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治疗初见成效果,口碑传播引希望-《李氏霸业:全家定鼎新朝》

  天刚亮,羊圈改建的医棚外已有几个人影站着。他们没靠近,只是低头看着地上那排用炭灰画出的线——那是昨天苏婉划下的候诊区标记。

  苏婉从帐篷里出来时,手里提着药箱。她走进医棚,先把器械包打开,镊子、剪刀依次摆好,再取出体温计和登记本。本子翻到新的一页,上面已经写了六个名字。

  第一个是那个男童。

  孩子被母亲抱进来时,脸上的纱布还裹着。苏婉轻轻揭开,露出结痂的创面。边缘红肿消了大半,眼角渗液完全停止。她拿体温计测了一下,三十六度八。

  “烧退了。”她说。

  旁边的医师立刻记录:“辰时初刻,首例复诊,炎症控制良好,体征平稳。”

  围观的人站在门口,伸头往里看。没人说话。

  苏婉把药膏涂在新纱布上,重新包扎。孩子没哭,只抓着母亲的袖子。

  包扎完,她抬头问母亲:“他这两天吃得怎么样?”

  女人点头:“能喝粥,也肯吃饼了。”

  这话一出,门口有人低声说了句什么。一个老妇人转身就走,脚步很快。

  上午还没过半,那个老妇人回来了,带着自家儿子。年轻人脸上有溃烂,手臂蜷着不敢伸直。

  “听说……能治?”她喘着气问。

  苏婉起身:“先登记。”

  队伍慢慢排了起来。

  起初只有三四个人,后来变成七八个。有人带来盖着布的陶罐,说是家里熬的米汤,请大夫收下。苏婉没推辞,让队员收好,回赠了一小包止痒药粉。

  中午前,六个人完成初诊。轻症的领了药回家,重症的留在隔离区观察。苏婉亲自给一位老人清创,伤口深,但没有继续溃烂。处理完,她洗手时看见门外多了几个孩子,在偷看。

  下午,太阳最烈的时候,男童的母亲出现在村口井边。

  她打了一桶水,站在那里没走。几个妇人过来接水,她突然开口:“我家娃昨天还能睁眼了。”

  众人停住。

  “不是鬼附身,也不是神罚。”她声音不高,“大夫用药三天,脸不流水了,也不发烧。”

  一个妇人问:“真没事?不怕传染?”

  “大夫说,只要不碰伤口,就不会得病。”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纸包,“这是药,她说每天擦两次,不能挠。”

  旁边有人嘀咕:“祭司说外人施的是邪术……”

  “我娃要是中了邪,能自己吃饭?”她反问。

  没人接话。

  日头偏西时,那位曾被隔离的老年妇女被人扶着来了。她的女儿搀着她,走到医棚前跪坐下来,双手合拢举过头顶。

  “我不是鬼!”她大声说,“我能走路,也能回家!”

  人群安静了几息。

  接着,有两个男人抬着担架从巷子里出来。上面躺着个瘦弱的少年,脸上蒙着黑布。

  他们把担架放在候诊区外,其中一人问:“还收人吗?”

  苏婉走出来:“送来吧。”

  登记本上的名字增加到十二个。

  药品分发开始紧张。紫草精膏只剩三瓶,口服汤剂勉强够两天。苏婉召集队员开会,决定启用空间储备中的第二批药材。

  “今晚熬药加量。”她说,“明天起,分成早晚两班接诊。”

  她又划出一块空地,用木板搭了个简易棚子,挂上写有“轻症取药”的布条。

  夜里,医棚外燃起一堆火。

  不是医疗队点的。火堆在十步开外,几个村民轮流添柴,防止牛羊靠近。有个少年坐在边上,手里拿着一根竹签,在地上一笔一划写着什么。

  第二天清晨,五个新面孔出现在候诊区。

  其中一家三口来自邻村。父亲背着儿子,背上绑着草席做的遮阳篷。孩子脸上有新鲜溃烂,但精神尚可。

  苏婉检查后开了药,叮嘱按时涂抹。临走时,女人拉住她袖子:“别的村也在传你们的事,我们走了两天才到。”

  “还有多少人想来?”

  “不知道,但路上遇到的几户都在商量。”

  当天上午,求诊人数突破二十。

  登记混乱起来。有人插队,两个男人差点动手。苏婉立刻叫停接诊,站到高处喊话:“按顺序来,谁都不准漏。”

  她重新划分区域:发热的单独隔离,溃烂未破的列一队,已结痂的只领药不检查。每个区设一名队员负责引导。

  口罩再次派上用场。所有进入医棚的人都必须戴上双层布制口罩,离开时交回消毒。

  中午时分,苏婉带队巡诊。

  她们去了三户闭门不出的人家。第一户没人应门,第二户从门缝递出一张纸条,写着症状。第三户是个独居老人,卧床多日,屋内气味难闻。

  苏婉进去查看,发现老人腿部感染严重,但意识清醒。她当场清创包扎,留下两天药量,并安排每日随访。

  “我们会再来。”她说。

  走出院子时,发现门前沙土已被扫净。邻居正帮忙搬来一筐干柴。

  傍晚,最后一轮清创结束。

  苏婉坐在灯下整理病历。今日新增十七例,累计接诊三十八人。六名患者完成两轮治疗,三人明显好转。她写下最后一行记录:“症状可控,传播可阻,信心可建。”

  外面传来脚步声。

  一名队员进来报告:“刚才有几个村民主动清理了通往医棚的小路,还立了木牌,写着‘医道通行,不得阻碍’。”

  苏婉点头,没抬头。

  “另外……”队员顿了顿,“那个披兽皮的男人今天没出现,但他住的屋子亮了灯。”

  苏婉停下笔。

  她合上本子,吹熄油灯。

  窗外,十几户人家亮着灯火,不少窗子敞开着。风穿过巷子,带来一阵药香。

  一个孩子跑过路口,怀里抱着药盒,嘴里喊着:“大夫说要按时吃药!”

  声音很亮,一路传进村子深处。

  苏婉站起来,走到门口。

  她看见远处屋顶上有个人影蹲着,手里拿着石块,在木板上用力刻字。走近些才看清,是一幅简图:一间屋子,门口站着穿白袍的人,旁边画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