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2章 燕窝下毒·太子免遭暗算-《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晨光刚照进东宫膳房的窗棂,一碗燕窝粥正稳稳搁在青瓷托盘里。

  宫女低着头,双手端得极平。

  沈知微从廊下走过,脚步未停,只在经过膳房门口时,目光扫过那碗粥。

  心镜系统自动启动。

  【目标内心读取成功】

  “今日务必让那小畜生……咳……误食毒粥。”

  她脚步一顿。

  没回头,也没出声,只抬手示意身后侍卫原地待命。

  她转身进了膳房。

  王令仪正在东宫偏殿核对账册,听见通报立刻起身,快步赶来。

  沈知微已站在灶台前,伸手接过那碗粥。

  她用银匙搅了三下。

  粥面浮起一层黑沫,细密,缓慢,像墨汁滴进清水里散开。

  她放下银匙,对守在门口的侍卫道:“封门。”

  两名侍卫立刻合拢膳房两扇门,插上木栓。

  王令仪跨进门内,一眼看见那碗粥,脸色一变:“这粥……”

  沈知微点头:“太子还没用。”

  王令仪立刻扬声:“传医正!带药箱!速来!”

  话音未落,门外已响起急促脚步声。

  女医正提着药箱奔入,打开箱子,取出银针、药水、试纸。

  银针探入粥中,半息之后,针尖发乌。

  药水滴入,粥汤转为墨绿。

  医正抬头:“七步断肠散混鹤顶红,毒性猛烈,半盏即毙。”

  沈知微看向那名宫女。

  宫女跪在地上,头垂得很低,肩膀微微发抖。

  沈知微说:“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阿沅。”

  “哪一局当差?”

  “尚膳局,轮值东宫。”

  “昨夜可曾离岗?”

  “不曾。”

  沈知微不再问。

  她命人另取一只空碗,盛满毒粥,递到阿沅面前:“喝。”

  阿沅抬头,嘴唇发白:“娘娘……奴婢没……”

  沈知微抬眼。

  王令仪上前一步,声音冷硬:“再问一遍——喝,还是拖出去杖毙?”

  阿沅抖得更厉害了。

  她伸手接过碗,手指僵直。

  她低头,一口一口咽下去。

  第一口,她喉结滚动。

  第二口,她额角渗汗。

  第三口,她手一松,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

  她捂住肚子,整个人蜷缩起来,翻滚两下,开始吐黑血。

  血里带着泡沫,泛着腥气。

  她抽搐着,指甲抠进砖缝,脚蹬了几下,不动了。

  王令仪蹲下身,用帕子掩住口鼻,伸手探她鼻息。

  片刻后,她直起身,面色铁青:“死了。”

  沈知微没动。

  她盯着地上那具尸体,等了三息。

  阿沅眼皮忽然一颤,嘴巴张开,声音嘶哑:“是……崔家……让我换药……说只伤龙体……不致命……”

  话没说完,头一歪,彻底断气。

  王令仪猛地站起,一掌拍在灶台上:“崔氏!”

  她转身就往外走:“我这就去禀陛下!”

  沈知微拦住她:“等等。”

  王令仪停步。

  沈知微从袖中取出一张纸,递给王令仪:“这是昨夜礼部呈上的六宫膳食轮值表。阿沅的名字,排在今日东宫早膳第三位。她不是临时调来的。”

  王令仪接过去,扫了一眼,点头:“我记下了。”

  沈知微又说:“尚膳局近三个月新进宫女十七人,其中五人籍贯同属清河崔氏旁支。你查她们的引荐文书。”

  王令仪应声:“是。”

  两人走出膳房时,裴砚已站在东宫正殿外。

  他没穿常服,一身玄甲未卸,腰间佩剑还带着鞘。

  他身后跟着八名禁军,人人甲胄齐整,刀未出鞘,但手按在柄上。

  裴砚看见沈知微,直接问:“太子呢?”

  “在偏殿,由乳母陪着,尚未用膳。”

  裴砚点头,大步往里走。

  他没看地上的尸体,也没看打翻的粥碗,径直进了偏殿。

  太子坐在榻上,手里抱着一只布老虎,见父皇进来,立刻把老虎藏到身后。

  裴砚蹲下身,伸手摸他的额头。

  太子仰头看他:“父皇,母后说今日有新点心。”

  裴砚没答。

  他抱起太子,转身出来,一眼看见地上的尸体。

  他脚步顿住。

  沈知微上前,低声说:“阿沅供出崔氏。”

  裴砚闭了下眼。

  再睁眼时,他把太子交给乳母:“带他去凤仪宫,找皇后。”

  乳母立刻抱走太子。

  裴砚走向尸体,蹲下,亲自翻开阿沅的眼皮,又掰开她的嘴,看了看舌苔。

  他起身,对身旁内侍道:“传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司主官,半个时辰后,乾清宫议事。”

  内侍领命而去。

  裴砚又看向王令仪:“你去尚膳局,把所有今日经手这碗粥的人,全部扣下。一个不留。”

  王令仪躬身:“遵旨。”

  裴砚最后看向沈知微。

  他没说话,只伸出手。

  沈知微把手放进他掌心。

  他握得很紧。

  两人并肩站着,谁都没动。

  日头升得更高了,阳光斜照进殿内,落在阿沅脸上。

  她的眼睛还半睁着,瞳孔已经散了。

  裴砚松开沈知微的手,解下腰间玉佩,递给内侍:“拿去崔府,告诉崔老太爷——午时三刻,午门斩首十人。头颅悬城三日。”

  内侍捧着玉佩快步退下。

  裴砚重新握住沈知微的手,声音低沉:“若不是你今日巡查东宫……”

  沈知微打断他:“臣妾只是刚好路过。”

  裴砚没再说话。

  他转身走向殿外,走了几步,又停下。

  他回头,看着沈知微:“你随我来。”

  沈知微跟上。

  两人穿过长廊,来到东宫膳房侧间。

  这里堆着几筐干燕窝,还有几坛蜜糖、几包桂圆干。

  裴砚走到一只陶罐前,掀开盖子,伸手进去,抓出一把燕窝。

  他摊开手掌,给沈知微看。

  燕窝颜色偏黄,质地松散,边缘有细微裂痕。

  他问:“这燕窝,是从哪来的?”

  沈知微答:“尚膳局昨日申时入库,共三十六斤,分装十二坛。此罐编号第七。”

  裴砚点点头,把燕窝放回去,盖上盖子。

  他走出侧间,对守在门口的侍卫道:“把这十二坛燕窝,全部封存。一坛不许动。”

  侍卫应声。

  裴砚回到正殿,召来尚膳局总管。

  总管跪地叩首,额头贴着地砖。

  裴砚问:“这燕窝,是谁采办的?”

  总管声音发颤:“回陛下,是……是崔家商号‘瑞和堂’供的货。”

  裴砚没再问。

  他转身离开东宫,沈知微随行。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乾清宫外。

  裴砚忽然开口:“明日早朝,我要听刑部报崔氏案。”

  沈知微说:“臣妾已命人抄录阿沅供词,连同毒粥样本、银针、药水一并送至刑部。”

  裴砚点头。

  他抬脚踏上乾清宫台阶。

  沈知微在他身后半步,裙裾拂过石阶边缘。

  一名小宦官匆匆跑来,跪在阶下,双手高举一封密信。

  裴砚没接。

  他只看了那信封一眼,便对沈知微说:“你拆。”

  沈知微接过信,撕开封口,抽出信纸。

  她扫了一眼,抬眼看向裴砚:“礼部尚书,昨夜自缢于府中。”

  裴砚沉默两息。

  他伸手,接过那封信。

  信纸在他手中微微晃动。

  他没看第二遍。

  他把它揉成一团,扔在地上。

  纸团滚了两圈,停在沈知微的鞋尖前。

  她没动。

  裴砚抬脚,踩上去。

  鞋底碾过纸团,发出轻微的闷响。

  他迈步进殿。

  沈知微站在原地,低头看着那只被踩扁的纸团。

  风从廊下吹来,纸团边缘翘起一角。

  她弯腰,用指尖捏起它。

  纸团展开一半,露出几个字:……崔氏……通……北狄……

  她把它重新捏紧,塞进袖中。

  她转身,往凤仪宫方向走。

  刚走出十步,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她回头。

  一只纸鹤从乾清宫檐角飞下,掠过她眼前,翅膀扑棱两下,坠入墙根阴影里。

  她没停步。

  继续往前走。

  裙摆扫过青砖地面,发出沙沙声。

  她走到凤仪宫门口,抬手推门。

  门轴转动,吱呀一声。

  她跨过门槛。

  门在她身后缓缓合拢。

  最后一道缝隙里,透出半截未燃尽的线香,斜插在香炉中,青烟笔直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