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两组重逢-《大侠別急,笑傲江湖先问问大明律》

  第156章 两组重逢

  “田兄,怎么是你”

  阴暗的牢房中。

  令狐冲满目震惊,盯著眼前的带著长繚,蓬头垢面,浑身血污,散发著阵阵恶臭的男子。

  他借著火光,好不容易才发现。

  眼前此人,竟然就是前些日子在回雁楼跟自己打斗,意气风发的田伯光

  同一座牢房中的两个人,依次是一个没有鼻子的老头,据路兄说白色脸庞,

  如今也已经被一脸的血污所替代。

  另一个则是神情呆滯,毫无生气的瘦弱汉子,应该就是青海一梟。

  两人各自占据了牢房的一角,默默不语。

  他们的双目还被蒙著,路兄说,此二人都有惑心邪术,寻常人等注视他们的眼神,极容易为其迷惑。

  田伯光抬起头来,好半天才辨认出令狐冲,他张大嘴巴,一时激动,只能发出“荷荷”的声响。

  未语先落泪。

  田伯光只觉得,妨碍他採的令狐冲,现在在自己眼中,竟然胜过一切绝色女子。

  “令狐兄,田某生平作孽多端,不知已害死了多少好人,想不到陪田某最后一程竟是你”

  话音未落,那田伯光话音一转,便流涕道:

  “令狐兄,田某好生悔恨,那日与你比武,为啥要贏过你”

  令狐冲惊得目瞪口呆。

  路兄当时在园中说的是:

  “这国朝的牢狱,按照律法规定,迦扭常洗,草蓆常须铺置,保证卫生;

  冬设暖匣,夏备凉,保证冬暖夏凉;

  无家属者每日给食米一升,冬天还要发给絮衣一件,確保衣食;

  晚上还会发给灯油,夜生活也是有一些的:

  要是生病了,还会请医生,给药物。

  最近,衡州府还有意特约一位江湖艺人,在牢中演奏琴曲,为的是教化眾犯。”

  路兄確实也说过:“这些东西,只停留於律法。

  监牢实为天底下最为可怕之处,尤其是管理监牢的司狱,將牢狱当成是市集,將犯人当成是商品,牢中还有盘踞多年的恶霸牢头,內外勾结,一气。

  若是行侠,监牢恰恰是最为需要侠义的地方。

  令狐兄华山首徒,了解其中的积弊,或可以以侠道治牢狱,未来说不定能够成为各大门派弟子试炼之所。实现官与侠共治牢狱的范例。”

  路兄当时还列举了一个例子:福威鏢局的林平之,在福州府大牢中被关押了几天,福州府大牢的狱霸被其管教的服服帖帖,那段时间,大牢少有的清平祥和。

  令狐冲本想推拒,奈何路兄说:“知道令狐兄好酒,我动员衡州猎户,在猴子多的山中到处寻找猴子酒,好不容易找到了两坛,不敢自用,特意赠与令狐兄。”

  路兄如此义气,这几日魔教有劫狱的可能,令狐冲素来仗义,路兄的要求倒也不便回绝。

  令狐冲还记得,小师妹当时不断朝自己使眼色。

  还有师娘,听了路兄说了句“岳夫人也不想———”,莫名其妙就答应了路兄的要求。

  到底师娘不想什么呢

  令狐冲百思不得其解。

  衡州府大牢,位於府衙西南角,理刑馆就在其右侧。

  牢门前是一座狱神庙。

  牢门口自然是狂猩神兽镇压,又称为狂猩门,因为长得太像老虎,因而俗称“老虎门”。

  从此门矮著腰,通过一处三尺来高、一丈多长的孔洞,便能看到牢房。

  据送自己进来的武伯寧捕头介绍。

  牢房共有两排:

  第一排分两层,一层是软监,关押的是从轻问擬者,另一层是外监,关押的是未结案者。

  另一排也是两层,一层是里监,又称重监,关押死刑但是情可矜疑者;二层是暗监,俗称黑狱,关押的都是定案的重刑犯。

  一层比一层阴暗,一层比一层阴森,一层比一层恶臭难闻。

  令狐冲的罪名是:“酗酒斗杀人命。”

  为了保证逼真,路兄还安排了一个地痞流氓跟他赌钱发生爭斗,醉酒之后的他不慎將对方打杀。

  按照这种罪名,其实也不足以关入黑狱。

  武伯寧就向胖司狱夸大了罪名。

  黑狱牢房编號依次为:“修心悔过孽障自消。”

  令狐冲就被关入“消”字號牢房。

  牢房中应有五个犯人。

  编號依次是:消一號犯人:田伯光;消二號犯人:白板煞星王某;消三號犯人:青海一煞青某(官方无青某路引,青某拒绝招供其姓名,故官府文书上写青某)。

  消四號犯人,原来是方千驹。

  怎奈老方虽然抄家,但刘正风终究念起旧情,就收买狱霸,除掉他身上沉重的刑具,换了一个乾净的单人牢房。

  在牢中,只要你有钱,就是吩附马上给你盖一所单人的精舍都可以。

  如今,令狐冲就成了消四號犯人。

  近年来,国朝一些清明的官员为了改革狱政,开始在狱中推行保甲法。

  五人一组,互为保甲,目的就是让犯人之间互相监督,防止牢头狱霸专权,

  凌辱犯人,勒索钱財。

  “你就是令狐冲刘三爷的贵婿”

  一个狱卒模样的过来说道。

  令狐冲点点头,道声是。

  狱卒道:“从今天起,你就是这一甲的甲长。要是有什么不平事——“

  狱卒指了指黑门口的鸣冤锣道:“就去敲那面锣。”

  说罢,扔了一壶酒进来,说道:“这是外面有人给你送的,好生用著。”

  令狐冲捡起酒,却发现少了半葫芦,又嗅到狱卒身上的酒气,嘴角微微抽搐。

  “这群人,竟然连路兄送我的酒都要贪,当真是无法无天。”

  『酒—————”田伯光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有气无力地说,“令狐兄,可否————

  老白和老青二犯竟然也奇蹟般的有了一丝生气。

  “酒——”白板煞星艰难地说道,“这位兄弟给我一口酒喝,我可以传你一套奇妙的武功。”

  “一日一壶。”这是路平事先告诉令狐冲的,“令狐兄省著点喝,毕竟还有正事要办。”

  只是白、青二人倒还罢了,令狐冲看著田伯光,心中却大有不忍。

  他將酒葫芦递过去,放在田伯光的大上。

  “只是一口。”令狐冲皱眉道,“田兄怎地落地这般田地。”

  田伯光猛地一个寒战,身体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他忍著恐惧,贪婪地喝了一口酒,竟奋力刁著葫芦口,用力吸。

  令狐冲却早有防备,立即將酒收回,笑道:“田兄自称说一不二,怎地这般要赖。”

  “他奶奶的。”田伯光骂道,“要是你跟老子一样,先被那————司李对付,

  再入大牢,司狱要常例银子,狱神庙的狱神要常例的香火,还有——“

  田伯光哆嗦一下,借著嘈杂的声音掩饰,小声说道:“那边有个王士元,在牢狱中多年,生平最恨的就是大赦,一进来就问你犯什么罪,能救就让你买罪,

  不能救就问你有没有亲眷什么的,可以坑他们一把,都没有就让你交月钱,没有月钱——-就会『打攒盘”、『湿布衫”『上高楼”———每天的米粮要交钱买。没钱就让你报病请医,开出的医药换米粮.”

  令狐冲听得愈加心惊。

  他正要再问,却见监牢中又押来一人,五十来岁的老者,一双眼晴黄澄澄地,倒似生了黄胆病一般。

  “白板兄,果然是你”那老者失声道。

  白板煞星抬起没有鼻子的脑袋,笑得淒侧万分。

  “鲁兄,你也进来了能否把老夫眼罩揭开,让我好好看看鲁兄,这些日子,我是多么思念故人。”

  白板煞星说著,眼泪从眼罩

  令狐冲惊讶地想到,这是:

  消五號犯人一一鲁连荣师伯到案。

  【万分感谢书友武林学渣彭大盛(4次)

  打赏】