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联军攻城-《领主:开局一石斧,爆肝建帝国》

  面部线条硬朗,眉骨高耸,昏迷里呼吸粗重,像一头被猎叉钉住却未驯服的野狼。

  李方清走近,俯身探脉,转头:

  “担架。”

  两名士卒急抬木担而来。

  军医欲先拔箭,被李方清抬手止住:

  “先剪箭杆,留镞止血;

  回营用沸酒消毒,再动刀。”

  又低声补一句,

  “轻些,此人我要活的。”

  火光下,他望向那染血的蛮族面庞,眼底闪过一丝明亮——

  “王保保……”

  李方清轻声念出系统名,似是对昏迷者也似对自己,

  “想不想看看,更广袤的天?”

  随即起身,吩咐左右:

  “抬回中军,单设一帐,好生照看。

  未得我令,任何人不得为难。”

  白马扬蹄,驮着伤者缓缓没入暮色。

  李方清负手立于岗顶,晚风吹得白狼披风猎猎作响,像一面提前升起的招贤旗。

  燕赵主帐灯火通明,牛油大烛将白狼纹章映得满壁生辉。

  李方清居主位,青衫半敞,手里转着一只空酒盏,笑意从容:

  “第一件——把许将军的伤势‘如实’宣扬出去,最好让联军那帮爷听见:

  燕赵前锋大将重伤,营中哀声四起。”

  “主公!”

  许褚臊得满脸通红,巨掌乱摆,

  “皮外伤罢了,嚷得满天下皆知,怪丢人的……”

  秦良玉掩唇,银甲叮当作响:

  “许大哥莫害羞。

  你以三千破两万,歼敌倍率七倍,带伤归来,这是盖世的功牌。

  咱们把‘血染战裙’说书一般讲,保管王国联军听了,夜里都要笑醒。”

  卫青摇折扇,接得轻快:

  “他们越笑,心里越松。

  我军伤亡惨重、主将重伤——

  正是他们盼了一整晚的好戏。

  且让他们轻视,我们才好暗里磨刀。”

  妇好把铜钺往案上一靠,长叹却带笑:

  “原来弯弯绕绕这么多。

  行,就陪你们演。

  ——不过谁若真敢趁‘伤’摸营,我的斧子可先不答应。”

  李方清举杯,目光熠熠:

  “那便定调——外示疲弱,内紧弓弦。

  三日之内,王国联军若生异心,咱们就请他们看一场‘哀兵必胜’。”

  灯火下,几人相视而笑,杯盏相碰,脆声如玉——

  帐外夜风恰紧,白狼旗角猎猎翻动,像为这场“示弱”的合谋,低声喝彩。

  帅帐外,号角此起彼伏,贵族旗帜连成一片火海。

  曜日公爵萧烬的重骑一字排开,铁槊如林,火红披风映得城墙发红;

  苍雷公爵赫连霆令弩车推进至三百步,雨点般的铁羽箭在垛口绽起石屑白雾;

  镇海侯云铮的楼船沿护城河环行,舷弩吊杆齐扬,火箭划空,在晨雾里拖出长长赤尾;

  裂风侯燕归辞率风隼轻骑,沿城下闪电掠阵,飞索钩堞,试图攀上外郭。

  投石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磨盘巨石腾空,砸在城垣上,砖石爆碎,裂缝如蛛网蔓延。

  伯爵们亦各领部曲,抬着云梯、推着冲车,轮番冲击城门与堞口;

  男爵们则督运箭矢、檑木,嘶喊声、金铁交击声、石弹呼啸声混成一片,仿佛永不止歇的怒潮。

  然而,高耸的城墙依旧沉默,垛口后时不时泼下沸油、滚石、箭雨,将攀梯的贵族私兵掀翻,惨叫与火光交织。

  火油罐在半空碎裂,烈焰顺着梯身舔下,点燃云梯,也点燃攻城者的战袍;

  吊桥铁索被弩箭反复射断,又迅速被守军用粗链重新绞起。

  硝烟弥漫,尘土飞扬,贵族们轮番上阵,前队溃退,后队补上,像一波又一波拍击礁石的怒涛,却始终无法在那冰冷的石壁上撕开真正的缺口。

  土岗后,曜日公爵萧烬勒住火骑,侧首望向硝烟最浓的东北角,眉心拧成川字。

  他压低嗓音,问身旁的镇海侯云铮:

  “若真让那燕赵小子先破城,你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镇海侯笑着摆手,铠甲上的水渍尚未干透,反射着冷光:

  “放心,最难啃的骨头留给他——

  墙高三重,瓮城如斗,连耗子都爬不上去。”

  他话锋忽地一顿,环顾四周,见亲兵都隔着十余步,才贴到萧烬耳畔,声音压得只余一丝气音:

  “况且……凌海大公早遣人去了蛮境。

  很快,燕赵军背后就会起火。

  想第一个进城?先保住自家粮草再说吧。”

  说完,他眯眼望向远处仍在“修工事”的燕赵营地,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萧烬愣了愣,随即仰头大笑,火红披风被热浪掀得猎猎作响,仿佛已看见那面白狼旗在腹背受敌中狼狈折翼。

  子时,残月如钩,薄雾掩住了城垛。

  十几道黑影贴着女墙根游动,夜行衣蒙面,只露一双冷光闪动的眼。

  为首之人反手扣住哨兵口鼻,短匕自下颌贯入,刀尖一旋,气管尽断,连闷哼都来不及溢出。

  尸体被轻轻放倒,血沿着城砖缝无声渗开。

  第二名哨兵转身的瞬间,正撞见寒光扑面,想喊,却被一只戴鹿皮手套的手掐住喉咙;

  与此同时,另一柄短剑自他肋下斜刺入心,哨兵瞳孔骤缩,软倒。

  然而城墙纵深三叠,暗哨如星。

  第三名哨兵隔二十步,闻得衣袂破风,猛地回头——

  “敌——”

  “袭”字尚未出口,黑衣人袖中弩机已发,“咻”一声,狼牙短箭贯喉,血珠喷溅。

  可哨兵临终前用最后的力气抡起铜锣——

  “当——!”

  脆响划破深夜,像冰裂。

  顷刻,城上灯火齐动,脚步声如潮。

  黑衣首领抬头,目光冷冽,自背后拔出信号箭,火折子一撩——

  “嗤!”

  赤红烟花冲天而起,在高空炸成一朵血色曼陀罗,照得垛口明暗不定,也照出他眼底孤注一掷的狠厉。

  “杀!”

  他低喝一声,反手抽出腰间软剑,率先扑向蜂拥而来的守军;

  其余黑影亦拔刃,十几道寒光在狭窄的马道上绽开,像一簇骤放的死亡花。

  远处,观营高台上的李方清,微微眯起了眼。

  “嘭——!”

  一声炸响撕裂夜空,赤红的光球在天幕绽开,像一轮骤然升起的血日,照得天地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