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时空漩涡中的净化抉择-《签到渔村,我靠系统逆袭成海王》

  漩涡还在转,水越来越急。陈岸站在翻船边上,脚踩着一块铁皮,手扶着老幺的肩膀。那只从裂缝里伸出来的手已经抓住了边缘,五根手指紧紧抠住水面,好像要爬上来。

  他没动。

  虎鲸围成一圈,背鳍朝外,发出低低的叫声。声音一层叠一层,像是在拦着什么。

  声呐仪突然震动,屏幕变红。系统的声音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选择净化当前时空,将永久失去签到能力。”

  他低头看老幺。老幺的呼吸比刚才稳了些,脸上有血痂裂开,嘴唇干得发白。

  “钥匙……”老幺又说了一遍,声音很小。

  陈岸马上翻他衣服内衬,撕开暗袋,把那张纸条拿出来再看了一眼。上面还是那句话:“七号舱,密码是你生日倒序。”他记得自己生日是九月十七,倒过来就是。

  但他没有动。

  他知道现在不是去七号舱的时候。

  漩涡中间的画面变了。这次不是他死的场景,而是他妹妹陈小满。她站在村口码头,手里抱着算盘,头发被风吹乱。身后是涨起来的大海,浪头有三层楼高。她回头喊:“哥!救我!”声音和那天录进声呐仪的一样。

  那是他前天偷偷存进去的录音。

  他闭上眼。想起第一次签到那天早上。天刚亮,他光脚走在滩涂上,潮水退了,泥地湿漉漉的。他弯腰碰了下海水,耳边就响起了声音:“今日签到成功,获得竹篓。”

  后来他有了胶靴、探鱼仪、能预判天气。他以为是运气好,其实不是。

  有人把他送来,就是为了让他死在这里。

  他睁开眼,看向中间最大的漩涡。里面出现的画面是陈天豪走进他家老房子的样子。陈天豪穿着西装,胸口别着金笔。他在作业本上放了一张纸,纸上印着一个“闭眼之眼”的标志。然后转身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那只手又往上撑了一下,半个手臂露出了水面。皮肤发青,指甲发黑,但手腕上戴着一块表——和他前世办公室挂的钟一模一样。

  他认出来了。

  那是他们厂值班室的老表,只有值夜班的人才会戴。

  老幺不是意外穿过来的。他是被人扔进来的,和他一样,成了实验品。

  系统提示还在响:“是否确认执行净化?倒计时十秒。”

  他没有点确定。

  他低头看自己的左手掌心,那里有一道被贝壳划伤的痕迹,已经三年了。每年签到一次,伤痕就深一分。最开始只是浅浅的一条线,现在变成暗红色,凸起来了。

  他知道只要撕掉这道印,签到系统就会消失。

  以后不会再有奖励,不会再有技能。赶海就是赶海,靠的是力气和经验,不是什么神秘声音。

  他想起周大海第一次骂他“花架子”时说的话:“你小子运气太好,好得不像人。”

  他也觉得不像。

  但现在他必须做决定。

  一边是妹妹在海啸中哭喊,一边是老幺躺在这里等死。一边是能救很多人的能力,一边是必须结束的轮回。

  他抬起右手,用拇指指甲狠狠划向掌心。

  血一下子流出来,顺着手指流到手腕。他咬牙,抓住那道凸起的伤痕,用力一撕。

  “啊!”他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差点跪倒。

  印记离开手掌的瞬间,十二个漩涡同时剧烈晃动。中间的画面炸出一道白光,那只手被水流拉住,往深处拖。它挣扎着,手指一张一合,最后“啪”地拍在水面,溅起大片水花。

  陈岸把带血的印记扔进漩涡中心。

  光爆开了。

  不是火,也不是闪电,是一种纯白色的光,从海底冲上来,像喷泉。虎鲸齐声长鸣,声音连成一片,扫过每一个漩涡。那些旋转的水柱一个接一个合拢,里面的画面碎成光点,消失了。

  最后一个消失的是陈小满呼救的画面。她站在大浪前,嘴张着,眼泪往下掉。画面消失前,她好像看了他一眼。

  白光扫过老幺的身体。他脖子上的月牙印记闪了一下,颜色变浅了。呼吸变得更深。

  陈岸跪坐在铁皮上,左手全是血,伤口发烫。他喘着气,额头出汗,视线有些模糊。

  他知道系统没了。

  以后早上六点不用去海边打卡,也不会有声音告诉他“今日签到成功,获得××”。他再也不能靠这个改变命运,不能再提前知道风暴,不能再找到别人找不到的渔场。

  但他不后悔。

  风停了。海面慢慢平静下来,火也快灭了,只剩几缕黑烟往上飘。虎鲸不再叫,一只接一只沉入水中,只留下背鳍划过水面的痕迹。它们游得很慢,像是在告别。

  他低头看老幺。老幺的眼皮动了动,嘴唇微微张开。

  “岸哥……”他又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清楚。

  陈岸伸手扶住他后颈,把他往上拉了拉,靠在自己肩上。

  “我在。”他说。

  声呐仪还在手上,屏幕黑了,只有接口处有一点微光。他把它塞回口袋,摸了摸内袋里的金属块。那东西还在,存着那段记忆视频。

  他知道陈天豪不会这么容易结束。

  “闭眼之眼”也不会消失。

  但至少现在,这片海干净了。

  他抬头看天。云散了一些,露出暗蓝色的夜空。没有月亮,但水面上浮着一层淡淡的光,像是从海底透出来的。

  突然,空中出现了一个影子。

  是陈小满的算盘。

  它不知什么时候飞到了半空,悬在离水面三米高的地方。算珠滴着水,每一滴落下,都在空中打出一个小圈。水珠落地前,映出两个月亮的轮廓。

  双月图腾。

  他没见过,也不懂是什么意思。

  但算盘就在那里,静静漂着,像是某种标记。

  他想站起来看看,腿却发软,撑不住。他靠着断栏杆坐下,把老幺往怀里搂了搂。

  远处传来一阵水声。

  不是浪,也不是鲸群。

  是一艘船的马达声。

  很轻,但在安静的夜里听得清楚。

  他听了一会儿,分清了方向。是从东边来的,速度不快,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属块,又看了眼半空中的算盘。

  船声越来越近。

  他把手伸进口袋,握紧了声呐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