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8:极限拉扯-《满级外神回家,全身都是漏洞》

  宴追躲在水塘里,憋着气,嘴里含着一根芦苇换气。岸上,疤脸男人在吼叫:

  “玛娜!你个废物!下去找!”

  “扑通”一声,玛娜被踹下了水。

  她想都没想就将脑袋缩进了水里。

  一直在水里躲着不是办法,体温在流逝,而且这个水塘只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根本经不起下水搜。

  怎么办怎么办?

  没办法了!宴追决定拼一把!

  没人注意到,芦苇丛深处,她的身体正贴着泥底下沉。

  那件吸饱水的骑士斗篷,沉甸甸的像块铅。

  宴追咬碎了牙,死死含住芦苇杆,猛地扎进更深的水里。

  水底的淤泥裹着碎石硌得掌心生疼,她胡乱摸起三块拳头大的石头,连同成团的烂泥一起塞进斗篷,用系带死死缠了六道——不够紧!她又咬着芦苇杆,用牙齿辅助拉紧,牙龈被勒得发疼,尝到一丝血腥味。

  肺里的空气已经耗尽,胸口像被巨石压住,眼前开始发黑,耳膜嗡嗡作响。

  她知道再不上浮就会窒息,只能借着浮力猛地往上一蹿,只露出鼻孔和眼睛,在芦苇叶的缝隙里急促换气。

  岸上的疤脸已经在吼:“玛娜!再他妈磨蹭老子射死你!”

  就是现在!

  宴追攥着“包袱”的系带,手臂因水下阻力和负重抖得像筛糠。她猛地发力,将那个裹着石头的斗篷包袱,朝着水塘中央最深的水域狠狠推出去——

  “哗啦——咕咚!”

  水花溅起半尺高,沉重的包袱带着一串气泡沉底,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像炸雷。

  “在那儿!抓住她!”岸上瞬间爆发出嘶吼。

  所有火把的光全聚向水塘中央,箭矢“嗖嗖”地密集射向水花处,有的扎进水里,有的擦着玛娜的肩膀飞过,吓得女人尖叫着往水里缩。

  疤脸的吼声穿透夜色:“围起来!别让她跑了!玛娜,快游过去摸!”

  声东击西,成了!

  但她的时间不多了。

  宴追心脏狂跳得快要撞碎肋骨,朝着与包袱相反的方向游去。

  水塘边缘那片芦苇密得能遮住人影,而岸边草丛比人还高。

  手臂划水时几乎要脱臼,湿透的衣服裹着身体,每一次动作都带着撕裂般的阻力,只有求生的本能在驱使她往前冲。

  离岸边只剩一米!她伸手去抓草根,指尖刚碰到粗糙的草茎,脚下突然一滑,一块湿泥“啪嗒”掉进水里。

  这声轻响,却像针一样刺破了嘈杂。

  离岸边最近的络腮胡男人猛地转头,火把的光直直扫过来,正好照在她即将探出水面的头顶!

  “操!在这儿!”男人嘶吼着举起短弓,箭尖对准了她的方向。

  宴追的血液都冻住了。

  她想也没想,猛地往水里一缩,箭“嗖”地擦着她的头发飞过,扎进岸边的泥里,箭尾还在嗡嗡作响。

  她不敢呼吸,憋着最后一口气,像条泥鳅一样贴着泥底往前挪。

  岸上的脚步声已经冲了过来,男人的怒骂声就在耳边:“妈的!藏得挺深!给老子往芦苇丛里射!”

  “嗖嗖嗖!”箭矢密集地扎进她周围的芦苇丛,叶子被射得纷飞,有的箭杆擦着她的胳膊飞过,带来一阵刺痛。

  不能再等了!

  宴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往上一蹿,双手死死抓住草根,指腹被磨得鲜血淋漓,借着拉力将身体拖上岸。

  刚一沾到地面,她就一骨碌滚进高草丛,荆棘瞬间划破她的胳膊和膝盖,火辣辣的疼混着冰水的刺骨,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却连哼一声的时间都没有。

  夜风像刀子一样刮过湿透的衣服,寒气钻进骨头里,牙齿咯咯作响。

  但她只能压低身子,手脚并用地往前爬,草丛的枝叶刮得她脸生疼,身后的脚步声、箭矢声、疤脸的怒吼声越来越近——

  “被骗了!那是石头!搜岸边!她肯定上岸了!”

  “这边草丛密!往这儿追!”

  “抓住她赏五十金币!”

  男人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身后十米处,火把的光映得草丛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像要扑过来的恶鬼。

  她顾不上方向,顾不上伤口流血,只顾着朝着黑暗深处疯跑。

  荆棘划破了她的脸颊,泥水溅满了全身,肺里的空气耗尽,只能大口喘着粗气,喉咙里满是铁锈味。

  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疤脸的吼声就在耳边:“别让她跑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千金币就在前面!”

  怎么办?

  几乎是本能的她抓起地上的一块石头狠狠地往前扔去。

  “前面有动静!追!”

  就在疤脸男他们往这边奔过来的瞬间,宴追立刻转身往水塘的芦苇丛回奔了过去。

  这一次,她没躲回水里,而全身哆嗦着猫在芦苇丛里。

  往草原跑就是活靶子……唯一的生路,是让他们以为他们跑了,然后躲回他们搜过的地方……

  冷得不行,风直接往骨头里钻。

  她用双臂死死抱住膝盖,指甲掐进肉里,用这点刺痛逼迫自己保持清醒,绝不能睡过去。

  等,一定要耐心等,现在绝对不能冒险冲出去,必须要耐心,必须要耐心……

  “老大,水里和岸边都搜过了,真没人!”

  “妈的,难道她能上天入地?!”疤脸男人暴躁地踢飞了一块石头,“这鬼草原,晚上冷得能冻死人,她一个小娘们能跑多远?肯定还藏在附近!”

  “可是……大哥,万一她真有‘权柄’呢?”另一个声音带着畏惧,“教廷不都说,这些异端身上有时带着邪门的东西……”

  “闭上你的鸟嘴!”疤脸男人呵斥,但语气里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真有那玩意儿,咱们刚才就交待了!少自己吓自己!”

  宴追屏住呼吸,一动不动。权柄?什么权柄?

  “收拾东西,撤!”疤脸男人最终下了命令,声音带着不甘的恼火,“回黑石镇!把消息卖给教廷的‘猎犬’,让他们派专业的人来搜!这片区域出现了活异端,还是可能带着‘权柄’的……这消息能换不少钱,不比抓个半死不活的丫头片子赚得少!”

  一阵收拾行囊、踢灭火堆、马匹不安踏蹄的响动。

  “玛娜那个蠢婆娘怎么办?”有人问。

  “拖走!受了凉,回去灌点药,别死在半路上,晦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