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恐不是池中之物-《清穿日常,迷糊小福晋被寡欲王爷亲懵了》

  枫杨这才转头看向刚从树上下来的江竹月。

  他原本以为王府里的格格都是锦衣玉食、高高在上的模样,可眼前这姑娘,虽穿着素色衣裙,裙摆还沾了些泥土,却丝毫没有架子——见他看过来,便笑着走上前,眼神里满是真诚,没有半分主子的倨傲。

  “原是江格格!”枫杨心头一震,忙撩起衣襟就要下跪,“老汉枫杨,多谢格格救女之恩!日后若有差遣,老汉就算做牛做马,也必报答!”

  “大叔快别这样!”江竹月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扶住他的胳膊,力道不大却很坚定,“您是翠香的阿玛,就是我的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道理?再说,刚才若不是您及时赶到,我们还困在树上呢,您才是救了我们!”

  枫杨被她扶着起身,鼻尖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酒香,混着些许烟火气,竟半点不冲人。

  他再看江竹月——眉眼不算顶精致,却胜在清亮温和,笑起来时嘴角有浅浅的梨涡,让人心里一暖。这样平易近人、不摆架子的主子,在王府里可是少见。

  枫杨悄悄松了口气,看着身边还在抹眼泪的女儿,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自家丫头跟着这样的主子,哪怕不受宠,也比在别处受气强百倍,往后的日子,定然错不了!

  “江格格,现在四处还没清理好,内院的门也关了,要是格格不嫌弃,不如去老汉的住处,暂时避一避吧!”

  “自然求之不得,叨扰了。”

  “格格请。”

  枫杨领着江竹月和翠香往住处走,拐过两道青砖回廊,便到了西角的下人院。

  院里搭着几间矮屋,枫杨家在最里头,木门虽有些斑驳,却擦得锃亮,门楣上还挂着两串干晒的艾草,透着几分烟火气。

  “格格委屈坐会儿,我去烧点热水。”枫杨推开屋门,侧身让两人进去。

  江竹月迈进门,目光扫过屋内——空间不大,却收拾得极整洁。

  靠里摆着一张旧木床,被褥叠得方方正正,青布床单连个褶皱都没有;窗边放着张矮桌,桌上摆着个粗瓷茶壶,旁边整整齐齐码着三个碗,碗沿擦得发亮;墙角立着个旧木柜,柜门上贴着张泛黄的门神画,柜顶还放着两罐杂粮,用布巾盖得严严实实。

  翠香熟门熟路地拉过一把木凳:“主子,您坐,我阿玛最爱干净,屋里从来不敢乱堆东西。”

  江竹月刚要坐下,目光却无意间扫过木柜侧面——那里竟靠着一张半旧的牛角弓,弓身打磨得光滑,弦上还缠着层护弦绳,一看就是常常用的。

  她心里微惊,目光再往下移,柜子底下竟还露着半截刀鞘,黑铁刀把上缠着防滑的麻绳,旁边还堆着几支箭,箭羽理顺了绑成一捆,箭镞闪着冷光。

  这些哪是普通下人会有的东西?江竹月手指顿了顿,看向正往灶房走的枫杨背影——方才他耍棍打狼的利落身手突然浮现在眼前,再联想到这些弓刀剑弩,她心里不禁犯起嘀咕:这枫杨看着是个普通老汉,怎么会有这些兵器?

  而且看保养的样子,分明是常练的,他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

  江竹月不动声色地问翠香,“你小时候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么?”

  “不是,奴婢小时候跟着阿玛住在外面,后来才进府住的。”

  “哦?”江竹月眼神转了转,“那你额娘呢?平时回不回来啊,你这当差了,想不想娘?”

  “想啊!不过奴婢的额娘早就不在了,”翠香有些难过的低下了头,“奴婢只和奴婢的阿玛相依为命了。”

  “是你额娘没了,你们猜进王府住的?”

  翠香挠挠头,“这个奴婢也记不清了,好像是的,差不多吧具体……”

  “江格格,”枫杨大步走了进来,“家里乱让您见笑了,这是一点茶叶碎子,您凑合喝喝。”

  “大叔您客气了,”江竹月忙接过茶,“是我叨扰大叔了呢,翠香这姑娘好得很,您放心,跟着我,我肯定保护好她,有我一口饭吃,就有她的!”

  枫杨心里一动,抱拳,“多谢格格,这孩子是我这辈子唯一放不心的了,今个有格格这句话,在下就算是立刻死了,也能闭上眼了!”

  “阿玛,您说什么呢?”

  “你心思单纯,身体又不好,不是个练武的苗子,只能在这府里讨生活,”枫杨看着自己女儿,“殊不知这府里的日子也……阿玛也是担心的啊!”

  江竹月更加笃定心中所想,看来自己可能捡到宝贝了!

  试想自己在这陌生的朝代,人生地不熟的,也没有娘家可以依靠,若想保命,除了依靠王爷,那就得自己手里也有可用之人!

  这对父女俩,目前看来最合适了!

  “大叔,今日这个……真的是狼么?”

  “是狼!”枫杨点头。

  “那为什么大家都不提醒一下你呢,这种事按理说不应该啊?”江竹月奇怪的问道。

  “这畜生也不该跑出来啊,这里面的事,谁能按理说呢,”枫杨冷哼了一声,满脸的鄙夷。

  “我看这狼和平日里的好像不同,大叔若是知道,不如给我讲讲吧?”

  “不过这狼确实不太一样,它们体型偏向狗,尾巴也不似狼那般挺立,若是外行,一眼两眼不会分辨出来的,还有的人认为它是狼和狗的结交,可是这东西有个致命的特点,”

  枫杨眯着眼睛道:“这东西平日里和狗一样温顺,但是只要接触到了迷迭草,就会变得疯狂,就连狼也不是它们的对手!”

  “这么说,这背后之人,是相当熟悉这些狼的特点了。”

  “江格格,”枫杨忙道,“这些可万万不能说出去啊!这是狼是狗,王爷主子才说了算呢!咱们……今个若不是您是翠香的主子,老汉也不能口出狂言……”

  “大叔您别怕,我懂,”江竹月淡淡一笑,“这王府水深,我不会轻易下去。”

  枫杨看着江竹月,江竹月一笑,“就像大叔恐也不是池中之物,但是该沉默的时候,咱们也要沉默,是吧?”

  正说着,外面有人找来了,“原来格格在这呢,让奴才好找!王爷那没找到您,急得不行呢,您快和奴才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