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妈妈会变成光头吗?-《挺孕肚大院团宠,野痞糙汉轻诱哄》

  “什么?”

  “不要在外面胡思乱想。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手术需要几个小时,你不要一直站着等。”

  宋祈年眼眶又红了:“这我怎么答应得了?”

  “你必须答应。”黎书禾认真地看着他,“我需要你保持体力,因为手术后还需要你照顾我。你要是先垮了,我怎么办?”

  宋祈年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答应你。”

  那天晚上,黎书禾久违地亲自下厨,做了全家人爱吃的菜。

  饭桌上,她和往常一样,询问孩子们的一天,和婆婆聊家常,给丈夫夹菜。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仿佛明天只是普通的一天。

  只有夜深人静时,当宋祈年从背后拥住她,她才能感受到他微微颤抖的手臂。

  “祈年。”她在黑暗中轻声说。

  “嗯?”

  “我爱你。”

  宋祈年抱得更紧了些:“我也爱你。一直,永远。”

  手术当天,天空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黎书禾换上病号服,躺在推床上被送往手术室。

  宋祈年一路握着她的手,直到手术室门口才不得不松开。

  “我等你出来。”他说。

  黎书禾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微笑。

  手术室的门缓缓关上,将两人隔开。

  宋祈年站在原地,看着那扇冰冷的门,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等待是漫长的煎熬。

  宋祈年坐在等候区,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地走动。

  他想起医生的话,想起那些可能性,想起二十多年婚姻中的点点滴滴。

  这些年来,他们有过争吵,有过分歧,但更多的是相互扶持,是深夜的一杯热茶,是疲惫时的一个拥抱,是孩子生病时彻夜不眠的守护。

  他不能想象没有她的生活。

  手机震动起来,是母亲发来的信息:“书禾进手术室了吗?孩子们很乖,你别担心。一定要坚强。”

  宋祈年擦了擦眼睛,回复:“已经进去了。妈,谢谢您。”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开了。宋祈年立刻站起来,腿却因为久坐而发麻。

  “医生,怎么样了?”

  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表情严肃:“手术很顺利,肿块已经完整切除。但肉眼观察情况不太乐观,具体要等病理报告。”

  宋祈年的心沉了下去:“是恶性的可能性很大,是吗?”

  “很大。”医生坦言,“不过你们发现得还算及时,没有明显转移迹象。等病理报告出来,我们会制定详细治疗方案。”

  这时,黎书禾被推了出来。

  她还在麻醉中,脸色苍白,安静地躺着。

  宋祈年快步上前,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书禾,我在这里。”他轻声说。

  黎书禾的眼睫颤了颤,似乎听到了他的话。

  术后的恢复比想象中艰难。

  麻药退去后,疼痛开始显现。

  黎书禾咬着牙忍受,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宋祈年一直守在床边,按照护士的指导帮她翻身,按摩腿部防止血栓。

  “疼的话就说出来,不要忍着。”宋祈年心疼地说。

  “还好。”黎书禾勉强笑了笑,“比生晨晨的时候轻多了。”

  第三天,病理报告出来了。

  卵巢癌二期。

  需要术后化疗。

  医生办公室里,宋祈年听着治疗方案,感到一阵眩晕。

  六个周期的化疗,每三周一次,持续四个多月。

  副作用包括恶心、呕吐、脱发、免疫力下降……

  “治愈率有多少?”他问。

  “二期卵巢癌的五年生存率在70%左右。”医生说,“黎女士还年轻,身体底子好,对化疗的耐受性应该不错。重要的是积极配合治疗,保持良好心态。”

  回到病房时,黎书禾正在看手机里孩子们的照片。

  见宋祈年进来,她抬起头:“结果出来了?”

  宋祈年点点头,在床边坐下,握住她的手:“是卵巢癌二期。需要做化疗。”

  黎书禾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治愈率呢?”

  “70%。”宋祈年如实回答,“医生说你还年轻,身体好,治愈的希望很大。”

  “70%。”黎书禾重复这个数字,然后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比我想象的高。我还以为只有50%呢。”

  她的坚强让宋祈年更加心疼。他俯身抱住她:“书禾,你会好起来的,我们一定会战胜它。”

  “我知道。”黎书禾轻轻拍着他的背,“只是化疗……会掉头发吧?”

  “嗯。”

  “那得提前去买几顶好看的帽子。”黎书禾用轻松的口气说,“还得跟曦曦和晨晨解释一下,不然突然变成光头,会吓到孩子们。”

  宋祈年知道,妻子在用这种方式消化这个残酷的事实。

  她总是这样,遇到困难时先想解决方案,而不是沉浸在情绪里。

  “孩子们那边,我们怎么说?”他问。

  “实话实说,但不要说得太可怕。”黎书禾想了想,“就说妈妈生病了,需要治疗,治疗会有些副作用,比如掉头发。但医生说了,治好的可能性很大。”

  “好,听你的。”

  第一次化疗前,黎书禾做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

  她去理发店剪了短发。

  “反正要掉,不如我先剪了。”她对目瞪口呆的宋祈年说,“而且短发挺精神的,对不对?”

  镜子里的她,短发齐耳,显得脸庞更加清秀。

  理发师小心翼翼地剪下长发,黎书禾接过来,细细抚摸。

  这头长发留了十多年,从认识宋祈年那年开始留的。

  他说喜欢她长发的样子,她就一直留着。

  现在,为了治疗,不得不剪掉。

  “留作纪念吧。”她把长发装进袋子,“等病好了,再留起来。”

  化疗的过程比想象中更难熬。

  药物进入身体后不久,剧烈的恶心感就汹涌而来。

  黎书禾趴在床边呕吐,宋祈年拿着盆子,一手轻拍她的背。

  吐出来的都是清水,因为从早上起她就没吃什么东西。

  “喝点水漱漱口。”宋祈年递过温水。

  黎书禾摇摇头,瘫倒在床上,脸色蜡黄。

  化疗的副作用还包括全身酸痛,像是重感冒的十倍。

  她闭上眼睛,努力调整呼吸。

  “书禾,如果太难受,我们可以跟医生说,调整用药方案。”宋祈年心疼地说。

  “不行。”黎书禾睁开眼睛,“医生说了,这种方案效果最好。忍一忍就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副作用逐渐减轻,但疲劳感却越来越重。

  黎书禾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醒来时也感到浑身无力。

  周末,孩子们来医院看她。

  “妈妈!”小宋晨扑到床边,但被宋祈年及时拉住,“妈妈在休息,轻轻抱。”

  小宋晨小心翼翼地拥抱母亲,然后退后一步,好奇地看着她的短发:“妈妈,你的头发怎么变短了?”

  “因为妈妈在治病,吃药会让头发掉。妈妈就先剪短了,这样掉的时候不会太难看。”黎书禾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解释。

  “那妈妈会变成光头吗?”小宋晨问。

  “可能会哦。”黎书禾摸摸儿子的脸,“到时候晨晨不要嫌弃妈妈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