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合力御敌情谊增-《逆命时空:从废柴到至尊》

  通道深处,风声渐紧。

  我走在前面,脚步放慢,留意脚下的每一块石板。癸跟在身后,呼吸比刚才平稳了些,但左腿拖地的声音依旧明显。我们谁都没说话,只有水珠从岩顶滴落,砸在泥地上发出闷响。

  转过一道弯,地面突然下陷。

  三头背生骨刺的灰狼从裂隙中跃出,落地时四肢弯曲,獠牙外露。它们没有立刻扑来,而是分散站开,一头正对,一头侧移,最后一头悄然绕向后方。我眼角一跳,抬手示意癸后退半步。

  “别动。”我说。

  他没问为什么,只是握紧了短刃,靠墙站定。

  那三头狼同时低吼,腥气随风卷来。我知道不能再等,闭眼催动因果回溯。血色丝线在识海交织,画面闪现三次——第一头将直冲我胸口,第二头会在两息后毒爪横扫,第三头等癸移动时便会突袭其背后。

  我睁眼,低喝:“蹲下!护住后背!”

  癸立刻屈膝,双手撑地,一层土黄色灵盾浮现在身前。几乎就在同时,侧袭的狼猛扑而来,利爪撞上护盾,发出一声刺耳的撞击声,盾面裂开细纹,但他没退。

  我趁机跃起,万法摹刻发动。掌心凝聚黑气,复制蚀灵狼的骨刺爆裂术。灵力反噬瞬间袭来,肋骨处传来锯齿般的钝痛,喉咙发甜,但我强行压住,反手拍向正前方那头狼的腹部。

  黑气炸开,骨刺崩裂,那狼惨叫着翻滚出去。

  可还没落地,第三头狼已从后方扑向癸。它速度快得异常,爪尖泛着青灰色。

  “低头!”我喊。

  癸应声伏地,那狼掠过他的头顶,扑空后前肢猛蹬地面,转身再扑。

  我落地未稳,来不及再用裂地掌,只能抽出短刃横挡。刀锋与利爪相撞,震得我虎口发麻。我借力后跃,一脚踹在它肩胛,将它踢偏几分。

  就在这空档,癸咬牙起身,短刃插入泥地,双手结印。地面微微震动,一圈土浪向外扩散,两只狼脚下猛然塌陷,陷入半尺深坑,挣扎难起。

  我抓住机会,再次结印,残缺版裂地掌轰然拍下。冲击波横扫而出,剩余的狼被震退数步,撞在岩壁上,哀嚎不止。

  几块碎石从上方滚落,其中一块砸中一头狼的头颅,它抽搐两下,不动了。

  其余两头挣扎着爬起,低吼着退回裂隙,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通道重归寂静。

  我单膝跪地,喘着气,右手撑在地上。玉佩贴着胸口发烫,右眼视野模糊了一瞬,随即恢复。这一战耗得太多,经脉里的灵力几乎见底。

  身后传来动静。

  癸靠着石壁滑坐下去,左腿伤口渗出血迹,手臂也在流血。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声音有些哑:“刚才……是我拖后了。”

  我没抬头,“你守住了位置,没乱跑,就是帮了忙。”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你早知道它们会包抄?”

  “看过。”我收起短刃,“它们不是乱来的。”

  “那你为什么不提前说?”

  “说了你会信?”我看他一眼,“你连走哪条路都要争,怎么信我的话?”

  他嘴角动了动,没反驳。

  外面没了动静,但我不敢放松。这地方太安静,安静得不像能让人活着走出去。

  我扶着墙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右腿。旧伤还在,走路会慢,但还能撑住。

  “走吗?”他问。

  “不走等什么。”我往前迈步。

  他试了试站起来,左腿一软,差点又跪下去。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也没停下。

  他咬牙,用手撑地,一点一点挪起来,拄着短刃跟上。

  通道越往前,光线越亮。不是天光,是某种淡淡的蓝白色微芒,从岩壁缝隙里透出来。空气流动加快,带着一丝金属味。

  走了十几步,地面开始出现规则的刻痕,像是人为凿出的符文轨迹。我放慢脚步,仔细看那些纹路。它们并不完整,断断续续,但方向一致,指向深处。

  “这些……是什么?”癸低声问。

  “不知道。”我说,“但有人来过。”

  他点点头,没再多问。

  又行十余步,前方出现一道矮门,半掩着,门框歪斜。门后隐约有风声传出,比之前更清晰。

  我停下,抬手示意他别动。

  他照做,站在原地,呼吸放轻。

  我靠近门边,侧身探视。门后是一段向下倾斜的坡道,两侧岩壁上有微弱的光点闪烁,像是镶嵌了某种晶石。坡道尽头看不清,但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吸力,仿佛有什么在拉扯空气。

  我退回来,对癸说:“下面有东西。”

  “活的?”他问。

  “不知道。”我摇头,“但风是从那里来的。”

  他盯着那扇门,忽然说:“副阁主如果真想杀我们,不会只派几头狼。”

  我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他在等。”他声音压低,“等我们走到某个地方,然后——”他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我没否认。

  玉佩在胸口轻轻震动,不是警告,也不是提示,像是一种共鸣。我摸了摸它,裂纹比之前更深了,边缘已经接近中心。

  “你还记得进秘境前的事吗?”癸忽然问。

  “记得。”

  “那天早上,我去药堂取丹,看见副阁主和一个黑袍人说话。他们站在回廊尽头,离得很远,但我听见他说了一句——‘时机到了’。”

  我盯着他,“什么时候?”

  “你入阵前半个时辰。”他说,“后来你就被引去了第一道谜题。”

  我明白了。

  这不是巧合。从我踏入秘境那一刻起,每一步都在被人推动。

  “所以你觉得,我们现在走的路,也是他安排的?”我问。

  “我不知道。”他摇头,“但我知道,我不想死在别人算好的局里。”

  我看着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人没那么讨厌。

  “那就别停。”我说,“只要还在走,就不是棋子。”

  他扯了下嘴角,算是笑了。

  我们重新出发。

  我走在前面,推开那扇矮门。木头腐朽,一推就倒,发出沉闷的响声。坡道比看上去更陡,脚下湿滑,我伸手扶住岩壁,慢慢往下。

  癸跟在后面,动作迟缓,但没喊累。

  走到一半,他忽然停住。

  “怎么了?”我回头。

  他没答话,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他右脚鞋底沾了点黑色黏液,正从石缝里渗出。他用短刃挑了挑,那液体拉出细丝,像油一样反光。

  我蹲下查看,指尖沾了一点。触感冰凉,带着轻微的麻痹感。

  “有毒。”我说,“别碰它。”

  他点头,抬脚跨过那片区域。

  我们继续下行。

  越往深处,晶石越多,光芒也越亮。坡道逐渐变宽,两侧出现了残破的石柱,柱身上刻着断裂的符文。有些符号我认识,是古禁术的标记;有些则完全陌生,线条扭曲,像是被烧焦的痕迹。

  空气中的吸力越来越强。

  终于,坡道尽头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个圆形石厅,直径约二十步,地面铺着黑色石砖,中央有一圈凹陷的环形槽,里面填满了暗红色的粉末。槽内刻满符文,与沿途所见不同,更加完整,排列有序。

  最中间立着一块石碑,半埋在地里,表面布满裂痕。碑顶有个凹槽,形状像是一枚玉佩。

  我站在入口,没进去。

  癸站在我身后,喘着气,“这是……什么地方?”

  我没回答。

  因为就在我注视石碑的瞬间,胸口的玉佩猛地一震,像是要挣脱束缚跳出来。一股热流顺着经脉窜遍全身,识海中血色丝线不受控制地浮现,交织成网。

  画面闪现。

  我看到一个人影站在石碑前,将一枚完整的玉佩放入凹槽。地面符文亮起,石厅震动,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黑雾涌出。

  紧接着,画面切换——南宫璃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剑。剑无尘跪在她身边,手中长剑断裂。苏墨的药鼎炸开,火焰吞没整座山门。凌霄肩扛骨矛,却被无数锁链缠住,拖入深渊。

  最后,画面定格在我自己身上。

  我站在石碑前,玉佩嵌入凹槽,双眼变成血红,抬手一指,天地崩塌。

  血色丝线消散。

  我猛地回神,冷汗已浸透后背。

  “你怎么了?”癸察觉到我的异样。

  我抬起手,抹掉额头的汗,“没事。”

  可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那是未来,也可能……是命运。

  我盯着石碑,一步步走进石厅。

  每走一步,玉佩的震动就更强一分。它在呼应什么,或者……在害怕什么。

  癸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进来。

  我们站在环形槽外,看着那块残破的石碑。

  “这东西……好像在等什么。”他说。

  我盯着碑顶的凹槽,声音很轻:“它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