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2章 太子执政期,火炮工坊查-《读心皇后:庶女逆袭凤鸣九天》

  沈知微的手指还捏着那颗裂开的药丸,掌心的汗让鹰形刻痕越发清晰。她没再看它,直接塞进袖袋。门外脚步声传来,是太子的贴身内侍,捧着一封火漆密函。

  她接过,拆开。

  纸上的字很急:东南三营在运铁车底下发现火药残留,车辆挂着工部匠籍腰牌,但无兵部调令。路线终点不在军械库,而是分散在城外三十处民宅。

  她放下信,走到案前铺开京畿地形图。那些点连成线,正好围住京城南门。她盯着看了片刻,抬手点了点太阳穴。

  系统启动。

  她默念追踪对象——政殿外候见的藩王使臣。

  三秒后,声音入脑:*火炮已铸三十门,只待北狄信号旗起,便可直取京畿……*

  她眼神一沉,立刻提笔写令。墨迹未干就交给内侍,“快送太子,按计划行事。”

  内侍领命而去。

  她站在原地没动。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她肩头。她转身拉开抽屉,取出一份旧册子,翻到某一页。上面记着十年前北狄使团献上的“震天雷”图纸编号。她对照太子密报里的残片记录,编号一致。

  不是仿造,是复刻。

  她合上册子,重新锁进柜中。

  政殿内,太子裴昭衍端坐主位。他今年刚满十八,面容还带着少年轮廓,但眼神稳得不像这个年纪的人。殿中已有几位大臣列席,藩王使臣站在右侧,穿深紫袍,低着头。

  太子开口:“东南三营昨夜截获七辆运铁车,车内藏火药,车底有硝石痕迹。查其去向,皆通向民间私宅。诸位可知情?”

  使臣抬头:“回殿下,工部确有派车外出修缮铁器,但火药一事,奴才不知。”

  太子不语,挥手。

  禁军统领带人抬进一块木板,上面钉着几张图纸残片。

  “这是从最大一处作坊搜出的火炮结构图。请工部老匠辨认。”

  一位白发老者上前,只看了一眼,脸色大变:“这不是我朝规制!这是北狄三年前呈上的‘震天雷’残稿,当时被先帝驳回,因威力过大,恐伤及百姓!”

  殿中一片哗然。

  太子站起身:“你们用敌国禁器,私铸火炮,还打着朝廷名义运输。三十处工坊,四十七门未成炮,八百石火药——够炸平三座城门。”

  使臣跪下:“殿下明察!这定是有人栽赃!工部腰牌也可能是伪造!”

  太子冷笑:“腰牌确实难辨真假。但你方才心里想的是——‘只要咬死不认,北狄那边不会弃我们’。”

  使臣猛地抬头:“你胡说!”

  太子不再看他,拔剑出鞘,指向殿外:“查封三十处工坊,一人不留。凡藏匿兵器者,视同谋逆;揭发者,免赋三年。”

  禁军领命而出。

  半个时辰后,第一份回报送到。

  最大工坊地下挖出密室,搜出三百具北狄制引信,另有书信五封,盖着北狄边将私印。信中写明夏末起事,里应外合。

  太子看完,面无表情。

  又过一刻,第二份回报:一处伪装成盐仓的工坊被百姓主动举报,因坊主强征民房,殴打邻户。禁军破墙而入,缴获组装完成的火炮两门。

  太子点头,下令将所有证据押送入宫,当庭陈列。

  两个时辰后,藩王本人被押至殿前。

  他五十岁上下,身形高大,披着玄色斗篷,脸上有一道旧疤。被押进来时仍昂着头,目光扫过群臣,最后落在太子身上。

  “你就是如今执掌朝政的太子?”他声音洪亮,“老夫镇守西北三州二十载,保边境安宁。你一句私铸火炮,就想废我爵位?”

  太子起身,走下台阶。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个年轻,一个年长,气势却未分上下。

  “证据已全数呈上。”太子说,“火炮、引信、图纸、密信,俱在。你可要看?”

  藩王嗤笑:“小孩子玩火,懂什么军械?这些玩意儿谁都能做出来。你说是我造的,有何凭据?”

  太子沉默片刻,忽然问:“你后悔吗?”

  藩王一愣,随即大笑:“成王败寇,何必问悔不悔!你要杀便杀,别学妇人之仁!”

  太子看着他,又看了眼殿角的沙漏。

  他知道系统只能用三次。刚才已在使臣身上用了一次,现在还剩两次。

  他闭眼,启动。

  目标锁定藩王。

  三秒心声入耳:*只要我不认,北狄就不会暴露,他们还会派人救我出去……*

  太子睁眼,抽出佩剑。

  “你不悔。”他说,“那你可知,这些火炮一旦点燃,最先炸死的是住在南城的五千百姓?他们的房子离工坊最近。”

  藩王冷哼:“乱世用重典,死些人算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太子不再说话。

  他抬手,一剑斩下。

  头颅落地,滚出几步,眼睛还睁着。

  血溅在白玉地砖上,像泼翻的红漆。

  满殿寂静。

  太子收剑,环视众人:“孤不懂军械,不懂火炮,但孤懂民心。伤民者,即为国贼;乱国者,虽亲必诛。”

  没人敢应声。

  他转身,对禁军下令:“将首级挂于南门三日,其余党羽继续追查。三十处工坊全部拆毁,材料运往边关筑防。”

  退朝钟响。

  沈知微在偏殿听完全过程,嘴角轻轻扬了一下。

  “像他父皇。”

  她翻开刚送来的密信副本,看到落款处那个暗印——一只展翅的鹰,和药丸上的符号一样。

  她把信折好,放进袖中,写下八字批注:“蛛丝已现,静待收网。”

  她起身走出偏殿,沿着回廊往政殿方向去。风从北面吹来,拂起她的裙角。

  她走到高台边缘停下,望向北方。

  远处有烟升起,是工坊拆除时烧掉的木材。

  她站了很久。

  一名内侍小跑过来:“娘娘,太子请您过去,有要事商议。”

  她点头,跟着走。

  路上遇到一群工匠,被押解出宫。他们胸前挂着牌子,写着“涉案匠人”。其中一个抬头看了她一眼。

  她脚步一顿。

  那人迅速低下头,但那一瞬的心声已被她听见。

  系统刚冷却完。

  三秒内,声音清晰:*她说会保我们家人平安……只要不说出北狄联络人……*

  她停下,转身看向那队工匠。

  “把他留下。”

  侍卫立刻将那人拖出队伍。

  她走近,盯着他:“你说的她,是谁?”

  工匠跪在地上,浑身发抖,不开口。

  她低声说:“北狄许你什么?金银?官职?还是让你全家活命?”

  工匠摇头,还是不语。

  她不再问,只说:“你女儿昨天进了宫女选拔,分在洗衣局。名单在我手里。”

  工匠猛然抬头,眼里全是惊恐。

  她看着他:“你现在说,她还能活下去。不说,她明天就会被送去北疆苦役营。”

  工匠嘴唇颤抖,终于开口:“是……是一个戴面纱的女人……每月初七,在西市布庄接头……她给我们图纸,给钱,让我们照着做……”

  “她长什么样?”

  “我不知道……她从来不见脸……但她左手小指断了半截……”

  沈知微记下。

  她挥手,让人把工匠押去刑部大牢,单独关押。

  她继续往前走,脚步比之前快了些。

  政殿门口,太子正在等她。

  “母后。”他迎上来,“工坊的事查清了,但我觉得还没完。”

  她点头:“北狄的人还在京中。”

  “我已经下令封锁四门,严查出入。”

  “不够。”她说,“他们在城里有据点,有人接应。你刚才杀了一个藩王,但真正动手的是另一批人。”

  太子皱眉:“您说怎么办?”

  她看着他:“你父皇当年怎么对付细作的?”

  太子想了想:“先放风,说要大赦涉案工匠家属,再派人假扮逃犯去套话。”

  她点头:“你现在就去做。”

  太子立刻转身去安排。

  她站在政殿门口没进去,抬手摸了摸发间的白玉簪。

  风从北面吹来,带着一点焦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