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噩梦-《皇室一脉单传?太子妃她有灵泉》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裴景川忽然从噩梦中惊醒,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滑下,在下巴处凝成一颗欲落不落的水珠。

  “呜呜呜……”

  睡在旁边的松儿鹤童忽然低低的啜泣起来,只是眼睛并未睁开。

  许是被他方才的动作惊到了,裴景川侧身躺下,熟练的给他们拍着背,轻声哄道:

  “乖,爹爹在,别怕。”

  这边刚把两孩子哄着继续睡,那边,守在门口的平安进来了,见他没睡,眼里闪过诧异。

  “何事?”

  平安低声道:“大殿下,二殿下在外面等着,说是夜里睡觉害怕,想问问能不能来屋里睡。”

  “睡觉害怕?”

  裴景川蹙眉,两个孩子自从搬到自己院子里后,一直都好好的,今晚是怎么了?

  他神色有些恍惚,忽然想起了刚才的噩梦。

  娘子……

  不,不会的,娘子不会有事。

  他深吸口气,平复了自己的情绪,点头道:“让他们进来吧。”

  偶尔睡一晚上也无妨。

  团团进来时,眉头蹙起,一副不安的模样,圆圆则直接是挂着泪珠进来的。

  “爹爹~”

  她一把扑进裴景川怀里,冰凉的身体颤抖着,声音哽咽:“爹爹,我害怕~”

  裴景川示意平安把屋里火盆挪的近些,伸手在圆圆背上拍了拍,柔声安慰:

  “圆圆是做了噩梦了吗?”

  圆圆却摇头:“不知道,就是害怕。”

  却不知道害怕什么。

  团团也挤到裴景川身边,感受着父亲的体温和气味,他心里安稳了许多:“爹爹,我好像做噩梦了,但醒来之后,一点儿也不记得了。”

  裴景川揽着团团,抱着圆圆:“或许是哥哥做了噩梦,圆圆你和哥哥心有灵犀,所以害怕,没事,爹爹在这儿,今晚我们五个人一起睡,就不会害怕了。”

  团团圆圆点头,各自脱了衣裳,躺在了两个弟弟中间。

  裴景川躺在他们俩中间,哄着两人睡着后,他方才坐起身来,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团团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抱住了一旁的松儿,呓语问:

  “爹爹,娘亲什么时候回来?”

  裴景川心里叹气,给他掖了掖被角,这才披了斗篷出门,看着天边那一弯冷月,心中不由一叹:

  娘子,孩子们想你了,我,也想你了。

  西北关外草原,钟将军听到那个疑似为国捐躯的王大人竟然是太子妃时,脑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的九族,完了。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

  他颤抖着手,只觉心里比身体更冷,像是坠入无尽深渊,看不到一丝光亮。

  “将军!后援的军队到了!”

  副将驱马来禀。

  钟将军眼睛一亮,连声下令:“快,叫他们过来,挖!”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希望他的九族能剩条血脉延续下去。

  西北军在鞑靼驻地挖了三天,山坡被挖出了一个大坑,从里面扒拉出了阿拉克汗和阿古拉的残破尸体,却依旧找不到宋知意的半点影子。

  暗河的水却是慢慢渗了上来。

  “等等。”

  楚长风闭上眼睛,那水流中,带了丝丝血迹,是宋知意的。

  “这条暗河,会流向哪里?”

  地底下的河,这谁能知道?

  钟将军焦心的嘴角生疮,声音都沙哑了:

  “暗河这般湍急,说不定把太子妃冲到了不知名处,要找人,怕是得费一番功夫,如今我们在这儿,粮草告急,即便是被诛九族,我也要带着西北军回去一趟。”

  都是一起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他死了就死了,总不能让兄弟活活饿死在这大草原。

  宋宝喜这三天不吃不喝,两手关节全都磨破了,血在低温下凝固在手掌心,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走。”

  楚长风一把拽起他:“她应该是被暗河冲走了,草原太大,地下暗河四通八达,我们得吃饱喝足,才能继续搜寻,四哥,吱吱在等着我们去找她。”

  宋宝喜一脸麻木,却在听到吱吱在等他时,眼神微亮。

  是,吱吱还在等他,这么大的草原,她没来过,被暗河冲走,肯定是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方向了,他得吃得喝,这样才有力气去找吱吱。

  钟将军给他们俩留了几个护卫,就带着其他将士以及鞑靼的俘虏回了城,待回到自己的营帐中,他深思熟虑许久,还是往京城送了封信。

  被压在山石底下,又被暗河冲走,即便太子妃是个铁人,想来也是凶多吉少,他没有楚大人那般乐观,也不像宋参将那般自欺欺人。

  左右都是死,现在主动坦白,或许,皇上能网开一面。

  宣帝收到密信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鞑靼族被剿灭的消息倒是先一步送回来。

  此时他正春风得意,接到钟将军的密信时,他还乐呵呵对一旁的裴景川道:

  “许是又有什么好消息了。”

  西北的信……

  裴景川有些恍惚,娘子去了那么久,怎么也不给他寄信呢?

  “啪!”

  宣帝猛地把信拍在了桌子上。

  裴景川蹙眉,问道:“可是西北出了什么事?”

  “没有!”

  宣帝脱口而出,后又觉得自己的语气太过欲盖弥彰,缓了缓才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因讨打鞑靼,所以粮草消耗比较多,武怀年那边正在调配,所以吱吱,应该比预计要回来迟些。”

  “还要更迟些?”

  裴景川皱眉,心中思念更甚:“送信之人,只带回钟将军一封信吗?”

  “是啊。”

  宣帝挤出笑脸,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钟将军的信送的急,吱吱大概不知道,这几日西北不太平,忙乱的很,想来她也顾不上给你写信,你再等等,等她抽出空来,或许就有信送回来了。

  也可能,信没有,人就回来了,你说是吧?”

  裴景川抬眸,看着宣帝的神色中有着探究:

  “父皇,你怎么了?”

  宣帝心里一惊,难道自己的表情太过拙劣,以至于被太子看出来了?

  “父皇可是累了?”

  裴景川一脸关心:“鞑靼族被灭,大顺扩了一片草原版图,父亲可是愁闷该派何人去草原任职?”

  宣帝张嘴半晌,顺势应下:“是啊,草原广阔,部族众多,我也在想该派谁去坐镇,愁的我整宿整宿睡不好。”

  收到这封信后,别说睡觉了,他怕是都闭不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