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那是猪圈吗?那是金库!-《闺蜜他哥超凶,随军后他夜喊宝宝》

  工人们的目光,从那一箱箱的红砖上,移到了王厂长惨白的胖脸上。

  那目光里,有震惊,有愤怒,还有被欺骗的屈辱。

  “哗啦”

  又一个木箱被战士撬开。

  里面,依旧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红砖。

  一块。

  两块。

  三块。

  每一块红砖,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所有彩电厂工人的脸上。

  王厂长腿一软,差点跪下。

  但他很快又强撑着站直了。

  不能认!

  认了就全完了!

  他突然一拍大腿,嚎啕大哭起来。

  “我……我也是受害者啊!”

  王厂长鼻涕眼泪一大把,指着那些红砖。

  “那些天杀的德国佬!他们骗我!”

  “收了我们的外汇,就发了一堆砖头过来!”

  “我……我找谁说理去啊!”

  他演得声泪俱下,仿佛自己才是那个最冤枉的人。

  几个老工人面面相觑,有点被他说动了。

  是啊,这个年代,被外国人骗了,也不是没可能。

  顾砚深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

  他只是对身边的警卫员偏了一下头。

  警卫员会意,从箱子里拿起一块红砖。

  走到王厂长面前。

  “咚!”

  红砖被扔在他脚前一米的地方,溅起一片灰尘。

  王厂长吓得一哆嗦。

  顾砚深的声音冷硬如铁。

  “继续编。”

  王厂长涨红了脸:“我没编!我说的都是实话!合同都在我办公室,不信你们可以去看!就是他们骗了我们!”

  “咚!”

  又一块红砖,落在了第一块旁边。

  两块砖,并排躺着。

  像是在嘲笑他的谎言。

  “顾……顾团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严刑逼供!”

  “咚!”

  第三块。

  顾砚深:“零件在哪?”

  王厂长梗着脖子:“都被骗走了!哪还有零件!”

  “咚!”

  第四块。

  顾砚深:“钱呢?”

  王厂长:“钱都付出去了!不然他们能发货吗?”

  “咚!”

  第五块。

  ……

  一块又一块红砖,在王厂长面前码成了一排。

  每一次清脆的撞击声,都像重锤砸在王厂长的心上。

  他脸上的肥肉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周围的工人们也看明白了。

  这哪里是审问。

  这分明是诛心!

  顾砚深没有再问。

  他转身,对着身后的战士下令。

  “去他家。”

  两个字,干脆利落。

  王厂长脸色大变。“你……你不能!你没有搜查令!你这是私闯民宅!”

  顾砚深看都没看他。

  “我怀疑犯罪嫌疑人将赃物藏匿在家中。”

  “执行。”

  “是!”

  两个战士上前,一左一右架起瘫软的王厂长,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外走。

  工人们自动让开一条路,然后又黑压压地跟了上去。

  大家都要去看看。

  这个把他们当傻子耍的厂长,家里到底是什么样。

  家属院就在厂区后面。

  王厂长的家,是最好的一栋小楼。

  青砖红瓦,窗明几净。

  跟周围那些灰扑扑的筒子楼比起来,像个地主老财的院子。

  “砰!”

  门被直接踹开。

  屋里的景象,让所有工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地上铺着崭新的水磨石,墙上挂着西洋挂钟。

  组合沙发,半导体收音机,甚至墙角还摆着一台闻所未闻的电风扇!

  这日子,比京市里的大领导过得都舒坦!

  一个女人尖叫着从里屋冲了出来。

  是王厂长的老婆,张桂芬。

  “你们干什么!土匪啊!抢劫啊!”

  她看到被架着的王厂长,立刻就明白了。

  下一秒,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滚。

  “哎哟!没天理了啊!”

  “当兵的欺负老百姓了啊!”

  “我们家老王为厂里操碎了心,累出了一身病,你们还抄他的家!”

  她一边哭嚎,一边用眼角偷瞄众人的反应。

  这是她的拿手好戏。

  以往在院里跟邻居吵架,只要她这么一躺,谁都拿她没辙。

  可今天,她失算了。

  顾砚深的战士,根本不吃这一套。

  两个女兵上前,面无表情地把她从地上架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张桂芬拼命挣扎,却根本挣脱不开。

  林晚意抱着顾宁,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怀里的顾宁,从一进这个院子,就显得有些烦躁。

  小鼻子不停地在空气中嗅着。

  战士们在屋里翻找了一圈,除了找到一些紧俏的票证和几根小黄鱼,并没有发现零件的踪迹。

  顾砚深带着人走到了后院。

  后院不大,种了些青菜,角落里,还有一个废弃的猪圈。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猪圈里堆满了发霉的稻草,苍蝇嗡嗡地飞。

  “哇……”

  林晚意怀里的顾宁突然扁起了小嘴。

  她的小鼻子用力皱着,小手在脸前扇了扇。

  “臭臭……”

  奶声奶气的声音里,满是嫌弃。

  可紧接着,她的大眼睛又亮了一下。

  小手抬起来,直直地指向那个臭气熏天的猪圈。

  “亮……亮亮……”

  林晚意的心一动。

  臭臭,是指猪圈的臭味。

  亮亮,是女儿对空间里那些灵泉蔬果,或者外面一切值钱物件的代称。

  有东西!

  林晚意立刻走到顾砚深身边,压低了声音。

  “砚深,挖那个猪圈。”

  顾砚深没有丝毫犹豫。

  他回头,对着身后的战士下令。

  “把猪圈挖开。”

  “是!”

  两个战士拿着工兵铲,大步就往猪圈走去。

  “不!!!”

  一声凄厉的尖叫,几乎要刺破人的耳膜。

  刚才还被架着的张桂芬,此刻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脱了女兵。

  她像一头发了疯的母兽,连滚带爬地冲到猪圈前,张开双臂拦住。

  “不能挖!”

  “你们谁敢动一下试试!我跟你们拼命!”

  她的反应,太激烈了。

  激烈到反常。

  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对劲。

  顾砚深目光一冷。

  “拉开。”

  几个战士上前,强行将张桂芬拖到一边。

  “那是我们家的根!你们这群天杀的强盗!会遭报应的!”

  张桂芬的哭喊声,在院子里回荡。

  战士们不再理她,挥起工兵铲,开始清理猪圈里那些发霉的稻草。

  一铲。

  两铲。

  厚厚的稻草被掀开,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不是泥地。

  是一块块铺得严严实实的厚木板。

  “团长,有东西!”

  顾砚深上前一步。

  “撬开。”

  撬棍插进木板的缝隙,几个战士合力一掀。

  “吱呀”

  木板被撬开,一个黑漆漆的地窖口,出现在众人面前。

  没有预想中的腐烂臭味。

  一股浓烈又纯粹的机油混合着防锈涂层的味道,从地窖里猛地涌了出来。

  这味道……

  在场所有的技术员,都太熟悉了!

  一个战士打开手电筒,朝下面照去。

  光柱刺破黑暗。

  地窖里,没有老鼠,没有杂物。

  只有一个个崭新的、码放得整整齐齐的木箱。

  箱子上那熟悉的德意国文字和公司商标,在手电筒的光下,反射出令人心颤的光。

  下去的那个战士,声音都在抖。

  “报告团长……”

  “全……全都在这里!”

  “一个都不少!”

  轰!

  人群彻底炸了。

  “我的天!”

  “他竟然把零件藏在猪圈底下!”

  “这个王八蛋!”

  被押着的王厂长,看到那个地窖口的瞬间,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骨头,彻底瘫了下去。

  一股骚臭味,从他裤裆里弥漫开来。

  完了。

  战士们将一个木箱从地窖里抬了上来。

  当着所有人的面,撬棍落下。

  “咔嚓!”

  箱盖打开。

  里面,不再是冰冷的红砖。

  而是一支支被油纸和泡沫仔细包裹着的、闪烁着精密金属光泽的显像管。

  那漂亮的工业造物,像一件件艺术品。

  也像一把把尖刀,插进了王厂长的心窝。

  “打死他!”

  “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蛀虫!”

  愤怒的工人们再也控制不住,潮水般涌了上来。

  战士们立刻组成人墙,拦住了他们。

  林晚意抱着孩子,走到台阶上。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瘫在地上的王厂长,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子。

  “你偷的不是零件。”

  “是这个国家追赶世界的脚步,是这里每一个工人养家糊口的饭碗。”

  “是你脚下这片土地的未来。”

  全场肃静。

  王厂长面如死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技术员江舟激动得满脸通红,他第一个冲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捧起一支显像管。

  “太好了!找到了!这下我们的彩电厂有救了!”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检测工具,就要进行初步检查。

  可他的手刚一碰到显像管的接口处,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愣愣地摩挲着那个接口,又凑近闻了闻。

  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地褪去。

  “嫂子……”

  江舟的声音在抖,带着哭腔。

  “这……这地窖太潮了……”

  “这批显像管的核心涂层……好像因为受潮……”

  他绝望地抬起头,看着林晚意。

  “全都……全都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