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姜凛把小崽子夹在腋下出门了。
慕瀚文都要睡觉了，硬生生的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指着窗外就质问，“他要把我重孙女带去哪？”
仁叔道：“大少爷说是要带小小姐去季家。”
“大晚上的去那个鬼地方做什么？让他回来……还有，谁允许你喊他大少爷的？！”
仁叔权当没听见最后半句，“季家主好像出事了。”
慕瀚文冷笑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又听仁叔继续道：“好像跟那个女人有关。”
慕瀚文沉默了，黝黑的眼神在黑夜中格外的锐利。
“这么多年了她果然还是不肯放弃……玄门的人怎么说？”
仁叔叹了口气，“那边还是跟之前一样，说不在他们管辖的范围之内。”
“这帮人，说什么守护一方安宁，全都是放狗屁，一个两个就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田。”慕瀚文怒斥，“他们是指望不上了，让我们的人继续保护好小念念，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
“是，家主。”
…
除夕夜，整个京市都灯火通明。
越接近半夜，大街上的人就越多。
大家都在期盼着新年的钟声响起。
几个小时之前那场照亮了整个京市的烟火震惊了所有的人，此刻都在议论着那场烟火是哪个霸总为自己的心上人买单的。
而“白月光”女主正坐在宾利车里前往季家的路上。
和周围热闹繁华的场景完全相反，黑色的车影沉默冷峻的疾驰着。
越往西走，人影越稀少。
季家公馆在西山附近，本来就人迹罕至，自从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后，人更少了。
黑不隆咚的，看的姜念念都心悸。
舅爷爷和姨奶奶每年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过年的吗？
太让人难过了。
一直到公馆前，都没什么人。
粉色的生日装饰早已被拿下，此刻的公馆在月色的笼罩下发着惨白的光。
毫无新年气息。
就连佣人的脸上都死气沉沉的。
“季菡呢？”
姜凛转了一圈都没瞧见人，遂开口问道。
佣人摇了摇头。
“今天一天都没见着大小姐。”
“爸爸，姨奶奶在那！”姜念念兀的出声。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姜凛果然看到了季菡。
——坐在房顶上喝闷酒的季菡。
他迈着长腿走了过去，挑着眉稍喊话。
“喂，快奔四的人了还COS高中生深夜e？”
一个酒杯被扔了下来，“啪叽”碎了一地。
力度掌控的刚刚好，一点也没殃及旁边的姜念念。
“姜凛你要死了，老娘永远18！”
姜念念咯咯笑了两声，将手卷成了话筒，大声喊：“姨奶奶，上面冷，快下来吧！”
一道红色的身影落了下来。
季菡依旧坚持自我，哪怕零下几度，还是穿着高跟鞋。
冷哼一声，她把小崽子揽入了怀中。
“你闺女比你懂事多了！”
“来给姨奶奶拜年？姨奶奶早就把红包给你准备好了。”
顺着摇摇晃晃的就要去拿红包。
姜念念摇了摇头，“我是来看舅爷爷的。”
季菡愣了愣，眸子低垂了下去，声音也有些闷。
“行，我带你去看他。”
几人一路上了顶楼。
姜念念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男人。
脸庞依旧帅气，只是，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笑着朝着伸手把她揽入怀中了。
“舅爷爷……”
说好的新年见呢。
她鼻头有些酸酸的，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前。
“还是没办法吗？”姜凛道。
季菡摇了摇头，“中医西医都看过了，只说他现在是植物人的状态，无药可治，玄门的人也没办法。”
她说这话时，声音也在微微颤抖着。
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曾经最坚强的后盾如今却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而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姜凛听出来了，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背。
“相信季修霆，他会没事的。”
“舅爷爷……”
姜念念将自己的小手塞进了季修霆宽大的掌心。
冰凉冰凉的。
她皱了皱小眉头，掀开了盖在他手臂上的被子。
果不其然，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蛊纹。
“爸爸，难道就没有人会解蛊毒吗？”
“有是有。”姜凛拧眉，“但是那个女人的蛊太厉害了，他们解不了。”
今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找了个人了。
结果不仅没解除，那个蛊医还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雾眠村。”季菡沉声道，“那个蛊医走之前说了这个地方，他说那里有个老巫神，很厉害，或许可以有解救之法。”
“雾眠村……”
姜念念细细嚼着这三个字，总觉得有些耳熟。
“那等过完年，派人去看看，今晚就先不说这些了。”
姜凛大手一伸就把小崽子拽了过来，“马上十二点了，该睡觉了。”
姜念念摇头抗议，“不行，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什么事？”
小家伙笑着露出了两颗虎牙。
“当然是过年呀！”
…
…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嘹亮的钟声在广场正中央响起，随即，绚丽的烟花在天边炸开。
姜念念骑在姜凛肩头，摇着手里的鱼灯大喊：
“姨奶奶，祝你新年快乐！”
“这么多人一起过年，是不是比你一个人喝闷酒好多啦。”
季菡以前最讨厌人多的地方，所以哪怕切换成乔菡，那些颁奖典礼什么的，她也懒得去。
可此刻，被挤在这闹哄哄的地方，她的心底居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暖意。
拉了拉夸大的帽子，她隔着口罩大喊：“念念，也祝你新年快乐！”
姜凛抗议，“我才是你亲爹，怎么不祝我新年快乐？”
“念念跟你说过啦，你都没认真听！”
“那你再说一遍。”
“不行，这遍要留给舅爷爷。”
姜凛和季菡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汽车后备箱。
要是让季修霆知道了他俩把他塞进后备箱里带出来跨年，一定会把他们俩杀了的吧。
不管了，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
“耶，太好了，我喜欢过年！”
一个激动，姜念念把亲爹的帽子掀飞了。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这人好眼熟啊，在哪里见过？”
“好帅啊，像明星。”
“姜凛？！这不是姜凛吗？！”
“那那个就是念念了吧，啊啊啊啊啊啊！”
“旁边女的谁啊，他女朋友？”
“……”
姜凛瞳孔地震。
季菡如芒在背。
“跑！”
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安生了！
慕瀚文都要睡觉了，硬生生的又从床上爬了起来。
指着窗外就质问，“他要把我重孙女带去哪？”
仁叔道：“大少爷说是要带小小姐去季家。”
“大晚上的去那个鬼地方做什么？让他回来……还有，谁允许你喊他大少爷的？！”
仁叔权当没听见最后半句，“季家主好像出事了。”
慕瀚文冷笑了一声，正想说些什么又听仁叔继续道：“好像跟那个女人有关。”
慕瀚文沉默了，黝黑的眼神在黑夜中格外的锐利。
“这么多年了她果然还是不肯放弃……玄门的人怎么说？”
仁叔叹了口气，“那边还是跟之前一样，说不在他们管辖的范围之内。”
“这帮人，说什么守护一方安宁，全都是放狗屁，一个两个就盯着自己那一亩三分田。”慕瀚文怒斥，“他们是指望不上了，让我们的人继续保护好小念念，绝对不能让她有任何危险。”
“是，家主。”
…
除夕夜，整个京市都灯火通明。
越接近半夜，大街上的人就越多。
大家都在期盼着新年的钟声响起。
几个小时之前那场照亮了整个京市的烟火震惊了所有的人，此刻都在议论着那场烟火是哪个霸总为自己的心上人买单的。
而“白月光”女主正坐在宾利车里前往季家的路上。
和周围热闹繁华的场景完全相反，黑色的车影沉默冷峻的疾驰着。
越往西走，人影越稀少。
季家公馆在西山附近，本来就人迹罕至，自从十几年前的那件事后，人更少了。
黑不隆咚的，看的姜念念都心悸。
舅爷爷和姨奶奶每年都是在这样的环境里过年的吗？
太让人难过了。
一直到公馆前，都没什么人。
粉色的生日装饰早已被拿下，此刻的公馆在月色的笼罩下发着惨白的光。
毫无新年气息。
就连佣人的脸上都死气沉沉的。
“季菡呢？”
姜凛转了一圈都没瞧见人，遂开口问道。
佣人摇了摇头。
“今天一天都没见着大小姐。”
“爸爸，姨奶奶在那！”姜念念兀的出声。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姜凛果然看到了季菡。
——坐在房顶上喝闷酒的季菡。
他迈着长腿走了过去，挑着眉稍喊话。
“喂，快奔四的人了还COS高中生深夜e？”
一个酒杯被扔了下来，“啪叽”碎了一地。
力度掌控的刚刚好，一点也没殃及旁边的姜念念。
“姜凛你要死了，老娘永远18！”
姜念念咯咯笑了两声，将手卷成了话筒，大声喊：“姨奶奶，上面冷，快下来吧！”
一道红色的身影落了下来。
季菡依旧坚持自我，哪怕零下几度，还是穿着高跟鞋。
冷哼一声，她把小崽子揽入了怀中。
“你闺女比你懂事多了！”
“来给姨奶奶拜年？姨奶奶早就把红包给你准备好了。”
顺着摇摇晃晃的就要去拿红包。
姜念念摇了摇头，“我是来看舅爷爷的。”
季菡愣了愣，眸子低垂了下去，声音也有些闷。
“行，我带你去看他。”
几人一路上了顶楼。
姜念念推开房门，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躺着的男人。
脸庞依旧帅气，只是，再也不像之前那样笑着朝着伸手把她揽入怀中了。
“舅爷爷……”
说好的新年见呢。
她鼻头有些酸酸的，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前。
“还是没办法吗？”姜凛道。
季菡摇了摇头，“中医西医都看过了，只说他现在是植物人的状态，无药可治，玄门的人也没办法。”
她说这话时，声音也在微微颤抖着。
怎么可能不害怕？
她曾经最坚强的后盾如今却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
而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姜凛听出来了，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拍了拍她的背。
“相信季修霆，他会没事的。”
“舅爷爷……”
姜念念将自己的小手塞进了季修霆宽大的掌心。
冰凉冰凉的。
她皱了皱小眉头，掀开了盖在他手臂上的被子。
果不其然，密密麻麻的爬满了蛊纹。
“爸爸，难道就没有人会解蛊毒吗？”
“有是有。”姜凛拧眉，“但是那个女人的蛊太厉害了，他们解不了。”
今天回来的时候已经找了个人了。
结果不仅没解除，那个蛊医还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雾眠村。”季菡沉声道，“那个蛊医走之前说了这个地方，他说那里有个老巫神，很厉害，或许可以有解救之法。”
“雾眠村……”
姜念念细细嚼着这三个字，总觉得有些耳熟。
“那等过完年，派人去看看，今晚就先不说这些了。”
姜凛大手一伸就把小崽子拽了过来，“马上十二点了，该睡觉了。”
姜念念摇头抗议，“不行，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没做呢。”
“什么事？”
小家伙笑着露出了两颗虎牙。
“当然是过年呀！”
…
…
“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嘹亮的钟声在广场正中央响起，随即，绚丽的烟花在天边炸开。
姜念念骑在姜凛肩头，摇着手里的鱼灯大喊：
“姨奶奶，祝你新年快乐！”
“这么多人一起过年，是不是比你一个人喝闷酒好多啦。”
季菡以前最讨厌人多的地方，所以哪怕切换成乔菡，那些颁奖典礼什么的，她也懒得去。
可此刻，被挤在这闹哄哄的地方，她的心底居然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暖意。
拉了拉夸大的帽子，她隔着口罩大喊：“念念，也祝你新年快乐！”
姜凛抗议，“我才是你亲爹，怎么不祝我新年快乐？”
“念念跟你说过啦，你都没认真听！”
“那你再说一遍。”
“不行，这遍要留给舅爷爷。”
姜凛和季菡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汽车后备箱。
要是让季修霆知道了他俩把他塞进后备箱里带出来跨年，一定会把他们俩杀了的吧。
不管了，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开心的。
“耶，太好了，我喜欢过年！”
一个激动，姜念念把亲爹的帽子掀飞了。
霎时间，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这人好眼熟啊，在哪里见过？”
“好帅啊，像明星。”
“姜凛？！这不是姜凛吗？！”
“那那个就是念念了吧，啊啊啊啊啊啊！”
“旁边女的谁啊，他女朋友？”
“……”
姜凛瞳孔地震。
季菡如芒在背。
“跑！”
这个年注定是过不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