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偶像的吸引力,很强!-《太后别点灯,奴才真是皇上》

  这首诗太符合现场多数人的心境了!

  不,这根本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诗!

  它直接将世俗眼光踩在脚下,宣告自己“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超脱境界。

  而结尾“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更是将全诗意境推向高潮:任凭你生前如何豪杰英雄,死后不过坟冢荒田;哪如我醉卧桃花,笑看春风,逍遥自在!

  这已不是简单的咏桃花,这是借桃花抒写一种摒弃功名富贵、追求精神自由的生命态度!

  是对世俗价值观的彻底嘲弄与超越!

  这就是现场多数人追求和向往的!

  服了,彻底服了,真想给他跪一个。

  而另一边,叶展颜却已开始缓缓收笔。

  随之,掷笔于案,墨香四溢。

  “此诗,便叫《桃花庵歌》吧。”

  全诗完毕,望海楼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但这次的寂静,与刚才《短歌行》带来的震撼性寂静不同。

  这一次,是一种被极致的美、极致的洒脱、极致的哲理彻底征服后的失语。

  望海楼内,一片安静。

  所有人都痴痴地望着那篇墨迹淋漓的《桃花庵歌》,仿佛看到一位白衣飘飘、醉卧桃林的仙人,正对着他们拈花而笑,笑他们的庸碌,笑他们的执迷。

  孙映雪怔怔地站在原地,面纱不知何时已滑落在地,她也浑然不觉。

  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此刻再无半分清冷、质疑或狡黠,只剩下全然的痴迷、震撼,与一种近乎眩晕的沉醉。

  她的目光死死锁在诗稿上,嘴唇微微颤动,似乎在无声地诵读着每一个字。

  尤其是最后那四句,更像惊雷一样在她心中反复炸响。

  将她固有的认知、学养、乃至某种清高,冲击得七零八落。

  这诗……这诗……

  这哪里是即兴之作?

  这分明是谪仙人之语,是看破红尘的智者之言!

  其飘逸洒脱,其透彻深刻,其语言之精妙自然,比之《短歌行》的雄浑苍凉,另有一番动人心魄的魅力!

  她之前所有的怀疑,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渺小。

  不知过了多久,孙映雪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叶展颜。

  那双总是清澈冷静的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水雾,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拜服,有震撼,有羞愧,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喉头哽咽,竟一时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而席间,在长久的寂静之后,终于爆发了!

  “好一个‘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武安君……真乃神人也!”

  陈老者激动得老脸通红,胡须乱颤。

  “《桃花庵歌》……此歌当传唱天下!当流传千古啊!”

  “即兴而成,竟能如此……老夫活了六十载,从未见过如此才情!”

  “先前是我等有眼无珠,妄加揣测,请武安君恕罪!”

  “请武安君恕罪!”

  许多文人,包括之前那些心存疑虑甚至出言讥讽的人,此刻都心悦诚服地起身,对着叶展颜深深作揖,赔礼道歉。

  脸上的神色,是彻底的折服,再无半分不服。

  那些富商士绅,或许对诗文之道理解不深。

  但也能感受到这首诗中那股超然物外、笑傲王侯的气度,更能从周围文人的反应中明白其价值。

  他们看向叶展颜的目光,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畏。

  这位武安君,不仅手握生杀大权,能用刀剑和利益让人屈服,竟然还能以如此惊世文才,让人从心底里彻底拜服!

  这一刻,望海楼内,至少有八成的人,对叶展颜是心服口服,五体投地!

  叶展颜环视全场,最后目光落在依旧呆立原处、神色复杂的孙映雪身上,微微一笑,举起酒杯。

  “诗酒趁年华,桃花赠佳人。”

  “诸位,共饮此杯。”

  他的声音,将孙映雪从巨大的震撼中惊醒。

  她看着叶展颜举杯的洒脱身影,看着案上那篇仿佛发着光的《桃花庵歌》,心中某个一直坚固的东西,悄然碎裂了。

  她默默地拾起地上的面纱,却没有再戴上。

  而是轻轻握在手中,对着叶展颜的方向,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这一举,意义非凡。

  《短歌行》与《桃花庵歌》两首诗,如同两枚重磅惊雷。

  一夜之间传遍津门郡的大街小巷,并随着往来客商的口耳相传,迅速向周边州县扩散。

  津门文坛为之震动,原本对叶展颜这个“权阉”心存芥蒂甚至鄙夷的士林,风向骤然转变。

  茶馆酒肆、书院文会,处处都在议论、传抄、品评这两首诗,赞叹声、钦佩声不绝于耳。

  “诗仙文圣”之名,在青州地界算是彻底坐实了。

  而望海楼那夜在场的人,无论是富商巨贾还是文人墨客,如今提起武安君,无不心悦诚服,引以为荣。

  那些曾出言不逊者,更是懊悔不迭,想方设法弥补,唯恐被叶展颜记恨。

  叶展颜在津门乃至青州士绅阶层的影响力,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这其中,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孙映雪。

  这位孙家嫡女、眼高于顶的青州第一才女,自那夜之后,仿佛变了个人。

  她不再深居简出,而是频频出现在与叶展颜相关的场合。

  当然,每次她都会找到“合理”的出场方式。

  她会以“请教诗文”为名,派人送来自己的诗作请叶展颜雅正。

  还会在叶展颜视察水师时,“恰巧”出现在附近,与其“偶遇”,谈论几句海事民生。

  甚至还会通过家中关系,暗中帮忙联络青州其他州县的士族,为叶展颜的南下大业铺路。

  她看向叶展颜的眼神,也彻底不同了。

  曾经的审视、清冷、疏离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欣赏、崇拜,以及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亲近与追随。

  俨然已成了叶展颜的头号“迷妹”。

  两日后,津门城外大营,中军大帐。

  叶展颜正与郑海、陈山、赵黑虎、廉英等人,商议南下的具体路线、粮草补给以及水陆并进的配合事宜。

  沙盘推演,文书往来,气氛严肃而忙碌。

  “督主,蓬莱港第十一师已初步整训完毕,可抽调八千精锐随行,战船二十艘已检修妥当。”

  陈山指着沙盘汇报道,表情非常认真。

  “津门这边追缴、修复的战船共计三十四艘,其中可用者二十七艘,已全部编组。”

  叶展颜点点头:“粮草呢?”

  廉英闻言连忙掏出册子回道。

  “本地士绅‘乐捐’及孙家牵线筹集的粮草,加上朝廷拨付,足够五万大军三月之需。”

  “后续可从江南漕运补充……”

  “很好。”

  叶展颜手指划过沙盘,从津门一直划到东南沿海。

  “十日后,大军开拔。”

  “陆路由关凯统领,沿官道南下,经徐州、扬州,直抵吴州。”

  “水路由陈山统率第十一师,沿海岸线航行,与我陆路大军保持联络,互为犄角。”

  “郑海留下,统帅新编第七师护卫渤海安宁,继续整编训练。”

  “末将领命!”

  关凯、郑海、陈山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亲兵急促的通报声。

  “报——!督主,营外来了三十多人,自称是投军报效的!”

  “投军?”

  叶展颜眉头一挑。

  这个节骨眼上,自发来投军的可不多见。

  “什么人?哪里来的?”

  “回督主,看打扮像是读书人,为首的是个……是个很俊俏的年轻公子,自称姓孙,来自青州。”

  “他说……有要事求见督主。”

  “姓孙?青州?”

  叶展颜心中一动,隐隐有了猜测。

  “带他们到校场等候,本君亲自去看看。”

  片刻后,叶展颜带着赵黑虎等人来到校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