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药柜烧了,医者醒了-《弃妃重生我凭医术搅翻京》

  黎明前最深的黑暗里,天边尚未泛白,皇陵高台已燃起九盏幽蓝火灯,围绕着中央那方古老石碑——药心碑。

  碑面斑驳,裂纹如蛛网蔓延,仿佛承载了千年的沉默与压抑。

  云知夏被铁链锁着拖上高台,衣衫褴褛,发丝散乱,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可她双目清明,步履虽缓,却稳如磐石。

  每踏出一步,脚下的青石便微微震颤,像是回应她体内那一缕沉潜已久的心火。

  肃亲王立于“龙脉锁”前,金袍猎猎,眼中燃烧着癫狂的野心。

  他抬手一指,声若洪钟:“时辰已到!献祭开始!以叛妃之血,启药神遗力,炼我大胤万世不朽之基业!”

  鼓声骤响,三十六名影卫执刀围列,刀锋朝天,煞气冲霄。

  云知夏冷笑,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她忽然停步,手腕一转,指尖滑过袖中暗藏的“溯毒针”——那是她用断簪与狱中铁刺磨成的最后利器,浸过七种剧毒,专破护体真气。

  “你以为,我是来当祭品的?”

  话音未落,她猛然挣臂!

  铁链崩裂之声炸响夜空,竟是因她体内气血逆行、心火暴燃,竟将精钢熔于经脉之间!

  众人骇然之际,她反手一扎,溯毒针狠狠刺入自己掌心!

  鲜血喷涌而出,顺着指尖滴落——

  一滴血,坠入药心碑底凹槽。

  刹那间,天地寂静。

  紧接着,整座石碑轰然震动!

  裂纹之中迸发出刺目光芒,如同苏醒的巨兽睁开了眼。

  尘封千年的碑文逐行亮起,墨色转金,字迹翻涌如潮水倒流!

  那些被岁月掩埋、被权力篡改的文字,终于重现人间——

  《医者誓》全文浮现:

  “病不分贵贱,药不问出身;手可触生死,心可承痛楚;我不为权奴,不作药傀;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怨亲善友,华夷愚智,皆如至亲之想……”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击在天地之间,回荡于山河脉络之上。

  而云知夏站在碑前,浴血而立,声音清越如刃,一字一句,朗朗诵来:

  “我愿毕生持此心,行此道——纵焚骨扬灰,亦不悔!”

  她的声音不大,却穿透长夜,直抵万里山川。

  就在这一刻,百里之外的小山村中,老铃医正俯身为一名难产村妇诊脉。

  他年逾古稀,行医六十载,一生恪守望闻问切,却始终无法断定胎位。

  突然,身后药箱无火自燃!

  火焰腾起半尺高,却不灼人,反而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火光中,浮现出一幅奇异图谱:三指如何按寸关尺,掌心如何贴肤测温,甚至……耳贴胸口,竟能听清心跳节律!

  “这……这是……”老铃医浑身剧震,颤抖着伸手,依图所示,将手掌轻覆于妇人腹部。

  霎时间,一股奇异的感知顺掌而入——他“摸”到了!

  胎儿横卧,头未入盆,脐带缠颈两圈!

  “天啊……原来这才是真正的诊法!”他老泪纵横,跪倒在地,“不是靠猜,不是靠命,是……是能‘看见’病!”

  同一瞬,盲医堂内,小脉跪伏于地,双手紧扣地面。

  他本天生目盲,靠触摸辨病,却被同门讥为“残术”。

  此刻,他十指忽然发烫,仿佛有无数只手在牵引着他,教他如何施压、如何感知、如何从肌肤之下捕捉生命的律动。

  “来了……又来了……”他喃喃低语,猛地扑向身旁一名昏厥的病童,双手紧贴其胸。

  下一息,他瞳孔虽不能视,灵魂却“看”到了——

  一团紊乱跳动的光影,在胸腔中疯狂抽搐,节奏错乱,宛如断藤枯枝随风摇曳。

  “师父!”他嘶声哭喊,声音撕裂晨雾,“我‘看’到了!他的心……跳得像断了的药藤!快救他!他还活着!!”

  千里之内,所有曾执医术之人,无论隐士、铃医、草药师、接生婆,凡心中尚存一丝仁念者,皆在同一时刻感到心头一震。

  有人梦见古庙燃灯,有人听见碑下低语,有人手中草药突然散发异香……

  药道的根须,正在重新连接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血脉。

  而在皇陵高台,云知夏仰望着光芒万丈的药心碑,嘴角溢血,却笑得极轻、极冷。

  她是点燃了火种。

  是让被压制千年的医道真理,第一次,真正地——

  苏醒。

  风停了,火静了,连肃亲王的狂笑都卡在喉咙里。

  唯有那尊立于碑侧、形貌模糊的火碑灵石像,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一道低语,自石缝中缓缓渗出,如春冰初裂,如古井回响:

  “药道沉睡千年……”第291章 药柜烧了,医者醒了(续)

  火碑灵石像缓缓睁眼。

  那一瞬,天地仿佛被抽去了声音。

  风不再动,云凝于天穹之上,连肃亲王扬起的金袍都僵在半空。

  唯有一双石眸,自千年尘封中睁开——那不是雕刻的眼,而是蕴着药魂、藏过万方古方、见证过百代兴衰的真实之目。

  它低语,声如裂土:

  “药道沉睡千年……今日,该醒了。”

  话音未落,它枯槁石臂抬起,一指直指皇陵地底。

  轰——!

  整座高台猛然炸裂!

  青石翻飞,泥土喷涌,一道粗如巨蟒的金焰自地心咆哮而出,炽烈如龙,带着远古药脉的灼热气息,直冲云霄。

  那不是凡火,是埋藏千年的“药心真炎”,唯有执念通神、以血启誓者方可引动。

  而此刻,这股足以熔金化玉的地火,竟在升腾刹那,微微一顿。

  仿佛天地也在屏息。

  就在金焰将燃未燃之际,一道玄色身影破空而来,立于高台边缘——萧临渊。

  他本被锁于“寒髓牢”三日,毒脉缠身,七窍渗血,却被云知夏以心头血为引,借药心碑共鸣唤醒。

  此刻他立于烈风之中,黑袍猎猎,脸上不见痛楚,唯有深不见底的冷光。

  他抬眸,望向火中那抹纤弱却挺直的身影。

  云知夏正站在地火边缘,衣袂燃烧,发丝焦卷,可她不曾退后半步。

  她掌心的血仍在滴落,一滴滴坠入碑底,与那金焰交相辉映,竟形成一道奇异的共振——

  心火与地火,血脉与药脉,在这一刻,同频而燃。

  萧临渊闭眼,再睁时,眼中已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那是他自幼被种下的“龙脉蛊”,如今却被云知夏的心火点燃,逆流反噬!

  “你献祭自己?”他低声开口,声音沙哑如刀刮铁,“我偏要——与你共燃。”

  话音落下,他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出,不落尘埃,反悬空中,竟化作一道符印,直射地火核心!

  轰!!!

  金焰倒卷,如天河倒灌,竟生生被两人合力牵引,调转方向——

  直扑那矗立于高台中央的“龙脉锁”!

  那锁乃九重铜铸,刻满禁咒,镇压天下药脉七百年,此刻却发出刺耳哀鸣,表面浮现无数裂痕,似有无形之力正在内部崩解。

  “不可能!”肃亲王怒吼,面容扭曲,“焚尽逆医!给我烧死她!”

  他狂挥令旗,影卫齐喝,催动阵法。

  地火再度暴起,如怒涛席卷,将整个高台吞没。

  可奇变陡生——

  火焰所过之处,无人焦骨,无血横飞。

  反而,那原本斑驳龟裂的药心碑,在烈焰中渐渐剔透,如琉璃凝成,金纹流转,碑文悬浮半空,字字生光!

  更诡异的是,千里之外,所有被药道感召的医者,无论老少残弱,皆在同一瞬指尖微颤,随即燃起一点幽微火光——

  老铃医掌下胎儿胎位清晰如绘;

  小脉双手贴胸,竟能预判心停三息;

  边陲军营里,一名老兵用布条扎紧断腿,依梦中所学止血缝合……

  星火点点,遍布山河,如夜空初现银河。

  云知夏立于火心,白裙染血,黑发飞扬,她仰头望着那尊觉醒的火碑灵,嘴角扬起一抹近乎神性的笑。

  然后,她开口。

  声如洪钟贯耳,响彻九州四海:

  “你们要的神已死——

  今日起,医者,即神明。”

  与此同时,远方苍茫山林间,墨二十六背靠残垣,七箭穿身,血染重甲。

  他怀中死死护着一面破旗,旗面焦黑,却在火光映照下,显出一行由药汁与血混写的字迹——

  “我们,要活着。”

  风起,火盛,地脉震颤不止。

  而在那即将崩裂的龙脉锁之下,肃亲王怀中七只玉瓶忽然剧烈震动,瓶内金纹血脉嗡鸣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