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樊哙培养接班人,猛将传承-《狗肉换江山:创业吧!刘邦》

  阳光照在南越来信上,纸角微微卷起。

  樊哙站在校场边上,手里捏着一根断了的木枪头。这玩意儿是他刚从一个新兵手里夺下来的。那小子力气不小,可一交手就往前冲,完全不管旁边有没有人接应。

  他把枪头扔在地上,吐了口唾沫。

  “你们现在练的不是打架,是保命。”他说,“敌人不会等你摆好姿势再动手。”

  这话他已经说了三遍。前两回没人当真,这次底下的人明显绷紧了脖子。

  他知道,该动真格的了。

  昨天夜里他去巡营,走到东哨的时候,耳朵听见草里有响动。按以前,他一个箭步就扑过去了。可这次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等冲过去,只抓到一只野兔。

  年纪大了,手脚慢了。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军营里那些跟他一起打天下的老家伙,哪个不是膝盖疼、腰杆硬?哪天他要是也倒下,谁来顶上?

  所以今早他直接找到副官,说要挑人。

  “我要带出十个能替我挡刀的人。”他说得很直,“不是让我活,是让他们能活。”

  副官问挑什么标准。

  “不看资历,不看是谁推荐的。”樊哙说,“看脑子,看胆子,看能不能扛事。”

  挑人的考试设了三关。

  第一关是跑。三十里山路,背着沙袋,天没亮就得出发。有人中途扔了袋子想抄近道,被记了名,直接刷掉。

  第二关是看图。给五张敌情推演图,要在半炷香时间内判断出哪里是主攻方向、哪里埋伏最多。有个老兵答题全对,但字写得太慢,超时两秒,照样淘汰。

  第三关最难。十个人一组,进林子突围。没有路线提示,没有支援信号,只给一把短刀和半壶水。他们得自己选路、分工、应对突发情况。

  最后留下十二个。

  都是年轻面孔,话不多,眼神稳。有几个身上还有旧伤,说明不是没打过仗。

  樊哙看了名单,点点头。

  “今晚就开始。”

  训练从吃饭开始。

  他让伙夫做了一锅糙米饭,里面混了石子、草根、甚至几块小木片。然后看着他们吃。

  “战场上没得挑。”他说,“你能吃下去,才能活下去。”

  有人咬到石头差点崩牙,吐出来就被罚加一碗。

  十二个人蹲成一排,低着头扒饭,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吃完饭接着练。

  白天教动作,晚上讲故事。

  他坐在火堆边,不说战术,不说兵法,就说他自己经历过的三场硬仗。

  鸿门宴那次,他提着剑闯进去,看见刘邦坐在角落,项羽盯着他,气氛不对。他没等命令,直接站到刘邦身后,手一直没离开刀柄。

  “我不是不怕。”他说,“是知道退一步,主公就没了。”

  还有一次在北境剿匪,雪下得看不见路。他们追了三天,粮断了,马死了。最后靠喝马血撑下来。那一战死了七个兄弟,但他带着剩下的人把贼窝端了。

  “狠不是喊出来的。”他看着这群新兵,“是你明明怕得要死,还得往前走。”

  讲完故事,他让他们围一圈,讨论如果换作他们会怎么打。谁不说话,谁就被点名站起来说。

  第二天开始加实战。

  他搞了个“生死擂台”,夜里突然吹哨集合,随机抽两人对打,赢的休息,输的加训两个时辰。

  刚开始有人耍滑头,故意放水想早点结束。樊哙发现后当场叫停,拎着那个放水的兵问:“你要是在前线这么干,你旁边的人怎么办?”

  那人低头不吭声。

  樊哙把他的刀抽出来,往地上一摔,刀身断成两截。

  “这种刀,战场上救不了你,也救不了兄弟。”他说,“从今天起,谁敢在训练里藏私,我就让他滚出去。”

  从此没人敢糊弄。

  一周后,队里出了个刺头。

  这人叫李莽,体格壮,打擂台连胜四场,开始不听指挥。有一次协同突围演练,他一个人冲前面,把整个阵型扯乱,导致掩护组暴露,被判定全员阵亡。

  樊哙当场把他叫出来。

  “你觉得你很猛?”他问。

  李莽点头。

  樊哙冷笑,转头对其他人说:“你们五个,一起上,把他给我按地上。”

  五个人围上去,李莽左突右闪,确实灵活。可人多势众,最后还是被压在泥地里动弹不得。

  “看见没?”樊哙蹲下来,“你再快,能快过一支队伍?”

  李莽喘着气,终于闭嘴。

  当天晚上,樊哙改了编队规则。

  实行“生死搭档制”——两人一组,共用一套装备,一人犯错,两人一起受罚。吃饭睡一个帐篷,行动必须同步。

  一开始大家都别扭。有人半夜被吵醒,有人嫌对方呼吸声太大。可三天后,他们开始学会互相提醒、互相补位。

  最后一次综合演练安排在下午。

  原计划是模拟夺旗作战,分成红蓝两队,在山林间对抗。结果刚进山就下起了暴雨,地面变滑,视线模糊,连号令都传不远。

  副官问他要不要中止。

  樊哙摇头:“继续。”

  他站在高台上,披着蓑衣,看着那十二个人在雨里穿行。

  没有指挥,没有指令,全靠自己判断。

  他们先是聚在一起商量了几句,然后推举了一个临时队长。那人姓赵,平时不爱说话,但每次训练都记得最细的动作要点。

  赵姓新兵带着队伍绕到侧坡,利用树林遮挡接近敌方据点。中途发现一处陷阱,立刻改道,还反过来设了个假踪迹引开对手。

  最后趁着雷声掩盖脚步,从背后突袭,成功夺旗。

  回来的时候,十二个人浑身湿透,脸上全是泥,可眼睛亮着。

  他们在营门前列队,把旗帜交到樊哙手里。

  樊哙没说话,接过旗,看了看,然后递还给赵姓新兵。

  “这旗,你们自己收着。”

  说完转身要走。

  副官小声问:“是不是该说点啥?”

  樊哙停下,回头看了眼那群年轻人。

  他们站得笔直,虽然累,但没人晃。

  他开口说:“明天加训山地突袭。”

  话音落,雨还在下。

  赵姓新兵把旗抱在怀里,手指抠进了布料褶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