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羡慕、嫉妒、恨，齐刷刷地砸向他。
“我靠！张帆老师您这运气也太好了！”一个女记者忍不住感叹，“这小场子连个官方机位都没有，您坐最前排，这第一手资料要是拍清楚了，许念新摇滚一发，您一个人就能吃掉一大波流量！”
张帆听着倒也受用，但表情却收敛了几分，很快换上乐评人特有的专业与审慎。
他撇撇嘴：“嗨，流量归流量。许念这人是有点邪乎——会写古典，会写轻音乐，流行歌一首爆一首，就连红歌都能玩出花来。可摇滚嘛……不好说。”
他顿了顿，目光穿过几层人墙，看向红星剧场那块不算起眼的招牌，眼神里带着摇滚老炮儿特有的傲慢：
“听摇滚的，和听《梁祝》、听《野子》的，压根就不是一拨人。这些乐迷耳朵刁得很，也最不认权威。要是作品真钻不到人心里去，到时候不被这些摇滚迷台下骂，就算他走运了。”
“也是……”先前那个花了五千块的年轻记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们公司也不知道抽什么疯，非得让我花高价来拍他这场摇滚首秀。万一许念写砸了，我这票钱报销都费劲，回去还得挨顿骂。”
另一位记者却想得更明白，他推了推眼镜，低声笑道：
“他人气高啊！你想想这节奏——上午一曲《梁祝》封神，技惊四座；晚上黄金档，蓝静莹、何慧婷两首流行歌直接屠榜。热度从阳春白雪一路盖到下里巴人。现在趁着午夜档，再来一发最燥的摇滚……”
他顿了顿，做了个炸开的手势：
“这话题度，这反差感！就算他摇滚写得跟屎一样，也绝对不缺流量。”
正当前门为这“屎一样的流量”吵得不亦乐乎时，剧场后门，一辆中巴车“吱”地刹住。
车门一开，“许念文化”的一众人马鱼贯而出。
后门口，姚睿和金老板早已等候多时。
刚才接到郑涛那记“不给票就不演”的电话后，姚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先赶到剧场，拉着金老板连番交涉。
此时此刻，金老板那张胖脸上，还残留着浓浓的肉疼。
“金哥，”姚睿仍在苦口婆心，“您听我一句劝。如果许念老师今晚这三首作品，真成了摇滚史上的经典，那您这红星剧场，以后就是乐迷心中的‘圣地’——许念摇滚作品首演地！以后多少人得跑这儿来朝圣打卡？您不能为了眼前这几张票钱，把路给走窄了呀，得长远点儿看！”
金老板愁眉苦脸地搓着手，肥肉跟着一颤一颤的，五官几乎挤成了一团：
“道理我都懂，道理谁不懂啊？可……可我这不是也没见过许念写摇滚嘛！姚老弟，你也是圈里人，你该知道，听摇滚这一拨，那脑回路跟听《梁祝》的能一样吗？那都是认死理的！”
他越说越心痛，声音都发哑了：“那十张票……卖出去就是好几万啊！”
“哎，金哥！”姚睿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也跟着一沉，“您也亲眼看了今天上午的《梁祝》了，这是什么级别的创作？这是蓝星的顶尖天才！我跟您打包票，他写摇滚，真不至于差到哪儿去。”
他话锋一转，继续给金老板“画饼”：
“您就当赌一把。赌赢了，您这个场子就不是值这几万票钱了，是直接升值几百万。以后摇滚乐队排队上门来表演，您躺着数钱都来不及。”
在这一通“长线投资论”的安抚之下，金老板的心态总算是缓过来了那么一点。
也就在这时，许念带着众人下了车。
姚睿眼睛一亮，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去，一把握住许念的手，那姿态，简直像多年未见的失散亲爹。
“许老师！哎呀我的许老师！您可算来了！咱们大学艺术节一别，好久没见了，我想您都想疯了！”
“姚睿，你这孙子也太肉麻了吧？大学艺术节才过去几天呀！”郑涛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吐槽。
姚睿当他不存在，仍旧死死攥着许念的手，激动得眼睛都在发光：
“您今天上午那首《梁祝》，简直是神迹！神迹啊！我听得浑身鸡皮疙瘩！还有刚才《起风了》和《下个路口见》，我的天，您是怎么做到同时拿捏古典、流行、青春这么多风格的？您就是我们蓝星乐坛的神！”
这一连串不带标点的彩虹屁，直接把许念给拍懵了，只能尴尬又礼貌地笑着应付：
“姚老师太抬举了，客气了，真客气了。”
姚睿又忙不迭地转身，对“许念文化”的众人挨个打招呼，那姿态，用“谄媚”形容都不算过分。
尤其是见到何慧婷、蓝静莹和王彬时，腰几乎都要弯成九十度。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娱乐圈看什么辈分、资历？
都不重要。
谁红，谁就是爷。
等他把“社交流程”走完，金老板也赶紧堆起笑脸，仿佛脸上刚开了一朵菊花，凑了上来：
“许老师，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是——”
他话还没说完，郑涛已经像堵墙一样，“咔”地插进了他和许念之间。
“老许，别跟他废话了，赶紧的，咱得抓紧时间准备。”
郑涛又把下巴颏对准金老板抬了抬，言简意赅：
“老板，说好的二十张票，一张不能少。一会儿你把票全给我女朋友。”
说着，他伸手一指旁边的周虞雯。
周虞雯立刻挺直背，往前一步，站在金老板面前。
金老板被郑涛这股子蛮横劲儿怼得一愣，再看看许念一脸“时间紧任务重”的神色，也不敢拿腔拿调，只能连连点头应下。
他赶紧招呼剧场工作人员，七手八脚地帮“二手月季”搬设备、抬乐器、搭舞台。
而“二手月季”的几名成员，则在姚睿的带路下，快步钻进后台，准备换上他们那套惊世骇俗的演出服。
一场属于午夜的摇滚狂欢，已经蓄势待发，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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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张帆老师您这运气也太好了！”一个女记者忍不住感叹，“这小场子连个官方机位都没有，您坐最前排，这第一手资料要是拍清楚了，许念新摇滚一发，您一个人就能吃掉一大波流量！”
张帆听着倒也受用，但表情却收敛了几分，很快换上乐评人特有的专业与审慎。
他撇撇嘴：“嗨，流量归流量。许念这人是有点邪乎——会写古典，会写轻音乐，流行歌一首爆一首，就连红歌都能玩出花来。可摇滚嘛……不好说。”
他顿了顿，目光穿过几层人墙，看向红星剧场那块不算起眼的招牌，眼神里带着摇滚老炮儿特有的傲慢：
“听摇滚的，和听《梁祝》、听《野子》的，压根就不是一拨人。这些乐迷耳朵刁得很，也最不认权威。要是作品真钻不到人心里去，到时候不被这些摇滚迷台下骂，就算他走运了。”
“也是……”先前那个花了五千块的年轻记者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我们公司也不知道抽什么疯，非得让我花高价来拍他这场摇滚首秀。万一许念写砸了，我这票钱报销都费劲，回去还得挨顿骂。”
另一位记者却想得更明白，他推了推眼镜，低声笑道：
“他人气高啊！你想想这节奏——上午一曲《梁祝》封神，技惊四座；晚上黄金档，蓝静莹、何慧婷两首流行歌直接屠榜。热度从阳春白雪一路盖到下里巴人。现在趁着午夜档，再来一发最燥的摇滚……”
他顿了顿，做了个炸开的手势：
“这话题度，这反差感！就算他摇滚写得跟屎一样，也绝对不缺流量。”
正当前门为这“屎一样的流量”吵得不亦乐乎时，剧场后门，一辆中巴车“吱”地刹住。
车门一开，“许念文化”的一众人马鱼贯而出。
后门口，姚睿和金老板早已等候多时。
刚才接到郑涛那记“不给票就不演”的电话后，姚睿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先赶到剧场，拉着金老板连番交涉。
此时此刻，金老板那张胖脸上，还残留着浓浓的肉疼。
“金哥，”姚睿仍在苦口婆心，“您听我一句劝。如果许念老师今晚这三首作品，真成了摇滚史上的经典，那您这红星剧场，以后就是乐迷心中的‘圣地’——许念摇滚作品首演地！以后多少人得跑这儿来朝圣打卡？您不能为了眼前这几张票钱，把路给走窄了呀，得长远点儿看！”
金老板愁眉苦脸地搓着手，肥肉跟着一颤一颤的，五官几乎挤成了一团：
“道理我都懂，道理谁不懂啊？可……可我这不是也没见过许念写摇滚嘛！姚老弟，你也是圈里人，你该知道，听摇滚这一拨，那脑回路跟听《梁祝》的能一样吗？那都是认死理的！”
他越说越心痛，声音都发哑了：“那十张票……卖出去就是好几万啊！”
“哎，金哥！”姚睿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语气也跟着一沉，“您也亲眼看了今天上午的《梁祝》了，这是什么级别的创作？这是蓝星的顶尖天才！我跟您打包票，他写摇滚，真不至于差到哪儿去。”
他话锋一转，继续给金老板“画饼”：
“您就当赌一把。赌赢了，您这个场子就不是值这几万票钱了，是直接升值几百万。以后摇滚乐队排队上门来表演，您躺着数钱都来不及。”
在这一通“长线投资论”的安抚之下，金老板的心态总算是缓过来了那么一点。
也就在这时，许念带着众人下了车。
姚睿眼睛一亮，立刻三步并作两步扑上去，一把握住许念的手，那姿态，简直像多年未见的失散亲爹。
“许老师！哎呀我的许老师！您可算来了！咱们大学艺术节一别，好久没见了，我想您都想疯了！”
“姚睿，你这孙子也太肉麻了吧？大学艺术节才过去几天呀！”郑涛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吐槽。
姚睿当他不存在，仍旧死死攥着许念的手，激动得眼睛都在发光：
“您今天上午那首《梁祝》，简直是神迹！神迹啊！我听得浑身鸡皮疙瘩！还有刚才《起风了》和《下个路口见》，我的天，您是怎么做到同时拿捏古典、流行、青春这么多风格的？您就是我们蓝星乐坛的神！”
这一连串不带标点的彩虹屁，直接把许念给拍懵了，只能尴尬又礼貌地笑着应付：
“姚老师太抬举了，客气了，真客气了。”
姚睿又忙不迭地转身，对“许念文化”的众人挨个打招呼，那姿态，用“谄媚”形容都不算过分。
尤其是见到何慧婷、蓝静莹和王彬时，腰几乎都要弯成九十度。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娱乐圈看什么辈分、资历？
都不重要。
谁红，谁就是爷。
等他把“社交流程”走完，金老板也赶紧堆起笑脸，仿佛脸上刚开了一朵菊花，凑了上来：
“许老师，久仰大名久仰大名，我是——”
他话还没说完，郑涛已经像堵墙一样，“咔”地插进了他和许念之间。
“老许，别跟他废话了，赶紧的，咱得抓紧时间准备。”
郑涛又把下巴颏对准金老板抬了抬，言简意赅：
“老板，说好的二十张票，一张不能少。一会儿你把票全给我女朋友。”
说着，他伸手一指旁边的周虞雯。
周虞雯立刻挺直背，往前一步，站在金老板面前。
金老板被郑涛这股子蛮横劲儿怼得一愣，再看看许念一脸“时间紧任务重”的神色，也不敢拿腔拿调，只能连连点头应下。
他赶紧招呼剧场工作人员，七手八脚地帮“二手月季”搬设备、抬乐器、搭舞台。
而“二手月季”的几名成员，则在姚睿的带路下，快步钻进后台，准备换上他们那套惊世骇俗的演出服。
一场属于午夜的摇滚狂欢，已经蓄势待发，即将拉开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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