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农家团宠小喜宝,是只锦鲤大王》

  啪!啪!

  响亮的巴掌在院内响起,陆承霄被陆逸安甩的偏过头去。

  陆逸安接过王五递上前的帕子净手,“老东西,你没有资格提我娘的名字,再有下次,落在你身上的,就不是巴掌了。”

  “再有,你这种畜生都没遭天谴,我怕什么?!”

  话音刚落,院外传来脚步声,王管家快步走进来,陆逸安抬眼扫去,“都安排好了?”

  “是,少爷,赵大公子那边正等着呢。”

  陆逸安颔首,看着陆承霄漫不经心道,“那就快些送老爷过去吧,莫让赵大公子等急了。”

  赵大公子?

  赵大人家的嫡长子,偏爱龙阳之好,全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孽畜将他送过去,是什么意思?

  陆承霄眼神略带茫然,而后心里咯噔一下,如同看魔鬼一样看着陆逸安。

  “你,你!”

  陆逸安冲陆承霄露出两排整齐牙齿,“没错,老东西,大胆些,就是你想的那样。”

  陆逸安上下打量陆承霄,眼底闪过玩味,“给老爷收拾干净些,别扫了赵大公子的兴致。”

  “老东西,到了地方应该是什么样的姿态,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毕竟——

  老东西当年,就是这样对待娘亲的。

  幼时他什么都不知情,只奇怪为何陆府日子越来越富足,娘亲反而愈发憔悴。

  犹记得他那年五岁,一日雨夜,缠绵病榻的娘亲好似有了生机,抱着他给他唱了一整晚的童谣。

  他兴奋地缠着娘亲,第二日要娘亲陪着去山上放纸鸢,娘亲柔笑,摸摸他的头应了声‘好’。

  第二日醒来,床榻边多了一个纸鸢,可答应陪他放纸鸢的人还在贪睡。

  日上三竿娘亲还不醒,他气鼓鼓戳娘亲脸颊。

  好凉,都没人给娘亲加床被子。

  他吭哧吭哧抱来好几床被子,一层一层盖在娘亲身上,可娘亲的身体怎么都捂不热。

  他急了,哭着求娘亲醒一醒,他可以不去放纸鸢,一辈子都不去,只留在府里陪娘亲。

  但娘亲却再也醒不过来了。

  这世上唯一爱他的人,永远的离开了他。

  后来,陆府生意日渐庞大,在繁花城稳稳扎下了根,老东西纳了一房又一房,他虽是陆府嫡长子,但不过空占个名头罢了。

  姨娘们视他如眼中钉,老东西更是对他满眼厌恶之色。

  但他要活,要带着娘亲那份,好好活!

  为了保全自己,他开始学那些姨娘们的手段——矫揉造作。

  姨娘们哭,他就比他们哭得更大声,声音大到整条街巷都能听见,让街坊乡邻都来他们家评评理。

  老东西和那些姨娘们拿他没办法,他躲过了一劫又一劫,练就了说哭就哭的本领。

  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老东西和那些妾室对他的针对反而愈演愈烈,于是他八岁那年,决定逃离这是非之地。

  他带上娘亲,卷走府中库房一应金银细软,计划连夜走水路跑去北方。

  陆府有两个管家,一个随老东西处理外务,一个留在府中处理内务。

  内务王管家与娘亲有几分交情,对他素来多有照顾,且其小儿子王五还是他的书童。

  在王管家精心运作下,那日夜里他得以出逃,王管家让王五贴身随侍他左右。

  就这样,他二人一路走水路到北方,赶路途中遇到非要认他当关门弟子的方万里。

  自此,他有了新的家,新的家人,和娘亲一起。

  这么多年,每每想起娘亲离世,仍旧无法释怀,他总觉得事有蹊跷。

  于是,他开始悄悄布局。

  一面暗中在南方做生意,一面让王管家偷偷查线索。

  一晃十几载匆匆而过,王管家凭借一些手段,渐渐取代另一个管家,可偶尔随同老东西外出处理外务,也因此得知陆府不少事情,并查到当年的一些蛛丝马迹。

  与他猜想的大差不差。

  有些事,是时候着手清算了。

  于是,他回来了。

  他开始与那些他不屑一顾的伪君子们打起交道,一点一点侵蚀陆府生意。

  这期间,老东西没少明里暗里针对他,要不是六殿下暗中派人保护,他怕是不知要死上多少回。

  在这种明争暗斗下,几日前,他彻彻底底查明娘亲当年在陆府发生的所有事,以及离世的真正原因。

  是这老东西,他亲手将娘亲送到那些达官贵人的床榻之上,有癖好变态的,老东西甚至会留在外间。

  陆府今日的风光,上上下下的人吃马嚼,都是当年娘亲的血与泪!

  今日,他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陆逸安随意挥两下手,“带过去吧。”

  看着就碍眼。

  下人带着陆承霄随王管家离开,陆承霄声嘶力竭,“孽障,你个孽障,早知今日,当初老子就唔唔唔。”

  陆承霄的嘴被堵上,后面的话淹没在口中,没有说出来。

  陆逸安却心情甚好,爽朗大笑出声。

  接下来的日子,陆逸安继续蚕食着陆府的生意,盯着陆承霄在娘亲灵位前磕头认错,送陆承霄辗转各处私宅,最后再将其关进小黑屋。

  也是陆逸安年幼时,被陆承霄关七天七夜的那间。

  陆承霄从最初的怒骂,到歇斯底里,到最后的苦苦哀求。

  陆逸安看在眼里,丝毫不觉得痛快。

  当年,娘亲是不是也这样求过老东西呢?

  陆逸安不予理会,反而变本加厉将陆承霄送往各处。

  第七日,王管家来报,“少爷,老爷自缢了。”

  陆逸安动作一顿,放下手中糕点,暗叹声,“可惜。”

  “丢去乱葬岗吧。”

  这样的人,不配有衣冠冢。

  当晚,陆逸安在祠堂跪了一夜,上面只摆放着娘亲顾絮然的灵位。

  面前火盆内的纸钱烧得火旺,映衬陆逸安眼尾红得妖冶。

  娘亲,孩儿为您报仇了,不知您是否会开心。

  您放心,孩儿手上很干净,不该动的人一个没动。

  陆府这点家底,没必要留了,免得您忆起来伤心。

  对了,榆柳村您还记得吗?

  那里有挂念孩儿,同时也是孩儿挂念的人,等这边处理好,孩儿便带您回去那里。

  好不好?

  呼~呼~火盆中火苗蹿得老高,陆逸安柔柔笑了。

  娘亲都听到了。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