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还在下。
陈岸刚拿出焊枪，就听见陈小满喊：“哥！船底有震动！”
他跑过去看屏幕。上面有一串信号，每隔三秒出现一次，很规律。
“不是自然现象。”陈小满指着数据说，“这么准，肯定是人为的。”
陈岸明白了。他们没放弃。补给船沉了，人被抓了，但对方还要继续清除计划。这次的目标是周大海的船——闽渔1739。
他转身翻出工具箱，拿出焊接手套和护目镜。这是昨天签到得到的奖励，叫“深海焊接术”，能在水下短时间作业。现在正好能用上。
“你盯着声呐，有问题马上叫我。”他对陈小满说。
“你要下去？现在？”她抬头看他，“外面浪这么大，甲板都快站不住了！”
“这事只能我来。”他说完就往甲板走。
雨打在脸上很疼。风吹得船晃，他差点摔倒。他抓住栏杆稳住身子，慢慢走到船边。那里有一道裂缝，是之前撞礁留下的，现在可以用来检查船底。
他戴上手套，打开焊枪。火苗“啪”地一下亮了，在雨里摇了几下，没灭。系统提示响起：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抗高温体质（12小时）。”
他没空管这个，趴下去，半个身子探出船外，把焊枪对准裂缝边缘。
浪一打上来，火花就被压下去。他只能等浪退开的瞬间动手。第一道焊痕刚划好，就被冲没了。
“不行，这样留不下痕迹。”他咬牙。
必须留下证据。不然就算拆了炸弹，也没法证明是谁干的。他需要一个能被声呐扫到的标记，像指纹一样。
他想了想，决定刻三个字加一组数字：马明远=007。
名字是真的，代号随便起的，但够用了。只要留在钢板上，以后查起来就有线索。
他一只手抓着船沿，另一只手握紧焊枪。等下一波浪退开，立刻点火下笔。
“滋啦——”
火花炸开，雨水变成白雾。第一个笔画成了。他赶紧接第二笔。风太大，手抖，但他不敢停。时间越来越少了。
陈小满在舱内大喊：“震动变了！只剩两分钟！”
他加快动作。最后一横刚写完，船猛地一震。钢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要裂开。
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收起焊枪，准备爬回去。这时远处传来引擎声。三艘快艇正快速靠近，船上站着几个黑影，手里拿着设备。
“他们来了！”陈小满声音发抖，“是不是要远程引爆？”
陈岸没回答。他刚站起来，船身一斜，差点掉进海里。他死死抓住栏杆才没摔出去。
“哥！声呐显示敌船在发低频信号！”她手指发抖，“他们在激活炸弹！”
他立刻明白，对方在用无线电信号触发爆炸。这种操作会有延迟，但一旦连上，几秒内就会炸。
他回头看了一眼焊好的字。希望它能撑住。
“小满，放虎鲸信号。”他说。
“现在？”她愣住了。
“就是现在。”
她咬牙，转身调低声呐仪频率，输入一段18赫兹的波段。这是陈岸以前录的虎鲸求援音。他每晚签到都会播放一次。没想到今天真能用上。
信号发出不到十秒，海面突然安静了。
连雨声都没了。
接着，远处传来巨大的拍水声。
一头虎鲸跃出水面，背部高高拱起，像一座山。然后第二头、第三头……整整二十头虎鲸从不同方向围过来，排成箭头形，直冲那三艘快艇。
第一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头虎鲸撞上。船当场断成两截，两人落水。剩下两艘想跑，可虎鲸群已经包抄到位，接连撞击，逼得它们不断后退。
“它们真的来了……”陈小满瞪大眼睛，“它们听懂了！”
陈岸靠在栏杆上喘气。他知道这些虎鲸不是乱来的。它们记得那个声音。也记得他。
趁着敌人被牵制，他再次趴到船边，检查焊口。雨水冲过之后，有些地方模糊了，但整体还在。“马明远”三个字清楚可见。
他掏出小刀，在旁边多刻了一道加深线，确保声呐能扫到。
做完这些，他刚要起身，系统提示又响了：
“连续签到第40天，奖励‘爆破残留物分析术’。”
他眼睛一亮。这技能来得太及时了。
他从裂缝处刮下一小撮黑色粉末，放进密封袋。系统自动检测，几秒后出结果：
“主要成分：硝酸铵，含微量氯化钾与木粉，批次编号Nh-495。”
他心里一震。
这个编号他见过。
他看向陈小满：“你还记得上次矿脉提纯那批化肥吗？我们查过的清单。”
她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495号仓库那次？”
“对。”
她立刻跑到声呐仪前，打开本地文件。手指快速翻动算盘珠子，调出数据。几秒后，她抬头，脸色变了。
“匹配上了。”她说，“这批硝酸铵，和495号矿脉提纯的是同一批原料。当时登记的接收单位是——马氏海鲜下属冷链公司。”
陈岸看着她。
他们都明白了。
炸药来源找到了。运输链找到了。审批流程也能追查。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
“马明远。”他说，“他不仅下令撞船，还提供了炸药。”
“这不是清除任务。”陈小满低声说，“这是灭口。”
陈岸没说话。他知道她说得对。对方早就想除掉他。从他第一次签到开始，可能就在被监控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以前他是躲。现在他有了证据。
他走到船头，看着被虎鲸赶跑的敌船。那些人已经撤了，只剩碎片和油污漂在海上。
雨还在下。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签到印记。有点烫，像是提醒他还有事要做。
“哥。”陈小满走过来，手里拿着声呐打印图，“我把密码存好了。以后谁查这艘船，都能看到你刻的东西。”
他点点头。
“他们以为我们只是渔民。”他说，“但他们忘了，渔民也会用技术。”
她笑了，没说话。
两人站在甲板上，没动。船还在晃，但比刚才稳了。炸弹没炸，说明干扰成功了。暂时安全。
陈岸低头看着手中的焊枪。外壳被海水泡白了，开关也开始生锈。他知道这东西快坏了，但它完成了任务。
他松手。
焊枪掉进海里，被浪卷走。
“接下来怎么办？”陈小满问。
“等。”他说，“等他们再来。”
她看着他，眼里有光。
远处，最后一只虎鲸缓缓沉入水中，只留下一圈波纹。离开前，它低鸣了一声，像是回应，又像是告别。
陈岸把手伸进海水里。
掌心贴着船体，轻声说：“今日签到成功，获得夜间湿度感知。”
他感觉到空气湿了。东南风带来水汽，但船尾附近特别干，像是有人用烘干机处理过什么。
他站起来走过去。
铁笼旁边有一滩水渍，快干了。他摸了摸地面，温度比别处高。
这里有人动过。
他回头看了一眼海盗头目。
那人闭着眼，像睡着了。
陈岸没揭穿。他回到驾驶台，打开导航图，把那张手绘航线输进去。三个红点连成一条线，指向一个废弃码头，属于马明远的冷链公司。
他记下坐标。
这时陈小满喊他：“哥，声呐有新信号。”
他走过去看。
屏幕上有个小点，在移动。距离约一千二百米，深度八米，速度慢，像是漂着的东西。
“不像船。”她说，“也不像鱼群。”
陈岸调低频率，放大图像。
那个点渐渐清楚了。
是个箱子。
外面包着防水布，四角绑着重物，应该是为了沉底。但爆炸让它浮起来了。
他拿起望远镜看那个方向。夜里，隐约看到水面凸起一块。
“准备钩子。”他对陈小满说，“我们得把它捞上来。”
陈岸刚拿出焊枪，就听见陈小满喊：“哥！船底有震动！”
他跑过去看屏幕。上面有一串信号，每隔三秒出现一次，很规律。
“不是自然现象。”陈小满指着数据说，“这么准，肯定是人为的。”
陈岸明白了。他们没放弃。补给船沉了，人被抓了，但对方还要继续清除计划。这次的目标是周大海的船——闽渔1739。
他转身翻出工具箱，拿出焊接手套和护目镜。这是昨天签到得到的奖励，叫“深海焊接术”，能在水下短时间作业。现在正好能用上。
“你盯着声呐，有问题马上叫我。”他对陈小满说。
“你要下去？现在？”她抬头看他，“外面浪这么大，甲板都快站不住了！”
“这事只能我来。”他说完就往甲板走。
雨打在脸上很疼。风吹得船晃，他差点摔倒。他抓住栏杆稳住身子，慢慢走到船边。那里有一道裂缝，是之前撞礁留下的，现在可以用来检查船底。
他戴上手套，打开焊枪。火苗“啪”地一下亮了，在雨里摇了几下，没灭。系统提示响起：
“今日签到成功，获得抗高温体质（12小时）。”
他没空管这个，趴下去，半个身子探出船外，把焊枪对准裂缝边缘。
浪一打上来，火花就被压下去。他只能等浪退开的瞬间动手。第一道焊痕刚划好，就被冲没了。
“不行，这样留不下痕迹。”他咬牙。
必须留下证据。不然就算拆了炸弹，也没法证明是谁干的。他需要一个能被声呐扫到的标记，像指纹一样。
他想了想，决定刻三个字加一组数字：马明远=007。
名字是真的，代号随便起的，但够用了。只要留在钢板上，以后查起来就有线索。
他一只手抓着船沿，另一只手握紧焊枪。等下一波浪退开，立刻点火下笔。
“滋啦——”
火花炸开，雨水变成白雾。第一个笔画成了。他赶紧接第二笔。风太大，手抖，但他不敢停。时间越来越少了。
陈小满在舱内大喊：“震动变了！只剩两分钟！”
他加快动作。最后一横刚写完，船猛地一震。钢板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要裂开。
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收起焊枪，准备爬回去。这时远处传来引擎声。三艘快艇正快速靠近，船上站着几个黑影，手里拿着设备。
“他们来了！”陈小满声音发抖，“是不是要远程引爆？”
陈岸没回答。他刚站起来，船身一斜，差点掉进海里。他死死抓住栏杆才没摔出去。
“哥！声呐显示敌船在发低频信号！”她手指发抖，“他们在激活炸弹！”
他立刻明白，对方在用无线电信号触发爆炸。这种操作会有延迟，但一旦连上，几秒内就会炸。
他回头看了一眼焊好的字。希望它能撑住。
“小满，放虎鲸信号。”他说。
“现在？”她愣住了。
“就是现在。”
她咬牙，转身调低声呐仪频率，输入一段18赫兹的波段。这是陈岸以前录的虎鲸求援音。他每晚签到都会播放一次。没想到今天真能用上。
信号发出不到十秒，海面突然安静了。
连雨声都没了。
接着，远处传来巨大的拍水声。
一头虎鲸跃出水面，背部高高拱起，像一座山。然后第二头、第三头……整整二十头虎鲸从不同方向围过来，排成箭头形，直冲那三艘快艇。
第一艘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头虎鲸撞上。船当场断成两截，两人落水。剩下两艘想跑，可虎鲸群已经包抄到位，接连撞击，逼得它们不断后退。
“它们真的来了……”陈小满瞪大眼睛，“它们听懂了！”
陈岸靠在栏杆上喘气。他知道这些虎鲸不是乱来的。它们记得那个声音。也记得他。
趁着敌人被牵制，他再次趴到船边，检查焊口。雨水冲过之后，有些地方模糊了，但整体还在。“马明远”三个字清楚可见。
他掏出小刀，在旁边多刻了一道加深线，确保声呐能扫到。
做完这些，他刚要起身，系统提示又响了：
“连续签到第40天，奖励‘爆破残留物分析术’。”
他眼睛一亮。这技能来得太及时了。
他从裂缝处刮下一小撮黑色粉末，放进密封袋。系统自动检测，几秒后出结果：
“主要成分：硝酸铵，含微量氯化钾与木粉，批次编号Nh-495。”
他心里一震。
这个编号他见过。
他看向陈小满：“你还记得上次矿脉提纯那批化肥吗？我们查过的清单。”
她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495号仓库那次？”
“对。”
她立刻跑到声呐仪前，打开本地文件。手指快速翻动算盘珠子，调出数据。几秒后，她抬头，脸色变了。
“匹配上了。”她说，“这批硝酸铵，和495号矿脉提纯的是同一批原料。当时登记的接收单位是——马氏海鲜下属冷链公司。”
陈岸看着她。
他们都明白了。
炸药来源找到了。运输链找到了。审批流程也能追查。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
“马明远。”他说，“他不仅下令撞船，还提供了炸药。”
“这不是清除任务。”陈小满低声说，“这是灭口。”
陈岸没说话。他知道她说得对。对方早就想除掉他。从他第一次签到开始，可能就在被监控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
以前他是躲。现在他有了证据。
他走到船头，看着被虎鲸赶跑的敌船。那些人已经撤了，只剩碎片和油污漂在海上。
雨还在下。
他摸了摸手臂上的签到印记。有点烫，像是提醒他还有事要做。
“哥。”陈小满走过来，手里拿着声呐打印图，“我把密码存好了。以后谁查这艘船，都能看到你刻的东西。”
他点点头。
“他们以为我们只是渔民。”他说，“但他们忘了，渔民也会用技术。”
她笑了，没说话。
两人站在甲板上，没动。船还在晃，但比刚才稳了。炸弹没炸，说明干扰成功了。暂时安全。
陈岸低头看着手中的焊枪。外壳被海水泡白了，开关也开始生锈。他知道这东西快坏了，但它完成了任务。
他松手。
焊枪掉进海里，被浪卷走。
“接下来怎么办？”陈小满问。
“等。”他说，“等他们再来。”
她看着他，眼里有光。
远处，最后一只虎鲸缓缓沉入水中，只留下一圈波纹。离开前，它低鸣了一声，像是回应，又像是告别。
陈岸把手伸进海水里。
掌心贴着船体，轻声说：“今日签到成功，获得夜间湿度感知。”
他感觉到空气湿了。东南风带来水汽，但船尾附近特别干，像是有人用烘干机处理过什么。
他站起来走过去。
铁笼旁边有一滩水渍，快干了。他摸了摸地面，温度比别处高。
这里有人动过。
他回头看了一眼海盗头目。
那人闭着眼，像睡着了。
陈岸没揭穿。他回到驾驶台，打开导航图，把那张手绘航线输进去。三个红点连成一条线，指向一个废弃码头，属于马明远的冷链公司。
他记下坐标。
这时陈小满喊他：“哥，声呐有新信号。”
他走过去看。
屏幕上有个小点，在移动。距离约一千二百米，深度八米，速度慢，像是漂着的东西。
“不像船。”她说，“也不像鱼群。”
陈岸调低频率，放大图像。
那个点渐渐清楚了。
是个箱子。
外面包着防水布，四角绑着重物，应该是为了沉底。但爆炸让它浮起来了。
他拿起望远镜看那个方向。夜里，隐约看到水面凸起一块。
“准备钩子。”他对陈小满说，“我们得把它捞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