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鬼手医师-《开局被绿,我盗墓成地球仙人》

  龙阳上前一步,抱拳道:“晚辈二人遭遇仇家与妖兽围攻,内腑受创,经脉受损,更有阴毒残留。此为实情。晚辈二人乃一介散修,绝非名门子弟,亦无大奸大恶之事。”

  鬼手医师浑浊的目光落在龙阳身上,那目光似乎能穿透皮肉,直抵内腑。她(声音偏中性,但身形和感觉,龙阳直觉是女性)看了片刻,又看向叶不凡,骨杖在地面轻轻一顿:“你,过来。”

  叶不凡依言上前。

  鬼手医师伸出枯瘦、布满老人斑和奇异药渍的手,并未直接触碰,只是虚按在叶不凡胸口上方寸许。

  一股冰冷、细微、 却带着一种奇异洞察力的神识,如同触手般探入叶不凡体内。

  叶不凡身体微微一僵,但强忍着没有反抗,任由那股神识探查。

  他知道,在求医时,这是必经的过程,只是心中祈祷敛息丸和易容能瞒过对方。

  那股冰冷神识在叶不凡体内游走,重点探查了他几处较重的内伤和残留的些许狼牙帮毒功侵蚀痕迹。

  起初,鬼手医师并未表现出异样。然而,当那股神识不经意间扫过叶不凡丹田深处、 那因修炼流云剑宗核心心法而自然凝聚、即便在重伤和敛息丸压制下也依旧保留着一丝独特韵律的剑元本源时——

  “嗡——!”

  鬼手医师那佝偻的身躯,猛地一震!手中骨杖重重顿地,发出一声闷响!

  面具后那双原本浑浊冷漠的眼睛,在刹那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以及一种刻骨铭心、 几乎化为实质的恨意与杀机!

  “流、云、剑、宗!”

  这四个字,仿佛是从她牙缝中挤出,带着无尽的怨毒与冰寒。

  随着这声厉喝,她身上那颓败的气息陡然一变,一股锐利、阴寒、 混杂着剧毒与腐朽的恐怖气势,轰然爆发!赫然是金丹初期的修为!

  更可怕的是,这气势中蕴含的恨意,仿佛沉淀了无数岁月,让周围的三色瘴气都剧烈翻滚起来!

  “不好!”龙阳和叶不凡脸色剧变!身份暴露了!而且,这鬼手医师对流云剑宗的恨意,远超想象!

  “前辈息怒!我等虽曾与流云剑宗有些渊源,但绝非……”叶不凡急忙解释。

  “闭嘴!”鬼手医师厉声打断,手中骨杖顶端那颗浑浊黄晶光芒大放,一股墨绿色的、 散发着甜腻腥臭的毒雾,如同有生命般,瞬间扩散开来,笼罩向二人!

  同时,她身形如鬼魅,枯瘦的手掌带着破空尖啸,直取叶不凡咽喉!出手狠辣,毫不留情!

  “赤阳壁!”龙阳虽惊不乱,强提真元,赤金火墙瞬间挡在叶不凡身前!

  “嗤——!”

  毒雾与火墙接触,发出激烈腐蚀声。赤阳气息对毒雾确有克制,但龙阳重伤之下,火墙威力大减,被毒雾迅速侵蚀变薄。而鬼手医师那枯掌,已穿透薄弱的火墙,指尖墨绿光芒闪烁,眼看就要抓中叶不凡!

  “铛——!”

  千钧一发之际,叶不凡腰间佩剑(一柄在集市购买的普通精钢长剑)自动出鞘半寸,发出一声清越剑鸣!并非他主动御剑,而是他体内流云剑元在生死危机刺激下的本能反应!一缕精纯的、带着流云缥缈意境的剑气,自剑鞘迸发,堪堪抵住了鬼手医师的指尖!

  “流云剑意!果然是云冥那老匹夫的走狗!受死!”鬼手医师眼中恨意更炽,招式更猛,毒雾翻涌,骨杖如毒龙出洞,招招夺命!

  叶不凡狼狈招架,手中凡铁长剑在对方毒功与骨杖下迅速出现裂痕、锈蚀。

  龙阳也勉力支撑赤阳壁,抵挡毒雾,但气息越来越弱,旧伤隐隐有复发之势。

  “前辈!我等与云冥有不共戴天之仇!绝非其走狗!”龙阳一边抵挡,一边急声大喝,试图解释。

  “仇?呵!”鬼手医师冷笑,攻势不停,“云冥的走狗,最擅花言巧语!当年我夫君……便是信了你们的鬼话!”

  夫君?龙阳和叶不凡心中一震。她丈夫死于流云宗之人之手?难怪恨意如此之深!

  眼看解释无用,两人险象环生。叶不凡手中长剑“咔嚓”一声断裂,毒雾已侵至面门!

  就在这生死关头!

  “叶兄!证明给她看!”龙阳猛地一咬牙,对叶不凡传音喝道。

  叶不凡瞬间会意!他不再闪避,面对鬼手医师再次袭来的、带着剧毒的骨杖,竟不闪不避,猛地扯开胸前衣襟,露出心口位置,同时,将体内所剩无几的、毫无保留的、 属于真正流云剑宗核心传承的流云剑元,彻底激发!一股中正平和、 带着云卷云舒意境的精纯剑意,自他心口勃发,没有攻击性,只有一种坦荡、 悲愤、以及一丝 对宗门巨变的无尽痛心!

  “我,流云剑宗内门弟子叶不凡,在此立誓!”叶不凡声音嘶哑,却字字铿锵,双目赤红,直视鬼手医师那杀意沸腾的眼睛,“当代流云宗之主云丹老祖,实乃其孪生魔头弟弟云冥假扮!其弑兄篡位,潜伏宗门三百年,勾结幽冥魔念,以弟子生魂滋养魔花,祸乱苍生!我叶不凡,早已叛出此等魔窟,与云冥老贼,不死不休!今日若有一字虚言,叫我神魂俱灭,永世不得超生!”

  随着他的誓言和那毫无保留、坦荡悲愤的流云剑意散发,鬼手医师那必杀的一杖,在触及叶不凡心口皮肤前,猛地停住。

  毒雾,也随之一滞。

  面具后那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死死盯着叶不凡,又看向他心口那纯粹、悲愤、毫无作伪的剑意波动,以及他眼中那几乎要溢出来的痛苦与决绝。

  这种眼神,这种剑意,这种不惜以死明志的决然……不是一个“走狗”能伪装出来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只有瘴气在无声翻涌,虫尸风铃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良久,鬼手医师那枯瘦的手,微微颤抖着,缓缓收回了骨杖。

  周身的恐怖气势与毒雾,也如同潮水般退去。她佝偻的身躯,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许多,踉跄着后退了两步,靠在了陋居门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