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扭曲的爱-《快穿:病弱美人她总对男主卖惨》

  等人一走,余惜绷着的心弦松了下来,感到十分疲累。

  钟翊走过去,“没事吧?”

  余惜说:“我想回去再睡会儿。”

  钟翊点头,“我推你过去。”

  “不用了。”余惜说,“你昨夜肯定也没休息好,先回去休息吧。”

  钟翊说:“我不累。”

  余惜抬眼,不容置疑。

  钟翊妥协:“那你醒了唤我。”

  余惜点头,命暂时顶替思年照顾她的丫鬟关门。

  钟翊转身,发现昌蓉望着他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

  “我是想同你聊一下小姐的情况。”

  钟翊目光一定:“你诊断出什么了?”

  昌蓉难掩心中的诧异和郑重:“小姐…似乎已经中毒十几年。”

  钟翊错愕:“你确定?”

  昌蓉低声:“昨夜我给小姐施针后,有心再去检查一下小姐的腿部,才发现那毒素多数汇集于此,也就是说,小姐所谓的腿疾,是中毒所致。”

  “若不是这次小姐受伤,激发了小姐体内隐藏至深的毒素,恐怕我还无法发现。”

  究竟是什么人,十几年前就蓄谋给迟存玉下毒。

  这是得有多恨她,才会不立刻毒死她,而要折磨其十几年,让迟存玉在大好年华受尽白眼、孤独长大。

  昌蓉越想越是不寒而栗。

  钟翊说:“这件事我会去查,你在小姐面前务必守口如瓶。”

  昌蓉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我明白。”

  钟翊很快离开了郁离院。

  昌蓉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往小浴房走去。

  她敲了敲门,“碎昀你醒了吗?”

  过很久里面都没有回应。

  昌蓉试探性地开门。

  门开了。

  她走进去,“碎昀?”

  四处观望后,她才发现房间里原本躺在小榻上的男人不见了。

  昌蓉抿唇,心中隐有失落,转身离开。

  余惜后背挨了一掌的地方淤青得厉害,碰都不能碰一下。

  她趴在厚厚的床单上浅眠,丫鬟则守在门外。

  紧紧拉上的床帘外,不知不觉出现一个人影。

  男人站在床边,盯着床帘里她不甚清晰的脸,又看过她的手,发现没有中毒的迹象,他才稍感心安。

  余惜睁开眼,命令道:“出去。”

  贺兰云随垂眸:“我想来看看你。”

  “看我死了没吗?”

  贺兰云随被她话里的尖锐刺痛,哑声:“我并不想你出事。”

  床上的少女一笑,带着嘲讽。

  她冷淡抬眼:“碎昀,什么好处我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

  贺兰云随向她走近,看向她时微微灼热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我想伺候你。”

  余惜挑眉,“我的身边除了女婢,就只有床奴。”

  贺兰云随神情中罕见地没有抗拒,“我愿意。”

  余惜笑得有些媚:“但我不愿意了。”

  贺兰云脱口而出道:“为什么?”

  余惜疲倦地闭上眼,无情道:

  “你的脸,我看腻了,明白了吗?”

  “况且你总不听话,惹我心烦。”

  “以后不会了…”

  贺兰云随的声音很低,落在余惜耳里竟有了卑微乞求的味道。

  若是他恢复记忆,知道自己是太子后,定不会在她面前这样低声下气地说话吧。

  没得到余惜的回应,贺兰云随又说:

  “我以后绝不再违逆你,更不会惹你心烦。”

  他只字不提她看他的脸看腻了这件事儿。

  余惜饶有兴趣地睁眼,像是来了几分精神。

  “你说的钟翊也能做到,况且他能做得比你更好。”

  贺兰云随骤然握紧拳,眼底闪过一丝敌意。

  钟翊的心思,只要不瞎都知道。

  他十分不喜少女嘴里对另一个男人满是赞赏和信任的语气。

  “你信我。”贺兰云随像是急切地自证,“我以后做得定不比他差。”

  “而且,我…”

  “你什么?”

  贺兰云随咬牙:“我本来就是你的床奴…”

  语气越来越低。

  余惜假意没听见:“你说什么?”

  贺兰云随猛地抬头:“我说我本来就是你的床奴,他如何能比?”

  余惜看着他,忍俊不禁起来。

  贺兰云随看着她眉眼间荡开的笑意,有些无法回神。

  渐渐地,余惜停了笑意。

  她将头慵懒地歪在软枕上,偏头看向他。

  “想要伺候我也可以,但是你之前惹我很不开心,我要你在我面前跪着伺候,你若答应,我就留你在房间。”

  只需放在前几天,听到这话贺兰云随一定发怒,斥她折辱戏耍他,然后掉头就走。

  然而现在,贺兰云随听到余惜的要求后,仅仅只是愣在了原地,并没有立刻爆炸。

  余惜见他犹豫,无趣地瘪嘴:“滚出去。”

  她头往里转,打算懒得再看外面的人一眼。

  贺兰云随的声音却忽然响起:“我答应。”

  紧随着的是膝盖接触地面时“咚”地一声。

  余惜得逞地弯唇。

  “碎昀,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面对她忽然的探究,贺兰云随答不出口。

  余惜又说:“若是不喜欢,为什么这么无理的要求你也愿意答应?要是之前,你一定会发火的。”

  贺兰云随又想到昨夜,少女苍白着一张脸,却用戏谑冷漠的语气,将药丸给了他。

  她还说,是因为喜欢。

  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全然接受了她别扭的、与常人不同的爱。

  “小姐对我真心以待,我自然想报答小姐。”

  贺兰云随莫名地不想这么轻易承认喜欢。

  因为他看得出,对面的少女想要报复他,报复过去他对她的轻视和忽略。

  所以即使他承认,少女也不会放在心上。

  他希望能够弥补之前犯的错,然后在彼此都认真的时候,倾诉自己的情意。

  余惜知他嘴硬,也没心情逼他。

  她懒懒阖着眼:“我要休息片刻。”

  贺兰云随望着她困顿的脸,眼底有柔和:“好。”

  少女不自觉轻皱着的眉渐渐舒展开来,点着暖炉的室内蒸腾着淡淡的药香。

  贺兰云随飘泊许久的心莫名找到了停靠点。

  他一定会尽快找回自己的记忆,知道自己的过去后,再向她求一个未来。

  “啊痛!”

  床上的人口中忽然溢出一声痛呼,刚酝酿起的睡意瞬间消失。

  余惜痛到抬起上半身,想要去碰自己明明早已失去痛觉的双腿。

  贺兰云随直接掀开床帘的遮挡,脸上带着明显的焦急之色看向她痛的地方。

  余惜甚至已经被腿上突如其来的疼痛折磨得说不出话来。

  那感觉就像是有人拿锤子在敲她的骨头。

  贺兰云随说:“让我看看。”

  余惜胡乱地点着头,手紧紧抓住他的肩膀,来支撑自己的上半身。

  贺兰云随拧眉,掀开她的衣摆。

  等看到她一双腿上蛛网似的血线时,他瞳孔骤缩。

  “怎么会这样?”他呢喃一声,猝然起身。

  余惜错乱中抓住他一角衣料,声音疼得发颤:“你去哪儿?”

  贺兰云随回身握了下她的手,安抚又难掩心急如焚:“我去叫人,你等我。”

  余惜闻言松了手。

  昌蓉还在房间里苦思冥想余惜体内藏了这么久的毒是什么,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

  她有些惊怒地看向来人,见到是贺兰云随时一怔:“碎昀?”

  “小姐她毒发了,你快跟我过去。”

  昌蓉震惊地放下手头的事情,小跑着去了余惜房间。

  等见到余惜腿上蔓延的血线时,昌蓉急急蹲下:“这个症状…”

  那些血线竟像是刀子划过后的伤痕,让人一眼看过去,仿佛是余惜的小腿被分裂成了许多块儿。

  昌蓉先喂了余惜一颗药丸,然后立刻施针,试图去控制这种症状。

  但其实她也没有把握和具体的方向怎么去阻止这种突发的症状。

  她有些怨恨自己经验竟然如此稀少,不论是寒毒,还是这种状况,每次突然遇上都让她产生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快去将老爷叫来!”

  这是一种大胆且恐怖的猜测。

  是的,在知道迟存玉体内被种下十几年的毒后,她竟然怀疑了看起来如此疼爱女儿的迟老爷。

  但现在救人迫在眉睫,昌蓉觉得有必要验证一下。

  贺兰云随暂且选择盲从,因为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帮床上痛苦到汗流浃背的少女。

  “你照顾好她!”

  送走六皇子后,迟仲便忧心忡忡地待在书房。

  总觉得今天六皇子一行人来得蹊跷,看起来和他女儿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况且在同六皇子交谈的过程中,他能感觉到六皇子偶尔的心不在焉,以及看向他时,六皇子脸上隐隐的微妙,这给他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老爷!小姐出事了!”

  迟仲猛地站起身,打翻了手边的茶水。

  他从书房出去,正好见到女儿院里的那个贱奴站在门口,神情凝重。

  他疾步上前:“存玉她怎么了?!”

  “小姐似乎腿疾复发,十分严重,现在特别痛苦,老爷你可有办法?”

  闻言,迟仲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神情震惊又恍惚。

  没站稳一般往后倒,被他的小厮扶住,“老爷你没事吧?!”

  迟仲定了定神,眼底隐有痛楚,“快,快去给小姐熬药,立刻!”

  小厮匆匆忙忙地跑开。

  贺兰云随暗暗狐疑,迟仲的表情为什么如此奇怪。

  “迟老爷,您知道怎么治小姐的腿疾?”

  迟仲没有抬头看他,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是。”

  他叹气一般,“存玉患有腿疾这么多年,小时候经常会出现这种状况,我寻遍名医,用尽良药,才勉强得了一个可以压制她腿疾发作的药方。”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状况了,没想到现在竟然又复发了。”

  贺兰云随问:“不知小姐的腿疾是如何造成的?”

  仿佛被勾起了久远的记忆,迟仲眼底充满复杂与挣扎,只是他垂着眼,因而贺兰云随并没看得很真切。

  “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病。”

  可今天那种症状,分明不像是普通的病症。

  更像是一种毒。

  贺兰云随缄默,藏住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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