;

  又分兵逐巷,逐屋搜杀。

  叛军利用熟悉地形,或藏暗门,或钻暗渠,时不时从背后放冷箭,燕赵军只得步步为营,破门、翻墙、下窖,节奏被拖得沉缓。

  许褚抬脚踢翻一扇厚木门,火星四溅,回头吼:

  “一条街,一寸血!

  别落下任何暗洞!”

  兵卒齐应,斧刃撞盾,声浪滚过长街。

  火光映出他们沉稳而缓慢的身影——像一柄重锤,虽不轻快,却将主干道上的抵抗一点点碾成齑粉。

  城主府外,月色被火光映得通红。

  卫青勒马于阶前,青衫半染尘灰,折扇“啪”地合拢,抬眼打量那座紧闭的朱漆大门:

  铜钉森森,门楣悬着“崇明”府匾,左右石兽张牙,却已被火箭燎得焦黑。

  秦良玉银甲闪耀,横枪立马,枪缨被热浪卷得猎猎作响;

  她身后,八百枪骑排成两列,马鼻中喷着白雾,却始终纹丝不动——

  无人上前,也无人喧哗。

  府墙高耸,女墙后黑洞洞的箭窗像无数冷眼;

  更里层,隐约传来铁甲摩擦与急促脚步,显然暗伏重兵。

  卫青抬手,示意停止鼓噪,随即低声吩咐:

  “围而不攻,占住四面街口,先立弩阵,再掘壕断其水道。”

  秦良玉会意,枪尖轻摆,银骑立刻散成半月,将府门、侧门、后门尽数锁死;

  屋顶上,青隼弩手猫腰前行,黑黝黝的弩槽一致朝下,只待任何露头之人。

  火光映着卫青沉静的面庞,他望向紧闭的大门,像在审视一只被逼入死角却依旧张爪的兽。

  “不急,”

  他轻声道,语调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先剪其羽翼,再破门取珠。”

  于是,精锐燕赵军驻马府前,刀出半鞘,箭已上弦,却无人越雷池一步——只在火与夜的交织里,静静围困,等待最后的号角。

  大厅里灯火摇晃,映得壁影如鬼。

  崇明公爵甲胄未卸,披风却早被汗水浸透,他来回疾走,铁靴踏得青砖“噔噔”作响,仿佛每一步都想把地板踩裂。

  一旁,公爵夫人紧搂着一双儿女,手指掐得孩子肩头发白。

  男孩倔强地咬牙,女孩已低声啜泣,哭声在空荡的大厅里撞出回音,像细线勒住公爵的心。

  “报——!”

  哨兵连滚带爬闯进,头盔歪斜,

  “府外已被围死!

  敌将指名要主公出府谈判!”

  砰!

  公爵愤然一掌拍向楠木椅,扶手瞬间粉碎,木屑四溅。

  他胸口剧烈起伏,眼里血丝密布:

  “谈判?凌海那条老狗,是想把我拖出去示众!”

  夫人扑上前,抓住他臂甲,声音压得又低又颤:

  “夫君,咱们不能落在凌海大公手里……

  他那点手段,你比谁都清楚。

  落到他掌中,不如——”

  她哽住,低头看向两个孩子,泪珠滚落在他们发顶。

  崇明公爵喉头滚动,铁甲“哗啦”一声跪地,把妻儿死死揽进怀里。

  盔甲的冰冷与孩子的体温撞在一起,他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是为夫害了你们……委屈了你们。”

  孩子的小手抓住他的披风,稚嫩指节发白。

  大厅外,风声卷着喊杀与火把噼啪,像催命的更鼓;

  而府门之外,白狼旗与赤焰旗交错,刀光已映上窗棂。

  崇明公把脸埋进孩子发间,深吸一口气,再抬头时,眼底血丝化作决绝的赤焰——

  “传令下去——”

  他声音嘶哑,却带着孤兽最后的凶悍,

  “开侧门,备马!

  谈判之前,我先送你们出城!”

  灯火将熄,大厅阴影里忽然踱出两道黑影——

  李方清一袭夜行衣,领口却绣着极细的白狼纹;

  李存孝背负长戟,像移动的铁塔。

  火光映在他们身上,却只照亮一双双沉静的眼睛。

  李方清抬手示意哨兵退下,声音压得温柔:

  “公爵,我是来救您的。”

  崇明公爵先怔后惊,随即冷笑,铁甲“哗啦”一声横在妻儿前面:

  “救?你不是凌海麾下的狗腿子吗?”

  李方清摇头,目光澄澈:

  “我仅听命于王国元帅一职,而真正下令给我的——”

  他右拳抵左胸,微微俯首,

  “是国王陛下。”

  公爵愣住,紧绷的肩背微垮,涩声叹:

  “原来……陛下还是要我死?

  给个全尸,已是天恩?”

  “保全。”

  李方清轻声纠正,目光掠过公爵夫人那张苍白却仍秀美的脸,

  “陛下要您一家——完完整整地活下去。”

  公爵捕捉到那道视线,苦笑浮起,低低地:

  “呵,他果然忘不了他的青梅。”

  李方清不置可否,只淡淡劝慰:

  “公爵大人,吃味留到日后再说。

  陛下龙体……也已灯尽油枯。

  您跟我走,其余不必问。”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只褪色却干净的红色香囊,金线已褪,却仍散着淡淡檀香。

  公爵接过,指尖微颤,递给夫人。

  夫人捧在掌心,怔忡片刻,耳根飞红:

  “是我……年少时在王城绣给陛下的。”

  公爵深吸一口气,像把半生的不甘与酸涩都咽进肚里,转身揽住妻儿,声音低哑却坚定:

  “好——我跟你走。”

  李方清微一颔首,李存孝已推开侧门,夜风裹着远处杀声灌入。

  黑影里,几匹无铃快马静静等候,马鞍旁挂着换洗的便装与少量细软。

  “路上别出声,”

  李方清低声道,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崇明公’,只有陛下的远亲——苏先生一家。”

  公爵最后望了一眼摇曳的灯火,扶妻儿上马,自己也翻身上去。

  李存孝断后,长戟微抬,戟尖在月光下闪出一道冷弧,像斩断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