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两军汇合-《三国:第一坑爹闺女杀回来了》

  吕嬛俯瞰着这片混乱,眼神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传令,两翼张开,布雁行阵,绞杀驱赶,迫其聚集。抵抗者,格杀勿论!”

  她的声音清越,发号着司令,却没注意到自己逐渐变得铁血无情。

  特别是在战阵之上,杀人对她而言已是司空见惯。

  “诺!”身后将领轰然应声,令旗挥动。

  五千铁骑如同得到指令的狼群,瞬间分为三股。

  中军放缓速度,如山岳般稳步推进,施加压力。

  左右两翼则如一对巨大的翅膀,迅速向侧翼包抄,马蹄践踏着绚烂的野花,溅起混合着青草与泥土的芬芳。

  他们的速度极快,对混乱的匈奴营地形成了三面合围之势,只留下一个看似薄弱的缺口——那是吕嬛故意留下的心理陷阱,旨在瓦解其困兽犹斗的决心。

  一名匈奴百夫长,或许是现场仅存的稍有胆魄的青壮,试图召集数十名持弓的族人结阵抵抗。

  他嘶吼着命令放箭,将磨得极为尖锐的骨箭投送出去,奈何穿透力太低,无法破甲,即便有,也伤害有限。

  赵云见状,便摘下雕弓,搭箭,引弦,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

  “嗖——”一支狼牙箭破空而去,精准地贯穿了那名百夫长的咽喉,将他最后的吼声钉死在腔子里。

  尸体轰然倒地,本就微弱的抵抗意志瞬间彻底崩溃。

  关中铁骑并不急于近身砍杀,他们如同经验丰富的牧羊人,只是用长矛的寒光和战马的冲击力,不断压缩、驱赶着惊恐的人群。

  骑兵们大声呼喝着“下跪不杀!”的匈奴语,声浪如潮。

  逃散的匈奴人被一次次从边缘撵回,马蹄扬起的尘土包围了他们,妇孺的哭喊声、牛羊的惊叫声与战马的嘶鸣声交织成一曲草原的悲歌。

  最终,幸存下来的一两千人,如同被狼群围住的羊群,瑟瑟发抖地蜷缩在一起,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就在这片混乱达到顶点之际,异变突生!

  呼衍浑自知若被俘绝无生路。

  在最后十几名王帐亲卫拼死护卫下,他们竟朝着吕嬛本阵方向,发起了决死的反冲锋!

  “保护大王!突围!”

  亲卫队长双眼赤红,状若疯虎。

  这完全违背常理的举动,确实在短时间内造成了关中铁骑阵型的些许混乱和迟疑——没人料到穷途末路者不赶紧跑路,反而还敢冲向最强的矛头。

  利用这短暂的间隙,呼衍浑在亲卫以血肉之躯硬生生撞开的缝隙中,狠狠抽打着坐骑,带着不到十骑,竟真的冲破外围薄弱的警戒线,朝着西方那片丘陂亡命狂奔!

  几名吕军偏将欲追,吕嬛却微微抬手制止。

  她看着呼衍浑狼狈的背影消失在丘陵之后,眼神深邃。

  “都督,为何不追?”张先急切问道。

  吕嬛微微一笑:“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呼衍浑投靠谁,本都督便揍谁。”

  不管是哪个部族,都知道汉人和匈奴向来是死敌,胆敢收留者,就要承受汉廷的怒火。

  战争的借口,这不就来了?

  这便是...师出有名!

  在某些方面,吕嬛还是挺讲道理的,毕竟后世的小日子发动战争,都要以失踪士兵为借口,她总不能比小日子还不如吧?

  嗯...就以追杀仇家为借口,很好,就这样定下了!

  张先闻言,也是两眼发光。

  看那呼衍浑逃跑的方向,正是张掖,要是让他一路跑去西域,这就不是攻城了,而是灭国?

  他搓了搓手,嘿嘿一笑:“都督英明!”

  “那接下来...”张先扭头看了一眼匈奴妇孺,手刀往下一劈:“是否要斩草除根?”

  他声音压得很低,生怕被不远处的赵云听见。

  自古杀俘还算常见,白起不就因此名传千古,但屠杀妇孺者...

  张先自认不是好人,若为都督分忧、做一些脏活自然义不容辞。

  但这与杀降不同,还是请示一下为好,不可擅作主张,万一马屁拍在马腿上就不好了...

  张先那句“斩草除根”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战后短暂的喧嚣。

  吕嬛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地跃下战马,将缰绳扔给亲卫,独自走向那片被践踏得凌乱不堪的草原。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也掠过一具具倒伏的躯体,投下了死亡的阴影。

  空气里混杂着青草的涩味、泥土的腥气,以及浓得化不开的血锈味。

  她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对相拥的匈奴母子身上。

  一支弩箭穿胸而过,将两人贯穿。

  那是一支关中出品的制式弩箭,做工很好,一点毛刺都没有,尾羽被山风吹着微微颤动。

  母亲很年轻,鲜血染红了粗糙的皮袍,她的手臂却仍死死箍着怀里约莫三四岁的孩童。

  那孩子脸埋在母亲怀中,一动不动,只露出一只紧攥着半朵紫色野花的小手。

  她们的死因,或许就因为那个女子手上拽着一把小刀,生锈得像是随时会烂掉。

  更远处,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仰面倒地,浑浊的双眼望着绯色的天空,手中握着一支鞭子。

  那形状吕嬛很熟悉,那是赶羊的长鞭,她小时候经常玩。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吕嬛心头,让她喉间发紧。

  战争的绞肉机,从不分胡汉,吞噬的都是最普通的血肉之躯。

  “仁政”、“王道”,书本上的字眼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她想起自己初临战阵时的恐惧与不适,如今却已能面不改色地发号施令,决定数千人的生死。

  这种变化,是成长,还是沦丧?

  “然,仁心...就能换得边关永靖么?”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心底响起。

  若放任这些妇孺离开,不过十年、二十年,新一代的匈奴骑士便会在这片草原上长成。

  他们喝着狼奶,听着父辈口口相传的故事,对汉地的仇恨只会更深。

  届时,今日的一时仁慈,是否会让边关烽火再起?让万千汉家子弟埋骨黄沙?

  “杀伐果断”四字,重逾千钧,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迟迟下不了决心。

  她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体会到,为何史书上的名将,常常既是英雄,也是屠夫。

  这份权力的重量,伴随着的是无尽的血色与孤独,还有深夜惊起的梦魇。

  “都督勿要烦忧!”张先见她失神,赶忙劝慰道:“些许小事罢了,请都督进帐歇息,余下事务,让末将代劳即可!”

  吕嬛闻之了然,在知道了他踹翻车轮之后,瞬间明白了他的话。

  “公安,杀人...解决不了所有问题。”

  “属下知道!但...”张先压低声音,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压低声音道:“...只要把提出问题的人解决了,问题也就没了。”

  吕嬛大感意外。

  这厮从哪里学来的歪理?

  她决定了,万万不能让这家伙从政,不然就是社会一大祸害。

  就在这时,东方传来雷鸣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草原的沉寂。

  一面巨大的“吕”字大旗引领着一支精锐骑兵旋风般卷来,当先一员大将,红袍金冠,雉尾飞扬,座下赤兔马神骏非凡,不是吕布又是谁?

  “吾儿可好!哈哈哈!”

  吕布人未到,爽朗的笑声已震四野。

  “为父来也!多日不见,甚为思念!”

  吕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