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你进去就是送死-《血色东莞:姐姐的致命温柔》

  谢雨没说话。

  直直盯着他。

  南哥也不介意。

  站起来。

  走到她面前。

  “听说你想找阿成。”他说,“为了什么?”

  谢雨冷笑。

  “你不是早知道吗?”

  “我想听你亲口说。”

  “那你就失望了。”谢雨说,“我什么都不会说。”

  南哥叹口气。

  摇摇头。

  “何必呢。”他说,“大家都是聪明人,没必要玩这种游戏。你把东西交出来,我保证放你一马。”

  “放我一马?”谢雨笑了,“南哥,你骗三岁小孩呢?”

  “我没骗你。”

  “那你发誓。”谢雨说,“对着天发誓,如果你骗我,全家死光光。”

  南哥脸色一沉。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就不吃。”谢雨说,“你能怎么样?”

  南哥眯起眼睛。

  危险的光芒闪过。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他打个响指。

  阿虎走上前。

  手里拿着根铁棍。

  在手心拍打。

  发出沉闷的声音。

  “谢老板。”阿虎说,“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谢雨吐了口血水。

  “去你妈的。”

  话音刚落。

  铁棍抡过来。

  砸在她肋骨上。

  咔嚓一声。

  骨头断了。

  钻心的疼。

  谢雨惨叫出声。

  整个人跪倒在地。

  汗如雨下。

  但她咬着牙。

  硬是没求饶。

  阿虎又抡起棍子。

  第二下。

  第三下。

  谢雨感觉自己快死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

  眼前一片黑。

  就在这时。

  厂房外传来引擎声。

  几辆车停下。

  车灯照进来。

  刺眼。

  南哥皱眉。

  “谁?”

  门被推开。

  一群人冲进来。

  为首的是个年轻人。

  十八九岁。

  穿着白衬衫。

  浑身是泥。

  是谢飞。

  他看见倒在地上的谢雨。

  眼睛瞬间红了。

  “姐!”

  他冲过去。

  扶起谢雨。

  谢雨勉强睁开眼。

  看见谢飞。

  愣住了。

  “你怎么——”

  “别说话。”谢飞说,“我带你走。”

  南哥冷笑。

  “带她走?”他说,“你以为这是哪?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谢飞抬起头。

  看着他。

  眼神冰冷。南哥摆摆手。

  阿虎和另外几个人围上来。

  把谢飞和他带来的人团团围住。

  谢飞看了眼四周。

  数了数人数。

  南哥这边十几个。

  自己这边只有五个。

  而且都是工地上的工友。

  没打过架。

  顶多算会抡锄头。

  差距太大。

  但他没退。

  “南哥是吧?”谢飞说,“我姐的事,我们可以谈。”

  “谈?”南哥笑了,“你拿什么跟我谈?”

  “你要的东西。”谢飞说,“我知道在哪。”

  这话一出。

  南哥眼神变了。

  变得锐利。

  盯着谢飞看了好几秒。

  “你确定?”

  “确定。”

  “那你说说,在哪?”

  谢飞摇头。

  “先放我姐。”

  “呵。”南哥冷笑,“你在跟我谈条件?”

  “不是谈条件。”谢飞说,“是交易。你放人,我给东西。很简单。”

  阿虎啐了口唾沫。

  “南哥,别听这小崽子胡扯。”他说,“直接把他俩都做掉,慢慢找。”

  南哥没说话。

  一直盯着谢飞。

  像在判断真假。

  谢飞也盯着他。

  目光没有半点闪躲。

  僵持了好一会儿。

  南哥突然笑了。

  “有意思。”他说,“你胆子不小啊,小鬼。”

  “我只是想救我姐。”谢飞说,“别的不管。”

  “那你怎么知道东西在哪?”南哥问,“她告诉你了?”

  谢飞愣了下。

  脑子飞速转动。

  不能说是猜的。

  也不能说不知道。

  南哥这老狐狸。

  一定会试探。

  “我姐早就给我留了后手。”他说,“她知道会有这一天。”

  南哥挑眉。

  “哦?什么后手?”

  “一个存储点。”谢飞说,“东西在那,我能带你去拿。但必须先放我姐。”

  这话半真半假。

  谢雨确实跟他提过。

  说万一出事。

  去找个叫阿成的人。

  但具体在哪。

  她没说。

  谢飞也不知道。

  但眼下只能这么说。

  先把人救出去。

  其他事以后再说。

  南哥沉默了。

  目光在谢飞和谢雨之间游移。

  气氛凝固。

  整个厂房静得可怕。

  只听见风吹过破窗的呼啸声。

  半晌。

  南哥突然笑了。

  “行。”他说,“我给你这个面子。”

  阿虎愣住。

  “南哥?”

  “闭嘴。”南哥说,“让他们走。”

  阿虎不甘心。

  但也不敢顶嘴。

  只能恨恨盯着谢飞。

  谢飞松口气。

  扶起谢雨。

  谢雨虚弱地抓住他的胳膊。

  “你疯了?”她小声说,“你哪知道东西在哪?”

  “先走再说。”谢飞说。

  他搂着谢雨往外走。

  几个工友赶紧跟上。

  就在快走到门口时。

  南哥突然开口。

  “等等。”

  谢飞身子一僵。

  回过头。

  南哥站在原地。

  双手插在裤兜里。

  笑容玩味。

  “小鬼,我信你一次。”他说,“但如果你敢骗我——”

  话没说完。

  但威胁已经够明显。

  谢飞点点头。

  “不会。”

  他带着谢雨走出厂房。

  上了车。

  发动引擎。

  车子冲进夜色。

  直到开出好远。

  谢飞才长长呼出口气。

  浑身都是汗。

  后背湿透。

  谢雨靠在座位上。

  脸色惨白。

  嘴角还挂着血。

  “傻逼。”她骂道,“你来干什么?”

  “救你啊。”谢飞说,“不然你会死。”

  “那你知道东西在哪吗?”

  “不知道。”

  “那你他妈怎么办?”谢雨急了,“南哥不是傻子,他一定会查。查到你骗他,他会杀了你全家!”

  “我全家就你一个。”谢飞说。

  谢雨愣住。

  眼眶一红。

  “你——”

  “别哭。”谢飞说,“咱们还有时间。你不是说去找阿成吗?我们现在就去找。”

  “你知道阿成在哪?”

  “不知道,但总能找到。”谢飞说,“东莞就这么大,一家一家夜总会问,总有人知道。”

  谢雨苦笑。

  “你以为那么容易?”她说,“阿成是南哥的人,谁敢说他下落?”

  “那就绑一个问。”谢飞说。

  谢雨看着他。

  这个十八岁的少年。

  两个月前还在工地搬砖。

  现在说出这种话。

  跟说“今天晚饭吃什么”一样轻松。

  她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你变了。”她说。

  “是你教的。”谢飞说,“你说这个世道,老实人活不下去。”

  谢雨哑口无言。

  车子开进市区。

  霓虹灯闪烁。

  街上人来人往。

  繁华依旧。

  但谢飞心里清楚。

  暴风雨才刚开始。

  南哥不会放过他们。

  最多三天。

  可能更短。

  他就会发现被骗了。

  到那时。

  整个东莞都会变成猎场。

  他和谢雨就是猎物。

  必须在那之前找到阿成。

  拿到东西。

  然后——

  然后怎么办?

  谢飞没想过。

  也不敢想。

  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车子停在路边。

  谢飞扶谢雨下车。

  几个工友也跟着下来。

  其中一个叫大伟。

  三十多岁。

  四川人。

  在工地干了五年。

  “飞哥。”他说,“接下来怎么办?”

  “你们先回去。”谢飞说,“这事跟你们没关系。”

  “那不行。”大伟说,“我们都来了,哪能半路跑?”

  其他几个也纷纷点头。

  谢飞有些感动。

  但还是摇头。

  “真的不用。”他说,“南哥那伙人不好惹,你们有家有口的,别掺和。”

  “正因为有家有口,才得帮你。”大伟说,“上次工地欠薪,是你带我们去堵老板。现在你有事,我们能不管?”

  谢飞没再推辞。

  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这些人认死理。

  “那行。”他说,“帮我打听个人,叫阿成。在道上混的,可能在某个夜总会。”

  “阿成?”大伟皱眉,“这名字太普通了,东莞叫阿成的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那就慢慢找。”谢飞说,“有多少算多少。”

  几个人分头行动。

  大伟去工友圈子打听。

  另外三个去附近夜总会蹲点。

  谢飞带着谢雨找了家小诊所。

  给她包扎伤口。

  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

  姓张。

  看见谢雨这伤势。

  眉头皱成疙瘩。

  “小姑娘,怎么伤成这样?”他问,“要不要报警?”

  “不用。”谢雨说,“自己摔的。”

  张医生看看她。

  又看看谢飞。

  叹口气。

  没再问。

  给谢雨打了止痛针。

  包扎好伤口。

  “三根肋骨断了。”他说,“起码躺一个月。别乱动,不然会刺穿内脏。”

  谢雨点点头。

  谢飞付了钱。

  扶谢雨出门。

  刚走出诊所。

  手机响了。

  是大伟。

  “飞哥,有消息了。”他说,“有个工友认识道上的人,说阿成可能在金碧辉煌夜总会。”

  谢飞精神一振。

  “确定吗?”

  “八成把握。”大伟说,“那人说阿成最近经常去那,好像在谈什么生意。”

  “好,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

  谢飞看着谢雨。

  “姐,你先找地方休息。”他说,“我去金碧辉煌。”

  “我跟你去。”谢雨说。

  “你这样怎么去?”谢飞说,“医生说了,不能乱动。”

  “那你一个人去更危险。”谢雨说,“金碧辉煌是南哥的场子,你进去就是送死。”

  谢飞沉默。

  他知道谢雨说得对。

  但没有别的办法。

  时间不等人。

  “那我就不进去。”他说,“我在外面等。等阿成出来,跟着他。”

  谢雨盯着他。

  半晌才点头。

  “小心点。”

  谢飞笑了笑。

  “放心。”

  他扶谢雨上车。

  把她送到附近一家小旅馆。

  然后开车直奔金碧辉煌。

  夜色更深了。

  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变得更加刺眼。

  谢飞握着方向盘。

  手心全是汗。

  他知道自己在赌。

  赌南哥还没反应过来。

  赌阿成真的在金碧辉煌。

  赌自己能在天亮前找到答案。

  但如果赌输了——那就没有如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