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张大户家的小厮又来了-《我穿越成潘金莲和武大郎相依为命》

  潘金莲把最后一勺枣泥馅抹在面皮上时,指腹被烫得发麻。她往灶膛里添了把松针,火苗“腾”地窜起来,映得案上的枣泥糕泛着油亮的红光,甜香混着松针的清冽,漫得满铺都是。

  “媳妇,张大户家的小厮又来了!”武大郎端着刚出炉的千层饼进门,裤脚沾着巷口的青苔,肩头落着片石榴花瓣。他把饼往竹篮里一码,粗布巾往脸上一抹,露出被热气熏得发红的额头,“说要订五十个枣泥糕,说是给他家小公子做生辰礼。”

  潘金莲捏着面皮的手顿了顿,抬眼时正撞见他下巴上沾着的面粉,伸手替他刮掉:“倒是会赶巧。”指尖划过他粗糙的皮肤时,忽然想起半年前他第一次学着做花糕,把糖霜撒得像落雪,如今却能把千层饼的层次擀得比书页还匀。

  她往竹篮里又丢了两块杏仁酥:“让小厮带这个回去,算添头。”

  “哎!”武大郎应得响亮,转身要走,又被她叫住。

  “等等。”潘金莲从账盒里抽了张红纸,“让他把生辰吉时写上,我在糕上按时辰缀蜜饯。”

  武大郎捏着红纸的手紧了紧,耳尖发红:“媳妇,咱、咱不用做得这么精细……”

  “咋不用?”潘金莲笑了,往他兜里塞了块刚凉透的绿豆糕,“咱做的是吃食,更是心意。”

  武大郎的脸腾地红透了,攥着绿豆糕往外跑,差点撞翻门口的水缸,惹得正在捆柴火的狗蛋“噗嗤”笑出声。

  “笑啥?”潘金莲扬手丢过去块芝麻糖,“再笑罚你把今儿的面案擦三遍。”

  狗蛋接住糖,含在嘴里含糊道:“嫂子,刚见着周先生往这边来,手里还提着个木匣子,神神秘秘的。”

  潘金莲正把枣泥糕往蒸笼里摆,闻言“嗯”了声。周先生是县学的老秀才,前阵子帮着商户们写过联名信,这几日总来买些甜口的点心,说是给学生们当奖励。

  刚把蒸笼盖扣上,就见周先生背着手站在铺前,长衫洗得发白,手里的木匣子倒擦得锃亮。

  “周先生来了。”潘金莲往他手里递了杯新沏的菊花茶,“今儿想吃点啥?新做的枣泥糕,加了桂花蜜。”

  周先生没接茶,却把木匣子往案上一放:“潘娘子,老夫有一事相求。”

  潘金莲心里咯噔一下,见他打开匣子,里面竟是套崭新的笔墨纸砚,砚台还是上好的端砚。

  “这是……”

  “县学要办蒙童班,教街坊家的孩子识字。”周先生的手在砚台上摩挲着,“老夫想着,孩子们读书辛苦,若能每日有块点心当念想,定能更用功。只是……”他叹了口气,“县学经费紧张,怕是付不起足额的钱。”

  潘金莲刚要说话,就见武大郎从外面回来,手里还攥着张写满字的红纸。他凑过来看了眼木匣子,又听狗蛋说了缘由,忽然把红纸往案上一拍:“周先生,这事俺应了!”

  “你应啥?”潘金莲瞪他一眼,“咱家的面不要钱?还是糖不要钱?”

  武大郎脖子一梗:“可、可孩子们识字是好事啊!俺小时候想认字都没处学!”他忽然拽着潘金莲的袖子,声音软下来,“媳妇,就当积德行善了呗。”

  周先生看着这光景,捋着胡须笑了:“潘娘子莫怪,大郎是心善。其实老夫也不是白要,县学有块闲地,种着些芝麻绿豆,秋收了全给你们当料。”

  潘金莲看着武大郎眼里的光,又想起刚穿来时他连自己名字都写不利索,却总把“俺弟武松识字”挂在嘴边,心里忽然软了。

  “成。”她往蒸笼里添了把火,“每天辰时送二十块点心到县学,甜咸各半。钱不用按月结,年底用芝麻抵就行。”

  周先生喜得拱手作揖:“多谢潘娘子!多谢武壮士!”

  等周先生走了,武大郎凑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媳妇,你不生气?”

  “气啥?”潘金莲把刚蒸好的枣泥糕往他嘴里塞了块,“就当提前给咱未来的孩子积福了。”

  武大郎嘴里的糕差点喷出来,脸涨得像熟透的石榴:“媳、媳妇,你说啥呢……”

  潘金莲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笑得直不起腰,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巷口闪过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看着像是西门庆家以前的恶奴李四。

  她心里咯噔一下。西门庆被巡抚大人带走后,他家的恶奴树倒猢狲散,李四这时候回来做啥?

  正琢磨着,张婶挎着篮子慌慌张张跑进来:“金莲妹子!不好了!俺家小宝刚才在巷口玩,听李四跟人说,西门庆的兄弟西门豹从京城回来了,说是要找你和大郎报仇呢!”

  潘金莲手里的擀面杖“咚”地敲在案上:“他想咋报仇?”

  “说是要砸了你的饼铺,还要、还要告你偷税漏税!”张婶的声音发颤,“那西门豹在京城当过大官,听说手可黑着呢!”

  武大郎一听,抄起旁边的扁担就往外冲:“俺去找他拼了!”

  “回来!”潘金莲一把拉住他,“你打得过谁?上次被李四推个跟头还哭了半宿。”

  武大郎急得直跺脚:“可、可不能让他砸咱的铺子啊!这是咱的命根子!”

  “谁让他砸了?”潘金莲把案上的账本往他怀里一塞,“去,把这半年的税单都找出来,咱明人不做暗事,让他告!”她转身对狗蛋道,“去,把武松兄弟叫来,就说有要事相商。”

  狗蛋刚跑出去,就见武松背着行囊回来了,身上还带着风尘。他刚从县衙回来,听说西门豹回来的事,眉头立刻皱起来:“这西门豹在京城靠着钻营发家,最擅长罗织罪名。嫂子,你们最近与人结过怨吗?”

  潘金莲把税单往他面前一推:“税钱一分没少,用料都是正经铺子买的,连张大户家的订单都记着账。他想找碴,怕是没那么容易。”

  正说着,巷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西门豹穿着件墨色锦袍,带着四五个打手堵在铺前,三角眼扫过门面,嘴角撇出个冷笑:“就是这破铺子,敢跟我家兄长作对?”

  武大郎把潘金莲往身后一护,手里紧紧攥着扁担:“你、你想干啥?”

  西门豹没理他,径直走到潘金莲面前,上下打量她:“你就是潘金莲?倒比传闻中体面些。可惜啊,马上就要成阶下囚了。”

  潘金莲抱起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西门大官人这话啥意思?我犯了哪条王法?”

  “犯了哪条?”西门豹从怀里掏出张纸,往案上一拍,“有人告你私改食谱,用劣等糖精糊弄百姓;还说你贿赂官吏,垄断阳谷县的饼业市场!”

  “哦?”潘金莲拿起那张纸,扫了两眼就笑了,“这字写得还不如我家大郎,怕是李四代笔的吧?”她忽然提高声音,“街坊们都听听!西门家自己偷税漏税被抓,反倒诬陷我这小本生意的!”

  周围早就围了不少街坊,闻言纷纷议论起来。

  “就是!武家饼铺的用料最实在!”

  “上次我亲眼见潘娘子把受潮的面粉全倒了!”

  “西门家才不是好东西!以前还强抢民女呢!”

  西门豹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扬手就要打:“一群刁民!给我砸!”

  “谁敢动!”武松往前一步,手里的钢刀“噌”地出鞘,寒光凛凛,“我乃阳谷县都头武松,谁敢在此寻衅滋事,休怪我刀下无情!”

  打手们吓得往后退了退。谁不知道武松打虎的威名,哪里敢上前。

  西门豹见状,眼珠一转,换了副笑脸:“原来是武都头。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来问问情况,既然武都头在,那我就放心了。”他话锋一转,“不过潘娘子,咱们衙门见。我倒要看看,你这账本上的数字,是不是都干净!”

  说完,带着打手灰溜溜地走了。

  看着他们的背影,武大郎还攥着扁担发抖:“媳、媳妇,他真去衙门告咋办?”

  潘金莲拍了拍他的手,又看了眼武松:“兄弟,县衙的李捕头靠得住吗?”

  武松点头:“李捕头是个清官,最恨这种构陷忠良的事。我现在就去找他,把税单和订单都备案。”

  等武松走了,潘金莲忽然往灶膛里添了把火:“大郎,咱今晚做千层油酥饼,多做些,明儿给李捕头和周先生送去。”

  “哎!”武大郎应得响亮,却又凑过来,小声问,“媳妇,你真不害怕?”

  潘金莲拿起块刚做好的杏仁酥,塞到他嘴里:“怕啥?天塌下来有你这三寸丁顶着呢。”

  武大郎被噎得直瞪眼,却“噗嗤”笑了出来,眼里的恐惧早就没了踪影。

  夜里,潘金莲在灯下核账,武大郎坐在旁边,笨拙地学着给她剥栗子。栗子壳扎得他手指发红,却剥得格外认真,像在做什么宝贝活儿。

  “媳妇,”他忽然抬头,“等这事了了,咱、咱把隔壁的院子买下来吧?我想给你种些石榴树,你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