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2章 郡王怎么咬得这样狠-《绝嗣渣夫别跪了,夫人嫁郡王显怀啦》

  他到底是不忍心,加快速度量完,帮她把衣服一件件穿好,低头盯着姜宜,等着她睁开眼睛。

  姜宜的眼皮试探着掀开一点细微的弧度,便看到近在眼前的萧则,眨眨眼目光挪了一寸。

  旋即,听到一声轻笑。

  萧则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的后背,脑海里全是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眨眼的样子。

  “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找萧漪,想出去也可以。”

  说着,他忽地松手,扶着姜宜的肩膀盯着她道:“但我不喜欢梁家的每个人,你明白吗?”

  姜宜应道;“我不会见他们的。”

  不用他刻意提醒,姜宜会躲开梁家的人,除了梁伯父……她任心有感念,其他人姜宜早就死心了。

  萧则很满意她的回答,就算知道她说的不是真话,也不可抑制地升起一丝愉悦。

  上一世她也这么骗自己,口口声声说跟梁家已经断绝来往,对梁安顺没有留恋,但梁家遭难,她还是怀疑自己,只因为查出梁家贪利私自贩盐的小官曾经被他提拔过,姜宜就认定是他授意。

  萧则退开些许距离,到底还是失信任,没办法再曾经一样。

  他抬手把姜宜鬓发拨到耳后,笑着问:“我要走了,你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萧则现在出去下午就回来了,有时候甚至很早,但他这句话说得想要出远门……

  姜宜思考着他想听什么,心里头有些犹豫,指节紧紧收拢攥在一起,踮起脚尖轻轻碰了一下对方的唇。

  萧则神色晦暗的看了她一眼,捂住她的眼睛,低头回吻,睫毛扫过掌心,细微的麻痒顺着手掌蔓延的心脏。

  交缠的呼吸融在一起分不出彼此。

  “嗯~”姜宜脚步不稳的后退,后背撞到冰冷的墙面,一只手护着她后脑,听到身前人低哑的声音:“等我回来。”

  姜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双腿发软顺着墙一点点下滑,胸口因为方才热烈的吻起伏,抬手捂住面容,脸颊的绯红褪去,逐渐变得惨白。

  她咬住下唇,疼痛让人渐渐恢复清醒,整理好略微散乱的衣襟发丝推开房门,让芯蝶带她回去。

  芯蝶见她面色苍白,不由多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她过于艳丽的唇瓣,和下唇的齿痕,郡王怎么咬得这样狠。

  但她毕竟是郡王府下人,心里想安慰也不敢多嘴。

  半晌,芯蝶也只是犹豫地转移话题:“姜姑娘要不要去郡主院子里玩?郡主带了好多新鲜的东西,昨天晚上还在霍争身上试了几次,你猜结果怎么样?”

  “不过去了,我有些累想一个人呆着,”姜宜想起萧漪买的戒指,又道:“她没扎到吧。”

  芯蝶侧目看她,有些惊讶:“对,姑娘猜的真准。”

  姜宜不是猜的,那个戒指只却一根针,而且得一次次按,一旦对方被察觉,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何况霍争是习武之人,本就更敏锐很难伤到他。

  回到房间姜宜先去了偏室,里间多数地方都有她和萧则在一起的画面,偏室能让她有逃避喘息的空间。

  姜宜蜷缩这角落,她刚来的时候也是这样,躲在不起眼的地方,为每一个细微的声音心惊胆战,此刻心底却没多数恐惧的情绪。

  她发了好一会呆,窗外的流云日光渐斜。

  姜宜的眼睛被角落里照过来的亮光刺了一下,抬手挡住折射过来的亮光,眯起眼朝光源的方向看。

  是昨日被萧则扔在莲池那盏琉璃灯,大概是被府里的下人发现,给芯蝶她们拿进来的。

  姜宜缓步走过去,蹲下身仔细检查,确认干干净净没摔坏松了口气。

  她打开那些柜子想把东西放进去,才发现里面已经是满的了。

  全都是昨夜她在船舫陪萧漪时看到的东西,玩的,用的,和没用只能摆着好看的装饰。

  大柜子里是女子的衣裙,虽然是成衣,但大都是和身的,妆匣里胭脂首饰一应俱全,却是腾不出地方,给这盏棱角分明格外占地方的花灯。

  姜宜握着竹柄,将花灯放在桌安,俯身趴在桌上,指尖贴着冰冷的琉璃,任由混乱的思绪在脑海穿梭。

  萧则的身份、地位、容貌万中无一,对闺阁女子而言是上佳的夫婿人选,即使他本性恶劣轻浮,也会被包容原谅,就像现在的自己,如果现在有机会杀了萧则,她也不会动手。

  她好奇怪,在郡王府甚至更安稳一些,不用每天早起跪安,忍受责罚,和那些腥苦恶心的药,不应该是这样的。

  姜宜甚至希望萧则对自己差一点,但是无论是什么事,无论他多生气,最后都变成亲密的纠缠……

  她抬手揉了揉脸颊,在心里安慰自己,离开这里就好了。

  只要离开这里一切都会变回原来的样子,只要回到家乡一切都会恢复平静。

  她稍有缓和,便听到屋外萧漪的声音:“姜宜,开门啊,我来找你了。”

  芯蝶他们没有允许,几乎不会主动进来,所以姜宜也没锁门,轻易被萧漪拍开了门板。

  姜宜直起身,就看到对方兴冲冲地小跑过来:“你怎么不来找我?我哥走了你就不用听他的了,反正他又没有千里眼,现在还早,我们出去玩吧。”

  姜宜一怔,旋即面上带着几分歉意,婉言拒绝:“我今天有些累不想出门。”

  萧漪被拒绝,没骨头的坐到她旁边,这才看到桌案的花灯,眼睛一亮:“这不是昨天的头彩吗?”

  “我怎么不知道家里有!”

  她拎起竹柄握在手里晃了一圈,把每一遍的花样的细细看了一遍,惊喜道:“都是我喜欢的花。”

  姜宜见她拎得随意,琉璃灯下坠着的一圈珍珠摇晃,发出碰撞的声响,总担心萧漪会把灯摔出去。

  脑海想象的事没有发生,萧漪看完将放回桌案,挽住姜宜的胳膊,眼眸闪着期盼的光:“姐姐这是你的吧?可以送给我吗?我年年都去船舫,一次都没拿到过头彩,要不我用其他东西跟你换,什么都可以!”

  姜宜看了眼抱着自己胳膊撒娇的萧漪,轻轻点头:“你喜欢就拿走吧。”

  她住在萧漪的家,哪有霸占东西不给主人的道理。

  “真的啊?姜宜你真好,我也喜欢你。”萧漪抬手戳了戳花灯上圆润饱满的小珍珠,又道:“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你也选一样自己喜欢的吧。”

  说罢,她把脸和手都凑过去,将姜宜挑她的首饰。

  萧漪喜好华丽光彩,穿的戴的都是打眼的好东西,姜宜连忙摇头:“不用了。”

  这花灯是萧则拿回来的,他们自家人的东西,左手倒右手,自己只是借花献佛,哪能在要萧漪的贵重首饰。

  见她是真不想要,萧漪鼓起脸颊,思索地眨眨眼:“好吧,再过半个月是我十六岁的及笄礼,我就当这个是你提前送我的礼物,你也把生辰告诉我,到时候我再回礼。”

  “我的生辰今年已经过了。”明年春天,她大概已经被赶出去了吧,或许已经在临安了。

  “那是有点久,”萧漪嘟囔了一句,又道:“没事,我找到合适的也可以想这样提前送给你呀。”

  她孩子心性,像是在过家家,一定要追求公平。

  姜宜也不在推拒,轻声道:“三月十五。”

  萧漪“哇”一声,感慨道:“那真的要很久,得等大半年呢。”

  姜宜笑着点头:“其实你不用回礼的。”

  “那怎么行,”萧漪蹙眉,想起什么事有很快露出笑容:“对了,我及笄礼太妃也会过来,好多朋友都会来,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好不好。”

  “我就不去了。”

  姜宜眸中闪过些许僵硬,她不自觉地偏开身体,空出些许距离,躲闪道:“郡主的及笄礼来的都是世家皇亲,我没见过这种场面不合适的。”

  她身份尴尬非客非奴,萧漪还小不懂她的处境,没有轻视鄙夷,若是让旁人知道难免被讥讽羞辱。

  萧漪道:“没关系的,你到时候不理外人就是了。”

  姜宜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任萧漪好说歹说也不肯松开。

  半晌,萧漪才妥协:“那你晚上陪我总可以吧。”

  姜宜脑袋点到一半,忽地顿住硬生生变成了摇头,晚上她实在不能答应,甚至某些时候,白天她也会被……

  姜宜觉得脸热,将头侧过去,一遍遍提醒自己不要回想那些事。

  “那你真是该送这个礼物好好补偿我。”萧漪叹了口气,见姜宜实在不肯跟她出去玩,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没有等到挽留,关门的时候手重了一点,暗自下决心明天不过来了,得等姜宜主动去找她。

  姜宜靠着椅背,目光落在空荡的桌案,竟也觉得空落落的,心想:那盏灯横竖也是放不下的,应该给这里真正的主人。

  萧漪出去玩,午膳是姜宜一个人吃的。

  她有午睡的小习惯,在梁家的时候,这是她难得可以稍微休息的时间,现在一时也改不过来,躺下去便觉得昏沉困倦。

  迷蒙间,觉得有些喘不上气,难受地蹙眉,忽地觉察到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

  姜宜猛然睁开眼睛,交缠的温度退开些许,她看清了萧则噙着笑意的眉眼,他说:“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