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错误-《饲鸦的魔女》

  第148章 错误

  盲耗子酒吧距离白教堂警局大概一百米出头,是警局里警察下班聚会的首选,因此这家酒吧相对白教堂区的其他酒吧要来得整洁与安全许多,至少那些在酒吧里徘徊,伺机出售自己肉身的未成年小女孩是见不到了。

  太阳已经落山,酒吧里亮起了煤气灯。

  今天塞西莉亚被她母亲召去了,安杰丽卡一如既往地让乌鸦们散布全城,去寻找那躲藏起来的剑之无魂者的身影,但一时半会还没找到那东方人的踪迹。

  侦探於是乾脆就打算去找埃莉丝了解下疗养院那一晚之后的情况了,万没想到在她家蹭吃蹭喝的修女一听,立马便跟了过来。

  两人坐在酒吧靠窗的位置上,特蕾莎像把玩一只仓鼠那般,把玩着手里抹着暖烘烘的火鸦“打火机”,魔鸦姐妹站在桌面上,交替啄着小碟子里下酒用的葵籽。

  “哑!”

  站在侦探肩膀上的马屁精张嘴大叫一声,吓退了今晚试图过来搭汕的第三名客人,他灰头土脸地转身离开,身后他的朋友们毫不留情地嘲笑起他来,又叽叽喳喳地偷偷讨论起那显眼的二人来。

  只能说穿着一身修女服出现在酒吧里,确实有些显眼。

  耳朵太灵也有坏处,那就是一些你不想听的言论也会钻入你的耳朵里。

  安杰丽卡喝乾杯子里剩下的小半杯小麦和啤酒酿的淡色啤酒,无视周围几桌男人对她们夹杂着污言秽语的评头论足,看了眼酒吧吧台后方的挂钟,又看向特蕾莎,对她眨了眨眼,“想不到你竟然会想去见埃莉丝,我以为你已经不想再见到她了。”

  放过了火鸦的特蕾莎双手抱着大号啤酒杯眨着眼晴耸了耸肩,不解地看向她:“为什么?”

  “你们不是吵架了么,在学校里。”

  “啊好像是有吧。”特蕾莎抬头看着酒吧那历过火灾的斑驳天板,“在十三——还是十四岁的时候吧,在那之后就没跟她联系过了,不过好像她还会写信给克蕾尔的样子。”

  “你还记得原因是什么吗?”

  “呢——具体的原因忘记了,只依稀记得好像是我的错。”修女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就是你的错啊,你当时在信里跟我说过的。”

  安杰丽卡翻了个白眼,伸手从焰尾嘴里夺过一颗它辛苦嗑开的葵籽,在它“嘎哑”的抗议声中丢进嘴里,茜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瞪修女:“虽然信里你有在推卸责任,但在我看来,完全就是你这家伙的错!等埃莉丝来了,你可得跟人家好好道歉喔。”

  “啊?嘶—————我做什么了?把她样的狗丢下水道里了?

  “那是我的狗!”安杰丽卡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丫的故意把树枝丢下水道里让它去捡回来!那蠢狗还真跳进去了!还好那下水道不算深,事后你还被克蕾尔修女揍了一顿。”

  “软?”

  修女露出个疑惑的表情来,自己小时候有这么皮么?

  “那—我对小埃莉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她看着侦探,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真不记得了?那都没过去几年,你才几岁啊!不至於这么快患上老年痴呆吧!”

  安杰丽说着卡翻了个白眼,抬手招呼服务生再拿一杯淡色啤酒来,接着双手抱在胸前,盯着修女叹了口气:“唉,是情书事件啊,你忘了么?当时埃莉她暗恋班上的一名女同学,私底下偷偷给她写了好几封情书。”

  “一天她告诉了你,结果你丫的,居然背着她把她写的情书全塞到了那位女生的鞋柜里!”

  特蕾莎闻言,缓缓张大了嘴巴,“啊·—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呢,嘶一一我这不是想帮她么!”

  “结果那女生把埃莉的情书往她的小团体里传阅了一遍,第二天这事就闹得全班都知道了。所有人都嘲笑埃莉是一个变态同性恋』,她还因此辍了学。”侦探伸手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啤酒,冷冷地瞪了修女一眼:“这都因为你自作主张,特蕾莎。”

  “但是有喜欢的人却不敢不去表白的话,那小埃莉也太可怜了,我只是想背后推她一把!”

  “那一步是要当事人自己鼓起勇气迈出去的,你那不是·背后推一把”,是趁人还在睡觉时把她连床一脚端下悬崖。”

  “听,好吧,好像确实是这样。”

  修女揉了揉脑袋。“好吧,现在想来确实完全是我的错呢,我会向她道歉的“哼,你能认识到这点就好。”安杰丽卡喝了口啤酒,又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挂钟指着下午六时十二分,接着掏出怀表看了眼,已经六时十五分了。

  “话说,好慢啊埃莉。”

  修女自然也注意到了侦探的动作,但一向缺乏时间观念的她倒不觉得这有什么,“还好吧,迟到了十分钟————过点而已,警察事务繁忙,也可以理解嘛。”她说着耸了耸肩。

  那条子可不是像你这样缺乏时间观念的人!

  安杰丽卡腹诽着,伸手摸了摸肩上的马屁精,“那家伙不会是又要加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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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屁精,你去看看她。”

  “哑!”

  马屁精大叫一声,如古老的东方戏剧里收到皇帝命令的奴才般,先是滚下侦探的手臂,免得自己的翅膀拍到侦探的脸,接着再扑腾起翅膀飞出窗外。

  “.—.鸣嗯!”

  在报告信里画下最后一个标点符号,埃莉丝扔下钢笔,闭上双眼,靠着椅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因久坐而疲惫僵硬的身体发出一阵骨头摩擦的“咔咔”声。

  感受着血液从四肢涌向大脑皮层的酥麻感,埃莉丝缓缓睁开眼睛,仰头看向身后的挂钟,下午五点五十分,距离下班还有十分钟的样子。

  嗯反正工作也完成了,还剩十分钟,也没必要这么死板嘛。

  想着该快点去酒吧与那位十几年没见老友汇合了,警督心情有些复杂。在她看来,特蕾莎是一位特别缺心眼的人,这一方面让她很好相处,另一方面让她伤了人也不自知。

  回想起一小时前那修女的笑容,警督不由叹了口气,对方看起来,似乎没将两人那段算不上多友善的诀别放在心上的样子,搞不好已经忘记那件导致她们断绝联系的事情了呢。

  不过说起来也是托她的“福”,自己在学校呆不下去辍学后便去了警校,最终当上了一名警察。

  “即即即!”

  玻璃窗又传来一阵敲打声,埃莉丝抬起头,只见又有一只乌鸦趴在她的窗前,用喙敲打着她的窗玻璃,身后那颗掉光叶子的柿子树上又落满了乌鸦。

  还没到时间呢,已经等不及来促了么?

  “来了来了!”

  埃莉丝内心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将窗户推了开来。

  “嘎吱!”

  缺乏润滑的窗户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一阵寒气随着窗户的敞开扑面而来,

  埃莉丝表情与动作随之一僵,整个人如同冻结般愣在了原地。

  窗后的乌鸦、柿子树上的鸦影全部随着窗户的开不翼而飞,眼熟的麻雀在柿子树上跳跃着,出现在窗户后方的是一位身披破旧黑袍的陌生人,一双暗红色的眼睛倒映着警督错的表情。

  “你好啊,警督。”男人眨了眨眼,朝她伸出手来,他的声音如夜枭般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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