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阴沟里的老鼠,想把凤凰拉下来-《闺蜜他哥超凶,随军后他夜喊宝宝》

  北大西门外,扫帚扬起一阵灰。

  张桂兰一边咳嗽,一边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

  她身上穿着一件不知传了几手的破旧灰棉袄,手里握着把秃了毛的大扫帚。

  自从上次被顾砚深收拾,又被学校后勤处通报批评后,她家老头子差点没把她打死。

  为了保住老头子的副处长帽子,她被迫出来干这最脏最累的活——扫大街。

  “嘀嘀”

  一辆黑色红旗轿车缓缓驶出校门。

  车窗半降。

  张桂兰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后座的林晚意。

  那个女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脖子上围着红围巾,怀里抱着那个把她孙子手打坏的小崽子。

  车旁边,还跟着几个点头哈腰的教授,像是送祖宗一样把人送出来。

  “慢走啊小林!”

  “明天记得带安安来实验室!”

  张桂兰死死攥着扫帚把。

  指甲抠进了木头缝里。

  凭什么?

  她在这里吃灰,那个资本家的小姐却被捧在手心里?

  车走远了。

  张桂兰气得把扫帚往地上一摔。

  “大娘,借个火。”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张桂兰吓了一跳。

  她猛地回头。

  墙根底下,蹲着三个男人。

  都穿着军绿色的旧大衣,领子竖得很高,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

  但那股子味道,张桂兰熟。

  那是长时间不洗澡的馊味,混杂着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血腥气。

  也不像是正经人。

  要是搁在平时,张桂兰早跑了。

  但今天,她鬼迷心窍了。

  她看着林晚意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这几个一看就是亡命徒的男人。

  眼珠子一转。

  “借火没有。”

  张桂兰往手上哈了口气,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不过前面那条街,倒是有个大肥羊。”

  领头的男人抬起头,露出一双三角眼。

  “肥羊?”

  “刚才过去那车看见没?”

  张桂兰往地上指了指。

  “那女的,家里以前是资本家,有钱得很。”

  “手腕上那个镯子,水头足着呢,少说能换两根大黄鱼。”

  “而且啊,她男人不在家,去外地当兵了,身边就带俩吃奶的娃。”

  三角眼眯了眯。

  他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大娘,谢了。”

  三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手揣进怀里,顺着那条红旗车消失的路,慢悠悠地晃了过去。

  张桂兰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恶毒的笑。

  让你狂。

  让你告状。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

  农学院,院长办公室。

  “啪!”

  李院长把茶杯重重地顿在桌子上。

  水溅了一桌子。

  “胡闹!简直是胡闹!”

  李院长背着手,在屋里转磨盘。

  林晚意站在办公桌前,怀里抱着已经睡醒的顾宁。

  顾安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正在拆李院长的钢笔。

  “老师,您消消气。”林晚意笑着递过去一块手帕。

  “我消什么气?我是急!”

  李院长指着林晚意,手指头都在哆嗦。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形势?”

  “安安在数学系露了那一手,现在整个北大都传遍了!”

  “什么神童,什么天才,传得神乎其神!”

  “这要是放在和平年代,那是好事。”

  “可现在呢?”

  李院长压低了声音,神色严肃得吓人。

  “那些潜伏的敌特,正愁找不到搞破坏的目标!”

  “一个未来的国家栋梁,在他们眼里,那就是必须毁掉的眼中钉!”

  林晚意收敛了笑容。

  她知道李院长不是危言耸听。

  顾砚深走之前也特意嘱咐过,最近京市不太平。

  “老师,我知道了,以后我会注意。”

  “光注意有什么用!”

  李院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条子。

  “这是保卫科的批条。”

  “以后上下学,我让保卫科派两个干事跟着你!”

  “还有,别走西门那条小路了,绕远点,走东门大路,那边人多!”

  林晚意心里一暖。

  这个老人,是真的把她和孩子当成了自家人在疼。

  “老师,保卫科就算了,太张扬。”

  林晚意把条子推了回去。

  “砚深走之前留了人暗中保护,而且……”

  她拍了拍自己那个鼓鼓囊囊的挎包。

  “我也不是吃素的。”

  包里,放着一瓶她用灵泉水熬制的“特级辣椒水”。

  那是她特意为防身准备的。

  浓度是普通辣椒水的一百倍。

  别说人,就是一头熊,喷上了也得瞎半个小时。

  见她坚持,李院长叹了口气。

  “行吧,那你千万小心。”

  “赶紧回家,别在路上逗留。”

  “好。”

  林晚意把顾安抱进怀里,把拆散的钢笔零件留在桌上,推着双人婴儿车出了门。

  为了给顾砚深寄几件厚衣服,她没有直接回家。

  而是拐了个弯,去了趟邮局。

  从邮局出来,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

  冬天的风,带着哨子声往领口里灌。

  街道上的行人少了很多。

  林晚意推着车,加快了脚步。

  前面是一条必经的胡同。

  叫把角胡同。

  平时这里有不少摆摊卖烤白薯的,今天却格外冷清。

  连条野狗都没有。

  安静得有些过分。

  “咯吱咯吱”

  只有婴儿车的轮子碾过残雪的声音。

  林晚意停下了脚步。

  作为在商业场上厮杀过的人,她对危险有一种天然的直觉。

  太静了。

  她下意识地把手伸进挎包,握住了那个装辣椒水的喷雾瓶。

  就在这时。

  婴儿车里。

  原本正在玩那个钢笔笔帽的顾安,突然不动了。

  他把手里的笔帽一扔。

  小小的身子,在大衣的包裹下,费力地扭动了一下。

  然后。

  他把侧脸,紧紧贴在了婴儿车的金属扶手上。

  那双酷似顾砚深的眼睛,死死盯着胡同那漆黑的尽头。

  小眉头,一点一点,拧了起来。

  “噗噗”

  他嘴里发出急促的声音。

  小手抓住扶手,因为用力,指节都泛了白。

  那是震动。

  通过地面,传导到车轮,再传导到金属车架上的震动。

  频率很快。

  且杂乱。

  不是风声。

  是有东西,正贴着墙根,急速向他们冲过来。

  那是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

  越来越近。

  越来越急。

  林晚意的手在挎包里握紧了那个喷雾瓶。

  大拇指已经扣在了喷头开关上。

  只要那个黑影一露头,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