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信你-《快穿:病弱美人她总对男主卖惨》

  太子走后。

  韩无寂撩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眼神却无端有些放空,心中有波澜难平。

  他不自觉摩挲着茶杯边缘,心中思索起余惜。

  却只想到一句话,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世子爷。”

  八岐的声音在外响起。

  韩无寂收回思绪,放下茶杯,道:“进来。”

  他问:“东西都送去了吗?”

  “回世子爷,都送过去了。”

  韩无寂点头,继而又似不在意般开口:“她什么反应?”

  八岐回想了一下,说:“当时表小姐笑了一下,说让我代她谢过您。”

  韩无寂抬眸:“没了?”

  八岐愣愣摇头:“没了。”

  韩无寂倏然站起身往外走。

  八岐忙跟上:“世子爷您去哪儿?”

  “清忧院。”

  现在是八月末,天气仍旧炎热。

  余惜本就身体虚弱,到了晌午便连饭也吃不下了。

  只穿着单衣倚在榻上,任窗外姹紫嫣红的花枝探进来,芬香扑鼻。

  手里拿着韩无寂送来的小玩意儿,随意把玩着。

  月盈有些不放心道:“姑娘,不吃饭您的身子如何受得住?”

  余惜仍旧维持着不能与表哥相守的哀婉模样:“受不住便去了吧,总归…”

  “胡闹!”

  韩无寂眼底含怒,心里被紧张担忧包裹着,他顺手拿起一件外衣,将她从榻上抱了起来放到床上。

  身体便就着这样的姿势,俯视着身下神色惊慌,眼底凄然的女子。

  他咬着牙,眼角竟有些泛红:

  “无论何时你都不该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余惜双手抵着他胸膛,缓缓偏过头时,一滴泪顺着她白嫩的脸颊滑向脖颈,停留在纤瘦的锁骨之上。

  韩无寂莫名口渴,想要低头吻去那滴泪珠,尝尝它是不是咸的。

  这么想着,他也就这么做了。

  只是,那味道似乎咸得泛苦,苦到他心里。

  他轻轻皱了皱眉。

  余惜身体轻颤个不停,从脸到脖子那一块儿的皮肤都红了个透。

  白里透红,像是剥了皮的水蜜桃。

  韩无寂轻声笑了下,坐直身子,将视线挪到别处。

  免得她羞得不敢见人了。

  只是他人虽背对她而坐,却将她搭在腹部上的手拉了过去,攥在手心。

  再开口时的口吻正经又低沉:

  “小惜,我心悦你,你不要让我伤心。”

  余惜手指一颤,韩无寂将其握紧。

  “母亲已经同意不会将你嫁人,但要你去皇寺清修三月,你若不愿意,我…”

  话未说完,余惜已经轻声开口:“好。”

  韩无寂转过身,看着床上的女子。

  她闭着眼,神情有些平静。

  他莫名觉得这样的她离自己有些远。

  不是距离,是心。

  韩无寂说:“小惜,无论如何,我只希望你能相信我,不要轻易放弃我。”

  顿了顿,他又哑声开口,带着似有若无的请求意味:“好吗?”

  余惜偏过头,那双柔情似水的眼眸正专注地看着他,“我信你,表哥。”

  韩无寂微怔,继而弯唇笑了起来。

  他将余惜抱起,叫来月盈,给她穿上外衣,然后重新吩咐了午膳。

  用膳时,韩无寂见余惜只动了几筷子就停下了,不由道:

  “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余惜摇头,“天热。”

  余惜体弱,冰鉴不能用得太足,也不能闷在屋里使用,需要开窗通风,也因而屋里的温度没比外面凉快多少。

  韩无寂看着她额头上的薄汗,说:

  “到时我让八岐买些开胃的蜜饯儿和零嘴给你,只是也不能吃多。”

  余惜有些提不起兴致,她从有意识起就是病体,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有了许多禁忌。

  虽然她也没有什么强烈的口腹之欲,但偶尔也会想尝一下,只是想体验那种不被束缚的自由。

  不过她不会让这些情绪裹挟得无法自拔。

  她抿出一个笑,开心道:“谢谢表哥。”

  韩无寂见她重新露了笑颜,心情竟也不自觉跟着松泛起来。

  “你我无需客气。”

  这时,门外传来若有若无的说话声。

  月盈和身后一个提着食盒的丫鬟一并走了进来。

  那丫鬟开口:“见过世子爷,见过表小姐,奴婢是世子妃打发来清忧院给表小姐送冰碗的。”

  韩无寂皱眉:“小惜体弱,如何能食冰?”

  他叫她安分守己,难道竟暗地里开始生出阴私用心了吗?

  余惜却有些兴趣,“既然是世子妃好意,那就摆上来看看。”

  那丫鬟见韩无寂没阻止,便动作利落地将冰碗摆到了桌上。

  上好的汉白玉碗拿出来时还冒着丝丝凉气,碗里四周摆放着精致果切,中间似是芋泥状的奶糕,看着十分有食欲。

  “世子妃知晓表小姐身弱,又担心表小姐苦夏没有胃口,这才用冰镇过的白玉碗做了奶糕果切给表小姐开开胃。”

  余惜拿起细勺吃了一口,便知道这是陆怀衣把现代的甜品实践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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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挺好,反正她也不会做,却偶尔还能吃到现代的东西,何乐而不为?

  韩无寂见余惜眼神微亮,似是喜欢,便也没有阻拦。

  只是见她吃了三四口还没有要停的趋势时,不得不按住了她的手。

  “莫要再吃了。”

  余惜倒也没强求,放下勺子后,对丫鬟说:“你回去就说,我十分喜欢这冰碗,世子妃的心意珍贵,我定会寻礼报答。”

  丫鬟道:“表小姐不必客气,世子妃说了,只要您喜欢,这便值当了,只盼您过去多和她聊聊天,排解日常寂寞。”

  余惜笑着点头。

  心里却想,这是要对她出招了吗?

  那丫鬟走后,韩无寂也有事离开了。

  离开前他还特意将冰碗端走,仿佛怕余惜偷吃,坏了身体。

  余惜只得又和他逗趣了几句,才算作数。

  直到傍晚,都没什么人来打扰她。

  她便睡了一觉。

  将醒未醒时,她听到有人摸黑进了她房间。

  因为她还没醒,所以房间里天黑了也不曾点灯。

  她仅听那动静,便知道不是月盈或者院里其他的下人。

  她借着掩蔽的床帐,悄悄摸到枕间藏着的银针,只要那个人靠近,她就能寻机扎中他的命门。

  病了十几年,对人体的穴位和构造,再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只是那人走到帐子外后就停了下来,并没有掀开帐子的意图。

  随后,一道略粗噶浑厚的女音响起:

  “表小姐可是醒了?夫人让我来送您去皇寺清修。”

  听起来似乎恭敬有礼,但若真是这么有礼,又何须摸黑进她的房间?

  于是余惜紧紧握着银针,呼吸放得很平缓。

  过了接近一刻钟,那人才有了动静。

  在这期间,余惜始终保持着警惕的姿势。

  虽然她的手因为长时间握紧而有些失力,但她的意识却格外清醒。

  那人体格微壮,余惜仔细回忆,她应该是夫人院里一个不起眼的嬷嬷。

  朱嬷嬷撩开帘子,便看到床上似是熟睡的女子。

  不管她是不是装睡,夫人的命令都是必须今晚把她送到皇寺去。

  朱嬷嬷一把将人扛到肩上,背到了侧门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

  将她放在马车上的小榻上后,便出去了。

  余惜捂着肚子上被硌疼的软肉揉了揉,随后将银针藏在侧边厚厚的发包上。

  就算银针整个藏进去,也不会插到她的头皮。

  马车外响起低低的交谈声,余惜听出其中一个女声就是刚刚背她的朱嬷嬷。

  另一个一直没说话,像是个哑巴。

  过了一会儿,马车晃了晃,应该是马夫上来了。

  帘子被掀开的瞬间,余惜早已闭上了眼,保持着昏睡的姿势。

  很快,帘子就放下去了。

  其实余惜借着昏暗的夜色并没有闭紧眼,微微留了条缝正对着马车门帘。

  那人掀开帘子的时候,余惜借着微弱的月色看到他烧伤的下巴,和壮硕的体型。

  她打不过他。

  余惜坐直了身体,心态很平静。

  总之夫人今天不会要她性命,她也不必紧张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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