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随枣会战(上)-《吾乃万界起源》

  1939年5月,湖北随枣,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泥土混合的气味。

  “队长,时之眼有详细提示吗?”苏雨竹轻声问道。

  林云舟闭目凝神,额间金纹微闪:“1939年5月,小鬼子第十一军司令官秽土宁次调动三个师团、一个骑兵旅团约十万兵力,分三路进攻随县、枣阳地区,企图围歼第五战区主力。”

  “我军方面呢?”李振雄握着方向盘,眉头紧锁。

  “第五战区司令长官李宗仁将军,指挥六个集团军,约二十万人进行防御。”

  “张自忠将军的右集团军、李品仙将军的左集团军,还有汤恩伯将军的第三十一集团军......”

  林云舟睁开眼,金光流转:“时之眼显示,这一战的关键在襄河东岸。”

  “但更深处......有一种不祥的黑暗能量在战场上涌动。”

  “又是九幽之力?”老王翻着古籍,推了推眼镜。

  “不像。这次的能量更隐蔽,更......系统化。”林云舟皱眉。

  “似乎有人或组织,在利用战争的杀戮与绝望,进行某种仪式。”

  赵大虎:“管它什么仪式,咱们的任务就是阻止小鬼子,对吧?”

  “不止如此。”林云舟望向远方地平线。

  “我们要找出这股黑暗能量的源头,否则伤亡会比历史记载的更加惨重。”

  车行三日,终于抵达第五战区指挥部所在地——老河口。

  指挥部设在一座祠堂内,电报声、电话铃声、参谋人员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墙上挂着巨大的作战地图,红蓝箭头犬牙交错。

  “报告!枣阳方向,小鬼子第十三师团,企图突破我军第一道防线!”

  “报告!骑兵第四旅团从钟祥渡过襄河,正向宜城疾进!”

  “报告!第三师团占领了随县外围阵地!”

  作战室内,李宗仁将军站在地图前:“命令张自忠部固守襄河东岸,务必阻敌西进。”

  “汤恩伯部向枣阳以北迂回,侧击敌第十三师团侧翼......”

  “李长官!”一名通讯兵匆匆跑进。

  “侦察机报告,小鬼子在占领区......在进行大规模屠杀平民。”

  “这群狗日的畜生,真他妈不是人!”

  林云舟小队此时已在门外等候多时,闻言对视一眼。

  “队长,那种黑暗能量......”苏雨竹感应到了什么。

  林云舟点头:“屠杀平民不只是暴行,很可能是在收集‘绝望能量’,就像南昌那样,但更加有计划性。”

  终于轮到他们汇报。

  当林云舟出示了,军统特别行动队的证件,并简要说明了在南昌的经历后,李宗仁沉思片刻。

  “你们说有特殊能力,能感知到战场上的异常能量波动?”李宗仁目光如炬。

  “我需要证据。”

  林云舟伸出右手,掌心浮现出一个微缩的金色时钟虚影,指针缓缓转动。

  与此同时,他额间的时之眼金纹浮现,散发出柔和却威严的光芒。

  周围参谋们低声惊呼。

  李宗仁凝视片刻,缓缓点头:“我年轻时在广西,也曾见过一些奇人异士......好,我相信你们。但战场不是儿戏,我需要你们的具体行动计划。”

  林云舟正色道:“李长官,我们请求前往襄河东岸,张自忠将军的防区。”

  “时之眼显示,那里是黑暗能量最集中的区域,也是这场战役的关键点。”

  李宗仁走到地图前,手指点向宜城、枣阳一带:“张自忠的第三十三集团军,正在这一带苦战。”

  “小鬼子第十三师团主力、骑兵第四旅团正全力突破他的防线。”

  “如果襄河东岸失守,小鬼子将长驱直入,威胁战区侧后。”

  他转身看向林云舟:“我可以安排你们去,但你们要明白,张将军治军极严,不会因为你们有特殊能力就特殊对待。”

  “到了前线,一切听指挥。”

  “明白!”小队众人齐声应道。

  次日凌晨,小队乘坐军车前往襄河东岸。越靠近前线,景象越是惨烈。

  被炸毁的村庄、烧焦的田野、来不及掩埋的尸体......

  “停车!”林云舟突然喊道。

  车子刹住,众人下车。

  林云舟走到路边一处焦土旁,蹲下身子,伸手触摸地面。

  “怎么了队长?”赵大虎警惕地环顾四周。

  林云舟掌心金光泛起,地面上升起几缕几乎看不见的黑烟:“绝望残留......而且是经过提炼的。有人在这里设置了‘收集点’。”

  老王从背包中取出一个罗盘状仪器——这是他在南昌战后研制的能量探测仪。

  仪器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3点钟方向。

  “能量源头在那边,大约五公里。”

  “走!”林云舟当机立断。

  小队离开公路,穿越田野和树林。

  一个小时后,他们在一片隐蔽的山谷中,发现了异常。

  山谷内,数十具平民尸体,被摆成一个诡异的圆形图案,尸体中央插着一面黑色旗帜,旗上绣着血色符文。

  三名穿着小鬼子军服,但戴着鬼怪面具的人,正在图案外围走动,口中念念有词。

  “是阴阳师......还是邪术师?”李振雄架起狙击枪,透过瞄准镜观察。

  林云舟的时之眼全力运转,看到了常人看不见的景象:从尸体上升起的灰色能量,被黑色旗帜吸收,然后通过地脉传向远方。

  “他们在抽取死者的绝望与痛苦,输送到某个地方。”林云舟压低声音 。

  “必须阻止他们,摧毁那个法阵。”

  “怎么打?”赵大虎检查着冲锋枪。

  “老王,你的新符箓能用吗?”

  老王从怀中掏出几张银色符纸:“‘破邪清光符’,专门针对黑暗能量,但需要时间激活。”

  “好。苏雨竹,你用精神力干扰左边那个。”

  “李振雄,右边那个交给你,一枪毙命。赵大虎和我对付中间那个。”

  “老王,我们一动手,你就激活符箓。”

  分配完毕,小队悄无声息地分散。

  “三、二、一——行动!”

  李振雄的狙击枪率先开火,右边那个邪术师头颅爆开,应声倒地。

  几乎同时,苏雨竹的精神冲击,让左边那个邪术师抱头惨叫。

  中间那个邪术师反应过来,正要催动法阵,赵大虎的冲锋枪子弹已经扫到。

  但令人震惊的是,子弹在对方身前半米处,被一层黑色光罩挡下!

  “你们竟敢打扰圣祭!”

  邪术师声音嘶哑,黑色旗帜无风自动,地上的尸体,突然抽搐起来。

  林云舟飞身而出,时之眼金光大放:“时间停滞!”

  邪术师周围的时间流速,骤然减缓,他的动作,变得如同慢镜头。

  林云舟趁机冲到法阵中央,一把拔出黑色旗帜。

  “不——”邪术师咆哮,但为时已晚。

  老王的破邪清光符已激活,化作一道银光,射入法阵核心。

  银色光芒与黑色能量激烈对抗,发出刺耳的嘶嘶声。

  林云舟将时间之力注入旗帜,“时光逆流!”

  旗帜上的血色符文开始倒退、消散,最终整面旗帜化为飞灰。

  与此同时,法阵崩溃,那些尸体停止了抽搐,平静下来。

  失去法阵加持,邪术师的黑色光罩也消失了。赵大虎补上一梭子弹,将他打成筛子。

  战斗结束,山谷恢复寂静,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老王检查着邪术师的尸体,从其中一人身上搜出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影武”二字。

  “影武......”林云舟接过令牌,时之眼传来信息。

  “小鬼子秘密组建的超自然部队,专门利用战争进行黑暗仪式,收集能量,用于某种终极目的。”

  “终极目的?”苏雨竹问。

  “不清楚,时之眼的追溯被一层更强大的黑暗屏蔽了。”林云舟面色凝重。

  “但可以肯定,随枣会战不只是普通的战役。”

  突然,远处传来炮声,密集而猛烈。

  “前线交火了!”李振雄望向炮声方向。

  “听声音,是重炮群。”

  林云舟收起令牌:“走,去张自忠将军的指挥部。我们必须警告他,这场战斗有超自然力量介入。”

  小队快速离开山谷,向炮声最激烈的方向奔去。

  两个小时后,他们抵达第三十三集团军前线指挥部——一个临时挖掘的地下掩体。

  掩体内,张自忠将军正与参谋们研究地图。

  “小鬼子第十三师团主力,正在强渡滚河,骑兵第四旅团,正向南瓜店方向迂回。”参谋长语气沉重。

  张自忠一拳捶在地图上:“命令38师黄维纲部,不惜一切代价守住长寿店!59军刘振三部,立刻向南瓜店方向增援!”

  “报告!”传令兵冲进来。

  “38师黄师长来电,小鬼子使用了......使用了某种毒气,我军士兵接触后浑身溃烂,痛苦不堪!”

  “毒气?!”张自忠怒目圆睁。

  “小鬼子竟敢违反国际公约!”

  “可能不是普通毒气。”林云舟小队此时已进入掩体,出示了李宗仁的手令。

  听完林云舟关于“影武”部队和黑暗仪式的汇报,张自忠沉默了。良久,他走到掩体入口,望向炮火连天的东方。

  “我不管他们是阴阳师还是邪术师,”张自忠的声音平静而坚定。

  “他们踏上龙国的土地,屠杀龙国的人民,就是侵略者。而对于侵略者,只有一个字——杀。”

  他转身,目光如刀:“你们有特殊能力,很好。但我需要你们做的,不是去对付那些装神弄鬼的家伙,而是帮助我的士兵守住阵地。能办到吗?”

  林云舟肃然起敬:“请将军下令!”

  “滚河防线即将被突破,我需要时间重新部署。带着你们的小队,去滚河前线,给38师争取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后,无论战况如何,必须撤退到第二道防线。明白吗?”

  “明白!”

  滚河前线,战况惨烈。

  38师官兵正在与小鬼子展开惨烈的拉锯战。

  林云舟小队抵达时,正好目睹了可怕的一幕:一股暗绿色烟雾飘向我军阵地,士兵们吸入后,皮肤开始起泡、溃烂,惨叫着在地上翻滚。

  老王惊呼:“是黑暗能量混合化学毒剂!”

  “那些邪术师在配合小鬼子进攻!”

  林云舟的时之眼全力运转,看到了烟雾的本质——无数微小的黑暗符文,在其中流动,增强毒性的同时,还在吸收士兵的痛苦。

  “苏雨竹,能用精神力吹散毒雾吗?”

  “范围太大,我需要时间集中!”苏雨竹盘膝坐下,闭目凝神。

  赵大虎和李振雄,已经加入战斗,用精准的火力,压制小鬼子机枪点。

  林云舟冲到一个正在溃烂的士兵身边,伸手按住他的额头:“时间回溯!”

  金光渗入士兵体内,溃烂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暗绿色毒素被逼出体外。但士兵太多,林云舟一个人救不过来。

  “队长,这样不行!”老王一边用符箓净化小片区域,一边大喊。

  就在这时,苏雨竹睁开了眼睛。她的双瞳变成银白色,长发无风自动。

  “心灵风暴——!”

  无形的精神力量,以她为中心爆发,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流,竟然将暗绿色毒雾,吹回了小鬼子阵地!

  小鬼那边传来惨叫,显然他们自己也没有解药。

  “好样的!”赵大虎竖起大拇指。

  但危机还没解除。毒雾散去后,小鬼子坦克出现了,五辆九五式轻型坦克,掩护着步兵,向守军阵地碾压过来。

  “炸药包!准备集束手榴弹!”阵地指挥官声嘶力竭地呼喊。

  士兵们抱着炸药包和捆成一束的手榴弹,准备与坦克同归于尽。

  林云舟看到这一幕,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他冲到一个牺牲的士兵身边,捡起他留下的炸药包。

  “老王,给我几张爆破符!”

  老王会意,掏出几张红色符纸。林云舟将符纸贴在炸药包上,时之眼锁定最前面那辆坦克。

  “时间加速——局部万倍!”

  他全力催动时之眼,将那辆坦克周围的时间流速,提升到极致。

  在常人看来,坦克突然“静止”了,实际上它内部的机械,正在疯狂运转。

  发动机超载,变速箱崩坏,炮塔转动装置卡死——三秒钟后,那辆坦克冒起黑烟,停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小鬼子步兵愣住了。

  林云舟如法炮制,又“定住”了两辆坦克。剩下的两辆见势不妙,掉头撤退。

  “冲啊!”

  38师官兵士气大振,发起反冲锋,将失去坦克掩护的小鬼子步兵,全部击毙。

  三个小时后,坚守任务完成了。

  当撤退到第二道防线时,夜幕已经降临。

  篝火旁,士兵们默默地吃着干粮,包扎伤口。

  林云舟坐在一块石头上,时之眼传来新的信息:“1940年5月,枣宜会战,张自忠将军殉国于南瓜店......”

  他猛地站起,看向不远处的指挥部帐篷。昏黄的灯光下,张自忠将军的身影映在帐篷上,依旧挺拔。

  “队长,怎么了?”苏雨竹察觉到他情绪波动。

  林云舟握紧拳头:“没什么。”

  最终,他松开了拳头:“这些军人......值得被记住。”

  夜深了,炮声暂时停歇。但每个人都清楚,明天的战斗将更加残酷。

  而在更远的黑暗中,“影武”部队的成员们,正在向某个方向汇集。

  他们收集的绝望能量,通过地脉输送到深山中的一个古老祭坛。

  祭坛中央,一个穿着R国古代神官服饰的老者睁开眼睛,瞳孔中闪过暗红光芒。

  “还不够......需要更多死亡,更多绝望......当‘八岐大蛇’完全苏醒之日,就是彻底沉沦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