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天理难容-《肥妻逆袭:闪婚后被千娇百宠》

  他穿着一件虎头棉袄,蹦蹦跳跳地冲到车边,踮起脚想摸车铃,结果够不着,干脆抱住车轮就蹭。

  小脸贴在冰凉的车架上,呼出的热气在金属上留下一小片白雾。

  他一边蹭一边扭头冲屋里喊:“姐姐!姐姐!咱家有车啦!我都能骑啦!”

  那模样活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宝贝。

  陆清风和冯湘湘对视一眼,嘴角都忍不住往上翘。

  两人没说话,但眼神交汇的那一刻,全明白了。

  那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一种“日子越过越有盼头”的欣慰。

  冯湘湘抬手理了理耳边的碎发,陆清风则轻轻拍了拍大衣上的灰,像是在安抚这辆新买的宝贝。

  “这车挺贵吧?金凤牌的,听说质量特棒。”

  邻居李婶从隔壁院门探出头来,眼巴巴地盯着那辆新车,忍不住问。

  她手里还拿着一把葱,显然是刚从厨房出来。

  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车梁上的“金凤”两个字,声音里满是羡慕和好奇。

  其他几户人家也陆续从屋里探出身子,有扒着墙头的,有抱着孩子站在院门口的,目光全都聚焦在这辆崭新的二八车上。

  “两百五,确实不便宜。”

  陆清风一把拎起还在摸车的陆恒,轻轻搁到后座上。

  他说话时语气平静,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可这话一出,周围的人全愣住了。

  两百五?

  一辆自行车?

  这可不是小数目,够买好几袋白面了。

  陆恒坐在后座,兴奋地拍着车座,小腿晃来晃去,嘴里还不停念叨:“我要骑车!爸爸快骑!”

  “天哪,这么贵!”

  那人倒抽一口气,扭头就问王小丽,“王嫂子,你家那辆多少钱?”

  李婶的声音都拔高了半截,像是不敢相信。

  王小丽本来站在自家门口晾衣服,听见这话,手里的夹子顿了顿,迟疑了一下才答。

  王小丽瞄了眼冯湘湘家的新车,扯了扯嘴角,干笑两声:“我那辆便宜,二手的,一百五十五。”

  她这话声音不大,可字字清晰,连风都送到了每个人耳朵里。

  她说完还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辆停在墙根下的旧车,车漆斑驳,车座上还缝着一块补丁布,顿时觉得有点抬不起头。

  “哎哟!差了一百块呢!”

  李婶瞪大了眼,一拍大腿,语气里满是震惊。

  周围几个妇女互相交换着眼神,有的低头嘀咕,有的假装看孩子,可耳朵全都竖着。

  “爸爸,骑车车!”

  陆恒揪着陆清风的衣角,撒着娇嚷。

  他小脸通红,眼睛亮得像星星,两只小手紧紧抓着父亲的袖子,生怕他拒绝。

  陆清风低头看他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陆清风跨上自行车,脚下一蹬,车子“嗖”地冲了出去。

  那声音清脆利落,像是弹簧突然松开。

  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巷子里回荡,陆恒在后座笑得直拍大腿,小小的身体随着车子颠簸摇晃,声音老远就飘进了邻居们耳朵里。

  阳光洒在车轮上,映出一道闪亮的光痕,像是一条通往好日子的小路。

  王小丽盯着冯湘湘,有点纳闷:“湘湘,我不是说让你先用我家的车吗?怎么这么快就自己买了一辆?”

  她把晾衣夹子夹在绳子上,语气平平,可眼神里藏着一丝不解,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原本她还想着,冯湘湘会常来借车,顺道串个门,顺便还能尝尝她蒸的糯米糕——她一直觉得,冯湘湘做的点心最香。

  冯湘湘靠着门框,笑得眼睛弯弯的:“哪能老麻烦嫂子呀。自行车这东西,平时买菜、接送孩子都用得上。正好手里有票,就顺手买了。”

  她说得轻松自然,声音软软的,像春风拂面。

  她没说谎——她手里确实有几张工业券,是厂里年前发的福利。

  她早就打算换辆新车,只是没想到陆清风动作这么快,昨天一听说,今天就给买了回来。

  王小丽“哦”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她点点头,转身收起最后一件衣服,动作慢了些。

  阳光照在她微微低垂的脸上,映出一点说不清的情绪。

  心里却暗暗嘀咕:这下怕是吃不上她做的糯米糕了。

  以前冯湘湘总借车顺路来坐坐,两人一起缝补、聊天,她总会留她吃饭,端出刚蒸好的糯米糕,撒上桂花糖。

  现在人家有车了,自家人出门方便,哪还用得着来她这儿?

  那点人情往来,怕是要淡了。

  旁边几个妇女听见这话,脸色都微妙地变了。

  有人低头搓着手,有人咳嗽了一声,还有人抱着孩子默默转身回屋。

  她们不是嫉妒,可那句“正好手里有票就买了”听着实在扎心。

  谁不知道票有多难弄?

  粮票、布票、工业券,哪一样不是攥在手里舍不得用?

  可人家说得轻巧,像是买根葱似的。

  这不是摆阔,是什么?

  有钱真有底气啊。

  “正好有票就买了”——说得轻巧,谁听不出来是摆阔?

  巷子里的风忽然冷了几分,阳光依旧明媚,可人心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硌了一下,不疼,却久久不能平静。

  就在这时,对面院子“砰”一声巨响,震得窗框都跟着晃了一下,吓得大伙儿一跳,有人差点把手里刚端起的茶杯打翻在地。

  “宋冬梅!你真是飞黄腾达了是不是?瞧不起咱乡下人了?”

  一个尖锐的女声划破了傍晚的宁静,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质问和愤怒,像是一把生锈的铁钩,猛地撕开了原本还算平静的空气。

  “我让红梅去你家,是让你带她享福的!你现在日子好了,不帮她一把也就算了,还要把她赶出去?你还是人吗?”

  那声音越来越高,每一句都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哭诉,语气中充满了失望与指责,仿佛宋冬梅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错事。

  一声骂,炸得满院子安静。

  原本还在低头聊天、嗑瓜子的大妈们瞬间噤声,连小孩都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院子里静得连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出声。

  有人低头假装看手机,有人悄悄挪动脚步想往后退,可又舍不得这热闹的场面,只好僵在原地,眼神闪烁,脸上写满了尴尬和迟疑。

  宋家最近真是糟心事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